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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 这个主公有点邪

    等定好麾下众文武官职分配、拟订好奏折、安排好接下来的各种行动,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众人整整议了一天!

    每个人的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唤。

    虽然大家都饿得眼冒金星,但脸上却是喜气洋洋的。

    他们要当大官了!

    朝廷认证、全天下都承认的大官。

    这如何能不开心!

    程远志望着欢呼雀跃的下属们,心中满是欣慰。

    “散帐!”

    审配喊了一声,结束了这次耗时许久的会议。

    ……

    正月二十,军师左祭酒阿古朵带着讨要封赏的奏折,出河内、过黄河,往弘农而去。

    军师右祭酒郭嘉则带着一队随从,往河东白波谷而去。

    并州刺史张扬率亲信穆顺,领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南下,进驻河东郡。

    白波谷,议事堂。

    杨奉环顾另外三人,沉声道:“圣上久思东迁、今被董卓余部李傕、郭汜困在弘农。我欲尽起谷中之兵,过河迎接陛下,诸位意下如何?”

    郭太死后,剩下的四大首领里,杨奉是最有文化的一个,其他三个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土包子。

    所以,这个话题还得是他来提。

    没办法,其他三个人根本意识不到皇帝的作用,他们只会觉得刘协及朝廷百官是累赘负担。

    韩暹摇头道:“迎接陛下可以,不过,我不赞成过河,李傕、郭汜可不好对付,我等若过河,怕是会白跑一场。”

    胡才和李乐对望一眼,前者道:“我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大丈夫生于田地间,岂能见功名利禄而不取?”

    后者纠正道:“老胡,是天地间!不是田地间。”

    胡才瞪了李乐一眼:“要你多嘴!我河内人,说话奏是这个味!”

    出兵之事,三人赞成、一人反对,众人吵闹半天,各说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局面一时僵持难下。

    杨奉垂首不言,过了半晌,方道:“不如举手表决吧。”

    韩暹纳闷:“啥是举手表决?”

    胡才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李乐也问道:“啥是举手表决?”

    杨奉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去年在冀州州牧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韩暹、李乐对望一眼,一脸恍然。

    四人刚表决完,决议出兵,便有探马来报:“并州刺史张扬率军五万进了河东,此时已过白波谷,朝黄河而去。”

    四大首领闻言一怔,杨奉率先回过神来,急道:“张扬这时候出兵,必是为迎接陛下之事,我等动作要尽快了。”

    胡才附和道:“对,动作要快!慢了的话,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真粗俗!

    真恶心!

    韩暹、李乐嫌弃的看了胡才一眼,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杨奉站起身,大手一挥:“立即整顿兵马,发兵过河!”

    早有亲卫应声去安排,

    杨奉转身欲走,身后转出来一人,拱手道:“众首领,我欲率部留守白波,守住这一片基业,等候四位头领归来。”

    众首领定睛一看,见是杨奉麾下武将,河东人徐晃。

    四大首领对望一眼,允了徐晃的请求,命他率一万兵马驻守白波谷。四人则各统领本部二三万兵马渡河。

    徐晃驻足谷口,看主力兵马走远,对自己的亲随道:“快去迎接冀州来的客人。”

    亲随奉命,领着一队人马往东而去。

    少顷,徐晃接住郭嘉,迎进白波谷。

    叙礼完毕,酒菜摆上,郭嘉微微一笑,反客为主,同徐晃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酒过半酣,郭嘉忽然纵声长笑,笑声甚是狂放。

    徐晃愣了愣,感觉莫明其妙,下意识问道:

    “先生因何发笑?”

    郭嘉笑道:“昨夜,在下做了一个有趣的梦,刚才不知怎的忽又想起,忍不住笑出声来,失态、失态。”

    徐晃不明所以,追问道:“何梦?”

    郭嘉长眉一挑:“梦见一堵墙塌了,墙下一窝鸟蛋被砸的稀碎,母鸟拼命来救蛋蛋,也被埋入土中。”

    徐晃想了想道:“先生是想说,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俺是个粗人,先生若有话,但请直言相告,不必拐弯抹角。”

    郭嘉笑道,“你可不是粗人,你是粗中有细。”

    “不然,你此刻不会在这里,而是在河对面,正与西凉军厮杀。”

    “现在,白波军就是墙壁下那一窝鸟蛋,我河北百万大军,便是那一堵墙。”

    “那只母鸟,便是任何想要挽救白波军命运的人,飞灰湮灭于大势之下。”

    徐晃闻言。汗水涔涔而出,顺着额头往下流淌。”

    他颤声道:“烦请先生给晃指条明路。”

    郭嘉并未立即给出说法,而是拿起酒樽来,把玩片刻,微微一笑道:

    “将军此时不率部投奔我主,更待何时?墙塌之时,一切皆休矣!”

    徐晃脸色剧变,结结巴巴道:“这……”

    “先生可否容我三思。”

    恐吓已毕,郭嘉话音一转,忽然和风细雨道:“我一文弱士子,跋涉山水而来,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救你徐晃之命。”

    “昔日,我高卧颖川时,曾听闻有童谣曰:白波匪徒千千万,唯有徐晃是好汉。”

    “实不相瞒,我主公亦听闻阁下之名久矣,常思招揽而不得门路,是以,今日趁四大首领外出,特派我来面见阁下,”

    这个高帽子有点沉,徐晃一时有点承受不来,张口结舌了半晌,方道:“先生,此言当真?”

    郭嘉正色道:“千真万确,我主公盼望阁下久矣,特命我带来一句话……”

    徐晃道:“什么话?”

    郭嘉站起身,语气悠扬顿挫说道:“盼星星兮盼月亮,盼英才兮盼徐晃。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茶饭不思兮万般惆怅。”

    噗通――

    徐晃八尺高的壮汉,遥望东面跪下,热泪盈眶拱手道:“晃何德何能,竟劳烦明公如此记挂……”

    顿了顿,他红着眼眶转向郭嘉:“先生,我欲率麾下万余人尽归明公,又觉得进见之礼过于寒碜、非生擒四位当家头领不能表我心意,可我又做不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举。”

    “嘿――,如之奈何?”

    “将军不必内疚,率部投奔便是大功!”

    “事不宜迟,还请将军速速放开谷口防御,迎接河内兵马进驻!”

    徐晃应了一声,抹了一把眼眶,起身去安排。

    这就成了?

    难以置信啊……郭嘉傻傻的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原本对这一派胡言乱语很是无感,来之前,若非程远志特意交代他,只要将这话转述一遍,必能说动徐晃改弦易辙。他才不会说出如此肉麻之言。

    郭嘉是真觉得,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奇奇怪怪的!

    而且这话能造成的效应,郭嘉原本是不太信的。

    不是不太信,是根本不信!

    他不信就只是说几句赞美的言语,就能说动跟随杨奉快十年的徐晃叛变。

    他不信程远志光凭一个名字,未见徐晃,就能料定徐晃的性格。

    因为郭嘉本身就是工于心计之人,深知要了解一个人的难度,他自己都需要大费周折,分析对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而后抽丝剥茧,将这个人本性里的优缺点给一一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