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民生之利器
心腹小婢预料中的责骂并没有到来。
“不敢便好。”袁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明日你来收拾此间。”
“可是.....主母那便还需......”刘彩儿脸色一垮，面露愁容：她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只会动动嘴皮子的主，收拾偌大一个院落实在是强人所难。
“母亲那边吾自会进言。”说着袁宁蹲下身来，手指挑起刘彩儿下巴，冷笑着说道：“尔等小心放好手中物件，若是坏了、丢了一样，我便剁了尔等一根手指！”
这话不是说给身后壮妇、女仆，而是说给这刘彩儿听！好好做一个下人不好么？竟然对主子指手画脚！哪根手指伸出来剁哪根！
出门一趟，来回近千里风尘，又经历了月夜袭杀，哪怕没有亲自动手，心境已然与以前大有不同。
感受着指尖传来刘彩儿的颤抖，隐约瞧见其脖颈间立起的绒毛，袁宁微笑着站起身来：“秋菊，敲门，说不得今夜要打扰冯阿姨了。”
“公子......今日医师方给冯夫人会诊过，是喜脉......”一旁秋菊犹豫着说道：“贸然打扰是不是......”
“啊？”袁宁抬起的脚步重重落下，一脸惊讶：“我娘有喜了？！”
众人自动忽略过称呼，只有跪在地上的刘彩儿眼珠一动，不为人见的闪过一丝冷芒。
“是。”
“算了算了，还是去正堂吧。”袁宁揉揉眉梢：“刘彩儿起身带路......”
就在此时，隔壁冯方女院中亮起烛火，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是小郎回来了？！徐霞？徐霞！速速开门！”
院中房门大开，冯方女一身素绢有些凌乱，眼中隐有泪花。
袁宁上前一礼：“宁晚归至此，房院方才确定，不想打扰到阿姨休息.....”
“便在隔壁？！”冯方女樱唇轻启，既是惊讶又是欣喜。
“嗯，以后便比邻而居，还要多叨扰阿姨......”
“要的，要的！夜深露重，小郎快快入房。”
就在此时，后厨行来两名仆妇，手中各执一份食盒。
“尔等放好东西便退下吧，秋菊辛苦一下留值此处。”袁宁挥手：“备好汤水，饭后沐浴。”
“唯。”
时间便在冯方女欲言又止，袁宁淡淡应对中过去，当袁宁抱着斩蛇剑，摸着传国玺心满意足的睡去之时已是后半夜。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首先洒向西厢，床上的袁宁跟着醒了过来，看着床头的传国玺，袁宁不由暗暗责怪自己：剑还好说，这玺以后万万不可轻示，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看去？天知道会惹来什么样的风波！
“小郎起床了未？”门外传来冯方女声音：“姨娘做了你最喜爱莲子羹......”
“嗯。”袁宁一边收藏一边回应：“阿姨稍等，容我更衣。”
简单吃过早餐，袁宁便行到主堂，堂中袁术也已经醒来，几名清秀女婢正在帮忙摆弄清洁仪容。
“宁儿一路辛苦？昨夜归家.....咳咳......为父着实有些过量了......”袁术难得老脸一红：“此行收获如何？为父这里可是收获颇丰，哈哈！”
“父亲，儿此行收获也是不菲。”
“哦？”袁术大笑道：“吾儿说说看？看你我父子谁人更胜一筹？”
袁宁大感袁术不太着调，哪有儿子刚回来便急着炫耀自己功绩的？还要和十岁儿子比试高下？
“收得几员文武，自是比不得父亲。”袁宁恭敬行礼：“不过儿此行途中多有所感，因此欲禀告父亲。”
“儿自颍川行到南阳，一路所见乡村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常有十几里荒无人烟，不闻鸡鸣，城镇也是疲软空居，镇民茫然无从，为争夺一口餐食时常出现以命相搏景象。这还是京师近畿，中原精华之地，远处穷州贫郡，甚至受黄巾之乱波及严重的翼、青、徐之地更是可想而知，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父亲，地主出逃、遇难，难民流窜、落草，乱世之兆已现啊......”
“哦？！乱世？！”袁术挥退婢女，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嘴中念念有词：“汉衰？.......涂高？！”
“......”
涂你妹啊！说的是这个么？现在说的是乱世混战、军阀割据即将到来！现在说的是要广积粮、要缓称王！这下倒好，老爹这里直接要代汉者当涂高了！原本历史上你涂高了，可是怎么？紧接着便是众叛亲离！死之前连你最喜欢的蜜水都没喝上！
这怕不是思维发散了，是思维混乱吧？
“父亲！”袁宁奉上手中曲辕犁以及龙骨水车图谱：“请父亲一观，此物乃是儿途中所画，当为改善治所民生利器！”
“这是？”袁术打量起两份图纸。
于是，袁宁详细说明两物功用。
“哦？农为国之本，若是吾儿所言属实，却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东西。”袁术睁开眼睛点头回应：“只不过那些流民依附我家不也是一种生计？更能壮大我袁家基业啊。”
那算什么？
“父亲，风光宜当放眼量！眼界要放远！袁家可以阴庇千户流民，甚至可以隐下上万人众，但是十万呢？百万呢？天下呢？！”袁宁郑重施礼：“父亲不可因为汝南一地兴衰，袁家一户壮大而错失大好豫、荆百姓！胸怀要宽广、格局要打开！”
“哦？！胸怀天下吗？！”袁术眼中猛然睁大，眼中似有烈火燃烧：“这便是吾儿之志吗？！”
袁宁眉角一抽，按捺住想揉的冲动：完了，歪了，被带沟里了。
“父亲......”
袁宁看着老爹似乎越想越不不靠谱，便试着换了个说法：“父亲请想，若是以十五税一计，此两物足可使税收翻5倍有余？！”
“此言当真？！”袁术猛然站起，来回踱了几步，眼珠几圈望向门外：“召几位先生，并寻精工之匠来府中议事！”
胸怀天下貌似过于遥远，可以从长计议，但是这金钱的诱惑似乎就在身边，南阳那么多农户，那是多少钱财？！
“吾儿一路辛劳，且去好好休息，待为父回来你我父子再行详谈！”
“父亲且慢！孩儿还有比此重要之事待禀！”
“不敢便好。”袁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明日你来收拾此间。”
“可是.....主母那便还需......”刘彩儿脸色一垮，面露愁容：她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只会动动嘴皮子的主，收拾偌大一个院落实在是强人所难。
“母亲那边吾自会进言。”说着袁宁蹲下身来，手指挑起刘彩儿下巴，冷笑着说道：“尔等小心放好手中物件，若是坏了、丢了一样，我便剁了尔等一根手指！”
这话不是说给身后壮妇、女仆，而是说给这刘彩儿听！好好做一个下人不好么？竟然对主子指手画脚！哪根手指伸出来剁哪根！
出门一趟，来回近千里风尘，又经历了月夜袭杀，哪怕没有亲自动手，心境已然与以前大有不同。
感受着指尖传来刘彩儿的颤抖，隐约瞧见其脖颈间立起的绒毛，袁宁微笑着站起身来：“秋菊，敲门，说不得今夜要打扰冯阿姨了。”
“公子......今日医师方给冯夫人会诊过，是喜脉......”一旁秋菊犹豫着说道：“贸然打扰是不是......”
“啊？”袁宁抬起的脚步重重落下，一脸惊讶：“我娘有喜了？！”
众人自动忽略过称呼，只有跪在地上的刘彩儿眼珠一动，不为人见的闪过一丝冷芒。
“是。”
“算了算了，还是去正堂吧。”袁宁揉揉眉梢：“刘彩儿起身带路......”
就在此时，隔壁冯方女院中亮起烛火，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是小郎回来了？！徐霞？徐霞！速速开门！”
院中房门大开，冯方女一身素绢有些凌乱，眼中隐有泪花。
袁宁上前一礼：“宁晚归至此，房院方才确定，不想打扰到阿姨休息.....”
“便在隔壁？！”冯方女樱唇轻启，既是惊讶又是欣喜。
“嗯，以后便比邻而居，还要多叨扰阿姨......”
“要的，要的！夜深露重，小郎快快入房。”
就在此时，后厨行来两名仆妇，手中各执一份食盒。
“尔等放好东西便退下吧，秋菊辛苦一下留值此处。”袁宁挥手：“备好汤水，饭后沐浴。”
“唯。”
时间便在冯方女欲言又止，袁宁淡淡应对中过去，当袁宁抱着斩蛇剑，摸着传国玺心满意足的睡去之时已是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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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首先洒向西厢，床上的袁宁跟着醒了过来，看着床头的传国玺，袁宁不由暗暗责怪自己：剑还好说，这玺以后万万不可轻示，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看去？天知道会惹来什么样的风波！
“小郎起床了未？”门外传来冯方女声音：“姨娘做了你最喜爱莲子羹......”
“嗯。”袁宁一边收藏一边回应：“阿姨稍等，容我更衣。”
简单吃过早餐，袁宁便行到主堂，堂中袁术也已经醒来，几名清秀女婢正在帮忙摆弄清洁仪容。
“宁儿一路辛苦？昨夜归家.....咳咳......为父着实有些过量了......”袁术难得老脸一红：“此行收获如何？为父这里可是收获颇丰，哈哈！”
“父亲，儿此行收获也是不菲。”
“哦？”袁术大笑道：“吾儿说说看？看你我父子谁人更胜一筹？”
袁宁大感袁术不太着调，哪有儿子刚回来便急着炫耀自己功绩的？还要和十岁儿子比试高下？
“收得几员文武，自是比不得父亲。”袁宁恭敬行礼：“不过儿此行途中多有所感，因此欲禀告父亲。”
“儿自颍川行到南阳，一路所见乡村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常有十几里荒无人烟，不闻鸡鸣，城镇也是疲软空居，镇民茫然无从，为争夺一口餐食时常出现以命相搏景象。这还是京师近畿，中原精华之地，远处穷州贫郡，甚至受黄巾之乱波及严重的翼、青、徐之地更是可想而知，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父亲，地主出逃、遇难，难民流窜、落草，乱世之兆已现啊......”
“哦？！乱世？！”袁术挥退婢女，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嘴中念念有词：“汉衰？.......涂高？！”
“......”
涂你妹啊！说的是这个么？现在说的是乱世混战、军阀割据即将到来！现在说的是要广积粮、要缓称王！这下倒好，老爹这里直接要代汉者当涂高了！原本历史上你涂高了，可是怎么？紧接着便是众叛亲离！死之前连你最喜欢的蜜水都没喝上！
这怕不是思维发散了，是思维混乱吧？
“父亲！”袁宁奉上手中曲辕犁以及龙骨水车图谱：“请父亲一观，此物乃是儿途中所画，当为改善治所民生利器！”
“这是？”袁术打量起两份图纸。
于是，袁宁详细说明两物功用。
“哦？农为国之本，若是吾儿所言属实，却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东西。”袁术睁开眼睛点头回应：“只不过那些流民依附我家不也是一种生计？更能壮大我袁家基业啊。”
那算什么？
“父亲，风光宜当放眼量！眼界要放远！袁家可以阴庇千户流民，甚至可以隐下上万人众，但是十万呢？百万呢？天下呢？！”袁宁郑重施礼：“父亲不可因为汝南一地兴衰，袁家一户壮大而错失大好豫、荆百姓！胸怀要宽广、格局要打开！”
“哦？！胸怀天下吗？！”袁术眼中猛然睁大，眼中似有烈火燃烧：“这便是吾儿之志吗？！”
袁宁眉角一抽，按捺住想揉的冲动：完了，歪了，被带沟里了。
“父亲......”
袁宁看着老爹似乎越想越不不靠谱，便试着换了个说法：“父亲请想，若是以十五税一计，此两物足可使税收翻5倍有余？！”
“此言当真？！”袁术猛然站起，来回踱了几步，眼珠几圈望向门外：“召几位先生，并寻精工之匠来府中议事！”
胸怀天下貌似过于遥远，可以从长计议，但是这金钱的诱惑似乎就在身边，南阳那么多农户，那是多少钱财？！
“吾儿一路辛劳，且去好好休息，待为父回来你我父子再行详谈！”
“父亲且慢！孩儿还有比此重要之事待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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