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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严嵩我师公?

    “正风,今年的院试可有报考?”

    “回禀山长,未曾报考。”

    “傻子才去呢,如果县试那关也得了头名,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去搏一搏小三元,可惜啊!”刘正风在心底默默吐槽。

    “也罢,按惯例,虽然府案首院试定会给个名次,但难免有人作祟,失了秀才功名得不偿失。”

    “山长说的是。”

    “老夫问你,五经中你欲治何经?算了,我且与你说说。”

    “《诗》《书》《礼》《易》《春秋》五经是我等读书人立身朝堂之本,《诗经》且不说,和《四书》一样,每个读书人都绕不开。将来若想进礼部便需修《礼记》,治《易经》可入钦天监或太常寺,治《春秋》可主政一方,亦可为史官或入都察院做个清流御史,至于《尚书》,我大明读书人多治此经,你可有想好治何经?”

    “山长,《尚书》为何有那么多人主修?”

    山长呡了一口茶,打量了下四周,想了想说:“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道家的《庄子·帝王篇》,法家《商君书》中的《驭民五术》和我儒家《五经》中的《尚书》等,都是历代帝必学的王者之学,我等读书人不就图个‘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服侍帝王须得上体天心,长此以往,《尚书》便成了官场主流,我等儒家子弟总不能学道家法家的学问吧!”

    殷正茂略带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是被自己的幽默逗乐了,还是在嘲讽大明读书人失了风骨。

    “山长,帝王不都讲究个高高在上,如龙在渊吗?难道不怕臣子们摸透了自己的想法,失了敬畏之心?”

    “我等读书人行的是惶惶圣道,岂会有你那般龌龊想法?”

    山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刘正风瞬间明白了,“卧艹,肤浅了啊,看来大明的读书人不见得有多敬畏‘天子’。”

    “山长,那学生也修《尚书》吧,将来也好利于科场。”

    “也罢,老夫钻研此经二十余年,教你个小秀才想来不在话下。”

    “啊…这…”

    山长明显是想收他做个亲传弟子,正想抱大腿,大腿自己就送上门了,刘正风急忙跪下磕头拜师,生怕大腿反悔了。

    “拜见老师。”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快起来吧。”

    两个相视一笑,刘正风心想:“难道我的系统就是大腿自动送上门?”

    殷正茂想的是:“这小家伙天资不凡,将来必入官场,但他又是个胆大包天不择手段的,如若不将其引入正道,将来不是横死就是下一个严嵩。

    大小狐狸心怀鬼胎,表面上却一副师徒情深。

    “老师啊,您可算是我人生中的首个名师了,弟子幼时有个待我极好的蒙师,可惜前几年去世了,后来的夫子学问差了些,前阵子倒是拜了个知府座师,可到如今也就见了一面,如今弟子幸得恩师,人生路上才算有了指路明灯。”

    刘正风说完使劲挤了挤眼睛,无奈演技差了点,没有挤出一滴泪珠子。

    殷正茂面露慈爱,实则心中腻歪坏了,“果然是个奸臣的种子,还好被老夫收了。”

    忽的他又想起了什么,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你可是拜了赵文朗为座师?”

    “是啊,老师,有问题吗?”

    “哼,赵文朗是赵文华的弟弟,赵文华是严嵩的义子,你说呢?”

    “卧艹。”

    刘正风听后宛如吃了一记晴天霹雳,脑瓜子嗡嗡作响,罕见的将国粹喊了出来。

    “这么说,我成严党了?”

    “要不然呢?唉!老本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只是被你这小子一通大话绕的忘了此事,刚才拜师之事,作罢…吧。”

    “噗通。”

    刘正风跪了,还哭了,这次不用飙演技,泪珠子直接给吓了出来,严党的下场他心里一清二楚,将来不诛到他这算老神棍嘉靖修仙修成了。

    “老师啊,弟子实在不知啊,弟子一个农家子如何会知道座师是谁,求老师可怜弟子得名师不易,不要抛弃弟子啊,弟子誓与严党不两立。”

    刘正风哭诉间还上前抱住了殷正茂的大腿,生怕这个大腿溜了。

    “哎,痴儿啊,罢了罢了,你且起来吧。”

    殷正茂心软了,一是被刘正风“本色演出”的演技感动到了,二是他觉得,严党如日中天,此子有机会攀附却避之如豺狼虎豹,还如此不舍自己这个坐冷板凳的,或许这孩子骨子里是个正直的。

    可惜他不知道,就是这次的妇人之仁,竟造就了一个将来比严嵩“奸猾”百倍的大权臣,后来每每想到此刻,殷正茂便欲“自挂东南枝”。

    “好啦,别哭啦,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老夫不赶你就是。”

    听到此话,刘正风才抹了抹鼻涕眼泪,站起身来等后话。

    “你且荣老夫想想。”

    之后便是殷正茂闭目细思,刘正风垂手等待。

    ……

    不知过了多久,殷正茂开口了。

    “这样,为师认下你这个弟子,但仅限你我二人知道,你且前去严党经营,将来若步入官场,老师会与清流们暗里扶持你,待扳倒严嵩后,老夫再向世人替你分说,如何?”

    “啊…这…”

    “你个老逼登,病死鬼,劳资还以为你要放什么屁呢,娘希匹,清流也不是好东西,连劳资个娃娃都要利用。”

    刘正风心里问候殷正茂全家,嘴上却可怜巴巴的说:“老师,这样可以吗?严党知道了岂不是会坏了弟子的性命?”

    “放心吧,君子做事,首重机密,你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重你麻痹,还君子做事,首重机密,劳资怎么没听过这句话,编一句话就想骗小爷去送死,等着吧。”当然,这还是他在心里说的话。

    “好吧,听老师的,不过老师,这样弟子还怎么常来向您请教学问?”

    “无妨,早替你想好了,你平日里多去向书院的其他夫子请教,再来我这里,他人只当你是个好学的,如何?”

    “老师高明…”

    又叮嘱安慰了刘正风一会儿,两人的谈话便结束了,殷正茂以为靠着师道名义和清流的大旗,刘正风便会乖乖听话,但他却不知道,那个十二岁的躯壳里,装了个来自五百年后的三十岁灵魂。

    出了殷正茂的院子,刘正风返回寻找王叔,住宿什么的靠人家安排。

    途中,刘正风又是踢草又是抽叶,暴躁的想打人。

    “难怪同行前辈们少有穿越到这嘉靖朝的,这特么是地狱级副本啊,一个个都不让小爷安生,等着吧,严党,清流,小爷迟早把你们一个个都踩在脚下。”

    正在幻想自己脚踩严嵩,手抽殷正茂的刘正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严党好像没把我怎么着吧?便宜师兄对我还算不错,我干严党干啥?”

    嘿…堂堂穿越者才遇到了第一个历史名人,便差点被整的人格分裂,人中之精的大明文官果然没一个好相与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