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心隔肚皮
一回房间的赵青，便把房内的一切能摔的摔，能砸的砸了个稀巴烂。
而小绿也顶着剧烈的疼痛迅速去找了段大少爷段言回来。
段言见着无地落脚的屋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嘟囔着嘴坐在地上的赵青。
“我的好青儿，不气不气，气坏了自己你相公我上哪再找个这么可人的娘子去呀。”
见是自己相公，气嘟嘟的可人儿委屈地垂下了泪。
段言刚才在来之前已经在小绿口中了解了缘由，“你跟那废人较个什么劲呀。”
本在段言怀中的赵青停止了啜泣，抬眼望着自己相公，“你真觉得他是个废人？”
被这么一问，段言愣了愣，随后又轻笑一声，答道：“呵，一个爹不亲兄不爱的人，弱冠之年还没有成家，连一丁点产业都没有的人，不是废人那是什么？”
“我怎么听闻你爹有想把部分生意交予他试手的打算。”
段言毫不在意，“爹确实提过一嘴，我们段家全国的铺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间，给他的那也只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绸缎铺子罢了，我如今手里握着的已有过半。何况，打理生意哪里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就算磨炼个十年八载的，也不及我半分。”
见自家相公如此自信，赵青心中仍有不安，“你可别大意轻看你这弟弟，风轻云淡，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我看，那都是装装样子罢了。刚才你是没见到他看我的眼神……”又想起段阙刚才冷烈的眼光，她仍心有余悸。
段言却依旧不以为然，“就算是装的怕什么，怕他跟我争家产？就算他想争，那也得能争得赢我。他又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我十五岁爹便让我学打理生意；十八岁便娶了你，若爹不是更重视我，又怎么是让你嫁予我，而不是他呢？”
听毕，赵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觉得段言确实是最适合当自己相公的人选，人狠辣又有手段，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赵青也是这样的性格，所以这点上他们确实般配。虽说段府之人无半点官职，但就段家的资产也足以保她后世衣食无忧，她也无需抱怨这点。她背后又有赵丞相之名拂照，断然段家也不敢亏待于她，对比在赵府忍气吞声的日子，在段家成为人上人的不也更好。所以，嫁给段言已经五年，虽尚未有子嗣，但是段言也还不敢再娶侧室，她不是不知晓她这位相公风流成性，只是两人各取所需，她也不是那些脑中只有情情爱爱的恋爱脑瓜子，所以，她一般发泄完气后便也懂见好就收，有个台阶她也就顺着下了。
段阙把雪开拉回书房内，吩咐阿疾去打了盆水来。
雪开刚才一路上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口说传闻这事，可一路上有无数眼光追随，她便也强忍着不语。此刻只剩两人，话已在嘴里按捺不住，夺口而出：“少爷！怎么办！？你成了全城名人了！”
段阙嘴角一抽，“我看第一名人非你莫属才对，每一版本里都出现了你。”
“你都知道了？”雪开见他这几日并未出院子去，也不见有别人来找他，那他又是怎么得知的。
段阙点头，“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都难。”
虽说段阙没出去，但也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你不着急吗？”雪开觉得段阙太过冷静了，似乎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急又于事无补，不如冷静些，留点头脑想想对策。”
雪开承认她家少爷是对的。
“那你想出什么对策了吗？”
段阙沉吟道：“我本来是想：不如就不去解释……”
雪开想了想，道：“流言止于智者，你是这个意思吧？”
段阙点点头，又道：“只是……”
此时，阿疾端来一盆温水，雪开正纳闷着这是要做甚，手腕被段阙轻轻抓起。
“啊？”这一举动令雪开措不及防。
段阙轻轻提起她的手腕把手背放在眼前端详回，见她的手指都淤青发紫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放入温水中，轻轻给她擦洗手背。
雪开望着微微弯腰又眉头微皱的段阙，心中升起一股如这温水般暖暖的感动，想说谢谢却又觉得矫情，便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小绿身子单薄的，这脚劲还贼大。不过我这手受得伤，可比她受得轻多了。”
段阙想想那丫鬟一脸的血腥是眼前这平时温顺的小仙女的杰作，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都说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说得还真对。”
雪开品了品，蹙眉道：“你说我是狗吗？”
段阙笑笑不说话，拿起她的手，用手绢帮她轻轻擦干，再给上了消肿止痛的药。
“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刚刚想说只是什么？”
“只是，不理会的话，想必会给你带来困扰，这流言蜚语对你这么一个女孩，终究是损害到你的名声了。”
雪开又再次感动了，这种时候了，少爷更多的还是在考虑对她的影响。
“不过，我一时也还没想出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其实段阙在刚得知时，曾派人找了几个人去坊间传播这并非事实的消息，欲想把大家带往另一个传闻方向。只是，他没预料事情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酵，派出的那几人的说法未能打出什么浪花，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那些他们喜闻乐见的离谱八卦。看来呀，喜爱八卦是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消遣。
“也不知是什么人传出去的。”雪开说道。
“其实也不难猜。”
“哦？少爷知道是谁了？”
“嗯。”段阙点点头，继续答道：“你看，这传闻里提及的都是段府内的人，想必这造谣者就是段府内的人。”
“段府内的人……是段言？”雪开回想了下，如果不留情面的多次拒绝他的献殷勤也能算得罪的话，那他还就真的得罪过他。
“他那人虽然记仇，锱铢必较，但是诋毁你名声还要把他自己的脸面拉下水的，如此傻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那？还有谁？你看我平时都和和善善的，本本分分的，也从不主动去与别人拉仇恨呀……”
“世间哪有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的道理的？你别想你得罪过什么人，应该想想，你没主动得罪过的，但是还处处看你不顺眼的人……”
“大少奶奶！”雪开恍然大悟。
“前几日，府中上下全在大声议论此事，这些传闻里提及她相公，换做往常，想必她早已让这些人闭嘴了，哪还能让从府内传出外去，但这次她却什么都没说，也没去阻止，我便猜测十之八九肯定跟她有关联。”
雪开只觉一种无力感涌上全身，她轻叹一声：“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些，非得给人使绊子吗？”
段阙冷笑一声，“人心本来就隔着肚皮，有些人嫉妒你、讨厌你，能有对你数不清的心眼，他们也许会在你不知不觉中置你于死地，所以，我们必须活得小心翼翼些。”
雪开回想她以前在天庭里几百年来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大同小异的事情，过着无风亦无浪的生活，她不曾经历被人造谣、不曾经历被人嫉妒、不曾经历被人置于死地的境地，她理所当然觉得人世间也本该都是如此，没有人心隔肚皮、没有人给你使绊子、没有人有数不清的心眼……直到她遭到了她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故”，她来到人间，她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个“变故，她觉得他一定还有她所不知晓的经历才此刻能让他有这样的感慨，想必他短短的二十年时光里所遭遇的经历的比她活了几百年的经历要多，且更加深刻，要不，此刻他怎么会露出一种哀伤的深情，哀伤地令她感到心在隐隐作痛。
而小绿也顶着剧烈的疼痛迅速去找了段大少爷段言回来。
段言见着无地落脚的屋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嘟囔着嘴坐在地上的赵青。
“我的好青儿，不气不气，气坏了自己你相公我上哪再找个这么可人的娘子去呀。”
见是自己相公，气嘟嘟的可人儿委屈地垂下了泪。
段言刚才在来之前已经在小绿口中了解了缘由，“你跟那废人较个什么劲呀。”
本在段言怀中的赵青停止了啜泣，抬眼望着自己相公，“你真觉得他是个废人？”
被这么一问，段言愣了愣，随后又轻笑一声，答道：“呵，一个爹不亲兄不爱的人，弱冠之年还没有成家，连一丁点产业都没有的人，不是废人那是什么？”
“我怎么听闻你爹有想把部分生意交予他试手的打算。”
段言毫不在意，“爹确实提过一嘴，我们段家全国的铺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间，给他的那也只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绸缎铺子罢了，我如今手里握着的已有过半。何况，打理生意哪里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就算磨炼个十年八载的，也不及我半分。”
见自家相公如此自信，赵青心中仍有不安，“你可别大意轻看你这弟弟，风轻云淡，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我看，那都是装装样子罢了。刚才你是没见到他看我的眼神……”又想起段阙刚才冷烈的眼光，她仍心有余悸。
段言却依旧不以为然，“就算是装的怕什么，怕他跟我争家产？就算他想争，那也得能争得赢我。他又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我十五岁爹便让我学打理生意；十八岁便娶了你，若爹不是更重视我，又怎么是让你嫁予我，而不是他呢？”
听毕，赵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觉得段言确实是最适合当自己相公的人选，人狠辣又有手段，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赵青也是这样的性格，所以这点上他们确实般配。虽说段府之人无半点官职，但就段家的资产也足以保她后世衣食无忧，她也无需抱怨这点。她背后又有赵丞相之名拂照，断然段家也不敢亏待于她，对比在赵府忍气吞声的日子，在段家成为人上人的不也更好。所以，嫁给段言已经五年，虽尚未有子嗣，但是段言也还不敢再娶侧室，她不是不知晓她这位相公风流成性，只是两人各取所需，她也不是那些脑中只有情情爱爱的恋爱脑瓜子，所以，她一般发泄完气后便也懂见好就收，有个台阶她也就顺着下了。
段阙把雪开拉回书房内，吩咐阿疾去打了盆水来。
雪开刚才一路上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口说传闻这事，可一路上有无数眼光追随，她便也强忍着不语。此刻只剩两人，话已在嘴里按捺不住，夺口而出：“少爷！怎么办！？你成了全城名人了！”
段阙嘴角一抽，“我看第一名人非你莫属才对，每一版本里都出现了你。”
“你都知道了？”雪开见他这几日并未出院子去，也不见有别人来找他，那他又是怎么得知的。
段阙点头，“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都难。”
虽说段阙没出去，但也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你不着急吗？”雪开觉得段阙太过冷静了，似乎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急又于事无补，不如冷静些，留点头脑想想对策。”
雪开承认她家少爷是对的。
“那你想出什么对策了吗？”
段阙沉吟道：“我本来是想：不如就不去解释……”
雪开想了想，道：“流言止于智者，你是这个意思吧？”
段阙点点头，又道：“只是……”
此时，阿疾端来一盆温水，雪开正纳闷着这是要做甚，手腕被段阙轻轻抓起。
“啊？”这一举动令雪开措不及防。
段阙轻轻提起她的手腕把手背放在眼前端详回，见她的手指都淤青发紫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放入温水中，轻轻给她擦洗手背。
雪开望着微微弯腰又眉头微皱的段阙，心中升起一股如这温水般暖暖的感动，想说谢谢却又觉得矫情，便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小绿身子单薄的，这脚劲还贼大。不过我这手受得伤，可比她受得轻多了。”
段阙想想那丫鬟一脸的血腥是眼前这平时温顺的小仙女的杰作，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都说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说得还真对。”
雪开品了品，蹙眉道：“你说我是狗吗？”
段阙笑笑不说话，拿起她的手，用手绢帮她轻轻擦干，再给上了消肿止痛的药。
“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刚刚想说只是什么？”
“只是，不理会的话，想必会给你带来困扰，这流言蜚语对你这么一个女孩，终究是损害到你的名声了。”
雪开又再次感动了，这种时候了，少爷更多的还是在考虑对她的影响。
“不过，我一时也还没想出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其实段阙在刚得知时，曾派人找了几个人去坊间传播这并非事实的消息，欲想把大家带往另一个传闻方向。只是，他没预料事情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酵，派出的那几人的说法未能打出什么浪花，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那些他们喜闻乐见的离谱八卦。看来呀，喜爱八卦是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消遣。
“也不知是什么人传出去的。”雪开说道。
“其实也不难猜。”
“哦？少爷知道是谁了？”
“嗯。”段阙点点头，继续答道：“你看，这传闻里提及的都是段府内的人，想必这造谣者就是段府内的人。”
“段府内的人……是段言？”雪开回想了下，如果不留情面的多次拒绝他的献殷勤也能算得罪的话，那他还就真的得罪过他。
“他那人虽然记仇，锱铢必较，但是诋毁你名声还要把他自己的脸面拉下水的，如此傻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那？还有谁？你看我平时都和和善善的，本本分分的，也从不主动去与别人拉仇恨呀……”
“世间哪有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的道理的？你别想你得罪过什么人，应该想想，你没主动得罪过的，但是还处处看你不顺眼的人……”
“大少奶奶！”雪开恍然大悟。
“前几日，府中上下全在大声议论此事，这些传闻里提及她相公，换做往常，想必她早已让这些人闭嘴了，哪还能让从府内传出外去，但这次她却什么都没说，也没去阻止，我便猜测十之八九肯定跟她有关联。”
雪开只觉一种无力感涌上全身，她轻叹一声：“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些，非得给人使绊子吗？”
段阙冷笑一声，“人心本来就隔着肚皮，有些人嫉妒你、讨厌你，能有对你数不清的心眼，他们也许会在你不知不觉中置你于死地，所以，我们必须活得小心翼翼些。”
雪开回想她以前在天庭里几百年来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大同小异的事情，过着无风亦无浪的生活，她不曾经历被人造谣、不曾经历被人嫉妒、不曾经历被人置于死地的境地，她理所当然觉得人世间也本该都是如此，没有人心隔肚皮、没有人给你使绊子、没有人有数不清的心眼……直到她遭到了她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故”，她来到人间，她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个“变故，她觉得他一定还有她所不知晓的经历才此刻能让他有这样的感慨，想必他短短的二十年时光里所遭遇的经历的比她活了几百年的经历要多，且更加深刻，要不，此刻他怎么会露出一种哀伤的深情，哀伤地令她感到心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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