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资不抵债，当做慈善
李言眯起眼看着林牧，“原来是你！你和我有仇啊？”
“新闻里经常报道，宿醉的人因为没人照顾被呕吐物憋死的，你不知道吗？你要是有事我们俩可负不起责任。”
看着林牧一本正经的样子，李言怎么感觉他像在咒自己似的。
“就是。昨晚你晕了，其他人都是林牧喝倒的。”
李言闭上眼叹了口气，“行，那我谢谢你们，今天中午我请。”
“这还差不多。”章俊瞅了李言一眼。
刚才那两掌真痛，想起上次林牧和李言打架，章俊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和李言动手。
李言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林牧只看着桌上的菜下筷子，“这是昨晚姓徐的那个小子给的联络人和电话。”
“这些王八蛋不喝晕了都不开口，就想多喝几顿再给你交底。”林牧说话还是那么痞里痞气的。
李言心里的气全消散了，还是好兄弟靠谱。
“谢谢。”
“神经，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林牧继续眼瞅着菜下筷子。
“联络人都拿到后，你们再帮我一把，你们负责喝，我来谈。”
“我说李言，你把我们俩当什么，陪酒的啊？”
章俊觉得自己命好苦，从来都是别人陪自己，何况李言要他陪的是一些平时见到自己都要奉承的人。
“这就是工作，你以为赚钱很容易啊？就说帮不帮。”
“帮，帮，李大少开口能不帮吗？”
李言嘴角含着笑意。
“你最近这么拼干什么？”
林牧抬眼看着李言。
李言夹了口菜，“我想把方佳人追回来。”
章俊嘴里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林牧抬了一下眉毛，“不错的选择。”
章俊咽下嘴里的饭，“你们两个都有病啊？你怎么又去找那个方姐姐？”
“喜欢她呗，还能为什么？”李言答道。
章俊眼珠子一转，“她是不是床上经验很丰富?”
“滚！”
看着李言怒目圆睁想打自己的样子章俊马上改口，“我错了我错了，当我没问。”
林牧在一旁悠闲地补刀，“你嘴比我还贱。”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打算和她只是一场露水情缘，还是有更深入的打算。”
李言没有片刻犹豫，“当然不可能是露水情缘。”
“我的天。”章俊脸上写着大大的意外。
“你干嘛？”李言皱起眉。
“我佩服你，你真的太厉害了，更深入的打算我想都不敢想。你这就定啦？还是和一个姐姐。”
“你要是真和这个姐姐结婚我给你双倍红包。”林牧优哉游哉地继续夹菜吃。
“那你准备好红包吧。”李言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章俊摇摇头还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你要是追不回来怎么办？”
“把你嘴巴闭上，好好吃你的饭。”
李言觉得章俊今天说的话特别不中听。
“谁能闭上嘴吃饭。”章俊抗议道。
李言瞪了章俊一眼，林牧在他们俩中间挥挥筷子，“你们两个赶紧吃饭。”
李言抬手看看表，“你们两个吃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这就走啦，自己家公司晚点上班没事吧？”章俊眨眨眼有点不相信，公司的大少爷还得准点上班？
“我公司还有事，我去把账结了，先走了。”
说着李言起身扣好西装扣就走了。
李言走了之后，章俊小眼睛一眨，“你是真心觉得那姐姐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聪明漂亮，他还喜欢，有什么不好？”
章俊觉得现在三个人里只他一个人是正常的。
林牧夹了块豆腐，突然想起丽丽很喜欢吃豆腐脑，他看着豆腐不动声色，然后放进嘴里。
…………………………………………
一周后市场部新的营销方案出来了，孙祥把几个经理和李言叫到一起开了个会，详细看下方案的内容和可行度。
除了夏如意其他两个经理都表示这个方案过于理想化，实际执行太难。
两个经理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但接受市场部的方案完不成任务又不关市场部的事，所以就算面对的是李总的儿子他们也不能妥协。
看到两个经理态度强硬，孙祥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毕竟李言也给营销部规划了一个新的财务规则，报销项目和手续上确实方便了营销部，我们又吃又拿，不能不认帐吧？是不是？”
孙详看三个经理都不吭声，清了一下嗓子，“这样，这个呢是李言上任后的第一个方案，你们三个人先按方案推，完成有奖，但是我先声明如果有一个组完成90%那就证明这个方案可行，完不成的组呢就要受罚。”
开什么玩笑，90%？怎么可能！三个销售经理都没异议。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李言你留下来。”
人都走了，孙祥才开口，“夏如意刚提上来没多久，手里的客户都是有限的，你是不是给他什么资源了？”
李言嘴角含笑，“孙总我哪有资源，我又不是干营销的，是夏如意自己跑来跟我说没问题的。”
孙祥将信将疑，“你对夏如意真的这么有信心？万一这次不成你这把火可就被水浇灭了。”
“成不成的就当是赌一把呗，夏如意都不怕，我要是不下场不是太怂了？”
李言这话句直接把孙祥架起来了。
孙祥脸上一僵，难道那天晚上他真的会错意了？那这次可真被李言带歪道儿上了。
李言心里一笑，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你，我的资源和我的人没必要出现的时候当然要隐藏。
“孙总，你别担心，我觉得这个夏如意刚提上来，肯定干劲十足。”
孙祥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李言走了以后孙祥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不对劲。
…………………………………………
一个月过去，李言基本把各家的采购搞定了，算算数量顶上夏如意完不成的部分还有剩余。
同学介绍的几家采购，就也就是提供个联系方式，搭个桥。
真正要拿下单子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这一个月李言因为轮流招呼这几个客户只见了方佳人一次，还是找了个午餐的时间。
虽然有时想念她，但因为太忙，连想念的时间也有限。
李言雇了一个司机专门晚上应酬时接送他。
张燃天天晚上都是等李言回来了才能睡着。
李言劝了她几次不要等，因为家里有人等总觉得会分心，后来也不去想了，根本没空想这么多。
好不容易最近可以稍微放慢点节奏，李言早早就约好了方佳人，他知道方佳人肯定也是排好时间表，挤出这一天给他。
这一个多月集训式的工作强度让他感觉到赚钱确实太难了，像他做的食堂根本就是靠关系躺着收钱，完全不是一回事。
晚上到了餐厅方佳人还没到，李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想着方佳人的车一来他就能看到。
方佳人的车没出现，却看到一辆路虎停在路边，车牌李言很熟悉。
果然看到付一鸣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下来的正是方佳人，还是付一鸣扶她下来的。
李言皱起眉握紧拳头，骨节毕现，感觉自己的怒气快压不住了。
方佳人进了餐厅，付一鸣才开车离开。
方佳人半长的裙上是系带坎袖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露出一双白臂，李言看见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是他送你来的。”
方佳人还没落座李言就出言质问。
“你什么意思？”方佳人坐下淡然的反问。
“我的意思是让他离你远一点！”
方佳人眯起眼眸，“李言，你什么时候能成熟，我和你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如果你再这样，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到底是不是在追你？”李言平静下来。
方佳人看了一眼李言，“是的。”
李言闭上眼，劝自己冷静。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
李言松了口气，“你对他有意思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问多一句我们也别吃饭了，我要走了。”
方佳人觉得李言就是过得太顺了，才一点拂逆他意的事都忍受不了，以后肯定要因此吃大亏，自己又不可能跟在他身边提点他一辈子。
“我不问了！”李言立刻答道。
“我们好不易才能有空吃个晚饭，我不问了。”
方佳人双眸盯得他发毛。
“赶紧点菜。”方佳人把菜谱丢给李言。
两人沉默吃着菜最后还是李言忍不住打破僵持。
“我这个月把搞定了四个采购经理，夏如意那组任务应该能完成。”
方佳人吃菜没理李言。
过了好一会儿，“这四家你见了几个高级采购经理？”
李言被问愣了，“一个都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方佳抬眸看着李言，“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搞定了这四个采购，他们也不过只是中间的一个环节，最后的签单权是在高级采购经理手里。”
“正常来说你只是经理级别，他们不引见也算是正常，可是你是总经理的儿子，比普通经理怎么也高半级，如果真有意向应该到见高经采购经理的时候了。”
“可是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呀？”李言想不通。
“你报价格了吗？”
“报了。”
“对方还价了吗？”
“还了。”
“你答应了？”
“嗯。”李言连连点点头。
方佳人叹了口气。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离签约还有一段时间，你这么早就答应还价，给的太容易，别人就会觉得还有压价的空间，到时你满足不了他怎么办？”
“那怎么办？”听到方佳人话李言忧心如焚，想起这一个月的辛苦，很不甘心。
“换位想想如果你是采购，会需要什么，最怕的是什么？”
李言皱眉，“怕买错。”
“那判定买错的标准是什么？”方佳人耐心地引导李言。
“东西不好，还有……售后跟不上！”
李言一下子被点醒了，双眼放光。
“回去和售后好好了解下流程，看能不能给这几家多一些售后支持。”
“我知道了。佳佳谢谢你，总是在帮我。”李言有些羞愧。
“没什么，只不过出生比你早生几年罢了，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前途不可限量。”
“你觉得我能超越你？”李言其实心里一直都想这一天早点来临，却又觉得很遥远。
“当然。你聪明，平台又这么好，说到底这个社会还是男权至上。像我现在遇到事业的瓶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跨越。”
“你想升职？”
方佳人沉默不答。
李言觉得很无力，他帮不上方佳人的忙，同时又私心不想她去那么高的地方，那样自己离她就更远了。
“谈好售后的事一定争取接触到他们的高级采购经理，这是他们对你是否有信心的标志，谁都不会拎个蠢货到上级面前当合作伙伴。”
“你是老总儿子的身份既是优势，也是劣势。优势是别人对你的价格折扣很有信心，劣势就是对你的能力容易持怀疑态度。”
“怎么消除劣势不用我教你吧？”
“可是我现在就觉得我好蠢，这么简单的事居然没想到。”李言面露惭愧。
“你刚入职才几个月，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说起来你算是我的老师呢，很多事都是和你在一起时学的。”李言眼角含着笑意似一汪春水。
“那我是不是得收些学费？”方佳人撑起下巴。
李言舔了下唇，笑道，“资不抵债，以身相许怎么样？”
方佳人放下手臂坐好，“我可接收不这么庞大的资产债务，算了，我当做慈善了。”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李言不服气。
“我待不待见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正经找个女朋友吧，以后别来烦我。”
方佳人真受够了总被这小子搅动情绪的日子，也许彻底绝了自己的念想，这样的日子就能结束了。
“你非要这么对待我吗，我对你的真心你感觉不到吗？”李言拧起眉心。
方佳人摸着洁白的台布没说话。
李言握住方佳人摸着台布的手，“你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
方佳人的双眸里是冷静，是淡定，她明白自己真的伤不起。
方佳人抽回自己的手望着窗外默着，李言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在李言印象中，以前方佳人还有一些对生活的希冀的，现在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上次自己伤到了她，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吃完饭方佳人拒绝了李言送她，打车走了。
李言心想，她是回家怕自己跟她上楼，还是见客户怕自己影响她工作？
虽然世上没有后悔药，但阻止不了他心生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不成熟，现在一切明明应该是好好的。
“新闻里经常报道，宿醉的人因为没人照顾被呕吐物憋死的，你不知道吗？你要是有事我们俩可负不起责任。”
看着林牧一本正经的样子，李言怎么感觉他像在咒自己似的。
“就是。昨晚你晕了，其他人都是林牧喝倒的。”
李言闭上眼叹了口气，“行，那我谢谢你们，今天中午我请。”
“这还差不多。”章俊瞅了李言一眼。
刚才那两掌真痛，想起上次林牧和李言打架，章俊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和李言动手。
李言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林牧只看着桌上的菜下筷子，“这是昨晚姓徐的那个小子给的联络人和电话。”
“这些王八蛋不喝晕了都不开口，就想多喝几顿再给你交底。”林牧说话还是那么痞里痞气的。
李言心里的气全消散了，还是好兄弟靠谱。
“谢谢。”
“神经，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林牧继续眼瞅着菜下筷子。
“联络人都拿到后，你们再帮我一把，你们负责喝，我来谈。”
“我说李言，你把我们俩当什么，陪酒的啊？”
章俊觉得自己命好苦，从来都是别人陪自己，何况李言要他陪的是一些平时见到自己都要奉承的人。
“这就是工作，你以为赚钱很容易啊？就说帮不帮。”
“帮，帮，李大少开口能不帮吗？”
李言嘴角含着笑意。
“你最近这么拼干什么？”
林牧抬眼看着李言。
李言夹了口菜，“我想把方佳人追回来。”
章俊嘴里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林牧抬了一下眉毛，“不错的选择。”
章俊咽下嘴里的饭，“你们两个都有病啊？你怎么又去找那个方姐姐？”
“喜欢她呗，还能为什么？”李言答道。
章俊眼珠子一转，“她是不是床上经验很丰富?”
“滚！”
看着李言怒目圆睁想打自己的样子章俊马上改口，“我错了我错了，当我没问。”
林牧在一旁悠闲地补刀，“你嘴比我还贱。”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打算和她只是一场露水情缘，还是有更深入的打算。”
李言没有片刻犹豫，“当然不可能是露水情缘。”
“我的天。”章俊脸上写着大大的意外。
“你干嘛？”李言皱起眉。
“我佩服你，你真的太厉害了，更深入的打算我想都不敢想。你这就定啦？还是和一个姐姐。”
“你要是真和这个姐姐结婚我给你双倍红包。”林牧优哉游哉地继续夹菜吃。
“那你准备好红包吧。”李言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章俊摇摇头还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你要是追不回来怎么办？”
“把你嘴巴闭上，好好吃你的饭。”
李言觉得章俊今天说的话特别不中听。
“谁能闭上嘴吃饭。”章俊抗议道。
李言瞪了章俊一眼，林牧在他们俩中间挥挥筷子，“你们两个赶紧吃饭。”
李言抬手看看表，“你们两个吃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这就走啦，自己家公司晚点上班没事吧？”章俊眨眨眼有点不相信，公司的大少爷还得准点上班？
“我公司还有事，我去把账结了，先走了。”
说着李言起身扣好西装扣就走了。
李言走了之后，章俊小眼睛一眨，“你是真心觉得那姐姐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聪明漂亮，他还喜欢，有什么不好？”
章俊觉得现在三个人里只他一个人是正常的。
林牧夹了块豆腐，突然想起丽丽很喜欢吃豆腐脑，他看着豆腐不动声色，然后放进嘴里。
…………………………………………
一周后市场部新的营销方案出来了，孙祥把几个经理和李言叫到一起开了个会，详细看下方案的内容和可行度。
除了夏如意其他两个经理都表示这个方案过于理想化，实际执行太难。
两个经理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但接受市场部的方案完不成任务又不关市场部的事，所以就算面对的是李总的儿子他们也不能妥协。
看到两个经理态度强硬，孙祥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毕竟李言也给营销部规划了一个新的财务规则，报销项目和手续上确实方便了营销部，我们又吃又拿，不能不认帐吧？是不是？”
孙详看三个经理都不吭声，清了一下嗓子，“这样，这个呢是李言上任后的第一个方案，你们三个人先按方案推，完成有奖，但是我先声明如果有一个组完成90%那就证明这个方案可行，完不成的组呢就要受罚。”
开什么玩笑，90%？怎么可能！三个销售经理都没异议。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李言你留下来。”
人都走了，孙祥才开口，“夏如意刚提上来没多久，手里的客户都是有限的，你是不是给他什么资源了？”
李言嘴角含笑，“孙总我哪有资源，我又不是干营销的，是夏如意自己跑来跟我说没问题的。”
孙祥将信将疑，“你对夏如意真的这么有信心？万一这次不成你这把火可就被水浇灭了。”
“成不成的就当是赌一把呗，夏如意都不怕，我要是不下场不是太怂了？”
李言这话句直接把孙祥架起来了。
孙祥脸上一僵，难道那天晚上他真的会错意了？那这次可真被李言带歪道儿上了。
李言心里一笑，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你，我的资源和我的人没必要出现的时候当然要隐藏。
“孙总，你别担心，我觉得这个夏如意刚提上来，肯定干劲十足。”
孙祥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李言走了以后孙祥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不对劲。
…………………………………………
一个月过去，李言基本把各家的采购搞定了，算算数量顶上夏如意完不成的部分还有剩余。
同学介绍的几家采购，就也就是提供个联系方式，搭个桥。
真正要拿下单子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这一个月李言因为轮流招呼这几个客户只见了方佳人一次，还是找了个午餐的时间。
虽然有时想念她，但因为太忙，连想念的时间也有限。
李言雇了一个司机专门晚上应酬时接送他。
张燃天天晚上都是等李言回来了才能睡着。
李言劝了她几次不要等，因为家里有人等总觉得会分心，后来也不去想了，根本没空想这么多。
好不容易最近可以稍微放慢点节奏，李言早早就约好了方佳人，他知道方佳人肯定也是排好时间表，挤出这一天给他。
这一个多月集训式的工作强度让他感觉到赚钱确实太难了，像他做的食堂根本就是靠关系躺着收钱，完全不是一回事。
晚上到了餐厅方佳人还没到，李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想着方佳人的车一来他就能看到。
方佳人的车没出现，却看到一辆路虎停在路边，车牌李言很熟悉。
果然看到付一鸣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下来的正是方佳人，还是付一鸣扶她下来的。
李言皱起眉握紧拳头，骨节毕现，感觉自己的怒气快压不住了。
方佳人进了餐厅，付一鸣才开车离开。
方佳人半长的裙上是系带坎袖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露出一双白臂，李言看见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是他送你来的。”
方佳人还没落座李言就出言质问。
“你什么意思？”方佳人坐下淡然的反问。
“我的意思是让他离你远一点！”
方佳人眯起眼眸，“李言，你什么时候能成熟，我和你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如果你再这样，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到底是不是在追你？”李言平静下来。
方佳人看了一眼李言，“是的。”
李言闭上眼，劝自己冷静。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
李言松了口气，“你对他有意思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问多一句我们也别吃饭了，我要走了。”
方佳人觉得李言就是过得太顺了，才一点拂逆他意的事都忍受不了，以后肯定要因此吃大亏，自己又不可能跟在他身边提点他一辈子。
“我不问了！”李言立刻答道。
“我们好不易才能有空吃个晚饭，我不问了。”
方佳人双眸盯得他发毛。
“赶紧点菜。”方佳人把菜谱丢给李言。
两人沉默吃着菜最后还是李言忍不住打破僵持。
“我这个月把搞定了四个采购经理，夏如意那组任务应该能完成。”
方佳人吃菜没理李言。
过了好一会儿，“这四家你见了几个高级采购经理？”
李言被问愣了，“一个都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方佳抬眸看着李言，“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搞定了这四个采购，他们也不过只是中间的一个环节，最后的签单权是在高级采购经理手里。”
“正常来说你只是经理级别，他们不引见也算是正常，可是你是总经理的儿子，比普通经理怎么也高半级，如果真有意向应该到见高经采购经理的时候了。”
“可是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呀？”李言想不通。
“你报价格了吗？”
“报了。”
“对方还价了吗？”
“还了。”
“你答应了？”
“嗯。”李言连连点点头。
方佳人叹了口气。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离签约还有一段时间，你这么早就答应还价，给的太容易，别人就会觉得还有压价的空间，到时你满足不了他怎么办？”
“那怎么办？”听到方佳人话李言忧心如焚，想起这一个月的辛苦，很不甘心。
“换位想想如果你是采购，会需要什么，最怕的是什么？”
李言皱眉，“怕买错。”
“那判定买错的标准是什么？”方佳人耐心地引导李言。
“东西不好，还有……售后跟不上！”
李言一下子被点醒了，双眼放光。
“回去和售后好好了解下流程，看能不能给这几家多一些售后支持。”
“我知道了。佳佳谢谢你，总是在帮我。”李言有些羞愧。
“没什么，只不过出生比你早生几年罢了，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前途不可限量。”
“你觉得我能超越你？”李言其实心里一直都想这一天早点来临，却又觉得很遥远。
“当然。你聪明，平台又这么好，说到底这个社会还是男权至上。像我现在遇到事业的瓶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跨越。”
“你想升职？”
方佳人沉默不答。
李言觉得很无力，他帮不上方佳人的忙，同时又私心不想她去那么高的地方，那样自己离她就更远了。
“谈好售后的事一定争取接触到他们的高级采购经理，这是他们对你是否有信心的标志，谁都不会拎个蠢货到上级面前当合作伙伴。”
“你是老总儿子的身份既是优势，也是劣势。优势是别人对你的价格折扣很有信心，劣势就是对你的能力容易持怀疑态度。”
“怎么消除劣势不用我教你吧？”
“可是我现在就觉得我好蠢，这么简单的事居然没想到。”李言面露惭愧。
“你刚入职才几个月，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说起来你算是我的老师呢，很多事都是和你在一起时学的。”李言眼角含着笑意似一汪春水。
“那我是不是得收些学费？”方佳人撑起下巴。
李言舔了下唇，笑道，“资不抵债，以身相许怎么样？”
方佳人放下手臂坐好，“我可接收不这么庞大的资产债务，算了，我当做慈善了。”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李言不服气。
“我待不待见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正经找个女朋友吧，以后别来烦我。”
方佳人真受够了总被这小子搅动情绪的日子，也许彻底绝了自己的念想，这样的日子就能结束了。
“你非要这么对待我吗，我对你的真心你感觉不到吗？”李言拧起眉心。
方佳人摸着洁白的台布没说话。
李言握住方佳人摸着台布的手，“你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
方佳人的双眸里是冷静，是淡定，她明白自己真的伤不起。
方佳人抽回自己的手望着窗外默着，李言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在李言印象中，以前方佳人还有一些对生活的希冀的，现在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上次自己伤到了她，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吃完饭方佳人拒绝了李言送她，打车走了。
李言心想，她是回家怕自己跟她上楼，还是见客户怕自己影响她工作？
虽然世上没有后悔药，但阻止不了他心生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不成熟，现在一切明明应该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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