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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刚直不阿的田丰

    自从181年大单于檀石槐死后,东鲜卑就分裂为三个势力。一为步度根,部众分布在并州北部,雁门、定襄、云中三郡。

    二为轲比能,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

    三为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

    三个势力中,步度根是比较亲汉的。另外,步度根的中兄扶罗韩亦别拥部众数万为大人。

    原本,步度根的实力在三部鲜卑中并不出众。但在击败乌廷、吞并云中郡的乌桓部后,他实力大增。

    麾下控弦之士十余万,隐隐有东鲜卑之首的态势。

    即使实力如此强大,步度根也不愿意与程远志为敌。

    这个人凶残的令他害怕。

    先是一把火活活烧死一万乌桓青壮,接下来一场大水又冲走四万多乌桓青壮,然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瘟疫。

    这次乌桓死了八万青壮……

    前前后后死在并州的胡人青壮,以二十万计!

    对方完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赫赫凶绩,令步度根除了求和,一丁点多余想法都没有。

    哪怕程远志勒令鲜卑部落北迁,退出整个并州,步度根都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这个条件。

    于是就着急忙慌的派来了使者。

    唯恐使者去的慢了,就会面临大兵压境的局面。

    老实说,步度根对于屯兵于太原的六万精锐骑兵,害怕极了。

    其实他也不是害怕那六万骑兵,他怕的是统领这六万骑兵的人。

    在他看来,南匈奴被灭完全是咎由自取。

    为了那180万两要不回来的银子,同时得罪了冀州牧和并州刺史。

    何其愚蠢!

    乌桓都被灭了好几年,南匈奴竟然还没有意识到,时代变了。

    南匈奴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岂能不亡?

    ……

    太原刺史府。

    程远志高坐主位,田丰、许攸、沮授等一大帮谋士立于左,速该、颜良、文丑等一大帮武将立于右。

    虎视堂上。

    步度根使者亦步亦趋走上来,恭恭敬敬献上一张方方正正的羊皮,用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

    “尊敬的冀州牧大人,鲜卑部落听闻您驾临太原,特献上牛羊各五千头、骏马万匹、金银万两、珠宝两箱、白壁一双、虎皮两件……籍此薄礼,聊表寸心。”

    这礼可不轻啊!

    程远志接过羊皮,扫了一眼摆着堂上的一箱箱金银珠宝,讶道:

    “步度根有何话说?”

    使者躬身道:“步度根大人说:我族愿意永远沐浴在您的光辉之下,唯您马首是瞻!”

    “我族定然上守大汉之律法,中遵大人之号令,下安居并北三郡。”

    “只求大人与我族结好,互不侵犯。”

    这要求倒是不高……

    程远志沉吟道:“看在步度根如此识礼的份上,准许鲜卑人继续占据雁门、云中、定襄三郡,繁衍生息。但你们的部众,必须立即退出并州北部其他几郡。”

    “此后,若再有劫掠作乱之举,我当代天伐之!”

    鲜卑使者单手置于胸口,深深的鞠了个躬,

    “我鲜卑部落一定遵从大人的命令。”

    而后,昂首离去。

    作为带着厚礼来背书的工具人,他觉得自己有昂首的资格。

    杨俊移步出列,进言道:“主公,四胡已定三路,此时兵马鼎盛、战将勇武,正好乘胜出击,彻底平定北疆隐患,缘何放鲜卑一马?”

    程远志不答反问:“以季才之见,这是为何?”

    杨俊是现任太原太守,年少时受学于陈留名士边让,一双慧眼有识人之明。以品评人物为己任,善于鉴别人物的能力并予以提拔。

    名声虽不及汝南许邵,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河内人审固、本来只是个兵卒,杨俊只见了前者一眼,交谈数句,就提拔了他。

    程远志见过审固,后者确是个优秀的吏才。

    他想看看,杨俊除了慧眼识英才之外,还没有军事方面的能力。

    杨俊思索道:“在下愚鲁,鲜卑为祸北疆已久,今各部势虽大,却面和心离、间隙暗生,以明公之才、兴王者之师、携大胜之威,应当不难破之才对。”

    “却不知为何收手不前?”

    程远志摇了摇头:“自春夏之交兴兵以来,至今已四月有余,兵有厌战之心,将有倦征之意,此时不宜再强行动武。”

    “况且,覆灭三胡之后,鲜卑必如临大敌,日夜防范。即使此时兴兵去伐,恐也难竟全功啊。”

    “兵者诡也、凶也。今我与彼实力相当,若无诡,则难速胜,难以速胜则必迁延时日,如此空耗国力,对并、冀两州毫无益处。”

    “再着,太原穷困,粮草不丰,我八万大军的粮草需要从冀州运来,粮道足有千里之遥,伐之无益。”

    一番老成之言,推心置腹。听得堂上众文臣武将连连颌首,杨俊肃然起敬,默默退回列班。

    田丰出列道:“主公之言甚是,当务之急是将公孙瓒驱逐出冀州,将青州纳入掌控,而后再北图幽燕,成王霸之基。”

    好一个王霸之基......程远志笑道:“元皓,可有妙计?”

    田丰点了点头:“公孙瓒与刘虞不和,刘虞苦公孙瓒已久,公孙瓒亦藐视刘虞久矣,有道是‘一山难容二虎’,对于刘虞来说,公孙瓒在他身边终为祸害。”

    这话不假。

    刘虞是幽州牧,既是忠臣,也是贤臣,名望盖天下。

    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中,他却把幽州治理的如人间乐土一般,政策怀柔,对汉胡一视同仁,因此得到了幽州汉人和胡人的双重拥戴。

    而公孙瓒是个武夫,官职位于刘虞之下,提倡以武力平乱世,在刘虞到来之前,他的对胡政策就是一个字“杀”。

    因此幽州鲜卑、乌桓都紧紧围绕在刘虞周围,视公孙瓒为仇敌。

    刘虞身为幽州牧,掌管幽州一切事务,包括公孙瓒大军的粮草供应,但他却管不了公孙瓒。两人表面上虽然还维持着和谐假象,但内部矛盾早已不可调和。

    见点火星就会炸开。

    尤其是随着公孙瓒越来越强大,实际统领青、冀、幽、兖四州各一部分后。他不再把一个文弱的幽州牧放在眼里,言语间经常露出欲吞并刘虞的意思。

    只不过碍于刘虞的盛名,及乌桓鲜卑骑兵的勇猛,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田丰继续说道:“可先行一石二鸟之计,派能言善辩之人去对刘虞说以利害,令其减少公孙瓒的粮草供应,从中挑唆两人相斗,我自从中取事,而后再行北防南攻之计,复冀州、指青州。”

    “如此,大事可成!”

    说到这里,田丰两手虚空一握,做了个“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手势。

    这话的意思是:公孙瓒不是找不到机会收拾刘虞么,那就给公孙瓒制造机会,再递上一把刀。

    不愁两人打不起来!

    等到公孙瓒去幽州和刘虞争斗起来,我们就迅速收复冀州东三郡,切断他与留在青、兖两州部众的联系。

    然后行北防南攻之策,在冀州北部陈列重兵,防止公孙瓒反扑,另一边,集中优势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荡平公孙瓒留在南边的余部。

    如此,冀州东三郡、青州皆唾手可得。

    思路清晰,有理有据,预演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不愧是谋国之士!

    “好计!”程远志腾地而起,拍板道:“阿古朵,我命你即刻出使幽州,说动刘虞断公孙瓒之粮。”

    阿古朵领命,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下堂而去。

    他觉得自己官大到了极点,也有昂首挺胸的资格。

    程远志大手一挥:“众人随我远来太原,已有数月,太原穷困,肉食奇缺、这几个月来,诸位怕是连口肉汤都没吃到,大家都辛苦了。

    “回冀州后,人皆有赏!”

    田丰接过话头:“主公,不辛苦,其实我们也有杀马吃的。”

    “……”

    一听这话,就知道田丰刚直不阿爱怼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程远志呵呵一笑:“那好,你的赏赐没了。”

    “出发!”

    众人纷纷幸灾乐祸看着田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