第2章：抓鞋底鱼
海面的浪很高。吴帆翻身向下，头朝下慢慢下潜，每隔两米就做一次耳压平衡。
虽然潜水和游泳的技术…他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换了新的身体，肌肉力量和肌肉记忆，他还是得从头练起。
豚大豚二跟在他身边，打打闹闹。它俩倒是毫无障碍。
海边的海水比较浑浊，视野里到处是悬浮物。仅仅十米左右，海底就已经非常昏暗了。
底栖生物一般都有保护色，光线这么暗，就算放你眼皮子底下，你也很难发现它。
这附近也没有礁石，吴帆找到一根沉水的木棍，索性便在海底泥沙里扫荡。
随着搅动，这一片海底更加浑浊。不一会儿，一个扁扁的东西突然蹿出，像飞毯一样游到前面又落下。
多宝鱼！
不，不是多宝鱼。多宝鱼又叫大菱鲆，是比目鱼的一种，原产于欧洲，现在国内应该还没有引进养殖。
这是其他种的比目鱼。难道是舌鳎？
舌鳎也叫龙利鱼、鞋底鱼、鳎目鱼等等，是海边人公认的三大美味之一。【图】
豚大在旁边守着，看见鱼立马冲出，游过去一口咬住。
比目鱼跟海底的泥沙一模一样，它躺着不动，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豚豚已经知道它在哪儿了。
豚大轻松捕到猎物，开心地啾啾叫了起来，不停地甩脑袋、甩尾巴。
豚二看见，马上学着奶爸的样子，用下巴和胸鳍在泥沙里扫荡，惊起好几只比目鱼。
可惜它的嘴巴又宽又厚，没办法“啄”到平趴在海底的猎物，啃了一下竟然没咬住，给猎物跑了。
豚大看见，吸溜——吞掉嘴里的鱼。
“诶卧槽！”吴帆还没来得及制止……
“算了，小只的，吃就吃了。孩子自己抓的，这鱼比青占鱼好吃。”
豚大吃完鱼，游到豚二啄跑的鱼那里，一口咬住，然后送到弟弟嘴边。
豚二也吃到了美味，嘤嘤嘤嘤。
吴帆老心甚慰！
啊………孩子终于长大了，再也不用啃老了。
老父亲小金库得保，泪牛满面。
说起来，这也是野生海豚的捕食方式。回去给豚二做个大口罩，豚二负责扫，豚大负责抓。完美。
憋气到极限，吴帆浮上去换气。
“噗啊———”“才两分钟，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快！”
前世他轻轻松松憋气十分钟，在水里慢慢游的话，八九分钟还是有的。
那是得力于超大的肺活量，还有对自身肌肉的精确控制。老爸这身体远远达不到。
两小只在水底折腾了好一会儿，估计已经吃得满嘴流油。等了七八分钟，它俩也不得不上来换气了。
打打闹闹，互相吐口水。
吴帆眼前飘过一只河豚，优哉游哉的。
“卧槽，还有这些东西。”
野外环境太复杂了，奶爸头痛。还得教它们哪些鱼不能吃。
他叫过来豚豚，指一指河豚道：“这是你们家亲戚。”
海豚：“……”
河豚也被叫做“乖鱼”，【图】
样子是真的很乖，与世无争，佛系无比，无所畏惧。
老叽有毒！你敢七七系系？
豚大一口咬住。不过河豚表皮很坚韧，轻易不会被咬破，它生气了！
豚大就咬着这颗大气球，咯吱吱，咯吱吱。
都不用奶爸教，豚大自己就放弃了。噗！什么玩意。
豚二接住，又咯叽了半天，也嫌弃地吐了。给豚豚擦皮鞋都不要！
破烂小河豚，街头落泪。
豚豚何必为难豚豚？
动物的本能还是可以的，吴帆放心一丢丢。要是所有捕食者都要尝一口才能知道有毒，那双方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休息够了再次潜到海底，这次终于抓到一只大的。
半米多长的鞋底鱼，豚大吞不下去。它屁颠屁颠地游向豚二，要喂给弟弟吃，弟弟嘴巴大。
吴帆赶紧拦住它。
他也没拿鱼篓，这怎么装？摸索半天，只好撕下一条裤腿，将一头扎住。“唔——，唔！”（小祖宗诶，放这里！）
摆正豚大的脑袋，指一指手里的“鱼篓”。
豚大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到了豚豚嘴里的鱼，还能还给奶爸的？”）
没听说过！继续喂弟弟。
吴帆两手一夹，合上豚二的大嘴巴。再次摆正豚大的脑袋，指一指布袋。
豚大不情不愿地将大鱼送到袋口，吴帆接住，塞了进去。
后面又收了一条，豚大勉强学会了塞鱼进袋。不得不说，海豚是真的聪明！
两只小家伙活了二十多年，常年跟人类相处，比其他海豚还要聪明得多。
吴帆憋不住了，自己浮上去换气。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小时，扫荡了一个足球场的面积，裤腿终于装满！
豚大已经吃饱了，不过豚二还远远不够。他得上岸把鱼卖掉，再买些青占鱼下来喂饱豚二。
“嘿嘿嘿……”吴帆扒着豚二的背鳍，心里乐开了花，“未来可期啊，真·工作摸鱼。”
“想不到海湾还有鞋底鱼，不愧是八十年代。”
“这样每天出来随便搞一搞，轻轻松松月入过万啊！（后世标准）”
一人一鲸一豚，快速向岸边滑去。待到靠近了海岸，吴帆将两兽赶回，自己拖着鱼篓慢慢向岸边游。
太沉了！
就近找了块礁石，颤颤巍巍爬了上去，噗通一声瘫倒在石头上晒咸鱼。
弱，太弱了……
肚子晒干了，翻个面继续晒，一点都不想动弹。
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忽然头顶传来谈话声，将他吵醒。
现在潮水又落了一米多，海面离岸高达四米。他身后是一块凸出的礁石，从岸上看不到这边。
被人看见倒是没什么，不过听这声音……
是他师父！
吴帆小时候的游泳启蒙老师——杨根发，待他情同父子的阿发师父！
“这会儿师父应该才20岁吧？”
吴帆心里一喜，想要上去跟师父打招呼，但是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他又往里挪了挪。
“货掉了就掉了，还能怎么办？下次记得扎紧点就是了。”（阿发的声音）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不只那箱货啊，我的上衣连着里面的30块袁大头，都他么不见了！”
“你放哪儿了？”
“我就塞进绑绳里了！会不会是箱子掉下去的时候……”
“废话，肯定是啊！少个箱子，绑绳不就松了吗？”
……
“货？”吴帆了然，八十年代海边有个暴利生意——走货（走sī）。师父就干过这个，后来严打还被抓了，进去蹲了两年。
他们进货是在海上，跟湾湾那边交易，用的民国时期的银元。
那就不能上去了，阿发跟他爸完全不熟，走货的秘密可不能让人知道。
“30块大洋啊！600块钱！”同伴心痛得拿头撞栏杆。这年头，壮劳力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有600块！
“算了，600块而已，跑两趟也就赚回来了。”阿发宽慰他。
“发哥，可不可以潜水去捞啊？我记得大概位置呢。”
“想屁吃，二十米深呢，你能下还是我能下？而且没有精确位置，下去不知道要找多久，换专业潜水员也没人干。”
“那就不要了吗？四台收音机也能卖三百多呢，加起来900块了。那可是900块啊！”
“唉……潜不下去，你想也是白想。”
……
吴帆坐在下面礁石上，抱紧他那可爱的鱼篓。
（“呵呵，”）
（“这不巧了嘛！”）
虽然潜水和游泳的技术…他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换了新的身体，肌肉力量和肌肉记忆，他还是得从头练起。
豚大豚二跟在他身边，打打闹闹。它俩倒是毫无障碍。
海边的海水比较浑浊，视野里到处是悬浮物。仅仅十米左右，海底就已经非常昏暗了。
底栖生物一般都有保护色，光线这么暗，就算放你眼皮子底下，你也很难发现它。
这附近也没有礁石，吴帆找到一根沉水的木棍，索性便在海底泥沙里扫荡。
随着搅动，这一片海底更加浑浊。不一会儿，一个扁扁的东西突然蹿出，像飞毯一样游到前面又落下。
多宝鱼！
不，不是多宝鱼。多宝鱼又叫大菱鲆，是比目鱼的一种，原产于欧洲，现在国内应该还没有引进养殖。
这是其他种的比目鱼。难道是舌鳎？
舌鳎也叫龙利鱼、鞋底鱼、鳎目鱼等等，是海边人公认的三大美味之一。【图】
豚大在旁边守着，看见鱼立马冲出，游过去一口咬住。
比目鱼跟海底的泥沙一模一样，它躺着不动，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豚豚已经知道它在哪儿了。
豚大轻松捕到猎物，开心地啾啾叫了起来，不停地甩脑袋、甩尾巴。
豚二看见，马上学着奶爸的样子，用下巴和胸鳍在泥沙里扫荡，惊起好几只比目鱼。
可惜它的嘴巴又宽又厚，没办法“啄”到平趴在海底的猎物，啃了一下竟然没咬住，给猎物跑了。
豚大看见，吸溜——吞掉嘴里的鱼。
“诶卧槽！”吴帆还没来得及制止……
“算了，小只的，吃就吃了。孩子自己抓的，这鱼比青占鱼好吃。”
豚大吃完鱼，游到豚二啄跑的鱼那里，一口咬住，然后送到弟弟嘴边。
豚二也吃到了美味，嘤嘤嘤嘤。
吴帆老心甚慰！
啊………孩子终于长大了，再也不用啃老了。
老父亲小金库得保，泪牛满面。
说起来，这也是野生海豚的捕食方式。回去给豚二做个大口罩，豚二负责扫，豚大负责抓。完美。
憋气到极限，吴帆浮上去换气。
“噗啊———”“才两分钟，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快！”
前世他轻轻松松憋气十分钟，在水里慢慢游的话，八九分钟还是有的。
那是得力于超大的肺活量，还有对自身肌肉的精确控制。老爸这身体远远达不到。
两小只在水底折腾了好一会儿，估计已经吃得满嘴流油。等了七八分钟，它俩也不得不上来换气了。
打打闹闹，互相吐口水。
吴帆眼前飘过一只河豚，优哉游哉的。
“卧槽，还有这些东西。”
野外环境太复杂了，奶爸头痛。还得教它们哪些鱼不能吃。
他叫过来豚豚，指一指河豚道：“这是你们家亲戚。”
海豚：“……”
河豚也被叫做“乖鱼”，【图】
样子是真的很乖，与世无争，佛系无比，无所畏惧。
老叽有毒！你敢七七系系？
豚大一口咬住。不过河豚表皮很坚韧，轻易不会被咬破，它生气了！
豚大就咬着这颗大气球，咯吱吱，咯吱吱。
都不用奶爸教，豚大自己就放弃了。噗！什么玩意。
豚二接住，又咯叽了半天，也嫌弃地吐了。给豚豚擦皮鞋都不要！
破烂小河豚，街头落泪。
豚豚何必为难豚豚？
动物的本能还是可以的，吴帆放心一丢丢。要是所有捕食者都要尝一口才能知道有毒，那双方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休息够了再次潜到海底，这次终于抓到一只大的。
半米多长的鞋底鱼，豚大吞不下去。它屁颠屁颠地游向豚二，要喂给弟弟吃，弟弟嘴巴大。
吴帆赶紧拦住它。
他也没拿鱼篓，这怎么装？摸索半天，只好撕下一条裤腿，将一头扎住。“唔——，唔！”（小祖宗诶，放这里！）
摆正豚大的脑袋，指一指手里的“鱼篓”。
豚大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到了豚豚嘴里的鱼，还能还给奶爸的？”）
没听说过！继续喂弟弟。
吴帆两手一夹，合上豚二的大嘴巴。再次摆正豚大的脑袋，指一指布袋。
豚大不情不愿地将大鱼送到袋口，吴帆接住，塞了进去。
后面又收了一条，豚大勉强学会了塞鱼进袋。不得不说，海豚是真的聪明！
两只小家伙活了二十多年，常年跟人类相处，比其他海豚还要聪明得多。
吴帆憋不住了，自己浮上去换气。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小时，扫荡了一个足球场的面积，裤腿终于装满！
豚大已经吃饱了，不过豚二还远远不够。他得上岸把鱼卖掉，再买些青占鱼下来喂饱豚二。
“嘿嘿嘿……”吴帆扒着豚二的背鳍，心里乐开了花，“未来可期啊，真·工作摸鱼。”
“想不到海湾还有鞋底鱼，不愧是八十年代。”
“这样每天出来随便搞一搞，轻轻松松月入过万啊！（后世标准）”
一人一鲸一豚，快速向岸边滑去。待到靠近了海岸，吴帆将两兽赶回，自己拖着鱼篓慢慢向岸边游。
太沉了！
就近找了块礁石，颤颤巍巍爬了上去，噗通一声瘫倒在石头上晒咸鱼。
弱，太弱了……
肚子晒干了，翻个面继续晒，一点都不想动弹。
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忽然头顶传来谈话声，将他吵醒。
现在潮水又落了一米多，海面离岸高达四米。他身后是一块凸出的礁石，从岸上看不到这边。
被人看见倒是没什么，不过听这声音……
是他师父！
吴帆小时候的游泳启蒙老师——杨根发，待他情同父子的阿发师父！
“这会儿师父应该才20岁吧？”
吴帆心里一喜，想要上去跟师父打招呼，但是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他又往里挪了挪。
“货掉了就掉了，还能怎么办？下次记得扎紧点就是了。”（阿发的声音）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不只那箱货啊，我的上衣连着里面的30块袁大头，都他么不见了！”
“你放哪儿了？”
“我就塞进绑绳里了！会不会是箱子掉下去的时候……”
“废话，肯定是啊！少个箱子，绑绳不就松了吗？”
……
“货？”吴帆了然，八十年代海边有个暴利生意——走货（走sī）。师父就干过这个，后来严打还被抓了，进去蹲了两年。
他们进货是在海上，跟湾湾那边交易，用的民国时期的银元。
那就不能上去了，阿发跟他爸完全不熟，走货的秘密可不能让人知道。
“30块大洋啊！600块钱！”同伴心痛得拿头撞栏杆。这年头，壮劳力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有600块！
“算了，600块而已，跑两趟也就赚回来了。”阿发宽慰他。
“发哥，可不可以潜水去捞啊？我记得大概位置呢。”
“想屁吃，二十米深呢，你能下还是我能下？而且没有精确位置，下去不知道要找多久，换专业潜水员也没人干。”
“那就不要了吗？四台收音机也能卖三百多呢，加起来900块了。那可是900块啊！”
“唉……潜不下去，你想也是白想。”
……
吴帆坐在下面礁石上，抱紧他那可爱的鱼篓。
（“呵呵，”）
（“这不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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