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个目标的计划
宁雨晴是最后吃完的，周平吃完后就在坐在原位玩手机，陆绛青则是跑去沙发上看电视了。
周平看到终于都吃完了，便收起手机，向宁雨晴说道：“走吧，去沙发那边，安云的事也需要跟陆绛青说一下。”
如果是别人，宁雨晴可能还会犹豫，但因为之前饭桌上陆绛青与周平的“争吵”，她开始不觉得陆绛青难相处了。
当然关键还是周平领头。
陆绛青早就猜到周平肯定有什么话要说，因此当两人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可能和你之前让我寻找线索的那件事有关。”
陆绛青耳朵一动，本来抱着靠枕很懒散的她，聚精会神地往这边看来：“细说。”
只要说到正事，陆绛青表现得还是比较沉稳的，她做事相当认真。
两人都坐好后，周平从头讲述了一遍，关键是安云卧室里出现的异常。
“虽然没有发现‘卵’大量增加的证据，但梦世界可能有异变倒是真的。”
陆绛青低下头沉思：“身体不见了……”
周平关于梦世界的情报和知识绝大部分都是从陆绛青这来的，如果她没听说过，那就基本真是新发现了。
“我听说过有血完全流干的、也有四肢分离的、又或者是整个身体都化为灰烬，但总还是会有痕迹留下，像你说的，既前所未见，也不合逻辑。”
“所以我觉得与其查那些，不如先把这件事搞明白，而且我这里有确切的线索。”
周平拿出手机，找出中午拍摄的视频，停在镜头靠近传单的那一帧。
“我有预感，这个后面绝对有大文章。”
陆绛青仔细看了一会，像是表示同意地轻点下颌：“既然你和我说这个，那就是要找互助会帮忙是吧。”
“准确来说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他很擅长这个，而且他的职业不就是专门做这种事的。”
“你都准确说了，叫个名字也不会怎样吧？”陆绛青有些无奈，这两人哪有这么拧巴。
“他自取的名号太恶心了，要是像祈叫他星，我宁愿去死，不，我宁愿把他打死。”
宁雨晴看到两人开始闲聊了，便矮矮地举了下手，向两人提问。
“那个，互助会是什么？”
“梦世界里像我们这样的人，组成的最大，且也非常松散的组织，号召一同清除‘卵’。”陆绛青率先给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义。
周平以他自己的理解又补充了一句：“说是组织都是给面子了，最多就是一同好会，由很多个小团体构成，除了核心的一些人，其他人只有清除‘卵’的时候才能指挥的动。”
“那我们也是？”
陆绛青摇摇头：“我们不是，周平不愿意加入，只是以合作的形式相处。”
宁雨晴安心了一些，她还挺怕突然加入了一个大组织。
“他们的主心骨是三人组，其中两人和我们联系的比较多，另一个是专门负责清除‘卵’的，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行为，连我都从来没见过。”陆绛青继续解释，“周平刚才说的祈和星，就是那两人的名字，不过星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他自称叫做苍星。”
“意思是假名吗？”
“嗯，大家都挺谨慎的，除了队友，没人会主动说真名的。”
周平叹了口气，他一般是不想提起苍星的：“那个家伙，他虽然自己没说过，但从他的习惯、语气，以及说惯了的名词名称，我们都能猜出他的职业，所以这件事交给他就行了。”
宁雨晴疑惑地看向陆绛青，希望她能帮忙解答一下。
“大概率是现役警察。”
宁雨晴的嘴唇因为震惊微微张开，心里迅速地感到安定，假如真是这个职业，那交给他肯定是最放心的。
“也就是这个职业和祈那个大神经，会专门组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组织。”周平的语气听起来很复杂，不像是单纯的幸灾乐祸。
“那个我还想问一下，为什么会很松散？”
按道理，梦世界这种没有秩序的地方，诞生的组织会更加强调秩序，否则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家野惯了，哪还会听你的。
“别问，问就是大家都很有个性，宁死不屈的那种。”
这次轮到陆绛青补充了。
“除了这个，还有城市太大，人太少，分散的太开，太过强调规矩，别人不愿意服从那就躲起来，你也没办法，只能用松散的形式，完成对所有人最重要的一件事。”
——清除“卵”。
陆绛青突然转头看向周平，她意识到这件事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追查。
“如果能找到最近几天形成的‘卵’，说不定会有线索。”
周平皱起了眉头：“你意思是记忆碎片？那也太随机了吧，而且城市那么大，哪这么容易找到。”
“做总比不做好！”
陆绛青说完这些，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听不懂，又看向宁雨晴向她解释：“‘卵’被毁灭后，空间崩溃的同时，他的记忆会具象化，然后崩坏成许多碎片，就像星空一样，在天空各处播放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记忆。”
宁雨晴花了许多时间思考，才理解他们的意思。
“你们是想寻找安云的‘卵’？”
陆绛青点点头：“目前来说最直接的方法。”
“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下。”宁雨晴感到很混乱，她理解那句话，但没能完全理解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本能觉得这会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周平和陆绛青都没再说话，他们不约而同望向另一侧阳台外的风景，等待宁雨晴调整好心态。
所谓的“卵”对于陌生人来说，就是百害无益的怪物，需要马上消除，但若是那是自己非常亲近的人变成的，意义又变得不同了。
毕竟被阴暗面吞噬并不代表就是死亡了，更多像是换了一个怪异的人格，不能说完全没有复原的可能性，但若是消灭了“卵”，那便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连往昔的记忆，都崩碎成一块块的碎片，直至最终消亡，丝毫不剩。
若是强行让人接受这一点，那也是不合理的，所以他们只能等待宁雨晴自己想清楚。
过了许久。
“……我明白了。”宁雨晴轻声说道。
如果安云真的被阴暗面吞噬，她想象了许久，还是想象不出安云会变成什么样，但她见过自己的阴暗面，那份疯狂和认真是真切的，它是真的会去做那些事。
一想到那些事宁雨晴现在都感觉背脊发凉。如果不阻止安云的阴暗面，它在很远的以后必然也会去做安云绝不想见到的事。
她做不到完全从安云的角度去思考，但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选择让别人消灭吞噬自己的阴暗面。
“安云如果真的被吞噬变成‘卵’，我支持把‘卵’清除。”
周平摆摆手，不再具体深入这个说法，而是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找不到的可能性更大，你心理压力也不用太大。
陆绛青不像周平那样温柔，她比较务实地对周平说道：“那从今天晚上就开始吧，我往西，你往东，假如真的找到了，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又跑进去了！”
“好——但我觉得初生的‘卵’很危险，还是尽量一个人进去比较好。”他的语气让人摸不准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敷衍。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再说！”
“这又是什么说法？”宁雨晴有点懵，又是全新的知识点出现了。
周平不准备解释了，他摇摇头：“这个等你见到‘卵’的时候再说吧。”
陆绛青无视了他，直接向宁雨晴解释道：“‘卵’被我们分为三个阶段，初生、成长、成熟，代表着是内部空间规则的稳定程度。
如果是刚出现的‘卵’，很可能就算进去了，也要等到构成一定规则才能继续，但在此之前是不出来的，而且‘卵’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一样相等。”
周平完全不说话了，他仰倒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全权交给陆绛青教学。
“就是说可能会被困在里面很久？”宁雨晴意识到她没说完的部分。
“嗯，目前被困时间最长的有一个月以上，也有在里面待了三周，现实只过去了一天的例子，这肯定不是极限，有安全环境的倒还好，如果是一个构成了怪群的‘卵’，那很可能就变成超长时间的车轮战。”
宁雨晴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慌，陆绛青所说的情况，孤独反而比危险更恐怖。
一个月可能还好，但一年呢？甚至更久呢？
这些只是已知的例子，不排除还有人在里面没出来的可能性。
“托这些例子的福，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专门清除初生级别的‘卵’了，要是半年以前，某些人为了获得新能力，可是专门盯着新‘卵’下手，可以说是方便了我们。”周平还是没忍住。
“你不是不想说吗？”陆绛青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周平呵了一声：“我不帮你们做结尾，谁知道还要聊多久，散场了散场了！”
宁雨晴很知趣，她站起来后说道：“那我帮忙把碗洗完后，就先回家了。”
“我们一起洗。”陆绛青脱下外套，露出里头的短袖t恤，直接往厨房走去，因为是周平家，她也不好反驳些什么，干脆不理他了。
周平自然是稳坐不动，他的观念是“我都把饭做了，还想要要我洗碗？”。
宁雨晴两边都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快步跟上陆绛青。
一直忙到快八点，她们才差不多搞定。
宁雨晴解开围裙，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微汗，虽然空调一直开着，但厨房这边离得还是有些远，而且是靠着日落的方向，温度还是要高一些。
她揉了揉手臂，向陆绛青问道：“他厨房的家具是不是订做的，台面好像比我家的要高挺多，一直举着手好累啊。”
“嗯，他只考虑自己的，下次还是别来他家吃饭了。”陆绛青主要负责洗熬汤用的大砂锅，但她也不是普通人，除了不方便，倒也完全不累。
宁雨晴不好回答，只能微笑。
周平闻声而来，他也不跟陆绛青斗嘴，只是向宁雨晴嘱咐道：“辛苦了，今天晚上你安心休息吧，我们两个负责寻找就好了。”
“呵，男人。”
这句话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宁雨晴很想很自然的应答，但……
她讪讪问道：“该怎么不进入梦世界呢？”
“老样子，只要脑海里强烈地拒绝进入，不用一直持续，有大概的感觉就行。”
“习惯之后就可以很自然了。”
宁雨晴还想礼貌性地说些什么，陆绛青用刚擦干的右手轻轻推了她的背一下。
“别想了，好好休息吧，遇上了这种事，都知道你压力很大。”
一秒，两秒……宁雨晴站在原地楞了一下，然后当着两人的面，她松了一口气，姿态也没那么端着了。
“谢谢。”
宁雨晴回家后，陆绛青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她抱着靠枕斜着靠在沙发上。
周平走到她身边问道：“你今天又要借住在我这里？”
“不然呢？”
她家离这里比较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大晚上本来就麻烦，如果要进入梦世界，肯定是借住在这里比较好。
“那客房你自己整理一下，被子和枕头都在老地方，准备什么时候进去？”
她打了个哈欠：“现在就可以。”
在梦世界待久了，或多或少都能控制自己的入睡。
“算了，再等一会吧，我要洗个澡。”
周平往里屋走，随意挥了挥手：“那你自便，我先进去休息了。”
“晚安。”
“明天见。”
一小时后的梦世界中。
陆绛青睁开眼，屋内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她视物，熟悉地死寂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这里是她和周平的二号基地，位于一个不算特别繁华的商场的附属公寓，选在这里主要是方便拿取物资，其次是这里是附近最高的地方，登高望远可以轻易观察四周，
窗户上都贴满了遮光用的胶带，也拉好了防透光的窗帘，就算开灯，从外面看也几乎察觉不到。
首先第一件事是——陆绛青右手一挥，抓住从空中浮现的令牌，这是她的通行证，和周平的玉佩、宁雨晴的笔记本是同一种东西，只是样式不一样。
随着令牌被她拿在手里，表面泛出光芒，出现了类似屏幕的东西。
目前这东西可以用来查看地图和联络，但限制也很多，实用性不是很大，但比起一年前至少能用了。
看上去挺高级的，但只能收发消息，也没有保存消息记录的功能，比起通讯软件，更像是古时寄信，优点是没有传输时间。
她向苍星发送了消息，约好之后的见面。
“该出发了，毕竟是我自己提议的，不能偷懒啊。”
周平看到终于都吃完了，便收起手机，向宁雨晴说道：“走吧，去沙发那边，安云的事也需要跟陆绛青说一下。”
如果是别人，宁雨晴可能还会犹豫，但因为之前饭桌上陆绛青与周平的“争吵”，她开始不觉得陆绛青难相处了。
当然关键还是周平领头。
陆绛青早就猜到周平肯定有什么话要说，因此当两人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可能和你之前让我寻找线索的那件事有关。”
陆绛青耳朵一动，本来抱着靠枕很懒散的她，聚精会神地往这边看来：“细说。”
只要说到正事，陆绛青表现得还是比较沉稳的，她做事相当认真。
两人都坐好后，周平从头讲述了一遍，关键是安云卧室里出现的异常。
“虽然没有发现‘卵’大量增加的证据，但梦世界可能有异变倒是真的。”
陆绛青低下头沉思：“身体不见了……”
周平关于梦世界的情报和知识绝大部分都是从陆绛青这来的，如果她没听说过，那就基本真是新发现了。
“我听说过有血完全流干的、也有四肢分离的、又或者是整个身体都化为灰烬，但总还是会有痕迹留下，像你说的，既前所未见，也不合逻辑。”
“所以我觉得与其查那些，不如先把这件事搞明白，而且我这里有确切的线索。”
周平拿出手机，找出中午拍摄的视频，停在镜头靠近传单的那一帧。
“我有预感，这个后面绝对有大文章。”
陆绛青仔细看了一会，像是表示同意地轻点下颌：“既然你和我说这个，那就是要找互助会帮忙是吧。”
“准确来说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他很擅长这个，而且他的职业不就是专门做这种事的。”
“你都准确说了，叫个名字也不会怎样吧？”陆绛青有些无奈，这两人哪有这么拧巴。
“他自取的名号太恶心了，要是像祈叫他星，我宁愿去死，不，我宁愿把他打死。”
宁雨晴看到两人开始闲聊了，便矮矮地举了下手，向两人提问。
“那个，互助会是什么？”
“梦世界里像我们这样的人，组成的最大，且也非常松散的组织，号召一同清除‘卵’。”陆绛青率先给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义。
周平以他自己的理解又补充了一句：“说是组织都是给面子了，最多就是一同好会，由很多个小团体构成，除了核心的一些人，其他人只有清除‘卵’的时候才能指挥的动。”
“那我们也是？”
陆绛青摇摇头：“我们不是，周平不愿意加入，只是以合作的形式相处。”
宁雨晴安心了一些，她还挺怕突然加入了一个大组织。
“他们的主心骨是三人组，其中两人和我们联系的比较多，另一个是专门负责清除‘卵’的，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行为，连我都从来没见过。”陆绛青继续解释，“周平刚才说的祈和星，就是那两人的名字，不过星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他自称叫做苍星。”
“意思是假名吗？”
“嗯，大家都挺谨慎的，除了队友，没人会主动说真名的。”
周平叹了口气，他一般是不想提起苍星的：“那个家伙，他虽然自己没说过，但从他的习惯、语气，以及说惯了的名词名称，我们都能猜出他的职业，所以这件事交给他就行了。”
宁雨晴疑惑地看向陆绛青，希望她能帮忙解答一下。
“大概率是现役警察。”
宁雨晴的嘴唇因为震惊微微张开，心里迅速地感到安定，假如真是这个职业，那交给他肯定是最放心的。
“也就是这个职业和祈那个大神经，会专门组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组织。”周平的语气听起来很复杂，不像是单纯的幸灾乐祸。
“那个我还想问一下，为什么会很松散？”
按道理，梦世界这种没有秩序的地方，诞生的组织会更加强调秩序，否则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家野惯了，哪还会听你的。
“别问，问就是大家都很有个性，宁死不屈的那种。”
这次轮到陆绛青补充了。
“除了这个，还有城市太大，人太少，分散的太开，太过强调规矩，别人不愿意服从那就躲起来，你也没办法，只能用松散的形式，完成对所有人最重要的一件事。”
——清除“卵”。
陆绛青突然转头看向周平，她意识到这件事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追查。
“如果能找到最近几天形成的‘卵’，说不定会有线索。”
周平皱起了眉头：“你意思是记忆碎片？那也太随机了吧，而且城市那么大，哪这么容易找到。”
“做总比不做好！”
陆绛青说完这些，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听不懂，又看向宁雨晴向她解释：“‘卵’被毁灭后，空间崩溃的同时，他的记忆会具象化，然后崩坏成许多碎片，就像星空一样，在天空各处播放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记忆。”
宁雨晴花了许多时间思考，才理解他们的意思。
“你们是想寻找安云的‘卵’？”
陆绛青点点头：“目前来说最直接的方法。”
“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下。”宁雨晴感到很混乱，她理解那句话，但没能完全理解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本能觉得这会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周平和陆绛青都没再说话，他们不约而同望向另一侧阳台外的风景，等待宁雨晴调整好心态。
所谓的“卵”对于陌生人来说，就是百害无益的怪物，需要马上消除，但若是那是自己非常亲近的人变成的，意义又变得不同了。
毕竟被阴暗面吞噬并不代表就是死亡了，更多像是换了一个怪异的人格，不能说完全没有复原的可能性，但若是消灭了“卵”，那便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连往昔的记忆，都崩碎成一块块的碎片，直至最终消亡，丝毫不剩。
若是强行让人接受这一点，那也是不合理的，所以他们只能等待宁雨晴自己想清楚。
过了许久。
“……我明白了。”宁雨晴轻声说道。
如果安云真的被阴暗面吞噬，她想象了许久，还是想象不出安云会变成什么样，但她见过自己的阴暗面，那份疯狂和认真是真切的，它是真的会去做那些事。
一想到那些事宁雨晴现在都感觉背脊发凉。如果不阻止安云的阴暗面，它在很远的以后必然也会去做安云绝不想见到的事。
她做不到完全从安云的角度去思考，但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选择让别人消灭吞噬自己的阴暗面。
“安云如果真的被吞噬变成‘卵’，我支持把‘卵’清除。”
周平摆摆手，不再具体深入这个说法，而是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找不到的可能性更大，你心理压力也不用太大。
陆绛青不像周平那样温柔，她比较务实地对周平说道：“那从今天晚上就开始吧，我往西，你往东，假如真的找到了，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又跑进去了！”
“好——但我觉得初生的‘卵’很危险，还是尽量一个人进去比较好。”他的语气让人摸不准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敷衍。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再说！”
“这又是什么说法？”宁雨晴有点懵，又是全新的知识点出现了。
周平不准备解释了，他摇摇头：“这个等你见到‘卵’的时候再说吧。”
陆绛青无视了他，直接向宁雨晴解释道：“‘卵’被我们分为三个阶段，初生、成长、成熟，代表着是内部空间规则的稳定程度。
如果是刚出现的‘卵’，很可能就算进去了，也要等到构成一定规则才能继续，但在此之前是不出来的，而且‘卵’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一样相等。”
周平完全不说话了，他仰倒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全权交给陆绛青教学。
“就是说可能会被困在里面很久？”宁雨晴意识到她没说完的部分。
“嗯，目前被困时间最长的有一个月以上，也有在里面待了三周，现实只过去了一天的例子，这肯定不是极限，有安全环境的倒还好，如果是一个构成了怪群的‘卵’，那很可能就变成超长时间的车轮战。”
宁雨晴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慌，陆绛青所说的情况，孤独反而比危险更恐怖。
一个月可能还好，但一年呢？甚至更久呢？
这些只是已知的例子，不排除还有人在里面没出来的可能性。
“托这些例子的福，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专门清除初生级别的‘卵’了，要是半年以前，某些人为了获得新能力，可是专门盯着新‘卵’下手，可以说是方便了我们。”周平还是没忍住。
“你不是不想说吗？”陆绛青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周平呵了一声：“我不帮你们做结尾，谁知道还要聊多久，散场了散场了！”
宁雨晴很知趣，她站起来后说道：“那我帮忙把碗洗完后，就先回家了。”
“我们一起洗。”陆绛青脱下外套，露出里头的短袖t恤，直接往厨房走去，因为是周平家，她也不好反驳些什么，干脆不理他了。
周平自然是稳坐不动，他的观念是“我都把饭做了，还想要要我洗碗？”。
宁雨晴两边都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快步跟上陆绛青。
一直忙到快八点，她们才差不多搞定。
宁雨晴解开围裙，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微汗，虽然空调一直开着，但厨房这边离得还是有些远，而且是靠着日落的方向，温度还是要高一些。
她揉了揉手臂，向陆绛青问道：“他厨房的家具是不是订做的，台面好像比我家的要高挺多，一直举着手好累啊。”
“嗯，他只考虑自己的，下次还是别来他家吃饭了。”陆绛青主要负责洗熬汤用的大砂锅，但她也不是普通人，除了不方便，倒也完全不累。
宁雨晴不好回答，只能微笑。
周平闻声而来，他也不跟陆绛青斗嘴，只是向宁雨晴嘱咐道：“辛苦了，今天晚上你安心休息吧，我们两个负责寻找就好了。”
“呵，男人。”
这句话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宁雨晴很想很自然的应答，但……
她讪讪问道：“该怎么不进入梦世界呢？”
“老样子，只要脑海里强烈地拒绝进入，不用一直持续，有大概的感觉就行。”
“习惯之后就可以很自然了。”
宁雨晴还想礼貌性地说些什么，陆绛青用刚擦干的右手轻轻推了她的背一下。
“别想了，好好休息吧，遇上了这种事，都知道你压力很大。”
一秒，两秒……宁雨晴站在原地楞了一下，然后当着两人的面，她松了一口气，姿态也没那么端着了。
“谢谢。”
宁雨晴回家后，陆绛青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她抱着靠枕斜着靠在沙发上。
周平走到她身边问道：“你今天又要借住在我这里？”
“不然呢？”
她家离这里比较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大晚上本来就麻烦，如果要进入梦世界，肯定是借住在这里比较好。
“那客房你自己整理一下，被子和枕头都在老地方，准备什么时候进去？”
她打了个哈欠：“现在就可以。”
在梦世界待久了，或多或少都能控制自己的入睡。
“算了，再等一会吧，我要洗个澡。”
周平往里屋走，随意挥了挥手：“那你自便，我先进去休息了。”
“晚安。”
“明天见。”
一小时后的梦世界中。
陆绛青睁开眼，屋内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她视物，熟悉地死寂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这里是她和周平的二号基地，位于一个不算特别繁华的商场的附属公寓，选在这里主要是方便拿取物资，其次是这里是附近最高的地方，登高望远可以轻易观察四周，
窗户上都贴满了遮光用的胶带，也拉好了防透光的窗帘，就算开灯，从外面看也几乎察觉不到。
首先第一件事是——陆绛青右手一挥，抓住从空中浮现的令牌，这是她的通行证，和周平的玉佩、宁雨晴的笔记本是同一种东西，只是样式不一样。
随着令牌被她拿在手里，表面泛出光芒，出现了类似屏幕的东西。
目前这东西可以用来查看地图和联络，但限制也很多，实用性不是很大，但比起一年前至少能用了。
看上去挺高级的，但只能收发消息，也没有保存消息记录的功能，比起通讯软件，更像是古时寄信，优点是没有传输时间。
她向苍星发送了消息，约好之后的见面。
“该出发了，毕竟是我自己提议的，不能偷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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