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解的题
吴忆宣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她想不明白自己翘首以盼的惊喜为何会成为李文硕口中的节外生枝，他的按部就班为什么就将她排除在外，她始终想不明白。无法修正的出场顺序不是她的错，但是她的痛。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吴忆宣像是想明白了，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化妆准备出门。
云霄正好拿着外卖推门而入，看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吴忆宣不禁感到奇怪，“早知道你要去约会就不给你带饭了。早上情绪低落，现在满血复活，我怀疑你背着我偷偷在谈恋爱。”
“我倒是想啊，一个人怎么谈？”
“那你大晚上的打扮给谁看呢？”
“出去撒网啊。”
“你光撒网，不收网有p用啊。”
“谁说不收，走，收网去。”吴忆宣搂着云霄的肩就往外走。
“我的外卖。”
“吃什么外卖，我请你吃饭。”
学校门口，吴忆宣选了家极为雅致的餐厅，淡雅的田园风赏心宜人，墙上简约的油画散发着清新甜美的气息，自然的原木餐桌上摆放着一株向阳而生的朝阳花，橘色的灯光洒落在白瓷餐具上，透着盈盈的光，如水的时光轻轻抚过，像静静等待一位缓缓归矣的故人。
云霄应该是没空欣赏餐厅的景致，一落座就激动地掰扯起学校的八卦新闻，“差点被你整忘了，你知不知道？成博士从昨天起又多了一重身份，医学院新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医学院，吴忆宣曾经可望不可及，现在依旧不可及但至少不渴望了。
“你说说看，这成博士是炫耀智商呢还是上学上的不过瘾，好端端的要把大学重念一遍。念就念呗，非得选最难的专业，是要挑战自我吗？真搞不懂。我听说吧，成博士不抽烟，不喝酒，又没女朋友，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吗？莫非取向有问题？也没听说啊。”云霄的自问自答结束，看着吴忆宣的心不在焉，有点上火，“吴忆宣，你有听我说话吗？”
“嗯？嗯。”
“嗯什么？你倒是给点反应。”
“哦，你家成博士真棒！文静和辛怡来了吗？”吴忆宣成功转移话题。
“她俩有约，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忘了，那点菜吧！”吴忆宣把菜单递到云霄面前，试图掩盖自己的失神。
“吴忆宣，你不对劲啊。”
“对，我水土不服，快点菜吧！”
云霄点了两道餐厅的特色菜，吴忆宣就要了两瓶啤酒。
云霄放下菜单，然后开始猜测，“吴忆宣，你昨天这么晚回来，不会是和姜泽约会去了吧！”
“你都说了不会，当然是不会。”
“那你昨天去哪了？”
“去我阿姨家了。”
吴忆宣毫不犹豫的回答显得非常自然，她确实是去了叶文卉家，而不是李文硕家。云霄无蛛丝马迹可查，就不再追问下去。
手机突然提示一条新消息，是姜泽，约吴忆宣看电影。
吴忆宣一头雾水。
“怎么了？”
“姜泽约我看电影。”
“好事啊，反正单着也是单着，别浪费。”“你意思，是废物利用？”
“是啊，单久了，容易废。再说，姜泽条件不错，机会咱还是要给的。老话说得好冬瓜配西瓜，乌龟配王八，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嘛。”
吴忆宣强忍着笑，“乌龟王八都归你，我走还不行嘛。”然后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我就那么打一比方，话糙理不糙，王八瞅绿豆瞅对眼了，这事不就成了。”
“打住，我走。”
“……”
八点，姜泽开着一辆B字开头的SUV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
“吴忆宣，上车。”
“嗯。”吴忆宣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观察着车饰。
吴忆宣对车的了解多半是来自老吴，前些年老吴单位不景气，下了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干起了汽车修理。老吴凭借对修车的热忱，经过几年的摸索，熟练掌握了各项操作。老吴除了爱车，也爱喝点小酒，酒一多就会掰扯车型车款以及组装总装过程。所以，吴忆宣就耳濡目染地学会了识别车价。
眼前这价格不菲的车，吴忆宣倒是第一次坐，看完车饰，又一一过目了仪表盘上的里程表水温表油压表。
姜泽注意到吴忆宣的神情，侧目道：“车是借的。”
“哦。”吴忆宣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
“你喝酒了？”
“嗯。”吴忆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失恋了吗？”
“嗯？没有啊。”
“没有就好。”
昨晚的情形，姜泽在暗处目睹了，只是吴忆宣不得而知。
车停在离E大最近的影院，与昨天的相同，电影播放的也是同一部，爆米花、可乐依旧是标配。不同的是，今天吴忆宣从头到尾认真地看完了，而心不在焉的人换成了姜泽。
如果不是姜泽的心不在焉，吴忆宣都要怀疑他昨天是不是跟踪自己了。
“吴忆宣。”
“嗯？”
“要不要看下冰城的夜景？”
“可以啊。”
吴忆宣没想到姜泽会带她来中央公园，乘坐摩天轮。夜色光影中，巴洛克风格的教堂被衬得像童话中的梦幻城堡，城市展厅神秘幽蓝的灯光倒映在水中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此时的摩天轮已缓缓到达了顶点，从高空远眺，行人与车辆渐渐模糊，远处的一切快速的向地平线汇聚。
“是不是比临城美？”
“嗯。”吴忆宣情绪依旧不高，“这么多年摩天轮依旧在。”吴忆宣也依旧在。
“什么？你来过冰城？”
吴忆宣意识到话题随着自己的情绪严重跑偏，再说下去就要变成回忆往事了。
“哇，这夜景也太美了吧，学长你是怎么找到这么美的地方？”
吴忆宣突然高涨的情绪显得有些突兀，姜泽差点接不住话茬。
“和朋友来过。”
“是女朋友吧。”
姜泽一笑带过，逗起了吴忆宣，“你知道情侣应该怎样正确乘坐摩天轮？”
“啊？”
姜泽一下靠近了吴忆宣，“首先要像这样肩并肩，然后手牵手。”姜泽伸出手，“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下。”
“不用，不用。”吴忆宣往边上挪了挪。
姜泽坏笑道：“最后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就能一辈子在一起。确定不要示范一下？”
虽然知道姜泽是在开玩笑，但这样的玩笑吴忆宣觉得一点也不好笑。面对姜泽，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一个另李文硕讨厌的自己。
“我没有男朋友，我无所谓，反正我室友都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的。”
“好吧，我女朋友可不知道我和你出来，回去吧。”
姜泽的心不在焉，吴忆宣像是突然明白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吴忆宣像是想明白了，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化妆准备出门。
云霄正好拿着外卖推门而入，看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吴忆宣不禁感到奇怪，“早知道你要去约会就不给你带饭了。早上情绪低落，现在满血复活，我怀疑你背着我偷偷在谈恋爱。”
“我倒是想啊，一个人怎么谈？”
“那你大晚上的打扮给谁看呢？”
“出去撒网啊。”
“你光撒网，不收网有p用啊。”
“谁说不收，走，收网去。”吴忆宣搂着云霄的肩就往外走。
“我的外卖。”
“吃什么外卖，我请你吃饭。”
学校门口，吴忆宣选了家极为雅致的餐厅，淡雅的田园风赏心宜人，墙上简约的油画散发着清新甜美的气息，自然的原木餐桌上摆放着一株向阳而生的朝阳花，橘色的灯光洒落在白瓷餐具上，透着盈盈的光，如水的时光轻轻抚过，像静静等待一位缓缓归矣的故人。
云霄应该是没空欣赏餐厅的景致，一落座就激动地掰扯起学校的八卦新闻，“差点被你整忘了，你知不知道？成博士从昨天起又多了一重身份，医学院新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医学院，吴忆宣曾经可望不可及，现在依旧不可及但至少不渴望了。
“你说说看，这成博士是炫耀智商呢还是上学上的不过瘾，好端端的要把大学重念一遍。念就念呗，非得选最难的专业，是要挑战自我吗？真搞不懂。我听说吧，成博士不抽烟，不喝酒，又没女朋友，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吗？莫非取向有问题？也没听说啊。”云霄的自问自答结束，看着吴忆宣的心不在焉，有点上火，“吴忆宣，你有听我说话吗？”
“嗯？嗯。”
“嗯什么？你倒是给点反应。”
“哦，你家成博士真棒！文静和辛怡来了吗？”吴忆宣成功转移话题。
“她俩有约，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忘了，那点菜吧！”吴忆宣把菜单递到云霄面前，试图掩盖自己的失神。
“吴忆宣，你不对劲啊。”
“对，我水土不服，快点菜吧！”
云霄点了两道餐厅的特色菜，吴忆宣就要了两瓶啤酒。
云霄放下菜单，然后开始猜测，“吴忆宣，你昨天这么晚回来，不会是和姜泽约会去了吧！”
“你都说了不会，当然是不会。”
“那你昨天去哪了？”
“去我阿姨家了。”
吴忆宣毫不犹豫的回答显得非常自然，她确实是去了叶文卉家，而不是李文硕家。云霄无蛛丝马迹可查，就不再追问下去。
手机突然提示一条新消息，是姜泽，约吴忆宣看电影。
吴忆宣一头雾水。
“怎么了？”
“姜泽约我看电影。”
“好事啊，反正单着也是单着，别浪费。”“你意思，是废物利用？”
“是啊，单久了，容易废。再说，姜泽条件不错，机会咱还是要给的。老话说得好冬瓜配西瓜，乌龟配王八，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嘛。”
吴忆宣强忍着笑，“乌龟王八都归你，我走还不行嘛。”然后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我就那么打一比方，话糙理不糙，王八瞅绿豆瞅对眼了，这事不就成了。”
“打住，我走。”
“……”
八点，姜泽开着一辆B字开头的SUV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
“吴忆宣，上车。”
“嗯。”吴忆宣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观察着车饰。
吴忆宣对车的了解多半是来自老吴，前些年老吴单位不景气，下了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干起了汽车修理。老吴凭借对修车的热忱，经过几年的摸索，熟练掌握了各项操作。老吴除了爱车，也爱喝点小酒，酒一多就会掰扯车型车款以及组装总装过程。所以，吴忆宣就耳濡目染地学会了识别车价。
眼前这价格不菲的车，吴忆宣倒是第一次坐，看完车饰，又一一过目了仪表盘上的里程表水温表油压表。
姜泽注意到吴忆宣的神情，侧目道：“车是借的。”
“哦。”吴忆宣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
“你喝酒了？”
“嗯。”吴忆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失恋了吗？”
“嗯？没有啊。”
“没有就好。”
昨晚的情形，姜泽在暗处目睹了，只是吴忆宣不得而知。
车停在离E大最近的影院，与昨天的相同，电影播放的也是同一部，爆米花、可乐依旧是标配。不同的是，今天吴忆宣从头到尾认真地看完了，而心不在焉的人换成了姜泽。
如果不是姜泽的心不在焉，吴忆宣都要怀疑他昨天是不是跟踪自己了。
“吴忆宣。”
“嗯？”
“要不要看下冰城的夜景？”
“可以啊。”
吴忆宣没想到姜泽会带她来中央公园，乘坐摩天轮。夜色光影中，巴洛克风格的教堂被衬得像童话中的梦幻城堡，城市展厅神秘幽蓝的灯光倒映在水中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此时的摩天轮已缓缓到达了顶点，从高空远眺，行人与车辆渐渐模糊，远处的一切快速的向地平线汇聚。
“是不是比临城美？”
“嗯。”吴忆宣情绪依旧不高，“这么多年摩天轮依旧在。”吴忆宣也依旧在。
“什么？你来过冰城？”
吴忆宣意识到话题随着自己的情绪严重跑偏，再说下去就要变成回忆往事了。
“哇，这夜景也太美了吧，学长你是怎么找到这么美的地方？”
吴忆宣突然高涨的情绪显得有些突兀，姜泽差点接不住话茬。
“和朋友来过。”
“是女朋友吧。”
姜泽一笑带过，逗起了吴忆宣，“你知道情侣应该怎样正确乘坐摩天轮？”
“啊？”
姜泽一下靠近了吴忆宣，“首先要像这样肩并肩，然后手牵手。”姜泽伸出手，“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下。”
“不用，不用。”吴忆宣往边上挪了挪。
姜泽坏笑道：“最后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就能一辈子在一起。确定不要示范一下？”
虽然知道姜泽是在开玩笑，但这样的玩笑吴忆宣觉得一点也不好笑。面对姜泽，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一个另李文硕讨厌的自己。
“我没有男朋友，我无所谓，反正我室友都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的。”
“好吧，我女朋友可不知道我和你出来，回去吧。”
姜泽的心不在焉，吴忆宣像是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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