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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 步度根来降,田丰重出山

    弹汗山大帐。

    扶罗韩蹙起眉头,沉声道:“三弟,与汉军来犯相比,我更担心柯比能对我们图谋不轨!此前,他可是暗地里策反了我们许多部落和族人。”

    “不然这几个冬天下来,我们的部众也不至于锐减到仅剩六七十万!”

    “反观他柯比能部,同样因严寒死亡了许多部众,人口却不减反增!”

    “我提议,由我们两部共同出兵,向步度根讨要个说法,顺便把被他弄走的族人都给要回来!”

    说罢,见步度根半天不吭声,扶罗韩提高了声音喊道:

    “嘿,三弟,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部落的族人,都被柯比能抢光?”

    闻言,步度根回过神来,目光环顾众人,最后落在扶罗韩脸上,两手一摊道:

    “兄长,族人当然不能被抢光,可柯比能的部落比我们强,如果我们贸然举兵去攻打他,先不说胜负难料,这内战一开,岂不是等于给了大汉朝廷一个将我们鲜卑部落一窝端的机会。依我看,还是先忍一忍,再做计较。”

    “还有什么好忍的?”

    “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扶罗韩激动的挥了挥手,神态颇为不满,不过,倒是没有再坚持与柯比能部开战。

    少顷,他目视着步度根,问道:“三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步度根沉吟道:“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柯比能这一次的麻烦不小,他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就要看草原之神眷顾不眷顾他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罗韩看了亲信们一眼,纳闷问道。

    步度根解释道:“袁射此人,生平极其痛恨胡族。东羌、南匈奴、及三部乌桓在这二十年间,已经先后被灭族的灭族、内迁的内迁。现在,整个北方就剩下我们鲜卑人了。”

    “我们鲜卑人能安然生活到现在,并不是因为我们比乌桓或南匈奴更强大,而是因为我们比他们几族距离大汉更远。”

    “?因此,此次我们三部鲜卑劫掠大汉的举动,一定会招致袁射的报复。”

    “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动手,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的事,无人能幸免!”

    “为今之计,如果我们不想远遁漠北的话,就要早一点考虑退路了。”

    由于对程远志的性格研究地很透彻,步度根知道,这一次柯比能麻烦大了,甚至就连自己和哥哥扶罗韩的部落,都无法置身事外。

    这一点,是他从程远志得知三部鲜卑劫掠汉境后,迅速从江东赶回来的举动中推测出来的。

    如果不选择玉石俱焚,又不想远遁漠北的话,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内迁,接受统治和汉化。

    闻言,大帐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

    扶罗韩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三弟你打算怎么办?”

    步度根叹了口气,“现在的冬天越来越寒冷,往北逃遁就是死路一条,往西的话,又尽是隔壁和沙漠,直到万里之外的地方才有草原,可根据去过那里的族人说,那里的冬天一样寒冷如斯。”

    “二哥,其实我们没得选择……”

    “毕竟,大汉帝国太强大了。”

    扶罗韩恍然:“那三弟是打算投靠大汉了?”

    步度根点点头:“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不如大家表决吧,赞成投奔大汉的举手,反对者不举。”

    说罢,步度根率先举起了手。

    他的亲信随后也都举起了手。

    草原上的冬天太难熬了,他们向往大汉帝国秀丽的山河,温暖的气候。

    更重要的是,投奔大汉之后,可以活下来!

    此前,在草原上度过的每个寒冷清晨,都会有族人悄无声息的死在帐篷里、死在野外、死在猝不及防的瞬间。

    最初,死亡的只是一些年迈的老人,后来,连身体羸弱的中年族人也接连不断地死亡。

    之后随着严寒持续,死亡的还有孩子、牛羊、马匹。

    这种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嗝屁,且令人恐惧的日子,他们过够了!

    步度根看向自己的二哥扶罗韩,以及他的亲信们,目光期盼。

    他们也都缓缓举起了手。

    扶罗韩想了想,也举起了手,沉声道:“虽然这样不好,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要学柯比能,赌上全族人的性命去激怒大汉帝国,那样的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其实就算到了大汉帝国内部,只要我们在说汉话的同时不忘记鲜卑语和习俗,无论多少年后,我们还是鲜卑人!”

    “等到草原没有这么冷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再回来!”

    “太好了!”步度根腾地一下站起来,目光中露出一丝宽慰。

    投靠大汉的想法,他考虑了很久,一直没说出来,就是因为没把握能说服哥哥的部落。

    但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奇的顺利!

    步度根举手握拳,大声说道:“为了部落,我们应立即集合所有部众南下,只要我们的部族不灭,终有一日,我们必能重返草原,重现檀石槐大人时的荣光!”

    众人一脸狂热,齐声应道:“为了部落!重现檀石槐大人时的荣光!”

    檀石槐并不只是扶罗韩和步度根的祖父,同时也是所有鲜卑人心中的英雄,信仰。

    一提到檀石槐,所有鲜卑人的眼中都会露出狂热的光芒。

    ……

    代郡,都督府。

    幽西都督王猛看罢程远志发来的书信,沉吟半晌,吩咐守在一旁的亲卫:

    “你去把韩龙叫来。”

    亲卫领命而去。

    少顷,一个十六七岁、眼神灵动、身体壮硕的少年快步而来,躬身行礼道:

    “见过大都督!”

    王猛摆手屏退众人,单独留下韩龙,一顿殷殷嘱咐。

    韩龙频频点头。

    不多时,韩龙一脸跃跃欲试,握拳告辞离去。

    从这一天后,都督府上的人再也没有见过韩龙。

    ……

    邺城丞相府,后院。

    程远志背手向阳而立,目视着垂手立于一旁的田丰,笑道:“元皓,距离你到上党当太守已经过去了十一年,这些年来,你可有长进?”

    田丰垂首答道:“丞相是指哪方面?”

    程远志道:“方方面面!”

    田丰低头不语,面色有些颓废,神态很是不服。

    这十一年里的前五年,他在上党太守和长子城县令的位置上来回摇摆,三起三落。

    后六年里,一半时间蹲监狱、一半时间被闲置,俸禄照发,却无所事事。

    换个没本事的人,这种待遇自然是极好的,高薪摸鱼,谁不喜欢?

    但这个待遇换成他田丰,就相当于是一种羞辱了。

    他能服气才怪!

    他不就是说话有点直,爱顶撞主上么。难道当主上的连这点心胸都没有?

    程远志微微一笑:“我并非不能容你直言,而是受不了你反其道而行的方式。”

    见田丰仍旧纳闷不解,程远志只好耐心解释道:“当初,中原未定、西凉不平、北有胡患,南有吕刘袁孙四诸侯,我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这种时候,你却每每跳出来唱反调,动摇军心。我如何敢留你在身前?”

    田丰梗着脖子道:“如何不敢,既然丞相不听我言,留我在身前岂不是更加证明丞相胸怀宽广。”

    程远志讶然失笑:“有道理。”

    说罢,摆手道:“元皓,且入凉亭一叙,我想听一听你对柯比能的看法。”

    两人步入凉亭,不及安坐,忽有亲兵来报:

    “步度根、扶罗韩率部来降!先部众已到太原城外。”

    程远志接过降表,嘴角微微上扬,对边上的田丰说道:“元皓,此降可信否?”

    田丰一瞬间就进入了谋士的角色,沉吟道:“近几年塞外严寒,鲜卑人口锐减。此次来降可谓迫不得已。”

    “鲜卑久居塞外,地远民彪,今日来降,明日又叛,反复无常,唯有去其族性,服其心志,才能使他们真心为我所用。”

    程远志深以为然,点头道:“元皓言之有理,如此说来,可收降?”

    田丰道:“可收降!”

    说到这里,他瞥了不远处正在练武的速该一眼,奇道:“按照丞相往日的秉性,此时应该早已出兵横扫三部鲜卑,为何至今仍未见兵马聚集?”

    程远志叹道:“也不能事事都靠穷兵黩武来解决问题,岂不知国虽大,好战必亡,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田丰蹙眉思索一阵,摇头道:“丰看不透丞相妙计。”

    程远志也不想提前说破刺杀之计,便微微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田丰点了点头,脸上颓废的气息一丝丝散去,重新变得意气风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