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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爱心局

    多特怀恩对孙破浪提出的问题总是有问必答:

    “他叫保罗·尼尔斯,生于贫困家庭,从小尝尽生活辛酸,立志要成为有钱人,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要命的性格赚取了不菲的黑色收入,身价过亿,成为联邦六级公民,还娶了漂亮的妻子,有了美满的家庭。”

    “嗯,典型的穷人楷模。”孙破浪淡淡评价了一句。

    在拜金联邦,这人的人生正是底层民众所有人的梦想,也是九大家族大力宣扬的目标。

    只有占据绝大多数的底层大众,信仰了拜金主义,为了财富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为之奋斗终身。

    贵族老爷们的庄园里才能有韭菜割,工厂的流水线上才能有耗材用。

    孙破浪出身世家,虽不是穷人,却接受了严格的贵族教育,明白底层人的思想。

    而且,深受华夏先贤思想的影响,他从骨子里是不认可拜金主义的。

    所以,尽管在拜金联邦生活了二十年,平时耳濡目染的也都是金钱至上,一切事物都可标价出售的拜金主义那一套,孙破浪内心还是鄙视这种贵族树立的“穷人楷模”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他认为:

    拜金主义演变到现在,联邦阶级固化已经非常严重,在这种环境中,仍然能利用丛林规则,从底层贱民一路冲杀,跃迁到联邦六级公民的人绝对不简单。

    要知道,联邦总统也才三级公民,两会议员、各州州长也只是四级公民。

    有这能力专心造反不好吗?

    想归想,孙破浪却没把这种不屑表现出来,而是好奇地问:

    “然后呢?”

    既然主人公是气死的,那么幸福美满必然不是故事的结局。

    “然后他年纪大了,想洗白上岸回归家庭,让从未接触过自己生意的一双儿女,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前途。就变卖了公司,遣散了帮会,来到黑金城这座罪恶之都。”

    “这是低端局赢了点钱,硬要往高端局桌子上凑啊,凑就凑吧,毕竟王侯将相岂有种乎?可你遣散了帮会这不是自断爪牙?你以为高端局台面上的筹码是钱?。。。。。。”

    心中无声吐槽间,孙破浪立即就想到了几种可能,问道:

    “那他是被骗了?被劫了?还是子女涉赌涉毒被坑了?”

    “都不是,是‘爱心局’。”

    “爱心会?”

    孙破浪知道,爱心局,是联邦关爱社会弱势群体善心基金会,专为一些没有正治根基的富人设计的一款经典合法财产吞并方案。

    该基金会简称爱心会,名为民间基金会,实际被洛基这个家族掌控。

    “是的,他先是被区检察官起诉,翻出了老底,公民身份降级,失去了优等公民待遇,然后被他的私人医生使用基因药物诱发出家族遗传病阿尔茨海默症。接着法官以涉嫌虐待为由,取消了他妻子、儿女的监护人资格,改由爱心公会指派爱心大使成为他的监护人。

    “这位爱心大使在半年内花光了他亿万家财,全是以他的名义,期间他的妻子进了精神病院,他的儿子因贩毒进了黑金监狱,未成年的女儿分配去了寄养家庭。

    “他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脑部血管破裂,爱心大使作为他的法定监护人签署了放弃治疗书。

    “所有程序,所有环节,完全合法。”

    专业。。。。。。

    若不是父亲从小对他的情绪管理教育,孙破浪只想为这帮设局的人坚起大拇指。

    不过,孙破浪可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打算,这里可是枉死城和气死城,几乎每一个坠入此处地狱的精神体,都有类似的故事。

    再说,这位发迹史也不干净,顶多算是黑吃黑吧。

    可悲的是,下了地狱还要被人切片研究。

    管不了,管不了。。。。。。

    孙破浪暗自摇头,转身离开,两人继续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又走过几间实验室,两人在一个标示牌上写着“回光室”的门前驻足。

    “到了。”

    多特怀恩上前一步扭动把手,推开了门。

    孙破浪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被四周八道红色光柱固定在地板中央的虚幻身影。

    他穿着一身老旧污浊的海军常服,即使没有挂军衔,从布料上仍能看出是将军服。

    战争的创伤将他原本挺拔的身形佝偻成一个大大的问号,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眸死一般的沉寂。

    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这道淡淡的影子吹得烟消云散。

    不熟悉他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竟是大唐海军最后的名将,

    尉迟海,前大唐第一舰队总指挥,三十年前那场著名的子午海防守战中,近乎疯狂地弃防守为突袭,以两艘护卫舰、一艘潜艇和旗舰受损的代价,击沉对方指挥舰,并成功突围,奔袭东都,迫使扶桑海军紧急撤退,为大唐海军追击围歼扶桑海军主力,创造了最关键的条件,成为那场海战中,最耀眼的将星。

    他的名字,也和那声战役一起,写进了各国海军教课书中。

    他也是孙忠唐的伯乐,从军资历比后者还要老。

    在孙破浪久远的记忆中,这位尉迟爷爷死于十九年前,那时候他们刚开始建设黑金岛,大家都挤在帐篷和简易房中住,岛上条件十分艰苦,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抽水马桶。

    都是公用旱厕和大粪坑,这位老爷子就是在一个喝多了的夜晚,掉进了大烘坑,等被人发现,捞出来的时候,早就凉透了。

    按理说,这种死法不应该进枉死城啊?

    他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迷迷糊糊死的,也不符合气死城的入狱资格吧?

    带着这些疑惑,孙破浪还是开口向老人打了声招呼:

    “尉迟爷爷?”

    听到这声久违的呼唤,老人才将眼前这位高大青年,与记忆深处那个八、九岁的小娃娃重合起来,那双死寂的眼中终于多了一丝生气,喉结移动,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是?小浪?”

    “是我,尉迟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孙破浪关切的问道。

    老人眼神涣散,表情木然,“我,我不记得了。”

    这时,早已查明情况的多特怀恩走过来,在孙破浪耳边低声说道:

    “老将军是被他信任的秘书推下去的,属于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