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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投状告主喜庆贺

    乞丐被杀案,因无苦主投状子,官府便只做做表面功夫,不了了之。

    谁想这天,衙门口的鸣冤鼓敲的震天响,名梁不予的小女子旧事重提,还投上了状子,说她爹梁进被宁王所杀,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白守成一身官服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跪在堂下披麻戴孝的小女子,等他看清那女子的模样,肥乎乎的腮帮子一哆嗦,这这这,这不是宁王府的丫鬟不予姑娘吗?

    夏清风悲痛欲绝的流着泪,颤巍巍的呈上状纸,衙役接过,呈给白守成。

    白守成看了状纸上的内容又是一哆嗦,结巴道:“大胆奴才,你你你……你敢状告自己的主子!”

    夏清风哭道:“大人明察,民女知道爹爹不幸去世的消息后,就离开了宁王府,呜呜呜……求大人给民女做主……”

    白守成道:“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告状?”

    夏清风道:“因那次死的人太多了,且是一群叫花子,就没有在意,以为爹爹在外面逛荡,过去十多天,仍然不见他回去,才发觉不对劲,四处打听,这打听了半个多月,才打听出来我爹就在那些叫花子当中呜呜呜……”

    她事先编好一套说辞,不管白守成如何盘问,她都能对答如流,可谓天衣无缝。

    她咬定唐三度是凶手,却拿不出具有说服力的证据,白守成就不得不调查真凶,否则无力反驳,这正是她想要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唐三度到底是不是凶手。

    围在衙门口看热闹的人很多,白守成既然答应了调查,就不敢含糊过去。毕竟那么多百姓看着,又是一起大命案,即便凶手真得是唐三度,也要秉公办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

    人们把衙门口围的密不透风,官差赶走一拨又来一拨,怎么都赶不完,索性不赶了,乱哄哄的扰乱审讯。

    夏致和三五同穿衙役服的兄弟悠悠的从酒坊出来,手中拎着一壶酒,远远地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在衙门口攒动。

    发生什么稀奇的事了?夏致别了兄弟,好奇的走过来,大着舌头挤进人群:“让开,让开……”

    好容易挤到最前面,累的摇头晃脑,酒醒了不少。

    “本官会立即着手调查这件案子,你回去等消息。”白守成一声“退堂”没喊出口,夏清风啜泣着大声道:“青天大老爷千万尽快揪出凶手,凶手逍遥法外一天,俺就一天没脸去祭拜俺爹啊!”

    白守成灰头土脸的下了堂,耳朵都快被那丫头片子吵聋了,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千万尽快,说的本官多消极怠工似的,本官是尸位素餐的人吗?”

    师爷赶紧过来拍马屁……

    那厢,夏清风嗓子都有点哑了,摸着脖子咳嗽几声,才在衙役的催促下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回走。

    她对自己演的这场戏还是挺满意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果了这案子。

    刚才白守成说梁进入室抢劫死有余辜,弄的她差点就不知道怎么说,想到老梁死后身上的银票都被官兵搜刮光了,另外笨重的赃物又没写谁谁谁偷的,便反问一句:“俺爹一生良善,你凭什么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你有证据吗?再说了,偷盗罪不至死,您就不要给宁王找借口了。”

    白守成哑口无言。

    夏清风为自己的冰雪聪明能言善辩洋洋自得,红光满面的往外走。

    只觉冲鼻的酒气扑面袭来,接着是酒坛子落地的破碎声,在人将散尽的衙门口异常刺耳,如石头般杵着的高高人影由于站在逆光的位置,她好一会才看清他的面部轮廓。

    然后,绕过他径直往外走。

    夏致连忙侧退几步拦住她,她转脸直视他,轻笑:“姑爷,这可是衙门口,奴家不怕闲话,难道您就不怕?”

    夏致怕,但没有一开始那么怕了,他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二人来到一家酒馆,要了个雅间,对面坐着,许久不说话,夏致给自己倒杯酒,又给她倒了一杯,说道:“敬你……敬你终于脱离了宁王的魔爪!”

    夏清风脱了孝服折的整整齐齐,在腿上抱着,露出一身水绿色的菱纱长裙,姜一道嫌她的衣服难看,从自家衣柜里捞出这么一件让她穿,她还说他太讲究了,报个官穿什么不一样,还能被赶出来不成?况且外面还要罩身孝服,根本显现不出裙子的美。

    当下,她内心对姜一道充满了感激,感激他给自己找一件像样的衣服穿,省的被对面那人瞧不起!

    夏清风没有接受夏致的敬酒,夏致见她踌躇不举杯,恍然道:“对了,你不喝酒的,我怎么忘了。”遂自饮一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还有事儿!”夏清风侧身坐着,盯着墙角。

    夏致捏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以消除酒的辣味,笑道:“我早就说了,宁王那里靠不住,他就是个罪人,穷鬼,你为他累死累活,就算他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他自己都快喝西北风了,还指望他赏钱给你呢?”

    话音未落,雅间的门开了,小二端上一张大托盘,上面放着六盘菜,一一的摆到面前,说声“客官慢用”才拎着空托盘出去。

    夏清风的满腔怒火被这六盘菜给压下一半,下意识的舔舔嘴唇,眼睛睁得溜圆。

    她揪紧了孝服的衣角,两只手不停地撕绞。

    夏致递给她筷子:“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炒鸡肝,来,多吃点。”

    夏清风的意识猛然回到现实中,如今仍要靠这个男人才能吃饱饭吗?不吃,肚子实在饿,又是最合口味的菜色;吃,就等于向他妥协,等于认同他的背叛,那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坚持和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夏清风将筷子接在手里,似乎在犹疑着夹哪个菜吃才好。

    夏致夹起鸡肝放到她面前的碗里,催促她:“趁热吃。”

    在宁王府小半年的时间里,真没吃过使得她食欲如此大发的饭菜,她恨不得把这一桌子菜都倒进自己腹中。

    可当夏致再次催她:“清儿,我看你怪饿的,别绷着了,快吃。”

    夏清风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往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