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得允许出海才行
水中的浮力，让潜水的人感觉不到重力，轻飘飘像是遨游太空一般。
吴帆出水时，双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刻，身体瞬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可以预料的，明天将是乳酸爆炸的一天！
出海捞银元，说的倒是轻巧哦！光是体能训练就够他喝一壶了，更别说还要过爹娘那一关。
如果跟前世轨迹一样的话，阿公和阿嫲不会允许他出海的。
去年这个时候，他爸跟着朋友偷偷开船出海，结果半路掉海里去了，朋友们也没发现。
他爸被丢在大海中央，拼了老命游到一个荒岛上，这才逃过一劫。
那荒岛周围暗礁很多，他在岛上当了半个月野人，愣是没有一条船经过。最后只好捞海藻，把海藻晒到半干，编了个破筏子，这才自己划了回来。
甚至倒霉到，一路上竟然也没遇到一艘渔船！
整整30海里，柴油机船都要跑3个小时。他用海藻做了个桨，拼了命地划，最后直到“紫菜干”泡发成了“紫菜山”，漂了一天一夜，他才被海浪推上了岸。
回到家，自己的丧事都他娘的办完了！
哈哈！
吴帆能想象到阿公、阿嫲、大伯、伯母见到他爸进门时的反应。
这么大的太阳，晒半个月得黑成啥样啊？大白天见鬼来哉！
前世那座紫菜山，他们家重新晒干，吃了整整三年才吃完。天天吃，顿顿吃，一根都不舍得卖！
那可都是妈祖娘娘的偏爱！
从此爹娘就再也不让二儿子出海了。吴帆感觉，这件事情很不好办。
只有跟着爹娘出海，他才能带豚豚适应外面的世界。
现在两兽恐怕只敢在海湾里面活动，外面广袤深邃的大海，吼一嗓子都接收不到回声的，那样太可怕了。
从长计议，必须说服二老带自己出海打鱼。海边人不出海怎么赚大钱？
吴帆穿上衣服，双腿打着颤往家走。
半岛上有两个村子，东边是他们前坡村，西边是隔壁后坡村。中间由一条小山隔开。【图】
他家就在东边的半山腰上，从码头向西、向北走到山脚，再爬一个长坡就到家了。
咬咬牙终于挪了上去。
第一个就是他家。房子在山路的外侧，前院没有院墙，放眼就能看见大海。
吴帆看向堂屋门口。
四十多岁的阿嫲和二十几岁的伯母，两人正在织鱼网。
四十几岁阿公抱着个竹篓，正笨拙地鼓捣着。年轻的大伯蹲在旁边做军师，两人脚边还放着一盘象棋。
吴帆有气无力地走过去。“阿———啊，娘！”
差点喊成“阿嫲”！现在他应该叫娘来着，唉，好不习惯。
“娘，我饿了。”他喃喃地说。
“饿了就去拿吃的，喊我做什么？没见我正忙着呢，又不是小孩子。”他阿嫲头也不抬地一通数落。
（“呜呜，阿嫲不爱我了。”）吴帆欲哭无泪，痛失“隔辈亲”光环。
阿公见他回来，如蒙大赦般从屁股底下抽出小板凳。“你回来啦？赶紧把蟳篓补补完！明天可能要出海。”
说完丢下破竹篓，跟大儿子端着棋盘进屋了。
隔辈亲光环-1-1
“我都说了我饿了。”吴帆在风中凌乱三秒，十分怀念小时候。
小时候多好啊，这当儿子和当孙子的待遇，差别太大了！
怎么不见俩娃娃呢？
吴母手里织着鱼网，眼角余光瞥见二儿子那光溜溜的大白腿……
“我滴妈耶——”她腾地一下站起，跑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
Pia！
吴帆一蹦老高，嘶哈半天。“娘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你裤子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裤衩了？”
“呃……”吴帆感觉双腿凉嗖嗖的，“这个……我…”
他从裤腰带上解下一条胖裤腿，边打开边说：“捡了条鱼，没东西装只好就……”
揉揉鼻子，不好意思。这年头一条裤子应该还是挺心疼的。
吴母双眼一亮，也不纠结裤子了，一把拽过去裤腿。
伯母也起身凑了过来，“哇……这么大的鞋底鱼！在哪里捡的？”
“沙滩上。”吴帆小骄傲，还心疼裤子不？
他阿嫲确实不心疼了，整张脸乐成了菊花，一巴掌又拍在他的大白腿上。
“嘶———你干嘛还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谁让你腿那么细？跟个小姑娘似的，看着就让人窝火。”
帆：“……”没天理了！
“好啊，这都能卖2块钱了！”吴母欢喜地扎住口，提着裤腿就往外走。
“诶？”吴帆懵逼，这么果决的吗？
“娘！别卖啊娘！留着晚上加餐呗？”
吴母白他一眼，“加什么餐？这么贵的鱼你也舍得吃！顶别人两天的工资了！”
“那也不差这点啊，反正白捡的，给大伙解解馋嘛！”
“破鱼有什么好馋的？还不如换成钱，买两斤猪肉吃。”
（“咦？这倒也可以。”）吴某人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不过马上又念头通达——（“啊呸！小孩子才做选择。”）
“那不一样啊娘，这个鱼对眼睛好的，留着给阿红和阿青吃吧？他俩读书费眼睛。”
阿红阿青是他小姑和小叔，双胞胎，这会儿正在读初中。
吴母疑惑地看向他，“对眼睛好？你咋知道的？”
“呃……我听我姐说的。”
总不能说是后世研究吧？他爸又不怎么识字，吴帆只好搬出二姑救场。
他二姑中专毕业，这年头可是妥妥的高学历，已经嫁到市里去了。
“真的？她怎么没跟我说过？”吴母犹豫1.5秒，，“那也没必要吃！他俩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哪里还需要补？”
吴帆：“……”没毛病！
“那………那我想吃…”他不太自信地…
老娘一脸嫌弃。
（“好吧，文盲没人权是吧！”）吴某人默默发表抗议。
“那也可以给小孩子吃嘛……”“对，可以给孩子吃！这个没有刺，鱼肉又滑又嫩，笑笑和乐乐肯定很喜欢。”
老人们节俭的很，吴帆已经不抱希望了，象征性挽救一下。
没想到阿嫲刚迈出去腿，闻言又收了回来。
拎起大鱼端详，犹豫半天。
“也行，给孩子吃，这鱼不用挑刺儿，不怕卡喉咙。”吴母终于说服寄几，转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进屋刮鳞去了。
“呵…”
吴某人撇撇嘴，“一提小孙子就可舍得了。”[柠檬柠檬]
他其实不太饿，坐到竹子做的小板凳上，拿起面前的蟳篓。
某些海蟹也叫“蟳”xún，所以蟳篓和蟹笼是一个意思。现在叫蟳篓多一些，因为是用竹子编的。
这年头还没有钢筋做的蟹笼，钢铁资源本就短缺，放海里还不够锈的。而竹子又不够结实，放海底容易坏，所以经常要拿回来修补。
他老爸手很巧，所以家里修修补补的工作都会交给他，海底那一百多个蟹笼也都是他做的。
这种古早的玩意儿……
吴帆本来不会弄，但是重生过来似乎继承了一些技能；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也会涌现出相关的记忆。
他拿起竹篾开始熟练地修补。
正专心干着活儿，忽然袖子被拽了几下，他扭头看去———吓！
一个小胖脸，红扑扑的怼在他眼前。
吴帆出水时，双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刻，身体瞬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可以预料的，明天将是乳酸爆炸的一天！
出海捞银元，说的倒是轻巧哦！光是体能训练就够他喝一壶了，更别说还要过爹娘那一关。
如果跟前世轨迹一样的话，阿公和阿嫲不会允许他出海的。
去年这个时候，他爸跟着朋友偷偷开船出海，结果半路掉海里去了，朋友们也没发现。
他爸被丢在大海中央，拼了老命游到一个荒岛上，这才逃过一劫。
那荒岛周围暗礁很多，他在岛上当了半个月野人，愣是没有一条船经过。最后只好捞海藻，把海藻晒到半干，编了个破筏子，这才自己划了回来。
甚至倒霉到，一路上竟然也没遇到一艘渔船！
整整30海里，柴油机船都要跑3个小时。他用海藻做了个桨，拼了命地划，最后直到“紫菜干”泡发成了“紫菜山”，漂了一天一夜，他才被海浪推上了岸。
回到家，自己的丧事都他娘的办完了！
哈哈！
吴帆能想象到阿公、阿嫲、大伯、伯母见到他爸进门时的反应。
这么大的太阳，晒半个月得黑成啥样啊？大白天见鬼来哉！
前世那座紫菜山，他们家重新晒干，吃了整整三年才吃完。天天吃，顿顿吃，一根都不舍得卖！
那可都是妈祖娘娘的偏爱！
从此爹娘就再也不让二儿子出海了。吴帆感觉，这件事情很不好办。
只有跟着爹娘出海，他才能带豚豚适应外面的世界。
现在两兽恐怕只敢在海湾里面活动，外面广袤深邃的大海，吼一嗓子都接收不到回声的，那样太可怕了。
从长计议，必须说服二老带自己出海打鱼。海边人不出海怎么赚大钱？
吴帆穿上衣服，双腿打着颤往家走。
半岛上有两个村子，东边是他们前坡村，西边是隔壁后坡村。中间由一条小山隔开。【图】
他家就在东边的半山腰上，从码头向西、向北走到山脚，再爬一个长坡就到家了。
咬咬牙终于挪了上去。
第一个就是他家。房子在山路的外侧，前院没有院墙，放眼就能看见大海。
吴帆看向堂屋门口。
四十多岁的阿嫲和二十几岁的伯母，两人正在织鱼网。
四十几岁阿公抱着个竹篓，正笨拙地鼓捣着。年轻的大伯蹲在旁边做军师，两人脚边还放着一盘象棋。
吴帆有气无力地走过去。“阿———啊，娘！”
差点喊成“阿嫲”！现在他应该叫娘来着，唉，好不习惯。
“娘，我饿了。”他喃喃地说。
“饿了就去拿吃的，喊我做什么？没见我正忙着呢，又不是小孩子。”他阿嫲头也不抬地一通数落。
（“呜呜，阿嫲不爱我了。”）吴帆欲哭无泪，痛失“隔辈亲”光环。
阿公见他回来，如蒙大赦般从屁股底下抽出小板凳。“你回来啦？赶紧把蟳篓补补完！明天可能要出海。”
说完丢下破竹篓，跟大儿子端着棋盘进屋了。
隔辈亲光环-1-1
“我都说了我饿了。”吴帆在风中凌乱三秒，十分怀念小时候。
小时候多好啊，这当儿子和当孙子的待遇，差别太大了！
怎么不见俩娃娃呢？
吴母手里织着鱼网，眼角余光瞥见二儿子那光溜溜的大白腿……
“我滴妈耶——”她腾地一下站起，跑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
Pia！
吴帆一蹦老高，嘶哈半天。“娘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你裤子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裤衩了？”
“呃……”吴帆感觉双腿凉嗖嗖的，“这个……我…”
他从裤腰带上解下一条胖裤腿，边打开边说：“捡了条鱼，没东西装只好就……”
揉揉鼻子，不好意思。这年头一条裤子应该还是挺心疼的。
吴母双眼一亮，也不纠结裤子了，一把拽过去裤腿。
伯母也起身凑了过来，“哇……这么大的鞋底鱼！在哪里捡的？”
“沙滩上。”吴帆小骄傲，还心疼裤子不？
他阿嫲确实不心疼了，整张脸乐成了菊花，一巴掌又拍在他的大白腿上。
“嘶———你干嘛还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谁让你腿那么细？跟个小姑娘似的，看着就让人窝火。”
帆：“……”没天理了！
“好啊，这都能卖2块钱了！”吴母欢喜地扎住口，提着裤腿就往外走。
“诶？”吴帆懵逼，这么果决的吗？
“娘！别卖啊娘！留着晚上加餐呗？”
吴母白他一眼，“加什么餐？这么贵的鱼你也舍得吃！顶别人两天的工资了！”
“那也不差这点啊，反正白捡的，给大伙解解馋嘛！”
“破鱼有什么好馋的？还不如换成钱，买两斤猪肉吃。”
（“咦？这倒也可以。”）吴某人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不过马上又念头通达——（“啊呸！小孩子才做选择。”）
“那不一样啊娘，这个鱼对眼睛好的，留着给阿红和阿青吃吧？他俩读书费眼睛。”
阿红阿青是他小姑和小叔，双胞胎，这会儿正在读初中。
吴母疑惑地看向他，“对眼睛好？你咋知道的？”
“呃……我听我姐说的。”
总不能说是后世研究吧？他爸又不怎么识字，吴帆只好搬出二姑救场。
他二姑中专毕业，这年头可是妥妥的高学历，已经嫁到市里去了。
“真的？她怎么没跟我说过？”吴母犹豫1.5秒，，“那也没必要吃！他俩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哪里还需要补？”
吴帆：“……”没毛病！
“那………那我想吃…”他不太自信地…
老娘一脸嫌弃。
（“好吧，文盲没人权是吧！”）吴某人默默发表抗议。
“那也可以给小孩子吃嘛……”“对，可以给孩子吃！这个没有刺，鱼肉又滑又嫩，笑笑和乐乐肯定很喜欢。”
老人们节俭的很，吴帆已经不抱希望了，象征性挽救一下。
没想到阿嫲刚迈出去腿，闻言又收了回来。
拎起大鱼端详，犹豫半天。
“也行，给孩子吃，这鱼不用挑刺儿，不怕卡喉咙。”吴母终于说服寄几，转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进屋刮鳞去了。
“呵…”
吴某人撇撇嘴，“一提小孙子就可舍得了。”[柠檬柠檬]
他其实不太饿，坐到竹子做的小板凳上，拿起面前的蟳篓。
某些海蟹也叫“蟳”xún，所以蟳篓和蟹笼是一个意思。现在叫蟳篓多一些，因为是用竹子编的。
这年头还没有钢筋做的蟹笼，钢铁资源本就短缺，放海里还不够锈的。而竹子又不够结实，放海底容易坏，所以经常要拿回来修补。
他老爸手很巧，所以家里修修补补的工作都会交给他，海底那一百多个蟹笼也都是他做的。
这种古早的玩意儿……
吴帆本来不会弄，但是重生过来似乎继承了一些技能；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也会涌现出相关的记忆。
他拿起竹篾开始熟练地修补。
正专心干着活儿，忽然袖子被拽了几下，他扭头看去———吓！
一个小胖脸，红扑扑的怼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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