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眠之夜
收起手电筒，邓广田一时竟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难道老太太还不知道他孙子已经......
“哎呦，别站那了呀，我去给你热饭，今天又上哪去啦？回来这么晚。”
“您好，我是花商区执安分队的执员邓广——”
“行了，你刚不是才说过一遍嘛？我听得见。”
“这...我是来通知您...”邓广田不晓得该怎么开这个口。要是老人事先有心里准备，自己提着两大兜东西，跟老太太慰问，寒暄两句，再帮她忙活收拾一下屋子，差不多也就任务完成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老太太似乎根本没收到通知，她还不知道自己孙子已经死亡。这下子让自己该怎么说？难不成...
“通知什么？我记得刚才还听谁跟我打电话说，小赵在外面出什么事儿了。哦，你也是来通知我的？”老太太走下屋门前的两级台阶，她靠近了邓执安几步，终于认清来人并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另一张陌生年轻人的面庞。
“你吃过饭了没？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热点饭先。”说着，老太太就拉上邓广田的衣袖，邀他进屋坐坐。
“奶奶，您先坐一会，听我跟您聊聊好吗？”邓广田跟在老太太身后边走边说道。
“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你等我一小会，饭马上就好。”老太太端来一个小木凳，示意邓广田坐下。
“奶奶，我来之前刚吃过，您不用忙活，就让我跟您聊两句可以吗？”
“那你说，我听着。”老太太眼见拗不过眼前的小伙，她索性也就不再执着下去。
“你先去屋里把那把风扇端出来吹吹，瞧你热的，一会再去洗洗脸。”老人没再躺回竹椅上，她也端了个小板凳，和邓广田一起并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这会儿瞧见对方满脸通红，额头晶莹剔透，又开始对他劝说道。
“行，我先去洗洗脸。”邓广田答应的也利落，他此时脑子里还是有些乱，他还没想好究竟该如何告诉这位孤零零的老人，她孙子已经死亡这件事。
“屋里茶壶还有凉白开，你随便拿个杯子到点水喝啊！”小老太见邓广田进了屋内，她嚷嚷着喊道。
“好，我给您也倒杯水。”屋内，传来了邓广田的应答。
小老太听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她有些慰勉的呢喃道：“小赵要是也这么出息就好了。”
“唉，人各有命呐。”老太太叹了声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来，这杯里面是温水。”没过多会，邓广田端着两只搪瓷杯从屋里走出。
“好好好，谢谢你啊。”小老太笑眯眯地从邓执安手中接过了杯子，慢慢抿了一口。
“奶奶，您之前接到过咱们执安队的电话没有？”
“没有啊。”小老太眨眨眼，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接到过别人的电话。
“可您刚不是...才跟我说你收到过吗？”邓广田一时对小老太的话又有些不知所云，什么情况？老太太不是刚说她接过个电话吗？
“我什么时候讲了？刚才不是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吗？”
“呃......那，我跟您说了，您先别担心啊。”邓广田略带些踌躇的试探着说道。
“说呗，我都活了八十多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邓执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满脸褶皱笑眯眯的老太太，岁月的痕迹，在她苍老脸庞的最后一笔刻画，竟要是悲欢离合。
“您孙子今晚在东林街出了车祸，被送去了医院，我是来跟——”
“啊！？小赵出车祸了？他又没有车，上哪出的车祸他是！？”
原本心平如镜的小老太，眯眼听着邓广田说话，一反应过来自己孙子是出车祸了，瞬间她也跟着陷入六神无主之中。
“您别担心，他是让别人的车撞伤了，现在医院还在全力抢救。”
“抢救！？一定要抢救啊！他是伤在哪了？严不严重！？”小老太噌的一下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若不是她精气神足，还真容易直接摔倒。
“我听说是撞在腰上了，您先别慌，医院肯定能抢救成功的，您先坐着听我说完好吗？”邓广田也跟着站起身。眼见老太太心急如焚，一副要立马赶去医院的架势，他真害怕老人去医院见着了自己孙子遗体会直接晕倒。甚至......
“你说我孙子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联系上医生问问抢救结果呀？一会你带我上医院去行不行?”小老太在屋门口来回踱步，为自己孙子担忧地丧魂失魄，甚至就连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
“您别着急，他现在还在抢救中，您就算去了医院，也没办法见到他人的。”
“车子撞腰上严不严重？他爹头两年就是让人开车撞死了，他会不会也会死啊？呜呜呜。”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已经因为车祸离世，现在又听见自己的孙子被车撞伤了腰椎。老太太那满是皱纹的眼眶之中，泪如泉涌，一时间哭的泣不成声。
站在旁白手足无措的邓广田，只能呆呆看着老人用手背自顾自抹眼泪，听着她的哭腔，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些什么，来为老太太弥补上天对她的不公。
如果人死如灯灭，为何还要让活着的人承受这样痛苦！
道，你欺人太甚！
触目伤怀，攥紧拳头的邓执安，却发现他无处宣泄自己的心潮澎湃。他只有陪在这个孤寡老人的身边，再无其他可行。
“你说，我活着是不是克他们爷俩，干脆让我先死算了。”
“哎呦，别站那了呀，我去给你热饭，今天又上哪去啦？回来这么晚。”
“您好，我是花商区执安分队的执员邓广——”
“行了，你刚不是才说过一遍嘛？我听得见。”
“这...我是来通知您...”邓广田不晓得该怎么开这个口。要是老人事先有心里准备，自己提着两大兜东西，跟老太太慰问，寒暄两句，再帮她忙活收拾一下屋子，差不多也就任务完成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老太太似乎根本没收到通知，她还不知道自己孙子已经死亡。这下子让自己该怎么说？难不成...
“通知什么？我记得刚才还听谁跟我打电话说，小赵在外面出什么事儿了。哦，你也是来通知我的？”老太太走下屋门前的两级台阶，她靠近了邓执安几步，终于认清来人并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另一张陌生年轻人的面庞。
“你吃过饭了没？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热点饭先。”说着，老太太就拉上邓广田的衣袖，邀他进屋坐坐。
“奶奶，您先坐一会，听我跟您聊聊好吗？”邓广田跟在老太太身后边走边说道。
“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你等我一小会，饭马上就好。”老太太端来一个小木凳，示意邓广田坐下。
“奶奶，我来之前刚吃过，您不用忙活，就让我跟您聊两句可以吗？”
“那你说，我听着。”老太太眼见拗不过眼前的小伙，她索性也就不再执着下去。
“你先去屋里把那把风扇端出来吹吹，瞧你热的，一会再去洗洗脸。”老人没再躺回竹椅上，她也端了个小板凳，和邓广田一起并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这会儿瞧见对方满脸通红，额头晶莹剔透，又开始对他劝说道。
“行，我先去洗洗脸。”邓广田答应的也利落，他此时脑子里还是有些乱，他还没想好究竟该如何告诉这位孤零零的老人，她孙子已经死亡这件事。
“屋里茶壶还有凉白开，你随便拿个杯子到点水喝啊！”小老太见邓广田进了屋内，她嚷嚷着喊道。
“好，我给您也倒杯水。”屋内，传来了邓广田的应答。
小老太听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她有些慰勉的呢喃道：“小赵要是也这么出息就好了。”
“唉，人各有命呐。”老太太叹了声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来，这杯里面是温水。”没过多会，邓广田端着两只搪瓷杯从屋里走出。
“好好好，谢谢你啊。”小老太笑眯眯地从邓执安手中接过了杯子，慢慢抿了一口。
“奶奶，您之前接到过咱们执安队的电话没有？”
“没有啊。”小老太眨眨眼，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接到过别人的电话。
“可您刚不是...才跟我说你收到过吗？”邓广田一时对小老太的话又有些不知所云，什么情况？老太太不是刚说她接过个电话吗？
“我什么时候讲了？刚才不是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吗？”
“呃......那，我跟您说了，您先别担心啊。”邓广田略带些踌躇的试探着说道。
“说呗，我都活了八十多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邓执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满脸褶皱笑眯眯的老太太，岁月的痕迹，在她苍老脸庞的最后一笔刻画，竟要是悲欢离合。
“您孙子今晚在东林街出了车祸，被送去了医院，我是来跟——”
“啊！？小赵出车祸了？他又没有车，上哪出的车祸他是！？”
原本心平如镜的小老太，眯眼听着邓广田说话，一反应过来自己孙子是出车祸了，瞬间她也跟着陷入六神无主之中。
“您别担心，他是让别人的车撞伤了，现在医院还在全力抢救。”
“抢救！？一定要抢救啊！他是伤在哪了？严不严重！？”小老太噌的一下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若不是她精气神足，还真容易直接摔倒。
“我听说是撞在腰上了，您先别慌，医院肯定能抢救成功的，您先坐着听我说完好吗？”邓广田也跟着站起身。眼见老太太心急如焚，一副要立马赶去医院的架势，他真害怕老人去医院见着了自己孙子遗体会直接晕倒。甚至......
“你说我孙子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联系上医生问问抢救结果呀？一会你带我上医院去行不行?”小老太在屋门口来回踱步，为自己孙子担忧地丧魂失魄，甚至就连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
“您别着急，他现在还在抢救中，您就算去了医院，也没办法见到他人的。”
“车子撞腰上严不严重？他爹头两年就是让人开车撞死了，他会不会也会死啊？呜呜呜。”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已经因为车祸离世，现在又听见自己的孙子被车撞伤了腰椎。老太太那满是皱纹的眼眶之中，泪如泉涌，一时间哭的泣不成声。
站在旁白手足无措的邓广田，只能呆呆看着老人用手背自顾自抹眼泪，听着她的哭腔，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些什么，来为老太太弥补上天对她的不公。
如果人死如灯灭，为何还要让活着的人承受这样痛苦！
道，你欺人太甚！
触目伤怀，攥紧拳头的邓执安，却发现他无处宣泄自己的心潮澎湃。他只有陪在这个孤寡老人的身边，再无其他可行。
“你说，我活着是不是克他们爷俩，干脆让我先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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