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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突发状况神医冷眼

    景菊在隔壁弹琴,听到呼唤,马上走了过来,夏清风指着桌上盛着鲜血的瓷碗道:“你端给王爷喝吧,我想睡一会。”

    景菊道:“予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扶你。”

    “不用,你去……喂王爷饮下,放久了不好。”

    景菊只得照做,夏清风歪到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的,她感到有人进来,用力睁眼,也看不清来人面孔,权当是梦吧,沉沉的睡去。

    唐逸轻柔拨开她额前发丝,心疼的发抖,眼眶通红。

    “唐启,她上辈子欠了你不成?要这样折磨她?你再不醒过来,她真的快不行了。”如此想着,唐逸上身微俯,脑子里却划过那晚她矜持惊慌的模样,心想不能乘人之危,便直起身,静静地守在床前。

    他们都以为唐三度快睡醒了,觉得心头大石在悄悄地划向一旁。

    ****

    入夜后,春雷阵阵,夏清风从梦中惊醒,隔壁的挣扎之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三度,三度!”她赤脚奔出去,扑到唐三度床前,眼前的景象,使她心胆俱裂。

    他痛苦的挣扎着,死死的咬住牙齿,双目紧闭,脖子暴出筋脉,蔓延至一向莹洁如玉的脸庞,略显狰狞;敞露在外的胸口被挠的血肉模糊,血腥浓郁。

    一声声惨叫,喊的她心如刀割。

    “三度,不能抓脸啊,不能再抓了!”夏清风竭尽全力控制住他的双腕,他手上的血,戳到她脸上。

    “救我,救我……”

    “母妃,姐姐,你们在哪儿?”

    夏清风胡乱答应着:“姐姐在这儿,姐姐在这儿,阿度不怕。”

    她俯身搂住他,才能抑制住他疯狂的挣扎,不住地抚摸他头的一侧。

    他僵硬的抽搐着,眼睛始终紧闭,仿佛在经历可怕的折磨。

    半晌,夏清风感到他放松下来,直起身,外面正亮起一道霹雳,照的夜如白昼。

    夏清风颤抖着握住他的手,好容易压下去的愧疚感又重新翻出: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替我挡那一剑,就不会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

    她发现他嘴唇鲜红,像嗪着一朵落红。

    她伸手在他唇上轻轻地摩挲一下,凉凉的触感瞬间袭遍全身。

    未及收回,被一股大力攥住,手背传来无与伦比的钝痛。

    “啊!”夏清风拼命压抑住惊叫,颤不成声,“三度,能不能别咬了,松开我好不好?我对你没有、没有恶意。”

    唐三度缓缓松开了牙齿,夏清风的手背却还在他唇齿间,小心翼翼的收回,低头一看,两排深深的齿印,疼的“嘶嘶”轻吟。

    “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我就暂时不和你计较,等你好了,我还是要咬回来的!”她道,“喂,你醒了吗?三度,王爷,殿下,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呀?”

    黑漆漆的屋子里,清冷的雨夜里,左右除了她的声音就只有雷声,干脆放弃对唐三度的呼唤。

    虽说被咬不是什么好事,但唐三度会咬人了,还会叫母妃叫姐姐了,这无疑是天大的进步。

    不过,他胸口的伤,原本受伤范围已现出缩小的状态,被他一抓,不光扩大,还变深了。

    怕他又忽然发疯自残,夏清风走之前,从唐三度的衣服上抽掉两条长长的衣带,绑住他的手腕,一边一个,缚在床头。

    没来得及知会唐逸,她就披上外套,穿一双布鞋,趁雨停,天光放亮,匆匆去了长春堂总店。

    长春堂尚未开门,她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有个伙计摇摇晃晃的过来开门。

    “小哥,葛神医现在何处?能不能告诉我?求你了!”

    “你是?”

    “王爷伤势严重,今夜生了变故,葛神医不来,他就死定了,小哥千万通融通融。”夏清风认得这个伙计,眉清目秀一小伙子,正是之前在仁善堂帮工的药童,一口一个小哥,叫的殷勤。

    “姑娘你来晚了。”小哥揉着惺忪的睡眼回答道,一边推开了长春堂的门。

    夏清风情急,结巴道:“我、我来的还不够早?”

    “嗯。”

    “明明还没有一个病人上门!哄人也没有这样哄的。”

    “昨天晚上,白府就跟师父约好了,今天不看除白小姐以外的任何一个病人,师父是守信用的,姑娘,你改天来吧。”

    夏清风一时语塞,暗想:夏致不是回来了吗?白柔桑的疯症还没好?

    “王爷实在是伤势突变,生死攸关,葛神医不能这样啊!放着一个快死的人不救,反而去给别人看疯症。”夏清风无奈嚷道。

    小哥被她拖住手,站在门槛内出不来进不去,由不得和她叨叨几句。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陈鱼,你不收拾柜台草药,和一个闲人瞎聊什么?”

    “师父来了!”陈鱼惊叫一声,挣脱夏清风的束缚,跑到葛神医的轿子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对葛神医的训话和嘱咐,唯唯诺诺。

    葛神医对这个小徒弟格外看重:“我不在的时候,长春堂就是你坐诊,把我教你的本事通通拿出来。”

    “是,师父,徒儿一定全力以赴。”陈鱼恭敬道。

    不等葛神医将轿帘放下,夏清风往前面一挡:“葛叔,您多大度的一个人,善良又慈祥,长着一副菩萨心肠,怎会因阿圣一时冲动一时冒犯,就再不进宁王府的门了呢?宁王可是等您等的好苦。”

    葛神医冷嘲热讽道:“我当是谁这么不懂礼数,原来是王公贵族家出来的。”

    夏清风央求道:“我是不懂礼数,连带家里的下人都学歪了,都是我的错葛大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迁怒于王爷,他是个病人,伤者,求您看在自己良心的份儿上,给他治治吧,只是看看伤势如何便好。”

    葛神医瞪眼道:“什么叫看在我自己良心的份儿上?”

    夏清风连忙改口:“像您这样的大夫,是最有良心的了,嘿嘿。”

    葛神医一摔帘子:“起轿!”

    夏清风还指望软磨硬泡说服他,要不然就一直磨嘴皮子,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就不信他不怕别人背后议论,到时候岂不乖乖的跟她回府?

    没想到葛神医果断结束了和她的对话,轿夫抬起轿子,还有带刀侍卫跟轿,她根本无法继续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