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梦
躺在大床上，
阳光照进，映出三角光辉。
若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回想着沈妙荣说过的：注意力集中在身体任意一处，静静感受。
方歆静下心来，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双手搭在小腹，静心感受脚趾头。
是的，他在体会忙活一上午酸痛的脚底板，但注意力不知不觉就移脚趾上了。
渐渐的，那种酸痛感渐渐褪去，方歆开始感受到有一种振动，是身体血液的流动？
以前自己从未发现，
原来除了扣脚上死皮时有感觉外，还能感受到脚趾头血液的流动。
不经意间，
心思顺着那种振动，注意力缓缓移动到小腿，大腿，同样有振动的感觉。
当移动到腹部时，更加明显，
既有搭着手背的振动感，也包含人体正常呼吸导致肚子的微微颤动。
再往上移，他感受到了心跳，是的，以前情绪过度紧张时才有的感觉，现在又体会到了，
方歆的注意力在全身各处游走不停，一会感受手指，一会又感受耳垂。
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有着一种振动，这种感觉是自己以前从未留意过的，
不知不觉中，方歆睡着了。
……
方歆出现在小区门口，
眼前小区他觉得特熟悉，却一时说不上名字，
他知道自己正身处东门，
方歆越过电动道闸进入这个老式小区，
左边是长长的绿化带，右侧一排低矮的居民楼，方歆走在中间宽阔的柏油路面。
艳阳高照，柳枝舞动。
他漫无目的走过百米距离，来到拐弯处，右转进入低矮居民房的第一个楼道，
上了三楼，眼前住户门令方歆陌生，
但鬼使神差的，他推开了那扇门，
走进屋，场景熟悉了，
熟悉的入户沙发，沙发后面那堵墙，以及更远处的阳台。
他感觉屋里有些昏暗，想开灯，发现墙壁缓缓出现龟裂，水泥墙上露出了线槽盒。
一时间整个屋子似乎都在发生老化，腐败的迹象。
方歆突然注意到客厅摆放了一具黑色棺材。
在此之前，方歆其实只是在麻木行走，没有太多情绪产生，一切画面皆只是画面。
可当他看到那具棺材后，脑海中突然有了思考，为什么屋里会有棺材！？
他很好奇，向棺材靠近，这个过程中，他突然产生心悸的感觉，心脏猛烈跳动！
在他弯腰朝棺材探出手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些犹豫，又有些后悔。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可不等方歆再有动作，地上的棺材突然自动掀开棺盖，
方歆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昏暗的房间里，他看见有一团黑影从棺材里爬出。
看清了，看清楚了，
一只比锅盖还大的黑色虫子正朝自己爬来。
离开这里！要离开！
方歆没再犹豫，他仓惶的跑出门，迅速下楼，
在下楼过程中他忽然意识到，门没有关上！那东西也会跟着出来！
来到楼道外，方歆犹豫不决，这时，他听到楼里传来惨叫声，似乎有东西在猎食着居民楼里的人。
是那只虫子！方歆脑海中莫名幻想出一个画面，那只黑壳虫吞噬人类而壮大自身。
不敢再想下去，方歆开始了百米冲刺，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个小区，越远越好！
跑出了小区东门，来到街边，
路面上人来车往，恰巧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
方歆直接坐进副驾驶道：“师傅，赶紧开车，往前直行……”
话没说完，司机打断了方歆，
“车后面还有乘客等人呢，你去哪啊？”
方歆一愣，扭头看去，一个女孩正坐在后排玩手机。
“我给你钱，立刻走！”方歆直接从兜里掏出好几百，没有多想，全递给了司机。
“行，那个姑娘啊……”
“赶紧走，后面有虫子！”
司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方歆这般急躁，虽不知他慌什么，既然人家给钱，自己好好开车得了。
出租车启动，刚走了没多远。
“哎，你们怎么回事？我男朋友呢？”坐后排玩手机的女孩突然发现不对劲，前座这人谁啊？
“啊，这个……”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停车，开回去接我男朋友。”
“不能停！后面有危险！那虫子要追过来了！”
前方恰巧红灯，车内陷入争吵。
这时，出租车后方不远距离，那处小区传来了阵阵惊叫。
街道两旁，人们疑惑的看过去。
方歆通过后视镜发现，虫子出现在了路面！
不单单一只，还有会飞的！
甚至他能隐约感受到有庞然大物出现，虽没看见，但那种威压却真实存在。
车内的争吵声停息了，三人发现，街上驻足观望的人们开始奔跑，都在向前方慌张逃离。
“赶紧走！开车离开这里！”方歆再次强烈催促。
司机显然也慌了，他踩住油门，猛打方向盘。
出租车绕过挡前面的其他车，顺利走远。
行驶了一阵子，方歆突然看见一栋楼，
这是？自己家？
“所有群众注意，立刻回到家中躲避……”车内的广播响起紧急通知。
“师傅，我下车。”
“行。”
……
电梯开门，进入屋内，还是熟悉的豪华客厅，屋里一切正常。
方歆来到阳台，朝远方眺望，
在他看不到的那个小区方向，应该正发生着恐怖的事情，视线向更远地方看去，在西宁城的边界范围，那儿有着一道绵延的城墙。
方歆忽然有些明白那道城墙的存在意义了。
“嗡……”
路面响起了嘈杂的发动机声音，方歆向下看，只见几辆黑色装甲车正向前方驶去。
在遇到危险时，人总觉得躲在自己家是安全的。
原本回到家里，熟悉的环境给了方歆安全感，好像无事发生。
他甚至觉得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可当武装车辆的出现，他再次醒悟过来，
都是真的！
那些虫子是真的！
方歆开始慌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
武器！我需要武器！
他寻找着屋里的锋利物。
剪刀？开什么玩笑。
菜刀？太短。
拖把？这玩意能用！
方歆突然觉得末世文没白看，他卸下了拖把杆，将一柄细长厨刀通过胶带绑到端头。
一把简易的矛制作完成。
方歆再次到阳台看了看，他忽然记起，之前有只会飞的虫子。
他开始封闭所有窗户，阳台的玻璃滑门锁住。
做完这一切，方歆忽然有种无力感，
搞什么鬼，就坐这等死？我还能去哪里？
迷茫之中，方歆浑浑噩噩度过第一天。
当他醒来再次看向窗外，
方歆呆住了，心底升起一种绝望情绪，
他想离开这座城，可一切为时已晚，天空中零星飞行的虫子正寻觅着，
恰巧，方歆听见阳台有动静。
推开卧室门站在客厅，一只篮球大的虫子趴在玻璃门外。
方歆没有多想，他紧握手中木杆，缓缓拉开一道缝，在虫子向缝隙冲撞而来时，用力刺去。
很简单，
很轻松，
很容易。
一只虫子被灭，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
方歆莫名奇妙的警兆再起，
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想笑的念头冒出：虫子会不会坐电梯上来？
方歆推开房门来到楼道，他之前忘记关闭消防通道门了。
当他关闭之后准备回屋，
经过电梯时，他发现电梯正在缓缓上升。
鬼使神差的，方歆有些好奇电梯会到几楼，他就站在那等着。
盯着红色数字不停蹦跳。
“6”
“7”
“9”
“11”
电梯停止。
方歆呼吸猛然一窒，这是个什么情况！？
意料之中？果不其然？上天注定！
电梯门即将打开，方歆再次攥紧手中的矛。
当看到敞开的电梯内，那只黑色虫子。
方歆忽然想骂娘，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怎么又是你！
是了，最初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只虫子，一天未见，它也没吃肉长胖，
还是那个大小，还是那个姿态，还是那个动作。
黑虫再次朝着方歆爬来。
“你给我去死！”
方歆愤怒的握住矛猛刺下去，当尖刃即将触碰到虫子那一刻……
梦醒，
满头大汗的方歆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有些无所适从，
先打开空调，再擦擦汗，喝杯水润润嗓子。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方歆起床来到厨房，
打开冰箱，咦？空的。
翻了翻橱柜，哎！还是空的。
茉莉：老沈啊，饿不饿？
落雪时想你：还没吃
茉莉：等我下楼
方歆走入浴室照了照镜子，
镜中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倒是没多少黑眼圈。
凝视着镜中人，方歆有些惆怅，
我到底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
那个老头！那只虫子！
一天内接连不断的两个梦，真实的让方歆有些崩溃。
洗了把脸，当方歆准备挤洗发膏时，忽然看到挂架上的白色衣服以及一条内裤。
沈妙荣的衣服？
茉莉：我一进门就被你的裤子绊倒了（滑稽）
落雪时想你：？？？
茉莉：（图片）
落雪时想你：不好意思，忘记拿走了
……
进入花店，
沈妙荣正在货架上摆放着花盆，不少纸箱已经堆叠等待回收。
“你这准备卖花还是卖衣服啊？”
方歆往里一看，发现三排挂衣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上衣，这还不包括裤子。
“当然是卖花了，那些都是我平时穿的。”
“这么多？”
“嗯，一天一套。”
方歆脸都有些黑了，感情我早上帮你搬了半天的是衣服。
“定做的花架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还没到货，我这才刚开始收拾呢。”
“对了，这是你的裤衩，衣服我先帮你洗了。”方歆递过去一个塑料袋。
“谢谢了。”
“你应该感谢我家滚筒洗衣机。”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别收拾了，先去吃饭。”
“行。”
出了花店，
二人往北走没多远，来到一家烧烤摊，正是客人爆满的时间段，
浓浓的炊烟，空气中弥漫着孜然香味，嬉笑怒骂的喧哗充斥耳畔。
方歆和沈妙荣端着凳子坐在马路牙子上边吃边聊。
“你觉得西宁城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是边城，但比外域好了不知多少倍。”
“外域？手机里不是没有外域的相关消息吗？”
方歆其实想问的是：你了解外域嘛？我是外星人，能不能给我讲讲。
是的，这个世界是有智能手机不假，
吃喝玩乐什么的也都有，
但就是搜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他一直感觉这世界很奇怪，那个看起来是官方的总政部在隐瞒一些消息。
如果安安分分在西宁城生活，
好多个零足够自己这辈子花的了，
但方歆想说：世界这么大，俺也要去逛逛。
“我就是从外域回来的，别提多难了。要不是我有通行证，连西宁这种边城都进不来。”
“给我讲讲呗。”方歆给沈妙荣倒了杯啤酒。
“我以前在平遥城开花店，有个老头骗我进了一批货，我一株还没卖出去就让治安队的人抓了，接着就被驱逐到外域。”沈妙荣开始回忆。
“你卖的什么东西？”
“紫香草，总政部不允许卖，可我也是第一次见，当时根本不知道是这玩意。”
“是有什么危险？”
“能让人致幻，不过也分人，
心中有鬼的，吃了紫香草，就真成活鬼了。”
方歆大致明白了紫香草的用途，飘飘欲仙嘛。
“后来呢，外域的事呢？”方歆还是想知道外域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我被送到了最西边的23号聚集区，在那里讨生活呗，凭着继续卖紫香草赚了些钱，又去边际站找人买了张通行证，然后就来西宁城找你了。”沈妙荣吃着羊肉串，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23号聚集区？边际站？”方歆对这些名词一窍不通，手机上根本就搜不到。
“哦，你又没去过，不知道也正常，来！干一个。”
二人碰杯。
“广域部和总政部老百姓都知道的，一个管内城治安，一个掌管外域军队，
聚集区是根据当地驻军的营号划分的，
牧远师23营驻扎在最西边，所以就叫23号聚集区。
其实都是流民依托边际站寻求庇护，自己起的名称，广域部根本不承认这种聚集区，但也不反对。
边际站就是他们的军事基地。”
“驻军在那里干嘛？”
阳光照进，映出三角光辉。
若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回想着沈妙荣说过的：注意力集中在身体任意一处，静静感受。
方歆静下心来，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双手搭在小腹，静心感受脚趾头。
是的，他在体会忙活一上午酸痛的脚底板，但注意力不知不觉就移脚趾上了。
渐渐的，那种酸痛感渐渐褪去，方歆开始感受到有一种振动，是身体血液的流动？
以前自己从未发现，
原来除了扣脚上死皮时有感觉外，还能感受到脚趾头血液的流动。
不经意间，
心思顺着那种振动，注意力缓缓移动到小腿，大腿，同样有振动的感觉。
当移动到腹部时，更加明显，
既有搭着手背的振动感，也包含人体正常呼吸导致肚子的微微颤动。
再往上移，他感受到了心跳，是的，以前情绪过度紧张时才有的感觉，现在又体会到了，
方歆的注意力在全身各处游走不停，一会感受手指，一会又感受耳垂。
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有着一种振动，这种感觉是自己以前从未留意过的，
不知不觉中，方歆睡着了。
……
方歆出现在小区门口，
眼前小区他觉得特熟悉，却一时说不上名字，
他知道自己正身处东门，
方歆越过电动道闸进入这个老式小区，
左边是长长的绿化带，右侧一排低矮的居民楼，方歆走在中间宽阔的柏油路面。
艳阳高照，柳枝舞动。
他漫无目的走过百米距离，来到拐弯处，右转进入低矮居民房的第一个楼道，
上了三楼，眼前住户门令方歆陌生，
但鬼使神差的，他推开了那扇门，
走进屋，场景熟悉了，
熟悉的入户沙发，沙发后面那堵墙，以及更远处的阳台。
他感觉屋里有些昏暗，想开灯，发现墙壁缓缓出现龟裂，水泥墙上露出了线槽盒。
一时间整个屋子似乎都在发生老化，腐败的迹象。
方歆突然注意到客厅摆放了一具黑色棺材。
在此之前，方歆其实只是在麻木行走，没有太多情绪产生，一切画面皆只是画面。
可当他看到那具棺材后，脑海中突然有了思考，为什么屋里会有棺材！？
他很好奇，向棺材靠近，这个过程中，他突然产生心悸的感觉，心脏猛烈跳动！
在他弯腰朝棺材探出手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些犹豫，又有些后悔。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可不等方歆再有动作，地上的棺材突然自动掀开棺盖，
方歆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昏暗的房间里，他看见有一团黑影从棺材里爬出。
看清了，看清楚了，
一只比锅盖还大的黑色虫子正朝自己爬来。
离开这里！要离开！
方歆没再犹豫，他仓惶的跑出门，迅速下楼，
在下楼过程中他忽然意识到，门没有关上！那东西也会跟着出来！
来到楼道外，方歆犹豫不决，这时，他听到楼里传来惨叫声，似乎有东西在猎食着居民楼里的人。
是那只虫子！方歆脑海中莫名幻想出一个画面，那只黑壳虫吞噬人类而壮大自身。
不敢再想下去，方歆开始了百米冲刺，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个小区，越远越好！
跑出了小区东门，来到街边，
路面上人来车往，恰巧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
方歆直接坐进副驾驶道：“师傅，赶紧开车，往前直行……”
话没说完，司机打断了方歆，
“车后面还有乘客等人呢，你去哪啊？”
方歆一愣，扭头看去，一个女孩正坐在后排玩手机。
“我给你钱，立刻走！”方歆直接从兜里掏出好几百，没有多想，全递给了司机。
“行，那个姑娘啊……”
“赶紧走，后面有虫子！”
司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方歆这般急躁，虽不知他慌什么，既然人家给钱，自己好好开车得了。
出租车启动，刚走了没多远。
“哎，你们怎么回事？我男朋友呢？”坐后排玩手机的女孩突然发现不对劲，前座这人谁啊？
“啊，这个……”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停车，开回去接我男朋友。”
“不能停！后面有危险！那虫子要追过来了！”
前方恰巧红灯，车内陷入争吵。
这时，出租车后方不远距离，那处小区传来了阵阵惊叫。
街道两旁，人们疑惑的看过去。
方歆通过后视镜发现，虫子出现在了路面！
不单单一只，还有会飞的！
甚至他能隐约感受到有庞然大物出现，虽没看见，但那种威压却真实存在。
车内的争吵声停息了，三人发现，街上驻足观望的人们开始奔跑，都在向前方慌张逃离。
“赶紧走！开车离开这里！”方歆再次强烈催促。
司机显然也慌了，他踩住油门，猛打方向盘。
出租车绕过挡前面的其他车，顺利走远。
行驶了一阵子，方歆突然看见一栋楼，
这是？自己家？
“所有群众注意，立刻回到家中躲避……”车内的广播响起紧急通知。
“师傅，我下车。”
“行。”
……
电梯开门，进入屋内，还是熟悉的豪华客厅，屋里一切正常。
方歆来到阳台，朝远方眺望，
在他看不到的那个小区方向，应该正发生着恐怖的事情，视线向更远地方看去，在西宁城的边界范围，那儿有着一道绵延的城墙。
方歆忽然有些明白那道城墙的存在意义了。
“嗡……”
路面响起了嘈杂的发动机声音，方歆向下看，只见几辆黑色装甲车正向前方驶去。
在遇到危险时，人总觉得躲在自己家是安全的。
原本回到家里，熟悉的环境给了方歆安全感，好像无事发生。
他甚至觉得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可当武装车辆的出现，他再次醒悟过来，
都是真的！
那些虫子是真的！
方歆开始慌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
武器！我需要武器！
他寻找着屋里的锋利物。
剪刀？开什么玩笑。
菜刀？太短。
拖把？这玩意能用！
方歆突然觉得末世文没白看，他卸下了拖把杆，将一柄细长厨刀通过胶带绑到端头。
一把简易的矛制作完成。
方歆再次到阳台看了看，他忽然记起，之前有只会飞的虫子。
他开始封闭所有窗户，阳台的玻璃滑门锁住。
做完这一切，方歆忽然有种无力感，
搞什么鬼，就坐这等死？我还能去哪里？
迷茫之中，方歆浑浑噩噩度过第一天。
当他醒来再次看向窗外，
方歆呆住了，心底升起一种绝望情绪，
他想离开这座城，可一切为时已晚，天空中零星飞行的虫子正寻觅着，
恰巧，方歆听见阳台有动静。
推开卧室门站在客厅，一只篮球大的虫子趴在玻璃门外。
方歆没有多想，他紧握手中木杆，缓缓拉开一道缝，在虫子向缝隙冲撞而来时，用力刺去。
很简单，
很轻松，
很容易。
一只虫子被灭，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
方歆莫名奇妙的警兆再起，
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想笑的念头冒出：虫子会不会坐电梯上来？
方歆推开房门来到楼道，他之前忘记关闭消防通道门了。
当他关闭之后准备回屋，
经过电梯时，他发现电梯正在缓缓上升。
鬼使神差的，方歆有些好奇电梯会到几楼，他就站在那等着。
盯着红色数字不停蹦跳。
“6”
“7”
“9”
“11”
电梯停止。
方歆呼吸猛然一窒，这是个什么情况！？
意料之中？果不其然？上天注定！
电梯门即将打开，方歆再次攥紧手中的矛。
当看到敞开的电梯内，那只黑色虫子。
方歆忽然想骂娘，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怎么又是你！
是了，最初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只虫子，一天未见，它也没吃肉长胖，
还是那个大小，还是那个姿态，还是那个动作。
黑虫再次朝着方歆爬来。
“你给我去死！”
方歆愤怒的握住矛猛刺下去，当尖刃即将触碰到虫子那一刻……
梦醒，
满头大汗的方歆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有些无所适从，
先打开空调，再擦擦汗，喝杯水润润嗓子。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方歆起床来到厨房，
打开冰箱，咦？空的。
翻了翻橱柜，哎！还是空的。
茉莉：老沈啊，饿不饿？
落雪时想你：还没吃
茉莉：等我下楼
方歆走入浴室照了照镜子，
镜中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倒是没多少黑眼圈。
凝视着镜中人，方歆有些惆怅，
我到底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
那个老头！那只虫子！
一天内接连不断的两个梦，真实的让方歆有些崩溃。
洗了把脸，当方歆准备挤洗发膏时，忽然看到挂架上的白色衣服以及一条内裤。
沈妙荣的衣服？
茉莉：我一进门就被你的裤子绊倒了（滑稽）
落雪时想你：？？？
茉莉：（图片）
落雪时想你：不好意思，忘记拿走了
……
进入花店，
沈妙荣正在货架上摆放着花盆，不少纸箱已经堆叠等待回收。
“你这准备卖花还是卖衣服啊？”
方歆往里一看，发现三排挂衣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上衣，这还不包括裤子。
“当然是卖花了，那些都是我平时穿的。”
“这么多？”
“嗯，一天一套。”
方歆脸都有些黑了，感情我早上帮你搬了半天的是衣服。
“定做的花架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还没到货，我这才刚开始收拾呢。”
“对了，这是你的裤衩，衣服我先帮你洗了。”方歆递过去一个塑料袋。
“谢谢了。”
“你应该感谢我家滚筒洗衣机。”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别收拾了，先去吃饭。”
“行。”
出了花店，
二人往北走没多远，来到一家烧烤摊，正是客人爆满的时间段，
浓浓的炊烟，空气中弥漫着孜然香味，嬉笑怒骂的喧哗充斥耳畔。
方歆和沈妙荣端着凳子坐在马路牙子上边吃边聊。
“你觉得西宁城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是边城，但比外域好了不知多少倍。”
“外域？手机里不是没有外域的相关消息吗？”
方歆其实想问的是：你了解外域嘛？我是外星人，能不能给我讲讲。
是的，这个世界是有智能手机不假，
吃喝玩乐什么的也都有，
但就是搜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他一直感觉这世界很奇怪，那个看起来是官方的总政部在隐瞒一些消息。
如果安安分分在西宁城生活，
好多个零足够自己这辈子花的了，
但方歆想说：世界这么大，俺也要去逛逛。
“我就是从外域回来的，别提多难了。要不是我有通行证，连西宁这种边城都进不来。”
“给我讲讲呗。”方歆给沈妙荣倒了杯啤酒。
“我以前在平遥城开花店，有个老头骗我进了一批货，我一株还没卖出去就让治安队的人抓了，接着就被驱逐到外域。”沈妙荣开始回忆。
“你卖的什么东西？”
“紫香草，总政部不允许卖，可我也是第一次见，当时根本不知道是这玩意。”
“是有什么危险？”
“能让人致幻，不过也分人，
心中有鬼的，吃了紫香草，就真成活鬼了。”
方歆大致明白了紫香草的用途，飘飘欲仙嘛。
“后来呢，外域的事呢？”方歆还是想知道外域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我被送到了最西边的23号聚集区，在那里讨生活呗，凭着继续卖紫香草赚了些钱，又去边际站找人买了张通行证，然后就来西宁城找你了。”沈妙荣吃着羊肉串，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23号聚集区？边际站？”方歆对这些名词一窍不通，手机上根本就搜不到。
“哦，你又没去过，不知道也正常，来！干一个。”
二人碰杯。
“广域部和总政部老百姓都知道的，一个管内城治安，一个掌管外域军队，
聚集区是根据当地驻军的营号划分的，
牧远师23营驻扎在最西边，所以就叫23号聚集区。
其实都是流民依托边际站寻求庇护，自己起的名称，广域部根本不承认这种聚集区，但也不反对。
边际站就是他们的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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