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赵领导
昏黄余晖下的天空仅剩一抹斜阳，映红了西宁边城。
傍晚6：30。
东林街，“别样”咖啡厅店门口。
两棵桃树还不足三米，夹在整条街一排高大香樟树间，略显娇小玲珑。但它俩依仗着身后一家咖啡厅撑腰，故此，又开始显得佼佼不群起来。
“小陈，咱们这平常几点关门？”坐在靠窗位置的方老板，朝着收银台方向喊了声。
店里也不见其他客人。
只有红花花，搭了条黄色小绒毯，躺在方老板对面的长排靠椅上呼呼大睡。
依旧是穿昨晚那件灰色外套的李予安，此时她正在忙着擦餐桌。
沈妙荣还在隔壁花店，收拾今天下午刚送到的物流箱子。大堆精致花盆，鲜活花朵，排着长队等待响应沈队长的指挥号召。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活生生的花矿。
“老板，以前你不是说晚上八点关门嘛？现在还剩一个多小时。”
坐在收银台的陈念一，抬头看了看摆在墙边的机械钟摆回答道。方老板也回头朝身后看去，一米多高的古旧钟摆，黑色时针正处于左下角。
店内吊顶的暖光射灯，将地上的雪楠木制地板，映照得红润亮泽。
“八点？”
方老板轻声呢喃，又接着朝白色收银台喊道：“从明天开始，早上小陈可以玩点来，你也多睡会懒觉，下午五点以后，你们俩谁要是肚子饿了，都可以随时下班去吃饭。”
“啊？老板，真哒！？”
陈念一惊喜叫道。正擦桌子的李予安，手里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以后早上我来开店，咱们今天又有红花花女士加入组织，你们以后也可以偷懒一点了。”
“好！鼓掌！”
“啪啪！”
李予安也抿嘴一笑，跟着拍手庆祝起来。
“老板~刚才你在叫我？”
紫发蓬乱的红花花，此刻也揉着眼睛坐起身，懵懵懂懂的魅魂狐睛看向了她的新任老板。
“小姑奶奶，睡醒啦？”
“嗯~”
红花花捋了捋凌乱发丝，一副还没睡醒的惹怜模样。
“平常晚上几点睡觉？”
“困了就睡~”
“喔......”
方老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小姑奶奶啥意思？难道她睡觉不分白天黑夜？能睡整个下午跟小猪似的叫都叫不醒的女人，方老板今天也算是头回见。
“怎么？难道老板你想和我一起睡！欢迎欢迎！”
“啪啪！”
瞬间起了精神的红花花，也跟着刚落下的掌声，又重新鼓起掌来。
“我不想，你在做梦。”
“哦~”
“老板~我饿。”
泄了气的小姑奶奶，又开始嚷嚷着要用膳了。
“小陈啊！你去隔壁把你男朋友叫过来，咱们一会出去干饭。”
“——啊？！好。”
不知是听到了“男朋友”这个称呼，还是“干饭”这个陌生词汇，陈念一神情呆了一下，又赶忙允声答应，然后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老板，‘干饭’是指吃饭吗？”
站在隔着不远位置的李予安，向方老板请教道。
“对！”
“噢，方哥哥，你还有什么稀奇词呀，我也想学！”
“不行！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挤牙膏你懂不懂！？饭要一口一口吃，不可一蹴而就。”
“‘挤牙膏’？嘻嘻~谢——恩师——指点~”
红花花小狐狸眼睛一转，开始故意拖长话音说道。
“喂！谁允许你现学现卖了！？”
“‘现学现卖’？师傅！我又听懂啦！”
“你！唉~算了，为师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只小妖精计较。”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红花花竟然直接双膝跪在了座位上，举着她那两只白嫩胳膊，就开始将自己脑袋往餐桌板面上磕。活脱脱一个小傻瓜。
“咳咳~喂，小姑奶奶，你注意点个人形象好不好？”
“为什么?”
“你往右看。”
红花花在方老板指示下，扭头向右侧看去。只见，硕大落地玻璃窗外面，来来往往行人，不少都正在看向自己。
呦~这玻璃外面怎么还扒了一双肉乎乎的小手！
红花花低下视角，居然有个穿开裆裤的胖娃娃，嘴里滴答口水正朝自己傻笑。
“嗨~你好呀！”
让人意想不到的，红花花并未表现出方老板想象模样。没有大惊失色羞红了脸，也不似急得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她反而是大大方方迎接了每个人投来的目光，并微笑着对这位仅隔一道玻璃的小娃娃挥手打招呼。
小娃娃身后几米外，小跑过来一位年轻母亲，她歉笑着朝玻璃后的红花花点头示意，又轻握住胖娃娃的小肉手，对这位妩媚女人挥了挥，然后母亲就抱起孩子，同最后才跟上来的憨憨男人并行着离去。
虽然隔音玻璃阻挡了双方声音。可两颗心的沟通，有时候真是不需过分连接。仅仅只一个眼神，又或许一个微笑，就能让人领悟到对方善意。
此处需要诗句
就在这时，玻璃外又走来一对手牵着手的恋人。
红花花看见外面她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方老板说道：“师傅~往左边看。”
“嗯？咦！切~”
站在玻璃外的沈妙荣，一脸得意洋洋握住陈念一左手，举起朝方老板示意了下。
“小李姑娘，小姑奶奶，走！出发干饭。”
“耶！干饭~”
“我先去关灯。”
......
“老沈，咱们去哪吃？”
并行的五人，沈妙荣和陈念一紧紧拉着小手，两人走在靠右。
红花花依然如白天那般，拽着方老板衣角晃晃悠悠，跟在他左边。李予安陪着红花花，稍慢四人一步，缓缓跟在其后，她正满怀欣喜的左顾右盼。
当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时。
眼前的东林街，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人群，街道两旁琳琅满目商铺。
一切都似潮水般向她涌来。
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前一天的她，还在为了生活艰难奔波。连续几年没日没夜地挣幸苦钱，她每月不仅要还父亲的巨额欠债，还要去看望身体瘫痪的奶奶。虽然有养老社区在照顾她，还能享受总政部一系列政策帮扶。
可奶奶终归是希望自己亲孙女能常来看望。所以，每次去养老社区，李予安也会花销不少，买一大堆奶奶可能需要的常用品，还有好吃食。
急匆匆的生活，仿佛身后有一道鞭子，随时会狠狠抽打下来。这让她不敢停下脚步，也不可以停下脚步。
夜幕之下，能像现在这般，漫步在，繁华热闹的西宁城，而且这儿还是花商区中心商街。
李予安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回这么开心，还是七年前母亲在世时候。那时的她，也是像现在这么幸福快乐。个子小小的女孩，左手牵着妈妈，右手拉住爸爸。幸福的一家三口，那幕美好画面，深深刻入女孩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亦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怀。
“予安呐，步子快跟上，咱们起商量商量，去哪吃。”
“嗯，好！”
女孩发愣之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几米距离。她雀跃地快步跟上前方四人步伐，重新加入了大家的商讨之中。
“老方，我听说花商步行街那边，有一家酒楼，诶......叫什么来着？”
“知仙女酒馆。”
陈念一接着沈妙荣说话，回答了大家的疑惑。
“对！就这家，还是咱陈仙女聪明。”沈妙荣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孩。二人对视，又是一阵眉目传情。
“小姑奶奶，能不能别拽我衣服了，露肉了！”
“不要！我就拽着，除非你也牵我手~”
“那您还是继续去做您的春秋大梦吧。”
“‘春秋大梦’？嘿嘿嘿~谢谢师傅授教！”
“美女，你这咋又变成他徒弟啦！？”
“你管得着么~”
得，哪怕是下午哼哧哼哧睡了一觉，但小姑奶奶白天受气仍未消散：谁允许你这个姓沈的，敢欺负我们家小奶猪！？讲个破故事还这么认真，非要一直讲到把人家说哭！然后又开始在那里假模假式趁机楼她！你这家伙好大的狗蛋！呸~说错了，是好大的狗胆！
“咋啦~看见我跟我媳妇亲热，惹您不高兴了！？”
“呔！找打！”
红花花学着上午方老板腔调，喊话同时，她竟然迅速松开拽衣角的右手，向方老板右侧的沈妙荣袭击而去。
“嘶！阿——阝——”
沈美女刚尖叫出声，就被他身边的陈姑娘直接用手捂住了嘴。唉！我也没办法吖！谁叫这是在街上呢~路上人多眼杂，你还牵着我手呐~咱可丢不起这个人。
“唔——媳妇儿！你干嘛捂我嘴~！”
“哎呀，小姑奶奶，你下次掐他屁股的时候，记得用点劲儿~”
“知道了~师傅！”
五人继续朝着东林街南向走去，经过东林广场，便算是正式进入花商步行街的范围了。
......
当天上那轮红日正式退场。
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慢慢将整个天空拉拢。
有人喜欢望见旭日东升，当然就有人期盼夕阳西下。但你可知，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一种曾经亦是活人的人，他们每天都静候星夜来袭。
夜晚，是人最感性的时候。
但这个时间点，也是咱们的小赵睡醒起床时侯。
“嗝~”
打了个饱嗝，肚子却开始咕噜咕噜叫唤。
揉了揉小肚子，再摸一摸裸露的肩膀。穿着黑色背心，黑短裤的寸头男，从地上一摊平铺的废弃纸板堆中坐起身。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环境，这里是昨晚沈哥给他安排的大房间。因为寻常人看不见，他想在哪儿睡，就能在哪儿睡。整个花店一百多平的面积，除了里面小单间是那位沈哥的地盘，至于其他地方，这可都是他赵无眠的地儿~
“好饿啊！”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身上衣服还有些湿漉漉。
“沈哥？您在吗？”
等了一会，没听见任何回应，赵无眠看见小单间房门是敞开着的。估计，那位哥应该是不在家。
嘿！那就好办了，老子可以不演了！自由自在~就是现在！
小赵背着双手，开始在花店内视察工作情况。
“唷？他这摆着的都是些什么花？”
看见墙两边的木制花架上，一层层，一列列，此刻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鲜花。
他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盆长相怪异的黑色花朵，可惜，他的手直接透过了花朵，丝毫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
“唉！”
“难道我这从今以后，再也碰不到这些东西了吗？”
“好饿啊！”
肚子继续传来咕噜咕噜响动。
强烈饥饿感，触摸不到实体，小赵忽然就感觉，自己已经对店里这些盆栽提不起兴趣了。萎靡不振的表情，他此刻只想赶紧找到能吃的食物填饱肚子。
傍晚6：30。
东林街，“别样”咖啡厅店门口。
两棵桃树还不足三米，夹在整条街一排高大香樟树间，略显娇小玲珑。但它俩依仗着身后一家咖啡厅撑腰，故此，又开始显得佼佼不群起来。
“小陈，咱们这平常几点关门？”坐在靠窗位置的方老板，朝着收银台方向喊了声。
店里也不见其他客人。
只有红花花，搭了条黄色小绒毯，躺在方老板对面的长排靠椅上呼呼大睡。
依旧是穿昨晚那件灰色外套的李予安，此时她正在忙着擦餐桌。
沈妙荣还在隔壁花店，收拾今天下午刚送到的物流箱子。大堆精致花盆，鲜活花朵，排着长队等待响应沈队长的指挥号召。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活生生的花矿。
“老板，以前你不是说晚上八点关门嘛？现在还剩一个多小时。”
坐在收银台的陈念一，抬头看了看摆在墙边的机械钟摆回答道。方老板也回头朝身后看去，一米多高的古旧钟摆，黑色时针正处于左下角。
店内吊顶的暖光射灯，将地上的雪楠木制地板，映照得红润亮泽。
“八点？”
方老板轻声呢喃，又接着朝白色收银台喊道：“从明天开始，早上小陈可以玩点来，你也多睡会懒觉，下午五点以后，你们俩谁要是肚子饿了，都可以随时下班去吃饭。”
“啊？老板，真哒！？”
陈念一惊喜叫道。正擦桌子的李予安，手里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以后早上我来开店，咱们今天又有红花花女士加入组织，你们以后也可以偷懒一点了。”
“好！鼓掌！”
“啪啪！”
李予安也抿嘴一笑，跟着拍手庆祝起来。
“老板~刚才你在叫我？”
紫发蓬乱的红花花，此刻也揉着眼睛坐起身，懵懵懂懂的魅魂狐睛看向了她的新任老板。
“小姑奶奶，睡醒啦？”
“嗯~”
红花花捋了捋凌乱发丝，一副还没睡醒的惹怜模样。
“平常晚上几点睡觉？”
“困了就睡~”
“喔......”
方老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小姑奶奶啥意思？难道她睡觉不分白天黑夜？能睡整个下午跟小猪似的叫都叫不醒的女人，方老板今天也算是头回见。
“怎么？难道老板你想和我一起睡！欢迎欢迎！”
“啪啪！”
瞬间起了精神的红花花，也跟着刚落下的掌声，又重新鼓起掌来。
“我不想，你在做梦。”
“哦~”
“老板~我饿。”
泄了气的小姑奶奶，又开始嚷嚷着要用膳了。
“小陈啊！你去隔壁把你男朋友叫过来，咱们一会出去干饭。”
“——啊？！好。”
不知是听到了“男朋友”这个称呼，还是“干饭”这个陌生词汇，陈念一神情呆了一下，又赶忙允声答应，然后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老板，‘干饭’是指吃饭吗？”
站在隔着不远位置的李予安，向方老板请教道。
“对！”
“噢，方哥哥，你还有什么稀奇词呀，我也想学！”
“不行！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挤牙膏你懂不懂！？饭要一口一口吃，不可一蹴而就。”
“‘挤牙膏’？嘻嘻~谢——恩师——指点~”
红花花小狐狸眼睛一转，开始故意拖长话音说道。
“喂！谁允许你现学现卖了！？”
“‘现学现卖’？师傅！我又听懂啦！”
“你！唉~算了，为师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只小妖精计较。”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红花花竟然直接双膝跪在了座位上，举着她那两只白嫩胳膊，就开始将自己脑袋往餐桌板面上磕。活脱脱一个小傻瓜。
“咳咳~喂，小姑奶奶，你注意点个人形象好不好？”
“为什么?”
“你往右看。”
红花花在方老板指示下，扭头向右侧看去。只见，硕大落地玻璃窗外面，来来往往行人，不少都正在看向自己。
呦~这玻璃外面怎么还扒了一双肉乎乎的小手！
红花花低下视角，居然有个穿开裆裤的胖娃娃，嘴里滴答口水正朝自己傻笑。
“嗨~你好呀！”
让人意想不到的，红花花并未表现出方老板想象模样。没有大惊失色羞红了脸，也不似急得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她反而是大大方方迎接了每个人投来的目光，并微笑着对这位仅隔一道玻璃的小娃娃挥手打招呼。
小娃娃身后几米外，小跑过来一位年轻母亲，她歉笑着朝玻璃后的红花花点头示意，又轻握住胖娃娃的小肉手，对这位妩媚女人挥了挥，然后母亲就抱起孩子，同最后才跟上来的憨憨男人并行着离去。
虽然隔音玻璃阻挡了双方声音。可两颗心的沟通，有时候真是不需过分连接。仅仅只一个眼神，又或许一个微笑，就能让人领悟到对方善意。
此处需要诗句
就在这时，玻璃外又走来一对手牵着手的恋人。
红花花看见外面她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方老板说道：“师傅~往左边看。”
“嗯？咦！切~”
站在玻璃外的沈妙荣，一脸得意洋洋握住陈念一左手，举起朝方老板示意了下。
“小李姑娘，小姑奶奶，走！出发干饭。”
“耶！干饭~”
“我先去关灯。”
......
“老沈，咱们去哪吃？”
并行的五人，沈妙荣和陈念一紧紧拉着小手，两人走在靠右。
红花花依然如白天那般，拽着方老板衣角晃晃悠悠，跟在他左边。李予安陪着红花花，稍慢四人一步，缓缓跟在其后，她正满怀欣喜的左顾右盼。
当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时。
眼前的东林街，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人群，街道两旁琳琅满目商铺。
一切都似潮水般向她涌来。
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前一天的她，还在为了生活艰难奔波。连续几年没日没夜地挣幸苦钱，她每月不仅要还父亲的巨额欠债，还要去看望身体瘫痪的奶奶。虽然有养老社区在照顾她，还能享受总政部一系列政策帮扶。
可奶奶终归是希望自己亲孙女能常来看望。所以，每次去养老社区，李予安也会花销不少，买一大堆奶奶可能需要的常用品，还有好吃食。
急匆匆的生活，仿佛身后有一道鞭子，随时会狠狠抽打下来。这让她不敢停下脚步，也不可以停下脚步。
夜幕之下，能像现在这般，漫步在，繁华热闹的西宁城，而且这儿还是花商区中心商街。
李予安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回这么开心，还是七年前母亲在世时候。那时的她，也是像现在这么幸福快乐。个子小小的女孩，左手牵着妈妈，右手拉住爸爸。幸福的一家三口，那幕美好画面，深深刻入女孩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亦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怀。
“予安呐，步子快跟上，咱们起商量商量，去哪吃。”
“嗯，好！”
女孩发愣之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几米距离。她雀跃地快步跟上前方四人步伐，重新加入了大家的商讨之中。
“老方，我听说花商步行街那边，有一家酒楼，诶......叫什么来着？”
“知仙女酒馆。”
陈念一接着沈妙荣说话，回答了大家的疑惑。
“对！就这家，还是咱陈仙女聪明。”沈妙荣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孩。二人对视，又是一阵眉目传情。
“小姑奶奶，能不能别拽我衣服了，露肉了！”
“不要！我就拽着，除非你也牵我手~”
“那您还是继续去做您的春秋大梦吧。”
“‘春秋大梦’？嘿嘿嘿~谢谢师傅授教！”
“美女，你这咋又变成他徒弟啦！？”
“你管得着么~”
得，哪怕是下午哼哧哼哧睡了一觉，但小姑奶奶白天受气仍未消散：谁允许你这个姓沈的，敢欺负我们家小奶猪！？讲个破故事还这么认真，非要一直讲到把人家说哭！然后又开始在那里假模假式趁机楼她！你这家伙好大的狗蛋！呸~说错了，是好大的狗胆！
“咋啦~看见我跟我媳妇亲热，惹您不高兴了！？”
“呔！找打！”
红花花学着上午方老板腔调，喊话同时，她竟然迅速松开拽衣角的右手，向方老板右侧的沈妙荣袭击而去。
“嘶！阿——阝——”
沈美女刚尖叫出声，就被他身边的陈姑娘直接用手捂住了嘴。唉！我也没办法吖！谁叫这是在街上呢~路上人多眼杂，你还牵着我手呐~咱可丢不起这个人。
“唔——媳妇儿！你干嘛捂我嘴~！”
“哎呀，小姑奶奶，你下次掐他屁股的时候，记得用点劲儿~”
“知道了~师傅！”
五人继续朝着东林街南向走去，经过东林广场，便算是正式进入花商步行街的范围了。
......
当天上那轮红日正式退场。
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慢慢将整个天空拉拢。
有人喜欢望见旭日东升，当然就有人期盼夕阳西下。但你可知，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一种曾经亦是活人的人，他们每天都静候星夜来袭。
夜晚，是人最感性的时候。
但这个时间点，也是咱们的小赵睡醒起床时侯。
“嗝~”
打了个饱嗝，肚子却开始咕噜咕噜叫唤。
揉了揉小肚子，再摸一摸裸露的肩膀。穿着黑色背心，黑短裤的寸头男，从地上一摊平铺的废弃纸板堆中坐起身。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环境，这里是昨晚沈哥给他安排的大房间。因为寻常人看不见，他想在哪儿睡，就能在哪儿睡。整个花店一百多平的面积，除了里面小单间是那位沈哥的地盘，至于其他地方，这可都是他赵无眠的地儿~
“好饿啊！”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身上衣服还有些湿漉漉。
“沈哥？您在吗？”
等了一会，没听见任何回应，赵无眠看见小单间房门是敞开着的。估计，那位哥应该是不在家。
嘿！那就好办了，老子可以不演了！自由自在~就是现在！
小赵背着双手，开始在花店内视察工作情况。
“唷？他这摆着的都是些什么花？”
看见墙两边的木制花架上，一层层，一列列，此刻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鲜花。
他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盆长相怪异的黑色花朵，可惜，他的手直接透过了花朵，丝毫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
“唉！”
“难道我这从今以后，再也碰不到这些东西了吗？”
“好饿啊！”
肚子继续传来咕噜咕噜响动。
强烈饥饿感，触摸不到实体，小赵忽然就感觉，自己已经对店里这些盆栽提不起兴趣了。萎靡不振的表情，他此刻只想赶紧找到能吃的食物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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