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随心所欲的人与最初关卡
“随便坐。”
周平大摇大摆地瘫在沙发上，虽然看上去和他之前的风格无差，但这次他确实是饿极了。
再加上差一点就能吃上饭的痛苦，现在是能省一点力气就省一点。
宁雨晴站在走廊与房间的连接处，向内观察着。
说实话，她稍微感觉有点麻。下面的餐厅明明算是古色古香的风格，这二层几乎是当代游戏玩家最棒的基地。
如果安云看见了，怕是要羡慕死。
……
宁雨晴深吸气摒弃多余的想法，走进屋内，选择周平侧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下面那间店不会是你开的吧？”宁雨晴选了一个没那么直接的开场问题。
“看起来不像吗？我的形象还没那么糟糕吧，连续两次被质疑……”周平更提不起精神了。
“看说话方式像，但气质不太像。”宁雨晴和周平说话也放弃了“情商”。
“……一定要现在聊这个吗？能不能说点正事。”周平深深叹一口气，双手撑着大腿坐直身体，转头直视宁雨晴，“我还怕你就算到这里也不肯相信那里的事，看来是我多心了。”
宁雨晴也露出与周平之前相似的神情：“所以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形象吗？”
“那就当扯平吧。”周平抬起右手，一阵黑雾笼罩，下一刻黑雾散去时，他的手里多了一瓶瓶装茶，“为了怕你想歪到‘盗梦’之类的奇怪思路去，我还打算给你演示一下的。”
不顾宁雨晴用尽全力忍住，但仍从双眼和姿态透露出的震惊，他重新躺回原位，拧开瓶装茶喝了一大口。
轻而易举扳回一城。
“刚刚那个是什么？”宁雨晴缓了几秒才开口询问。
“你就当作那个世界里每个人都会有的超能力就行了。”周平用着一贯模糊不清的说法回答。
“我也有？”
“有，但现在没有。”
“能不能不要再绕弯子了！”
“那不如从昨晚最后一个问题继续说。”
昨晚？……
“对了！”宁雨晴陷入回忆的脸庞突然情绪上涨：“我昨天突然睡着是你弄的吧！？”
周平故作镇定，他当作没听见，竖起食指向上指：“再早一点！”
“我觉得这件事也很关键！”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对宁雨晴该怎么认识周平这个人很重要，而且这跟周平的信用度也有关系。
“你不是说只有自然睡着才会回来，那个奇怪的困意怎么想都不自然吧？”
“自然睡着的意思其实没那么狭窄，重点是自然的睡意，只要你觉得困了，或者说累了，都可以算。”
言下之意，就是宁雨晴体力太弱了，精神损耗也很大。
“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这不是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周平又一次坐直身体，“这些以后再谈，先说正事，别忘了今晚你还要回去！”
气氛一下子降温许多。
周平主动开口：“还记得昨晚丢给你的笔记本吧？”
宁雨晴点点头。
“如果你想在那个世界安全，成为真正的‘居民’，有一个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关卡要闯过去。”
宁雨晴没说话，她静静等待周平的“下文”。
“昨天追杀你的影子，其实就是强行逼迫你前往那里，如果时间拖的越久，影子就会越强，当达到某个限度，它能杀死你了，那你的存在也就消失了。”
“只要运用那个笔记本，你就能找到那。闯过去，你也能使用能力，虽然不能永远告别那里，但可以选择性的前往那个世界。”
周平深吸了口气，做出总结：“最佳选择就是你今晚就要去做这件事，否则再过几天的影子，你光是解决它都可能会受伤，费更多心神。”
宁雨晴许久没说话，但她很早就清楚一件事，与黑影怪物相关的事肯定是越早解决越好。
“那个所谓的关卡里面具体是什么？”宁雨晴直接问道。不知为何，她没问就已经预感到周平肯定不会直接回答。
“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就当作是另一个梦吧，真正独属于自己的那种。”
宁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丧气，还是该开心自己的预感非常正确。
“那每个人在里面要做的事是一样的吗？”
“严格来说是一样的，但你就别问具体要做什么了，到里头就自然清楚了。”
“是……知道了会有其他变化？”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是询问，但她心里多少也有自己的答案了。
毕竟那是一个类似梦境的世界，如果有什么关卡，应该也有类似的特征，例如清醒梦之类的。
“你不是都有自己的思路了，现在不如聊点其他的，你要是没其他想问的，就可以回去做准备了。”周平熟练地开始下逐客令了。
宁雨晴不自禁地瞪了他一眼：“我想问得多的是，问题是你有多少愿意回答，而且对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我能做什么准备？”
“心理准备也是准备啦，而且也不是我不愿意回答，而是我自己也摸不准是否正确，再加上某些距离你太远的事，现在知道也没意义，还不如让你专心面对最重要的一关。”
周平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真要说能做什么准备，今晚我可以借你一把刀，要是你需要，就当是临阵磨枪，我可以教你一点新手技巧，再给你陪练一下。”
“当然，前提是你今晚就要去闯关，否则太轻松了不是好事。”
宁雨晴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面前这人算是认真的模样。虽说给不了太大的安全感，但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一下子少了许多。
“我……”
“等一下！”
宁雨晴刚开口，周平就直接打断，他视线转向门口，耳廓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过了好几秒，就算是宁雨晴在这种安静环境下，也听到了一点脚步声，随后越来越大，明显是上楼梯的声音。
随后脚步声在最后几阶的时候突然变重了，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敲门。
周平重新躺回沙发上。
不一会儿，老陈端着托盘出现在两人面前，碗面上升腾的热气，缓缓将香气铺满整间屋子。
周平眼前一亮，整个人就跟仰卧起坐一样，就差站起来去接了。
“算你识相，之前看不起我的事就算了。”
老陈看都没看周平，他笑着对宁雨晴说道：“虽然没问你饿不饿，但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老板肯定也想请尝尝味道。”
宁雨晴有些受宠若惊：“啊！这不太好吧，这碗面多少钱？”
老陈抱着相同却又不一样的笑容看向周平：“老板早就把这两碗面的钱都付了。”
“嗯，嗯……”周平随口应了两声。他知道要是他敢说实话，老陈随时都会只留下一碗给宁雨晴，然后说那是自己请的。
“但是……”
“好了，别聊了，先把面端过来好不好，汤都要给吸光了！”周平忍不住了。
“……”宁雨晴老实闭上嘴，看着老陈将托盘上的面碗放到自己面前的桌上。
亮黄色的碱面泡在泛着油光的红色面汤里，上面摆着七八块又大又厚、炖的软烂的牛肉，一点点葱花撒在上面，辛辣的香气扑面而来。
光是看着食欲就上来了。
虽然宁雨晴已经吃过早餐了，此时的口腹之欲也上来了一些。
周平看着老陈先端给宁雨晴，直接自己就上手了，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先吃了一大口牛肉。
“今天牛肉的程度还不错，快赶上我了。”
没人理会他的自卖自夸。宁雨晴看着她的那一碗，小心地问道：“这牛肉给的多了一点吧？”
老陈解释道：“我们店里都是这个分量，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多客人，薄利多销，都是我们这个老板定下的规矩。”
“安心吃吧，反正是我请客的。”周平也接了一句，摆就摆了，反正一碗面而已。
宁雨晴犹豫地点点头，左手伸过去想把碗捧起来，老陈见样识趣地准备离开。
“那你们慢吃，我先下去照顾生意了。”
老陈走得很快，生怕自己再打扰到什么。
“他是？”确认老陈下了楼后，宁雨晴才问道。
就这一会，周平手里的碗里几乎只剩汤了，他看了眼宁雨晴手中还没动过的面：“算是合伙人吧，店里现在基本靠他管着，你叫他老陈就行了，那些事这间店里没人知道的。”
“那在这里聊这些不太好吧。”
“慌什么，就算说给人听，你觉得别人信吗？而且这里平常没人会来，来人了我也听得见。”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没听过类似的传闻，那个世界是最近突然出现的？还是相关人数特别少吗？”
“很多因素吧，人数说少也少，但肯定上了四位数，五位数也有可能，而且像你这样的新人，没人指路，只是当作纯粹的噩梦，就算发到网上也没人会在意。”
宁雨晴继续追问：“等等，既然现实也能使用能力的话，那总会有超能力之类的传闻吧？”
“谁知道呢，可能大家都比较有个性吧，不稀罕滥用，就算真有人动手了也比较收敛，毕竟大部分人的能力肯定是对抗不了暴力机关的。”
“那既然也有这么多人了，找到被‘选择’的人的规律了吗？”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汤都要给吸干了！”周平的视线一直聚集在那碗面上。
虽然面不是他做的，但这是他的店，多少还是有点作为餐饮业者的自尊，而且浪费可耻！
“啊！”宁雨晴才想起还有这件事。
周平忍不了了：“等你吃完我再回答这个问题。”
“我会吃的！”
宁雨晴夹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半，刚吃相文雅地咀嚼吞下，不自禁地又将另外半块塞进了嘴里。
“很香吧，炖的又足够软烂。”周平看到她的样子难得露出了笑容。
宁雨晴点头回应，默默地继续进食，效率却是越变越快，吃相也放松了许多，秀美脸颊的两边逐渐鼓起，变成了一位普通的客人。
周平带着笑容收回目光，拿出手机重新靠着沙发，等待宁雨晴吃完，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好像是饿过头了，完全没饱腹感，等她走了再去吃点其他的吧。
四五分钟后，宁雨晴放下手中的碗，即使她算是注意了，嘴角边还是留下了一点点嫣红的痕迹，像是画过头的口红。
她自己也有意识到，放下碗的第一件事就想抽几张纸巾擦嘴，只不过另一只手更快地将放在远处的纸巾盒推到她的面前。
周平还是一副专心看手机的样子，但那只手也确实是他的，与其说是反应快，更像是早已做好预案的那种。
“谢谢。”宁雨晴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准该怎么评价面前这个人。只能干脆一点。
周平收起手机：“那继续谈之前的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只要你别像之前那样突然袭击，我当然非常愿意！”
周平知道她什么意思：“那种时候只能使点特殊手段，这能怪我吗？”
“那你就不能提前提醒我一下？时间没紧到一句话都说不了吧？”她直直地盯着周平，如果周平没移开视线的话，那就是毫无阻碍的对视。
“所以当时说了你会信吗？解释又太麻烦，而且我也是想快一些拉开距离，总不可能我是故意想看你出丑吧？我是那么恶劣的人吗？”
宁雨晴很机警地没有回答这种不讨好的问题，只是继续盯着他。
周平的身体不自在地抖了抖，他直接转移话题：“你愿意的话，那半小时后再开始吧，刚吃完饭，消化一下。这里的东西随便用，要是想看书，那边房间里的书柜有不少小说。”
“不用了，我看一会手机就好了。”
看到他这样，宁雨晴也放弃纠缠，至少现在不适合打破砂锅问到底。
气氛就这样僵了好一会儿。
周平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他顺口向宁雨晴问了一句：“今天你中饭要在这里吃吗？”
“又是面吗？”
周平摇摇头：“中饭肯定是正餐啊，我这里其实是专门做正餐的，早餐是副业。”
“啊？”宁雨晴有点搞不明白了。
“那你一起下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菜单。”
“啊！？怎么这么突然？”
“发展发展潜在客人嘛，而且刚吃完坐在这也不健康。”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宁雨晴想了良久才得出这个形容词。
“这不挺好吗。”
周平一直是这样。
周平大摇大摆地瘫在沙发上，虽然看上去和他之前的风格无差，但这次他确实是饿极了。
再加上差一点就能吃上饭的痛苦，现在是能省一点力气就省一点。
宁雨晴站在走廊与房间的连接处，向内观察着。
说实话，她稍微感觉有点麻。下面的餐厅明明算是古色古香的风格，这二层几乎是当代游戏玩家最棒的基地。
如果安云看见了，怕是要羡慕死。
……
宁雨晴深吸气摒弃多余的想法，走进屋内，选择周平侧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下面那间店不会是你开的吧？”宁雨晴选了一个没那么直接的开场问题。
“看起来不像吗？我的形象还没那么糟糕吧，连续两次被质疑……”周平更提不起精神了。
“看说话方式像，但气质不太像。”宁雨晴和周平说话也放弃了“情商”。
“……一定要现在聊这个吗？能不能说点正事。”周平深深叹一口气，双手撑着大腿坐直身体，转头直视宁雨晴，“我还怕你就算到这里也不肯相信那里的事，看来是我多心了。”
宁雨晴也露出与周平之前相似的神情：“所以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形象吗？”
“那就当扯平吧。”周平抬起右手，一阵黑雾笼罩，下一刻黑雾散去时，他的手里多了一瓶瓶装茶，“为了怕你想歪到‘盗梦’之类的奇怪思路去，我还打算给你演示一下的。”
不顾宁雨晴用尽全力忍住，但仍从双眼和姿态透露出的震惊，他重新躺回原位，拧开瓶装茶喝了一大口。
轻而易举扳回一城。
“刚刚那个是什么？”宁雨晴缓了几秒才开口询问。
“你就当作那个世界里每个人都会有的超能力就行了。”周平用着一贯模糊不清的说法回答。
“我也有？”
“有，但现在没有。”
“能不能不要再绕弯子了！”
“那不如从昨晚最后一个问题继续说。”
昨晚？……
“对了！”宁雨晴陷入回忆的脸庞突然情绪上涨：“我昨天突然睡着是你弄的吧！？”
周平故作镇定，他当作没听见，竖起食指向上指：“再早一点！”
“我觉得这件事也很关键！”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对宁雨晴该怎么认识周平这个人很重要，而且这跟周平的信用度也有关系。
“你不是说只有自然睡着才会回来，那个奇怪的困意怎么想都不自然吧？”
“自然睡着的意思其实没那么狭窄，重点是自然的睡意，只要你觉得困了，或者说累了，都可以算。”
言下之意，就是宁雨晴体力太弱了，精神损耗也很大。
“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这不是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周平又一次坐直身体，“这些以后再谈，先说正事，别忘了今晚你还要回去！”
气氛一下子降温许多。
周平主动开口：“还记得昨晚丢给你的笔记本吧？”
宁雨晴点点头。
“如果你想在那个世界安全，成为真正的‘居民’，有一个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关卡要闯过去。”
宁雨晴没说话，她静静等待周平的“下文”。
“昨天追杀你的影子，其实就是强行逼迫你前往那里，如果时间拖的越久，影子就会越强，当达到某个限度，它能杀死你了，那你的存在也就消失了。”
“只要运用那个笔记本，你就能找到那。闯过去，你也能使用能力，虽然不能永远告别那里，但可以选择性的前往那个世界。”
周平深吸了口气，做出总结：“最佳选择就是你今晚就要去做这件事，否则再过几天的影子，你光是解决它都可能会受伤，费更多心神。”
宁雨晴许久没说话，但她很早就清楚一件事，与黑影怪物相关的事肯定是越早解决越好。
“那个所谓的关卡里面具体是什么？”宁雨晴直接问道。不知为何，她没问就已经预感到周平肯定不会直接回答。
“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就当作是另一个梦吧，真正独属于自己的那种。”
宁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丧气，还是该开心自己的预感非常正确。
“那每个人在里面要做的事是一样的吗？”
“严格来说是一样的，但你就别问具体要做什么了，到里头就自然清楚了。”
“是……知道了会有其他变化？”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是询问，但她心里多少也有自己的答案了。
毕竟那是一个类似梦境的世界，如果有什么关卡，应该也有类似的特征，例如清醒梦之类的。
“你不是都有自己的思路了，现在不如聊点其他的，你要是没其他想问的，就可以回去做准备了。”周平熟练地开始下逐客令了。
宁雨晴不自禁地瞪了他一眼：“我想问得多的是，问题是你有多少愿意回答，而且对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我能做什么准备？”
“心理准备也是准备啦，而且也不是我不愿意回答，而是我自己也摸不准是否正确，再加上某些距离你太远的事，现在知道也没意义，还不如让你专心面对最重要的一关。”
周平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真要说能做什么准备，今晚我可以借你一把刀，要是你需要，就当是临阵磨枪，我可以教你一点新手技巧，再给你陪练一下。”
“当然，前提是你今晚就要去闯关，否则太轻松了不是好事。”
宁雨晴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面前这人算是认真的模样。虽说给不了太大的安全感，但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一下子少了许多。
“我……”
“等一下！”
宁雨晴刚开口，周平就直接打断，他视线转向门口，耳廓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过了好几秒，就算是宁雨晴在这种安静环境下，也听到了一点脚步声，随后越来越大，明显是上楼梯的声音。
随后脚步声在最后几阶的时候突然变重了，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敲门。
周平重新躺回沙发上。
不一会儿，老陈端着托盘出现在两人面前，碗面上升腾的热气，缓缓将香气铺满整间屋子。
周平眼前一亮，整个人就跟仰卧起坐一样，就差站起来去接了。
“算你识相，之前看不起我的事就算了。”
老陈看都没看周平，他笑着对宁雨晴说道：“虽然没问你饿不饿，但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老板肯定也想请尝尝味道。”
宁雨晴有些受宠若惊：“啊！这不太好吧，这碗面多少钱？”
老陈抱着相同却又不一样的笑容看向周平：“老板早就把这两碗面的钱都付了。”
“嗯，嗯……”周平随口应了两声。他知道要是他敢说实话，老陈随时都会只留下一碗给宁雨晴，然后说那是自己请的。
“但是……”
“好了，别聊了，先把面端过来好不好，汤都要给吸光了！”周平忍不住了。
“……”宁雨晴老实闭上嘴，看着老陈将托盘上的面碗放到自己面前的桌上。
亮黄色的碱面泡在泛着油光的红色面汤里，上面摆着七八块又大又厚、炖的软烂的牛肉，一点点葱花撒在上面，辛辣的香气扑面而来。
光是看着食欲就上来了。
虽然宁雨晴已经吃过早餐了，此时的口腹之欲也上来了一些。
周平看着老陈先端给宁雨晴，直接自己就上手了，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先吃了一大口牛肉。
“今天牛肉的程度还不错，快赶上我了。”
没人理会他的自卖自夸。宁雨晴看着她的那一碗，小心地问道：“这牛肉给的多了一点吧？”
老陈解释道：“我们店里都是这个分量，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多客人，薄利多销，都是我们这个老板定下的规矩。”
“安心吃吧，反正是我请客的。”周平也接了一句，摆就摆了，反正一碗面而已。
宁雨晴犹豫地点点头，左手伸过去想把碗捧起来，老陈见样识趣地准备离开。
“那你们慢吃，我先下去照顾生意了。”
老陈走得很快，生怕自己再打扰到什么。
“他是？”确认老陈下了楼后，宁雨晴才问道。
就这一会，周平手里的碗里几乎只剩汤了，他看了眼宁雨晴手中还没动过的面：“算是合伙人吧，店里现在基本靠他管着，你叫他老陈就行了，那些事这间店里没人知道的。”
“那在这里聊这些不太好吧。”
“慌什么，就算说给人听，你觉得别人信吗？而且这里平常没人会来，来人了我也听得见。”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没听过类似的传闻，那个世界是最近突然出现的？还是相关人数特别少吗？”
“很多因素吧，人数说少也少，但肯定上了四位数，五位数也有可能，而且像你这样的新人，没人指路，只是当作纯粹的噩梦，就算发到网上也没人会在意。”
宁雨晴继续追问：“等等，既然现实也能使用能力的话，那总会有超能力之类的传闻吧？”
“谁知道呢，可能大家都比较有个性吧，不稀罕滥用，就算真有人动手了也比较收敛，毕竟大部分人的能力肯定是对抗不了暴力机关的。”
“那既然也有这么多人了，找到被‘选择’的人的规律了吗？”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汤都要给吸干了！”周平的视线一直聚集在那碗面上。
虽然面不是他做的，但这是他的店，多少还是有点作为餐饮业者的自尊，而且浪费可耻！
“啊！”宁雨晴才想起还有这件事。
周平忍不了了：“等你吃完我再回答这个问题。”
“我会吃的！”
宁雨晴夹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半，刚吃相文雅地咀嚼吞下，不自禁地又将另外半块塞进了嘴里。
“很香吧，炖的又足够软烂。”周平看到她的样子难得露出了笑容。
宁雨晴点头回应，默默地继续进食，效率却是越变越快，吃相也放松了许多，秀美脸颊的两边逐渐鼓起，变成了一位普通的客人。
周平带着笑容收回目光，拿出手机重新靠着沙发，等待宁雨晴吃完，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好像是饿过头了，完全没饱腹感，等她走了再去吃点其他的吧。
四五分钟后，宁雨晴放下手中的碗，即使她算是注意了，嘴角边还是留下了一点点嫣红的痕迹，像是画过头的口红。
她自己也有意识到，放下碗的第一件事就想抽几张纸巾擦嘴，只不过另一只手更快地将放在远处的纸巾盒推到她的面前。
周平还是一副专心看手机的样子，但那只手也确实是他的，与其说是反应快，更像是早已做好预案的那种。
“谢谢。”宁雨晴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准该怎么评价面前这个人。只能干脆一点。
周平收起手机：“那继续谈之前的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只要你别像之前那样突然袭击，我当然非常愿意！”
周平知道她什么意思：“那种时候只能使点特殊手段，这能怪我吗？”
“那你就不能提前提醒我一下？时间没紧到一句话都说不了吧？”她直直地盯着周平，如果周平没移开视线的话，那就是毫无阻碍的对视。
“所以当时说了你会信吗？解释又太麻烦，而且我也是想快一些拉开距离，总不可能我是故意想看你出丑吧？我是那么恶劣的人吗？”
宁雨晴很机警地没有回答这种不讨好的问题，只是继续盯着他。
周平的身体不自在地抖了抖，他直接转移话题：“你愿意的话，那半小时后再开始吧，刚吃完饭，消化一下。这里的东西随便用，要是想看书，那边房间里的书柜有不少小说。”
“不用了，我看一会手机就好了。”
看到他这样，宁雨晴也放弃纠缠，至少现在不适合打破砂锅问到底。
气氛就这样僵了好一会儿。
周平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他顺口向宁雨晴问了一句：“今天你中饭要在这里吃吗？”
“又是面吗？”
周平摇摇头：“中饭肯定是正餐啊，我这里其实是专门做正餐的，早餐是副业。”
“啊？”宁雨晴有点搞不明白了。
“那你一起下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菜单。”
“啊！？怎么这么突然？”
“发展发展潜在客人嘛，而且刚吃完坐在这也不健康。”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宁雨晴想了良久才得出这个形容词。
“这不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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