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百姓苦
颍川入南阳的官道上，一行骑士围着一驾马车前行，此行之人尽皆着马，要知道马匹可是重要军资，寻常人家一匹劣马都求而不得，甚至还多出三十余匹空闲骏马，这在当地可是极不常见的景象。
车内，袁宁追上了荀彧后，也便了了心愿，不再快马加鞭赶路，而是慢慢悠悠的赶往南阳，一副游玩模样，不过这官道只为便捷，并不以秀山丽水为节点。
“小主，过了前方渡口，便是叶县了。”陈到打马而回，附在荀彧车前说道。
是的，袁宁实在不想再被陈到抱着骑马了，那颠簸真真是让人欲仙欲死。
于是，当天袁宁便死皮赖脸的上了荀彧马车，出则同溺，卧则同车！
“知道了，今夜便在叶县过夜。”车厢内袁宁指着改造后的蔡侯纸问向荀彧：“文若先生以为如何？”
“此物虽是新颖，但是只看图画未必有公子所说那么神妙。”
“嘿嘿，文若先生只管放心，这曲辕犁效用绝非小子说的那般，甚至犹有过之，待到南阳治所，我便寻工匠打造出来，请文弱先生一起观之！”袁宁得意的说道，这根据力学设计出来的曲辕犁，没有出众以上物理知识是看不出其妙处的，下地便知！
“屈原犁么？芈平国之脊梁，浑然不似这手犁般弯曲，不然也不会投江而亡。”荀彧一弹手中纸张。
袁宁眉角一颤：屈原犁？是曲辕犁好吧？这并不好笑！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希望如此。”荀彧放下手中蔡侯纸拿起面前几上一张，大感兴趣的说道：“倒是公子这水车，非是大旱之年，平常时日也大有用途！”
那是！袁宁心中得意洋洋，这本来就是留着勾引你或者诸葛亮的！不然此行怎会专门带在身上？！
“此车不光可以汲水，大涝之年更可排水，先生请看，这三组齿轮足足可以减力五倍有余！一孩童脚蹬足以做一壮丁之用！”
“哦？！”荀彧认真打量起那几组齿轮交接：“若真是如此，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说完，对着袁宁拱手垂首：“袁氏麒麟儿果然名不虚传，不光诗词有道，更有治世之才能！”
“当不得先生如此夸奖。”
袁宁小脸微微一红：害......都是后人经验罢了，站在子孙肩膀上而已......
车行叶县城门前。
“来人何人？！速速止步！”
说罢便听到城门关闭的声音。
也不怪守城门卒慌张，荀氏十余家人个个是强壮男丁，骑着缴获的山匪马匹，足以让人心生惧意。
而袁宁一行三十余骑更是杀伐之人，一人双马，凶器毕露，一望便知绝非易与之辈。
而且此时的荆州，苏代、贝羽据城而守，宗贼乡匪画地自封，群众聚集依附，混似一个个的诸侯国，直到明年，荆州刺史王叡，南阳太守张咨被起兵讨董的孙坚所杀，董卓任命的荆州刺史刘表单骑过江，荆州才慢慢被统合起来。
一旁陈到匹马上前说道：“我等并非歹人，只是路过此处寻个过夜之处。”
“看对方不像生事之人，且先放入城内.....”为首的门卒头目悄悄使了个眼色，对着众卒说道：“不过其行人壮气雄，甲马齐备，绝不能等闲视之，我自去报知主公，到时就算生起事端，.城内不利于马军行事，又有近两千士卒并家庄，足可绞杀他们！”
“你等小心尾随，打探其行止！”
“喏！”
一行人走在叶县城中，袁宁忍不住挑开半扇窗帘四处打量，只见城墙垛土，高约四丈，单面里许。
城内并有街市，许多市井商人以此为生。
夕阳下，百姓面带菜色行色匆匆，不少人临街搭棚，高声叫卖，吃住皆在窝棚之中。
也几处土坯房中升起袅袅炊烟，想必是中资之家。
县城兼有客栈，当铺，杂货，油坊，铁匠铺，医馆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就是叶县啊？叶公好龙是不是就这里？
“公子看什么呢？”一旁荀彧带着打量的态度问道。
“县城中已是如此贫苦，郊野的百姓又当如何生存呢......唉....”袁宁摇头说道。
“这叫贫苦？此处已是繁华之县，南阳郡是荆州精华所在，人口足有243万；你们袁氏汝南郡人口211万，加之陈国154万便是豫州精华所在。”荀彧瑶瑶头，这门阀公子果然是没见过什么才是真正的疾苦：“放眼天下只有河南郡（洛阳）与渤海郡（南皮）过百万.....”
“那有如何？精华所在还不是百姓苟延残喘？”袁宁想着即将到来的军阀混战，以及再后面五胡乱华后汉人十不存一，不由呆呆出神：“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荀彧眼中精光闪过：“哦？天下兴何以苦百姓？”
袁宁还是半掀窗帘，目光遥望远处，稚嫩的眸子仿佛看透了前年沧桑：
“盛世赋杂，阶级固化，大兴建造，劳民伤财.....”
“百姓如圈养牛羊，主人饥，杀之食其肉，阉之绝其后，先为自己口腹......”
“主人饱，则鼓励牛羊多产其崽，以创造更多肉食、价值以供剥削......”
“好一些的主人，会管牛羊死活，但也只是多喝一口汤......”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兴，百姓苦......”
“谨受教......”荀彧听闻，深深吸了一口，跪坐车厢中俯身一礼：“不知可有解决之法？......”
“不知.....”袁宁放下手中的窗帘，目光落寞的看着荀彧：“小子真是不知......”
尔后，袁宁飒然一笑：“这样才有意思吧先生？人生最有趣的，便是充满未知啊......”
“我还小呢，慢慢想，总会想出办法的，对吗？”继而揉揉自己眉角，有些戏谑的说道：“世上本没有路，走过的人多了慢慢便成了路，总要有人试着第一个去走吧？......”
荀彧再次拜倒，语带颤音：“彧不才！愿随主公道路，锺步前行！”
车外。
“微末高伯平愿效犬马之劳！”
“不器张文远，愿随主公而行！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陈叔至至死不渝！”
车内，袁宁追上了荀彧后，也便了了心愿，不再快马加鞭赶路，而是慢慢悠悠的赶往南阳，一副游玩模样，不过这官道只为便捷，并不以秀山丽水为节点。
“小主，过了前方渡口，便是叶县了。”陈到打马而回，附在荀彧车前说道。
是的，袁宁实在不想再被陈到抱着骑马了，那颠簸真真是让人欲仙欲死。
于是，当天袁宁便死皮赖脸的上了荀彧马车，出则同溺，卧则同车！
“知道了，今夜便在叶县过夜。”车厢内袁宁指着改造后的蔡侯纸问向荀彧：“文若先生以为如何？”
“此物虽是新颖，但是只看图画未必有公子所说那么神妙。”
“嘿嘿，文若先生只管放心，这曲辕犁效用绝非小子说的那般，甚至犹有过之，待到南阳治所，我便寻工匠打造出来，请文弱先生一起观之！”袁宁得意的说道，这根据力学设计出来的曲辕犁，没有出众以上物理知识是看不出其妙处的，下地便知！
“屈原犁么？芈平国之脊梁，浑然不似这手犁般弯曲，不然也不会投江而亡。”荀彧一弹手中纸张。
袁宁眉角一颤：屈原犁？是曲辕犁好吧？这并不好笑！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希望如此。”荀彧放下手中蔡侯纸拿起面前几上一张，大感兴趣的说道：“倒是公子这水车，非是大旱之年，平常时日也大有用途！”
那是！袁宁心中得意洋洋，这本来就是留着勾引你或者诸葛亮的！不然此行怎会专门带在身上？！
“此车不光可以汲水，大涝之年更可排水，先生请看，这三组齿轮足足可以减力五倍有余！一孩童脚蹬足以做一壮丁之用！”
“哦？！”荀彧认真打量起那几组齿轮交接：“若真是如此，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说完，对着袁宁拱手垂首：“袁氏麒麟儿果然名不虚传，不光诗词有道，更有治世之才能！”
“当不得先生如此夸奖。”
袁宁小脸微微一红：害......都是后人经验罢了，站在子孙肩膀上而已......
车行叶县城门前。
“来人何人？！速速止步！”
说罢便听到城门关闭的声音。
也不怪守城门卒慌张，荀氏十余家人个个是强壮男丁，骑着缴获的山匪马匹，足以让人心生惧意。
而袁宁一行三十余骑更是杀伐之人，一人双马，凶器毕露，一望便知绝非易与之辈。
而且此时的荆州，苏代、贝羽据城而守，宗贼乡匪画地自封，群众聚集依附，混似一个个的诸侯国，直到明年，荆州刺史王叡，南阳太守张咨被起兵讨董的孙坚所杀，董卓任命的荆州刺史刘表单骑过江，荆州才慢慢被统合起来。
一旁陈到匹马上前说道：“我等并非歹人，只是路过此处寻个过夜之处。”
“看对方不像生事之人，且先放入城内.....”为首的门卒头目悄悄使了个眼色，对着众卒说道：“不过其行人壮气雄，甲马齐备，绝不能等闲视之，我自去报知主公，到时就算生起事端，.城内不利于马军行事，又有近两千士卒并家庄，足可绞杀他们！”
“你等小心尾随，打探其行止！”
“喏！”
一行人走在叶县城中，袁宁忍不住挑开半扇窗帘四处打量，只见城墙垛土，高约四丈，单面里许。
城内并有街市，许多市井商人以此为生。
夕阳下，百姓面带菜色行色匆匆，不少人临街搭棚，高声叫卖，吃住皆在窝棚之中。
也几处土坯房中升起袅袅炊烟，想必是中资之家。
县城兼有客栈，当铺，杂货，油坊，铁匠铺，医馆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就是叶县啊？叶公好龙是不是就这里？
“公子看什么呢？”一旁荀彧带着打量的态度问道。
“县城中已是如此贫苦，郊野的百姓又当如何生存呢......唉....”袁宁摇头说道。
“这叫贫苦？此处已是繁华之县，南阳郡是荆州精华所在，人口足有243万；你们袁氏汝南郡人口211万，加之陈国154万便是豫州精华所在。”荀彧瑶瑶头，这门阀公子果然是没见过什么才是真正的疾苦：“放眼天下只有河南郡（洛阳）与渤海郡（南皮）过百万.....”
“那有如何？精华所在还不是百姓苟延残喘？”袁宁想着即将到来的军阀混战，以及再后面五胡乱华后汉人十不存一，不由呆呆出神：“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荀彧眼中精光闪过：“哦？天下兴何以苦百姓？”
袁宁还是半掀窗帘，目光遥望远处，稚嫩的眸子仿佛看透了前年沧桑：
“盛世赋杂，阶级固化，大兴建造，劳民伤财.....”
“百姓如圈养牛羊，主人饥，杀之食其肉，阉之绝其后，先为自己口腹......”
“主人饱，则鼓励牛羊多产其崽，以创造更多肉食、价值以供剥削......”
“好一些的主人，会管牛羊死活，但也只是多喝一口汤......”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兴，百姓苦......”
“谨受教......”荀彧听闻，深深吸了一口，跪坐车厢中俯身一礼：“不知可有解决之法？......”
“不知.....”袁宁放下手中的窗帘，目光落寞的看着荀彧：“小子真是不知......”
尔后，袁宁飒然一笑：“这样才有意思吧先生？人生最有趣的，便是充满未知啊......”
“我还小呢，慢慢想，总会想出办法的，对吗？”继而揉揉自己眉角，有些戏谑的说道：“世上本没有路，走过的人多了慢慢便成了路，总要有人试着第一个去走吧？......”
荀彧再次拜倒，语带颤音：“彧不才！愿随主公道路，锺步前行！”
车外。
“微末高伯平愿效犬马之劳！”
“不器张文远，愿随主公而行！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陈叔至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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