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翼而飞的财卡
车门印刷着“MK-2306”标志，沙漠涂装的六轮军卡，静静停在一座小院门口。
“老赵家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我还瞧见有一辆巡逻车停在他们家门口，今儿个怎么又来了辆军车？”
114号小院门口，三个老大爷端着小板凳，围坐在敞开的院门前喝着茶水，摆在几人中间的圆桌上，还放着一副正处于残局阶段的木制象棋盘。
“我估计是出什么事了。”穿着枣红色背心的大爷，打量着停靠在路边的军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这不是废话！谁看不出来他们家出事了？”另一位身穿白背心，将灰裤腿卷起来的大爷打断了他的说话。
“董老头，你去问问那个小年轻？”第三位手摇蒲扇，梳着背头的老人，对着身边枣红背心的董老头说道。
“问哪个？我看那个穿黑衣服的比较老实。”
“随便问呗，都是年轻人，你作为一个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白背心的大爷开始批评董老头。
“姓范的，要问你自己问去！你俩老鼓动我做什么！？”
“你是俺们俩老大么，当然是你带头了。”被称呼为姓范的白背心大爷，一脸笑嘻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吹胡子瞪眼的董老头。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赵走了好些年，他们家儿子前两年也让车撞死了，昨晚上又来了巡逻车，现在让我去打听人家家里事，不是不方便么？”说完，董老头端起自己面前桌上的一盏绿茶抿了小口。
“嗯...确实，过会等那几个小年轻出来，咱们看情况再讲吧。”摇着蒲扇的老人夹起棋盘上的红車，“海底捞月。”
“本来就该这样。”
“那是你老董脸皮薄！”
“少扯——”
......
卧室内，沈妙荣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一颗烂番茄，方老板手里也正拿着颗红彤彤的番茄吃着。
“挺甜的，你俩怎么不吃啊？”
“不了，我不喜欢吃这个。”石小宁摆了摆手。
“欸，这老太太人呢！？我昨天晚上还悄悄进来确认过，当时就躺在床上的。”
“老沈，来，我帮你分析一波：敲门，老太太拉你进屋，跟那个邓执安一起吃饭，老太太进屋睡觉，现在你说她遗体应该躺在床上？”
“那个，小石啊，我比你大几岁，叫你小石没问题吧？”方老板转身又朝石小宁问道。
“没问题，随便称呼。”
“小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相信啊，沈哥都说他见过——”
“先别说他，你亲眼见过鬼吗？”方老板打断了石小宁的话语，又吸了一口番茄的汁水后问道。
“呃，没有。”石小宁摇摇头。
“你觉得鬼能拉着一个大活人在院里来回走，还能去厨房给你做饭吗？”
“应该不能吧？”石小宁犹豫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烂番茄，又看了看有些凌乱的床铺和叠放在床尾的蓝色薄被，屋里显然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全然不像沈队长说的那样，老太太遗体安详的躺在床上去世。
“要我说，老沈你应该是看错了，人家老太太活得好好的，今早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这不，被子也都叠挺整齐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是人，我能感觉出来，而且，地上这颗烂番茄又是怎么回事？”沈妙荣蹲在地上，又仔细看了会儿眼前这颗留有一大圈咬痕的番茄。
“别管这番茄了，你把人家大门钥匙顺走了，一会老太太回来找不着钥匙开不了门，结果见着咱们仨在她屋里站着，老沈，这合适吗？”
“沈哥，钥匙不是老太太给你的？”石小宁也疑惑的看向沈妙荣，在他的影像中，这位沈队长可不会做出小偷小摸之事。
“你别听她瞎猜，钥匙...呃，的确是我自己拿的，但是我可没偷人家东西，不信你们去翻翻看，床头柜里应该还有张老太太留下的财卡，里面可是存了九十七万。”沈妙荣指着床边的红色床头柜说道。
“我找找。”石小宁来到床头柜旁蹲下身翻找起来，几只袜子从抽屉里滚动出来，上层，只有一把橙色塑料梳子。
“沈哥，没有啊。”石小宁回头看着沈妙荣说道。
“应该是在另一个抽屉，你再翻翻看。”沈妙荣的视线又看向了床左边的小柜子。
“我来找。”方老板将手里最后一点番茄塞进嘴里，然后向床的另一边绕去。
从左边床头柜上摆放的纸巾包中，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番茄汁之后，方歆蹲下身开始翻找起来。
指甲包，粉框镜子，已经氧化的银戒指、银手镯，一盒针线......
“老沈，没有啊？你确定这抽屉里有张财卡？你昨晚上见着过？”方歆已经将上下两层抽屉全拉了出来，反复翻找了好几遍，但抽屉就这么点空间，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全部内容。
“不可能！赵无眠亲口跟我说过，财卡在卧室抽屉里，虽然我昨天晚上没找，但他应该不敢骗我。”沈妙荣走到方歆身旁，低头看向抽屉再次确认了一遍，可惜，两层抽屉里的确没有财卡的踪影。
“他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不告诉我。”
“你又看不见鬼。”沈妙荣瞪大了眼睛仍在抽屉的一堆小物件中来回巡视着。
“那你就不会告诉我吗，嘿，真小气。”蹲了一小会，方歆觉得腿有些麻，便重新站起身，对着身边的沈妙荣说道。
“您方大财主还缺这点儿钱？”看见方老板投递过来的小眼神，沈妙荣忽然觉得十分别扭，自己确实是贪了些，但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计较？他不是余额里有好多零吗？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挣这点小钱！？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话你没听过？”
“没有。”
“不是吧，我说，九十七万还算少？够我好几年工资了都。”站在卧室门口听着二人对话的石小宁，额头一脸黑线，这俩人当自己面分赃也不知道背着点，他俩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财卡都不见了！”沈妙荣有些气恼自己的善心，昨晚真不该顾及那个邓执安的情绪，要是早点把财卡揣进兜，就没这么多事了。
“会不会是那个邓执安又掉回头把财卡拿走了？你不说是他送你回家的吗？万一他送完你又回来一趟呢？”
“他——？”沈妙荣思索了一番，那位邓执安，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正直，貌似还有对自己的崇拜，“他不是那种人，不是他。”
“哦，那就说明昨晚上，是有其他人进过这间屋咯，要么就是老太太早上自己带走了。”方老板再次展开了自己的联想。
“哎，都说老人家已经去世了，我今天来就是打算处理她的遗体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昨晚上来过这里！屋里有没有监控？快找找。”沈妙荣越想越生气，自己的九十七万可不能就这么不翼而飞！
方老板和石小宁一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空荡荡。
石小宁推开卧室门，探出头又朝屋外客厅看了眼：“应该没有监控。”
“对了！沈哥，老太太尸体在哪？那人该不会连尸体也偷！？”
“对啊！尸体呢！？”经石小宁这一提醒，沈妙荣也恍然醒悟，老太太尸体不见了！？
“等一下，我记得有些智能门锁是带有摄像头功能的，门口的大铁门是不是智能门锁？”思绪打开的方老板突然又想到了一点，曾经风靡一时的可视电话，那可是有钱人用的东西，不过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带有摄像头功能的智能锁，也开始普及到普通住户的家里，花个大几百上千的，也就能买到一部质量不错的智能门锁。
“出去看看？”
“走。”
三人又来到庭院外，盯着大铁门开始研究起来。
“哎，不是智能锁。”看见一个光秃秃的钥匙孔洞，石小宁叹了声气。
站在门口路边，方老板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视线向左望去，只见十几米外，三个老大爷正笑眯眯的冲着自己眨眼。
“做什么？他们看我干嘛？”嘀咕了一句，方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再和三人对视。
方歆瞟了眼身边的沈妙荣，只见他正盯着院里的两棵桃树发呆。
“看什么呢？”方歆好奇地问道。
“对啊！我怎么把它们给忘了！”沈妙荣一拍脑袋，然后又面露兴奋之色，对着不远处的两棵树傻笑起来。
“你看见什么了？这么高兴？”方歆和石小宁也向那两棵桃树望去，但他们俩却什么端倪也没有瞧出来。
“这树上住了好多精灵，我去问问它们，看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沈妙荣便摩拳擦掌地走向了院内的两颗桃树。
听见沈妙荣的回答，方歆险些愣在原地，他转头看了看身边同样愣神的石小宁，二人对视，相顾无言。
“小伙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嘞？啊！？”
一道豪迈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愣神。
方歆和石小宁一齐向左边看去，只见三个老人摇晃着小步伐正向这里走来。
“老赵家发生啥事了？”穿着白色背心的大爷开口问道。
“这还有个当兵的，是不是他们家那个小孙子......老段，老赵家小孙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枣红背心的董老头对身边摇着蒲扇的老段问道。
“叫赵无眠！他家儿媳生那小子的时候，孟老太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这不就起了个无眠嘛。”
“对对对！叫赵无眠，我记得这小货以前老实的很，听话。这两年他爹一走，真的是性情大变啊，也不搭理咱们了，爷爷奶奶都不愿意叫啰。”说着，白背心的范大爷还摇了摇头。
“您几位是——？”方老板看了看三个老人，疑惑的问道。
“邻居，邻居。”枣红背心的董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哦，那你们这是来？”
“当然是来看看什么情况啊，老赵家昨晚上才来了辆巡逻车，今早这又来个军车，我们就是来问问，如果你们不妨便，那我们立马就走。”范大爷一边伸着脖子往庭院里瞅，一边解释道。
“没什么，就是那个叫赵无眠的昨晚上被车撞了，这屋里的老太太今早也不见了，您几位有见着她出门吗？”方歆见领头的白背心大爷一脸好奇，索性也就解答了对方的疑问，顺带也向三个老人打听起老太太的去向。
“啊！？小赵那孩子让车撞了？伤的严不严重啊！？”听见方歆的描述，三个老头大吃一惊，董大爷急忙追问道。
“已经去世了，我们现在在找老太太。”方老板想了想昨晚吃烧烤时，不远处传来“嘭！”的一声撞击，以及邻桌三个目击者的描述，那位小赵多半是死状凄惨。
“这......孟文妍她今早出门没？”范大爷对着旁边两人问道。
“我起来的早，没瞧见她出门啊？”段大爷回忆了一番，他今早五点起床，天都还没亮呢。
“那她去哪了？”范大爷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董老头。
“我也没瞧着。”董大爷摇了摇头。
“对了，能问一下，他们家对门这户有人住吗？”一直站在边上听几人谈话的石小宁，这时候对着三位老人开口问道。
“就是我啊，我就住在对面，怎么了？”董老头一听对方这话，顿时起劲儿了。
“您家门口安装的是智能门锁吧？我看上面好像带有摄像头，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昨晚的监控画面？”石小宁指了指马路另一边的大铁门说道。
“没问题，我找找看。”董老头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眯缝着眼，开始翻找起来。
“谢谢您了。”方老板一听，对董大爷道了声谢，也急忙凑过脑袋看向董大爷的手机屏幕。
董大爷食指颤巍巍的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但没等几秒，他就熟练的翻找出来与手机联网的智能门锁监控回放记录。
“昨个是六月一号，我找找时间。”董大爷继续滑动手机屏幕。
“找着了，在这。”董大爷点开了6月1日的监控回放内容，“几点的？”
“呃...大概十二点吧？”方歆回想了一下，沈妙荣说自己是快十二点到的家，那么查找之后来访的陌生人，差不多就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看起。
“十二点？那不就是今天凌晨了吗。”说完，董大爷又打开了6月2日的监控画面。
老老少少五个人的脑袋凑在了一块，开始二倍速快进着看起了手机画面中的监控回放。
“老赵家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我还瞧见有一辆巡逻车停在他们家门口，今儿个怎么又来了辆军车？”
114号小院门口，三个老大爷端着小板凳，围坐在敞开的院门前喝着茶水，摆在几人中间的圆桌上，还放着一副正处于残局阶段的木制象棋盘。
“我估计是出什么事了。”穿着枣红色背心的大爷，打量着停靠在路边的军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这不是废话！谁看不出来他们家出事了？”另一位身穿白背心，将灰裤腿卷起来的大爷打断了他的说话。
“董老头，你去问问那个小年轻？”第三位手摇蒲扇，梳着背头的老人，对着身边枣红背心的董老头说道。
“问哪个？我看那个穿黑衣服的比较老实。”
“随便问呗，都是年轻人，你作为一个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白背心的大爷开始批评董老头。
“姓范的，要问你自己问去！你俩老鼓动我做什么！？”
“你是俺们俩老大么，当然是你带头了。”被称呼为姓范的白背心大爷，一脸笑嘻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吹胡子瞪眼的董老头。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赵走了好些年，他们家儿子前两年也让车撞死了，昨晚上又来了巡逻车，现在让我去打听人家家里事，不是不方便么？”说完，董老头端起自己面前桌上的一盏绿茶抿了小口。
“嗯...确实，过会等那几个小年轻出来，咱们看情况再讲吧。”摇着蒲扇的老人夹起棋盘上的红車，“海底捞月。”
“本来就该这样。”
“那是你老董脸皮薄！”
“少扯——”
......
卧室内，沈妙荣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一颗烂番茄，方老板手里也正拿着颗红彤彤的番茄吃着。
“挺甜的，你俩怎么不吃啊？”
“不了，我不喜欢吃这个。”石小宁摆了摆手。
“欸，这老太太人呢！？我昨天晚上还悄悄进来确认过，当时就躺在床上的。”
“老沈，来，我帮你分析一波：敲门，老太太拉你进屋，跟那个邓执安一起吃饭，老太太进屋睡觉，现在你说她遗体应该躺在床上？”
“那个，小石啊，我比你大几岁，叫你小石没问题吧？”方老板转身又朝石小宁问道。
“没问题，随便称呼。”
“小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相信啊，沈哥都说他见过——”
“先别说他，你亲眼见过鬼吗？”方老板打断了石小宁的话语，又吸了一口番茄的汁水后问道。
“呃，没有。”石小宁摇摇头。
“你觉得鬼能拉着一个大活人在院里来回走，还能去厨房给你做饭吗？”
“应该不能吧？”石小宁犹豫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烂番茄，又看了看有些凌乱的床铺和叠放在床尾的蓝色薄被，屋里显然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全然不像沈队长说的那样，老太太遗体安详的躺在床上去世。
“要我说，老沈你应该是看错了，人家老太太活得好好的，今早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这不，被子也都叠挺整齐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是人，我能感觉出来，而且，地上这颗烂番茄又是怎么回事？”沈妙荣蹲在地上，又仔细看了会儿眼前这颗留有一大圈咬痕的番茄。
“别管这番茄了，你把人家大门钥匙顺走了，一会老太太回来找不着钥匙开不了门，结果见着咱们仨在她屋里站着，老沈，这合适吗？”
“沈哥，钥匙不是老太太给你的？”石小宁也疑惑的看向沈妙荣，在他的影像中，这位沈队长可不会做出小偷小摸之事。
“你别听她瞎猜，钥匙...呃，的确是我自己拿的，但是我可没偷人家东西，不信你们去翻翻看，床头柜里应该还有张老太太留下的财卡，里面可是存了九十七万。”沈妙荣指着床边的红色床头柜说道。
“我找找。”石小宁来到床头柜旁蹲下身翻找起来，几只袜子从抽屉里滚动出来，上层，只有一把橙色塑料梳子。
“沈哥，没有啊。”石小宁回头看着沈妙荣说道。
“应该是在另一个抽屉，你再翻翻看。”沈妙荣的视线又看向了床左边的小柜子。
“我来找。”方老板将手里最后一点番茄塞进嘴里，然后向床的另一边绕去。
从左边床头柜上摆放的纸巾包中，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番茄汁之后，方歆蹲下身开始翻找起来。
指甲包，粉框镜子，已经氧化的银戒指、银手镯，一盒针线......
“老沈，没有啊？你确定这抽屉里有张财卡？你昨晚上见着过？”方歆已经将上下两层抽屉全拉了出来，反复翻找了好几遍，但抽屉就这么点空间，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全部内容。
“不可能！赵无眠亲口跟我说过，财卡在卧室抽屉里，虽然我昨天晚上没找，但他应该不敢骗我。”沈妙荣走到方歆身旁，低头看向抽屉再次确认了一遍，可惜，两层抽屉里的确没有财卡的踪影。
“他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不告诉我。”
“你又看不见鬼。”沈妙荣瞪大了眼睛仍在抽屉的一堆小物件中来回巡视着。
“那你就不会告诉我吗，嘿，真小气。”蹲了一小会，方歆觉得腿有些麻，便重新站起身，对着身边的沈妙荣说道。
“您方大财主还缺这点儿钱？”看见方老板投递过来的小眼神，沈妙荣忽然觉得十分别扭，自己确实是贪了些，但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计较？他不是余额里有好多零吗？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挣这点小钱！？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话你没听过？”
“没有。”
“不是吧，我说，九十七万还算少？够我好几年工资了都。”站在卧室门口听着二人对话的石小宁，额头一脸黑线，这俩人当自己面分赃也不知道背着点，他俩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财卡都不见了！”沈妙荣有些气恼自己的善心，昨晚真不该顾及那个邓执安的情绪，要是早点把财卡揣进兜，就没这么多事了。
“会不会是那个邓执安又掉回头把财卡拿走了？你不说是他送你回家的吗？万一他送完你又回来一趟呢？”
“他——？”沈妙荣思索了一番，那位邓执安，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正直，貌似还有对自己的崇拜，“他不是那种人，不是他。”
“哦，那就说明昨晚上，是有其他人进过这间屋咯，要么就是老太太早上自己带走了。”方老板再次展开了自己的联想。
“哎，都说老人家已经去世了，我今天来就是打算处理她的遗体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昨晚上来过这里！屋里有没有监控？快找找。”沈妙荣越想越生气，自己的九十七万可不能就这么不翼而飞！
方老板和石小宁一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空荡荡。
石小宁推开卧室门，探出头又朝屋外客厅看了眼：“应该没有监控。”
“对了！沈哥，老太太尸体在哪？那人该不会连尸体也偷！？”
“对啊！尸体呢！？”经石小宁这一提醒，沈妙荣也恍然醒悟，老太太尸体不见了！？
“等一下，我记得有些智能门锁是带有摄像头功能的，门口的大铁门是不是智能门锁？”思绪打开的方老板突然又想到了一点，曾经风靡一时的可视电话，那可是有钱人用的东西，不过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带有摄像头功能的智能锁，也开始普及到普通住户的家里，花个大几百上千的，也就能买到一部质量不错的智能门锁。
“出去看看？”
“走。”
三人又来到庭院外，盯着大铁门开始研究起来。
“哎，不是智能锁。”看见一个光秃秃的钥匙孔洞，石小宁叹了声气。
站在门口路边，方老板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视线向左望去，只见十几米外，三个老大爷正笑眯眯的冲着自己眨眼。
“做什么？他们看我干嘛？”嘀咕了一句，方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再和三人对视。
方歆瞟了眼身边的沈妙荣，只见他正盯着院里的两棵桃树发呆。
“看什么呢？”方歆好奇地问道。
“对啊！我怎么把它们给忘了！”沈妙荣一拍脑袋，然后又面露兴奋之色，对着不远处的两棵树傻笑起来。
“你看见什么了？这么高兴？”方歆和石小宁也向那两棵桃树望去，但他们俩却什么端倪也没有瞧出来。
“这树上住了好多精灵，我去问问它们，看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沈妙荣便摩拳擦掌地走向了院内的两颗桃树。
听见沈妙荣的回答，方歆险些愣在原地，他转头看了看身边同样愣神的石小宁，二人对视，相顾无言。
“小伙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嘞？啊！？”
一道豪迈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愣神。
方歆和石小宁一齐向左边看去，只见三个老人摇晃着小步伐正向这里走来。
“老赵家发生啥事了？”穿着白色背心的大爷开口问道。
“这还有个当兵的，是不是他们家那个小孙子......老段，老赵家小孙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枣红背心的董老头对身边摇着蒲扇的老段问道。
“叫赵无眠！他家儿媳生那小子的时候，孟老太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这不就起了个无眠嘛。”
“对对对！叫赵无眠，我记得这小货以前老实的很，听话。这两年他爹一走，真的是性情大变啊，也不搭理咱们了，爷爷奶奶都不愿意叫啰。”说着，白背心的范大爷还摇了摇头。
“您几位是——？”方老板看了看三个老人，疑惑的问道。
“邻居，邻居。”枣红背心的董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哦，那你们这是来？”
“当然是来看看什么情况啊，老赵家昨晚上才来了辆巡逻车，今早这又来个军车，我们就是来问问，如果你们不妨便，那我们立马就走。”范大爷一边伸着脖子往庭院里瞅，一边解释道。
“没什么，就是那个叫赵无眠的昨晚上被车撞了，这屋里的老太太今早也不见了，您几位有见着她出门吗？”方歆见领头的白背心大爷一脸好奇，索性也就解答了对方的疑问，顺带也向三个老人打听起老太太的去向。
“啊！？小赵那孩子让车撞了？伤的严不严重啊！？”听见方歆的描述，三个老头大吃一惊，董大爷急忙追问道。
“已经去世了，我们现在在找老太太。”方老板想了想昨晚吃烧烤时，不远处传来“嘭！”的一声撞击，以及邻桌三个目击者的描述，那位小赵多半是死状凄惨。
“这......孟文妍她今早出门没？”范大爷对着旁边两人问道。
“我起来的早，没瞧见她出门啊？”段大爷回忆了一番，他今早五点起床，天都还没亮呢。
“那她去哪了？”范大爷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董老头。
“我也没瞧着。”董大爷摇了摇头。
“对了，能问一下，他们家对门这户有人住吗？”一直站在边上听几人谈话的石小宁，这时候对着三位老人开口问道。
“就是我啊，我就住在对面，怎么了？”董老头一听对方这话，顿时起劲儿了。
“您家门口安装的是智能门锁吧？我看上面好像带有摄像头，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昨晚的监控画面？”石小宁指了指马路另一边的大铁门说道。
“没问题，我找找看。”董老头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眯缝着眼，开始翻找起来。
“谢谢您了。”方老板一听，对董大爷道了声谢，也急忙凑过脑袋看向董大爷的手机屏幕。
董大爷食指颤巍巍的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但没等几秒，他就熟练的翻找出来与手机联网的智能门锁监控回放记录。
“昨个是六月一号，我找找时间。”董大爷继续滑动手机屏幕。
“找着了，在这。”董大爷点开了6月1日的监控回放内容，“几点的？”
“呃...大概十二点吧？”方歆回想了一下，沈妙荣说自己是快十二点到的家，那么查找之后来访的陌生人，差不多就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看起。
“十二点？那不就是今天凌晨了吗。”说完，董大爷又打开了6月2日的监控画面。
老老少少五个人的脑袋凑在了一块，开始二倍速快进着看起了手机画面中的监控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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