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为“梦世界”
接下来的一分钟，双方又“交换场地”几次。宁雨晴看起来像是束手无策了，只是在一味地躲避，一次主动进攻都没有。
周平嘴没停过，但眼睛还是注意到了宁雨晴在做什么。
虽说没有主动进攻，但实际上她在进行控场，每一次躲避都尽量拉开距离，往天台的边靠近。
周平之所以把宁雨晴带到三层高的天台，当然不是无的放失。
正所谓，没有武器来造成伤害，那当然就要依赖环境伤害了。
当然，宁雨晴要也是个力速双A奇女子，那就只当他是营造了一个对战环境吧。
现在来看，他的心思还好没白费。
“嗯？好像差不多了。”周平收起没吃完的几个荔枝，站起身伸个懒腰，向前一跃，留下一地西瓜皮。
另一边的天台上，宁雨晴的气息已经变得紊乱了，她的体力就是这种程度。
那怪物虽然没打出各种破风声的地步，但她也就手无缚鸡之力的评价。面对不惧苦痛的狂战士，只有靠脑子才有机会。
如果身体素质不说不超过她，只要不超过正常人类，从三楼上半身着地，怎么都该算严重伤势吧？
想到这一点，她要做的那就是勾引怪物攻击了，最好是像冲锋或者是跳跃，然后只要在那一瞬间破坏怪物的重心。
像是在打某怪猎一样。
宁雨晴的躲闪越发熟练。
黑影怪物过于大开大合，数秒前她便是站在原地看清了动作，轻松几步向侧边，身形一低，便穿过对方。
她继续加速，在对面转身前，跑到了天台最远的一个对角。
“呼，呼——”她站直身体，狠狠喘了几口气，仿佛不设防地直面黑影怪物。
黑影怪物只是雏形的面部，大概是眼睛的地方，在它转过身之后，漆黑的凹陷之处仿若在直视宁雨晴的眼睛。
仅仅只有一瞬间。
它迅速地跑动，身姿开始变得简洁，作为武器的双臂并在身旁，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近身到三米左右时，它首先开始挥动右臂，从右下至左上，封死正面闪躲地位置。
让宁雨晴面色难看的是，这次它的左手收住了，仿佛在等待宁雨晴。
没有留多余的思考时间。
宁雨晴沉住气，按照之前的想法，继续屈身向右躲避，黑影怪物也一齐变招了，右手收力的同时，左手成直拳用力击出。
它的智力，也可能是某种战斗本能确实是变强。
这次看似是避无可避了。
最后的瞬间，宁雨晴的双手动了，一上一下抓住怪物袭来的左臂，身体承接由右使劲的惯性，左脚似圆规般站定，右脚顺着两股力，用脚底猛踹怪物的左腿。
重心破坏了！
宁雨晴的双手和全身，依着倒下的重力，咬紧牙齿死死拉住那只左手向外甩去。
当力传达到极致时她松开手——黑影怪物“飞”出去了！
宁雨晴也用空出来的手，勉强护住头部，以侧面重重摔在地上。
砰！
砰！
两次一大一小的落地声一前一后地响起。
宁雨晴松开紧绷地姿态，仰躺在水泥地面上，右臂不停传来地痛感提示她刚才不是幻觉。
“它已经消失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旁突然传来周平的声音。
他真的来得很及时。
宁雨晴也不是很想理他。
“最后一下打得不错，看不出来啊。”周平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只是突发潜力的随机应变，而且多亏了外墙只有半米高。”宁雨晴自己也在回想刚才那一幕。
就算是事后诸葛亮，她也想不出比刚才更好的应对方法，但要让她解释刚才是怎么想的，她只能回答——真的只是随机应变，身体本能地就行动了。
“那也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更笨拙一点。”
宁雨晴侧过头看向周平，对方正在剥荔枝：“现在已经是既狼狈又笨拙了。”
稍微冷静一下，她就能想象出刚才自己认为的激烈看起来有多笨。
“现在不用那么谦虚，可以骄傲点。”
“我是谦虚吗？”
“我觉得算是。”
“……”
宁雨晴彻底不想理他了。
“你要是不想问了，那我可就先溜了。”周平故意这么说道。
“……那你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宁雨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来，食个荔枝。”周平话头转的极快，他从兜里又掏了几个荔枝，摊开手掌的停在宁雨晴脸旁。
“……”
两人进行了一波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宁雨晴愤愤地爬起来，不爽地从里头挑了一个拿走。
“这样可以了吧？”
“记得吃。”周平一边说着，一边坐回之前的位置，“你刚刚问什么来着，这个世界是吧？”
“想认识这个世界，首先得定一个称呼，梦境、梦世界、梦乡等等，你想选哪个都可以，顾名思义，这里就是‘梦’中。”
“但跟我以前做的梦不是一回事。”宁雨晴顺口反驳了一句。
“那看你怎么定义‘梦’了，如果是从睡着就会进入的虚幻世界，由一定的混乱记忆构成的广义来说，这里就是梦。”
“我先不予评论……”
“这是一个好习惯，我们也只是自己探索出来的，并不是绝对正确。”周平又吃了一个荔枝，“（嚼）解释了定义，那就从现在所处的地方说起。”
“这里就是我们现实所居住的那座城市，只是构成比较混乱，还和一个原始森林进行了混合，要我说的话，就像是某个沙盒游戏里区块生成错误，两种区块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宁雨晴没急着接话，想一下子理解这些，对她也有很不小的难度——这是对常识的毁灭再建造。
周平也不急，等着由她问出下一个问题来推进进度。
“那我醒来后在这里，是随机的，还是构成混乱的原因？”
“一般而言，认为是构成混乱，也就是其实我们现实里说不定住的很近。”
宁雨晴深吸一口气：“我想先问下另一个问题，如果是梦，要是在这个世界里——死亡，现实……会怎么样？”
“同样的，只是死法上会和你认知有点差别，随机且比较精神污染。”周平有点诧异，“话说我还没说吧，你怎么知道能回到现实？”
“既然是梦，那就肯定会醒来，而且你也经常提到现实，如果醒来等于死亡，我觉得你的说法就不会是这样了。”
宁雨晴越发觉得自己大脑很混乱了，但还是勉强把自己的思路完整说出来。
“那倒是，只要你在这里自然睡着，那就会在现实里醒来，直到在现实里第二次自然睡着，你又会回来。”
“很好理解吧。”周平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坏笑。
宁雨晴低着头没太注意到：“我现在已经快无法理解了。”
一开始以为这里可能是纯粹的异世界，又被解释是梦境，但结果只要在这里出事了，现实一样会有事。
这不是什么都没改变吗！？
“顺带一提，在这里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只要睡着前没死，回到现实后是不会有影响的。”
“不幸中的万幸吗？”
“至少不用担心伤残或者毁容的问题，对于异世界冒险来说，这还是相当不错的吧？”
“……我现在不想思考这些！”宁雨晴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暴躁了，现实里她几乎不会这样。
这算是被陌生的环境激发出另一面吗？
宁雨晴逃避性地转换思路又开始了。
周平看着她的样子，决定差不多就先到这里了。等到回到现实治愈一下，再聊之后的内容也不迟。
比如影子的目的和真正的第一关。
“对了，这个给你。”周平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高高地抛给宁雨晴。
“啊？啊！”宁雨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低头到抬头的反应时间，差点就没接住。
她扫了一眼手中之物，黑色的皮质外壳，大小比a4纸要小一点，上面也没什么特别的标志。
这东西她还挺熟悉的，上学时经常会在上面写写画画。
“这是什么？”
“影子第一被击退后，就会留下一个这个，我顺手就帮你带上来了。”
“这个？”宁雨晴敏锐地抓住了周平使用了带有模糊性的词。
“对啊，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应该是按习惯的东西来的，大部分都是手机之类的，你是笔记本，我嘛——”周平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璧，但只是晃了一晃就又收了回去。
“啊，那这个有什么用？”
“目前来说，用处还挺多的，但只有一个对你现在来说特别重要。”
“什么？”
“其他解释之后再说吧，我觉得你现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周平的右脚不知不觉中开始打起拍子。
“什么意思……”宁雨晴一开始还有些激动，但几个字后声音便越来越低，头止不住向下沉。
“之后等你来平飞路的桃源再聊吧，如果你想的话。”
这是宁雨晴陷入沉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其后便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拍子声。
周平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确认宁雨晴的身影逐渐由实到虚，直到完全消失后才准备离开。
“果然带新人很累啊！”
“是不是还是该转让出去，让陆绛青那个喜欢管闲事的猛女来负责教导她，但……”
“算了，我还是先去把最后这点精力消磨掉吧。”
这片街区最后只剩下周平的自言自语。
第二天的清晨八点，阳光已经逐渐在城市中铺洒开，二楼的室内，厚实的窗帘牢牢将阳光阻隔住，灰暗的亮度非常适合睡眠。
周平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如果可以他想再睡几小时，可惜睡不着了。
“不知道她几点会过来，还得给陆绛青打个电话，今天要做的事还不少。”他嘟囔着从床上起来，顺手拉开部分窗帘，让这里显得更阳间。
这是一间不到十个平方的休息室，里面只放了一张大床和一个床头柜。
周平穿上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T恤，打开门往外头的空间走去，那边才是这一层楼最重要的部分。
外头是三十多个平方的大厅，连接楼梯间的入口处故意空出来一大片空间，放有一张园形地毯，让整体显得很空旷，需要时也可以摆上桌子。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整套的布衣沙发，前边还有一张矮桌，靠里头的侧边还有一张躺椅，上面铺着柔软的毛毯。
沙发直面的墙壁下是电视柜，上面摆有六十寸的液晶电视和P5以及N等主机，后面的墙边则是一张L型的升降电脑桌。
窗户边的两角一边是柜式空调，一边是饮水机。
这里的窗帘也一样拉的很严实，周平拉开的同时，顺带把空调也一起打开。
大厅还连接着另外两个房间，一个作为更衣室和厕所，跟休息室差不多，分割两部分，另一处就是仓库了，比大厅要更大一些。
这些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休息区域，所以他起码有一半时间是待在这里的，家都懒得回。
周平瘫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半个小时过去了。
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糟了，忘记打电话了。”
周平连忙拨打通讯里名为“暴力份子”的号码。
嘀——嘀——嘀——
“喂？”电话对面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她的心情听起来就不太好。
“早上好，早上好！”周平不和她计较。
“你直说有什么事吧，反正你也只有有事才会找我。”陆绛青完全不吃这一套。
“说的你不是一样。”
“有话快说！”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更加不好。
“还不是为了你之前说的事才来找你，你怎么这个态度！”
“什么叫我的事？这件事跟所有人有关，而且要不然你来负责我这部分？我挺想看你跟别人社交的！”
“……都说了让你不要和那群人掺和在一起！”周平很识时务的变换了话题，将目标转移了。
“不要来宣扬你看不见就等于没有的理论了。”
“懂都不懂，知不知道什么叫队友倒地，激发潜力啊！我相信他们足够自己解决问题，我们俩还是老样子，负责清除‘卵’不就好了。”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算了，你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那倒没有，就是跟你说一声，这几天在我巡视的范围，没有发现新的‘卵’，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他们太敏感了，其实没有什么‘大量增加’事件。”
周平故意没提昨晚发生的事。
“‘卵’这件事确实不好说，但从他们那来的情报，最近现实‘意外死亡’确实是多了不少。”
周平过了一会才回道：“行吧，我会再注意下的。”
“除了这个，要是发现了新人，记得告诉我，帮助他，取得信任，然后看能不能获得什么相关情报。”
“来点报酬。”周平故意激她一下。
“……你想要我做什么？”陆绛青意外没上套，反而很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嗯……之后再说吧，我先挂了，店里还有事要处理！再见！”
稍显沉默、别扭的气氛，迅速挂断的电话，周平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周平嘴没停过，但眼睛还是注意到了宁雨晴在做什么。
虽说没有主动进攻，但实际上她在进行控场，每一次躲避都尽量拉开距离，往天台的边靠近。
周平之所以把宁雨晴带到三层高的天台，当然不是无的放失。
正所谓，没有武器来造成伤害，那当然就要依赖环境伤害了。
当然，宁雨晴要也是个力速双A奇女子，那就只当他是营造了一个对战环境吧。
现在来看，他的心思还好没白费。
“嗯？好像差不多了。”周平收起没吃完的几个荔枝，站起身伸个懒腰，向前一跃，留下一地西瓜皮。
另一边的天台上，宁雨晴的气息已经变得紊乱了，她的体力就是这种程度。
那怪物虽然没打出各种破风声的地步，但她也就手无缚鸡之力的评价。面对不惧苦痛的狂战士，只有靠脑子才有机会。
如果身体素质不说不超过她，只要不超过正常人类，从三楼上半身着地，怎么都该算严重伤势吧？
想到这一点，她要做的那就是勾引怪物攻击了，最好是像冲锋或者是跳跃，然后只要在那一瞬间破坏怪物的重心。
像是在打某怪猎一样。
宁雨晴的躲闪越发熟练。
黑影怪物过于大开大合，数秒前她便是站在原地看清了动作，轻松几步向侧边，身形一低，便穿过对方。
她继续加速，在对面转身前，跑到了天台最远的一个对角。
“呼，呼——”她站直身体，狠狠喘了几口气，仿佛不设防地直面黑影怪物。
黑影怪物只是雏形的面部，大概是眼睛的地方，在它转过身之后，漆黑的凹陷之处仿若在直视宁雨晴的眼睛。
仅仅只有一瞬间。
它迅速地跑动，身姿开始变得简洁，作为武器的双臂并在身旁，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近身到三米左右时，它首先开始挥动右臂，从右下至左上，封死正面闪躲地位置。
让宁雨晴面色难看的是，这次它的左手收住了，仿佛在等待宁雨晴。
没有留多余的思考时间。
宁雨晴沉住气，按照之前的想法，继续屈身向右躲避，黑影怪物也一齐变招了，右手收力的同时，左手成直拳用力击出。
它的智力，也可能是某种战斗本能确实是变强。
这次看似是避无可避了。
最后的瞬间，宁雨晴的双手动了，一上一下抓住怪物袭来的左臂，身体承接由右使劲的惯性，左脚似圆规般站定，右脚顺着两股力，用脚底猛踹怪物的左腿。
重心破坏了！
宁雨晴的双手和全身，依着倒下的重力，咬紧牙齿死死拉住那只左手向外甩去。
当力传达到极致时她松开手——黑影怪物“飞”出去了！
宁雨晴也用空出来的手，勉强护住头部，以侧面重重摔在地上。
砰！
砰！
两次一大一小的落地声一前一后地响起。
宁雨晴松开紧绷地姿态，仰躺在水泥地面上，右臂不停传来地痛感提示她刚才不是幻觉。
“它已经消失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旁突然传来周平的声音。
他真的来得很及时。
宁雨晴也不是很想理他。
“最后一下打得不错，看不出来啊。”周平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只是突发潜力的随机应变，而且多亏了外墙只有半米高。”宁雨晴自己也在回想刚才那一幕。
就算是事后诸葛亮，她也想不出比刚才更好的应对方法，但要让她解释刚才是怎么想的，她只能回答——真的只是随机应变，身体本能地就行动了。
“那也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更笨拙一点。”
宁雨晴侧过头看向周平，对方正在剥荔枝：“现在已经是既狼狈又笨拙了。”
稍微冷静一下，她就能想象出刚才自己认为的激烈看起来有多笨。
“现在不用那么谦虚，可以骄傲点。”
“我是谦虚吗？”
“我觉得算是。”
“……”
宁雨晴彻底不想理他了。
“你要是不想问了，那我可就先溜了。”周平故意这么说道。
“……那你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宁雨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来，食个荔枝。”周平话头转的极快，他从兜里又掏了几个荔枝，摊开手掌的停在宁雨晴脸旁。
“……”
两人进行了一波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宁雨晴愤愤地爬起来，不爽地从里头挑了一个拿走。
“这样可以了吧？”
“记得吃。”周平一边说着，一边坐回之前的位置，“你刚刚问什么来着，这个世界是吧？”
“想认识这个世界，首先得定一个称呼，梦境、梦世界、梦乡等等，你想选哪个都可以，顾名思义，这里就是‘梦’中。”
“但跟我以前做的梦不是一回事。”宁雨晴顺口反驳了一句。
“那看你怎么定义‘梦’了，如果是从睡着就会进入的虚幻世界，由一定的混乱记忆构成的广义来说，这里就是梦。”
“我先不予评论……”
“这是一个好习惯，我们也只是自己探索出来的，并不是绝对正确。”周平又吃了一个荔枝，“（嚼）解释了定义，那就从现在所处的地方说起。”
“这里就是我们现实所居住的那座城市，只是构成比较混乱，还和一个原始森林进行了混合，要我说的话，就像是某个沙盒游戏里区块生成错误，两种区块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宁雨晴没急着接话，想一下子理解这些，对她也有很不小的难度——这是对常识的毁灭再建造。
周平也不急，等着由她问出下一个问题来推进进度。
“那我醒来后在这里，是随机的，还是构成混乱的原因？”
“一般而言，认为是构成混乱，也就是其实我们现实里说不定住的很近。”
宁雨晴深吸一口气：“我想先问下另一个问题，如果是梦，要是在这个世界里——死亡，现实……会怎么样？”
“同样的，只是死法上会和你认知有点差别，随机且比较精神污染。”周平有点诧异，“话说我还没说吧，你怎么知道能回到现实？”
“既然是梦，那就肯定会醒来，而且你也经常提到现实，如果醒来等于死亡，我觉得你的说法就不会是这样了。”
宁雨晴越发觉得自己大脑很混乱了，但还是勉强把自己的思路完整说出来。
“那倒是，只要你在这里自然睡着，那就会在现实里醒来，直到在现实里第二次自然睡着，你又会回来。”
“很好理解吧。”周平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坏笑。
宁雨晴低着头没太注意到：“我现在已经快无法理解了。”
一开始以为这里可能是纯粹的异世界，又被解释是梦境，但结果只要在这里出事了，现实一样会有事。
这不是什么都没改变吗！？
“顺带一提，在这里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只要睡着前没死，回到现实后是不会有影响的。”
“不幸中的万幸吗？”
“至少不用担心伤残或者毁容的问题，对于异世界冒险来说，这还是相当不错的吧？”
“……我现在不想思考这些！”宁雨晴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暴躁了，现实里她几乎不会这样。
这算是被陌生的环境激发出另一面吗？
宁雨晴逃避性地转换思路又开始了。
周平看着她的样子，决定差不多就先到这里了。等到回到现实治愈一下，再聊之后的内容也不迟。
比如影子的目的和真正的第一关。
“对了，这个给你。”周平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高高地抛给宁雨晴。
“啊？啊！”宁雨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低头到抬头的反应时间，差点就没接住。
她扫了一眼手中之物，黑色的皮质外壳，大小比a4纸要小一点，上面也没什么特别的标志。
这东西她还挺熟悉的，上学时经常会在上面写写画画。
“这是什么？”
“影子第一被击退后，就会留下一个这个，我顺手就帮你带上来了。”
“这个？”宁雨晴敏锐地抓住了周平使用了带有模糊性的词。
“对啊，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应该是按习惯的东西来的，大部分都是手机之类的，你是笔记本，我嘛——”周平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璧，但只是晃了一晃就又收了回去。
“啊，那这个有什么用？”
“目前来说，用处还挺多的，但只有一个对你现在来说特别重要。”
“什么？”
“其他解释之后再说吧，我觉得你现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周平的右脚不知不觉中开始打起拍子。
“什么意思……”宁雨晴一开始还有些激动，但几个字后声音便越来越低，头止不住向下沉。
“之后等你来平飞路的桃源再聊吧，如果你想的话。”
这是宁雨晴陷入沉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其后便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拍子声。
周平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确认宁雨晴的身影逐渐由实到虚，直到完全消失后才准备离开。
“果然带新人很累啊！”
“是不是还是该转让出去，让陆绛青那个喜欢管闲事的猛女来负责教导她，但……”
“算了，我还是先去把最后这点精力消磨掉吧。”
这片街区最后只剩下周平的自言自语。
第二天的清晨八点，阳光已经逐渐在城市中铺洒开，二楼的室内，厚实的窗帘牢牢将阳光阻隔住，灰暗的亮度非常适合睡眠。
周平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如果可以他想再睡几小时，可惜睡不着了。
“不知道她几点会过来，还得给陆绛青打个电话，今天要做的事还不少。”他嘟囔着从床上起来，顺手拉开部分窗帘，让这里显得更阳间。
这是一间不到十个平方的休息室，里面只放了一张大床和一个床头柜。
周平穿上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T恤，打开门往外头的空间走去，那边才是这一层楼最重要的部分。
外头是三十多个平方的大厅，连接楼梯间的入口处故意空出来一大片空间，放有一张园形地毯，让整体显得很空旷，需要时也可以摆上桌子。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整套的布衣沙发，前边还有一张矮桌，靠里头的侧边还有一张躺椅，上面铺着柔软的毛毯。
沙发直面的墙壁下是电视柜，上面摆有六十寸的液晶电视和P5以及N等主机，后面的墙边则是一张L型的升降电脑桌。
窗户边的两角一边是柜式空调，一边是饮水机。
这里的窗帘也一样拉的很严实，周平拉开的同时，顺带把空调也一起打开。
大厅还连接着另外两个房间，一个作为更衣室和厕所，跟休息室差不多，分割两部分，另一处就是仓库了，比大厅要更大一些。
这些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休息区域，所以他起码有一半时间是待在这里的，家都懒得回。
周平瘫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半个小时过去了。
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糟了，忘记打电话了。”
周平连忙拨打通讯里名为“暴力份子”的号码。
嘀——嘀——嘀——
“喂？”电话对面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她的心情听起来就不太好。
“早上好，早上好！”周平不和她计较。
“你直说有什么事吧，反正你也只有有事才会找我。”陆绛青完全不吃这一套。
“说的你不是一样。”
“有话快说！”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更加不好。
“还不是为了你之前说的事才来找你，你怎么这个态度！”
“什么叫我的事？这件事跟所有人有关，而且要不然你来负责我这部分？我挺想看你跟别人社交的！”
“……都说了让你不要和那群人掺和在一起！”周平很识时务的变换了话题，将目标转移了。
“不要来宣扬你看不见就等于没有的理论了。”
“懂都不懂，知不知道什么叫队友倒地，激发潜力啊！我相信他们足够自己解决问题，我们俩还是老样子，负责清除‘卵’不就好了。”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算了，你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那倒没有，就是跟你说一声，这几天在我巡视的范围，没有发现新的‘卵’，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他们太敏感了，其实没有什么‘大量增加’事件。”
周平故意没提昨晚发生的事。
“‘卵’这件事确实不好说，但从他们那来的情报，最近现实‘意外死亡’确实是多了不少。”
周平过了一会才回道：“行吧，我会再注意下的。”
“除了这个，要是发现了新人，记得告诉我，帮助他，取得信任，然后看能不能获得什么相关情报。”
“来点报酬。”周平故意激她一下。
“……你想要我做什么？”陆绛青意外没上套，反而很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嗯……之后再说吧，我先挂了，店里还有事要处理！再见！”
稍显沉默、别扭的气氛，迅速挂断的电话，周平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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