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出戏
局长拿起郝飞的资料，稍微看了两下就放下，他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高延点头，正要开口，他身后的高成就抢先开口：“李局长，还有一件事。”高延忽然暴怒，站起身扇了高成一巴掌，“闭嘴！”李局长敲了敲桌子，言简意赅道：“讲。”
高成摸着疼痛的脸皮，吞了口唾沫：“还有一个叫却邪的人……”李局长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微微抬起眼皮，“却邪？他是怎么说的？你仔细讲讲。”
高成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李局长认真的听着，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出“郑天斗”“林淼”“荀彧”三个名字，然后他放下笔，认真说道：“郝飞的事情，郑……却邪有没有说要怎么做？”高成看向当时在装晕的阿大。
阿大挠了挠后脑勺：“他只是说了一句小兄弟是个爷们。”
李局长思索了一会，开口道：“郝飞的事就这样吧，其他的事，却邪怎么说就怎么做，王秘书，送客。”
高成急了：“李局长！”李局长把笔拍在桌上，高延再次扇了高成一巴掌，怒火中烧：“滚回去！你还想干什么？”高成噤若寒蝉，退出李局长的办公室。李局长看着高成的背影，淡淡开口：“高天集团的保密措施还是值得称赞的。”
高延自信一笑：“不该别人知道的，高天从来不会让别人知道。话说郑天斗毕竟夸了郝飞一句，局长……”李局长抬手制止高延的话，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轻轻转动，“那是郑天斗夸的，不是却邪夸的。”
高延深深的看着李局长：“局长是明白人，我就先走了。”他转身离开。李局长听着关门声，他哂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名片，扔进垃圾桶里。
大师批发公司内，郑天斗的烟，孔明山的茶，林淼的化妆品，慕容岚的衣服一字排开，林淼和孔明山一脸严肃的认真辨认，荀彧三人站在一旁，脸色阴沉。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检查的两人直起身子，凝重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么多东西，全有难以分辨的无花毒！
郑天斗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到一旁联系总部。荀彧则是感到一阵恶寒，你甚至没有预料到，对方的恶意就这么扑面而来。郑天斗联系完总部后，脸色难看的走过来：“没用，无花是慕容家炼的，但不能说明就是他们下的，总部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凭借这个就对慕容家做什么，甚至连警告都做不到。”
孔明山推推眼镜：“确实是这样，我们只有加倍小心。”郑天斗转向荀彧，“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我教你吐纳法，神视等一些小法门，同时我会申请一下神魂大药，让你尽快提升，功勋就用你这次的任务抵消。明山，你研究一下这把钥匙，这次的任务不一定只与慕容家有关，尽快！”孔明山接过钥匙，郑重的点点头。
郑天斗环顾一圈，安排道：“林淼你去休息；慕容今夜值守；荀彧，我今晚教你吐纳还有神视。”众人皆认真道，“是，头儿！”
荀彧跟随着郑天斗走到三楼，楼下林淼和衣而卧，一本收集册放在床头柜，慕容岚关上大门，盘膝坐在训练场正中，斜抱着长枪，双目微闭，孔明山则利用印章进入万宝阁，去研究钥匙。郑天斗打开一扇门，房间的四面墙都描绘着不同的咒文，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荀彧勉强能辨认四面墙对应的是不同的修炼体系：本体修，人间神话，天庭，远古传说。
郑天斗想了想，把对应神觉者的三面阵法都打开，示意荀彧盘膝坐在他面前，然后他开口道：“呼吸，是我们最平常也最容易轻视的事物，现在情况紧急，我就不繁琐的讲那么多，抬手。”荀彧照着郑天斗的样子抬起手，与他掌心相对，“闭上眼，感受我呼吸的频率。”荀彧没有任何疑问，闭上眼默默感受。
这一感受，他立即觉察出不同，郑天斗的一呼一吸仿佛遵循着某种至理，显得灵动而有活力，反观自己的呼吸，显得那么的......杂乱！郑天斗的声音再次响起：“感受到了？我接下来会放慢节奏......”郑天斗的声音卡住，荀彧的呼吸在瞬间挣脱了他的节奏，快速向上攀去，如金戈铁马的气势。郑天斗满是错愕，此时的荀彧正沉浸在神魂之前那道身影的呼吸节奏中，那道身影的呼吸带着一种惨烈，一去不回的气势，荀彧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对那种感觉很难共情，无论怎么跟，都会在最后跟头落下，回归郑天斗的节奏。
那是中庸。
慢慢的，那道身影停下来，缓缓消散，消散前似乎看了荀彧一眼。
有遗憾，还有......怜悯？
一种法门他好像只能演示一次，没学会的话就只能靠自己去慢慢领悟？荀彧的心中产生一个明悟，但也没过多的遗憾，因为在他的感受中，就算只掌握郑天斗教他的呼吸，也基本相当于全日都在修炼，按照这个进度，最多半个月，他就能顺利踏入神徒境，知晓自己的主尊，有下一步目标。
郑天斗看着呼吸节奏缓缓下滑，逐渐与自己相同的荀彧，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夸奖他还是抢救他。他思前想后，最后加上一点神路特性，开口引导：“非常好，接下来，长进短出，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节奏，把它变成你习惯。”他刚说完，荀彧的呼吸骤然变奏，然后睁眼，带着点欣喜道：“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你先练，我出去一下。”郑天斗默默放下手。
林淼睁开眼，疑惑自语：“练气室怎么有点负面情绪？”
福华警局，郝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这里，正想打卡下班，身后就传来王秘书的声音：“小郝，局长找你。”郝飞回头，笑着回应，“好的王秘书，我打完卡就去。”他的心里相当平静，一个小警察，没人脉没势力，得罪了一手遮天的高天集团，有什么下场他清楚。
能保一条命，别让我活不下去就行。郝飞默默打卡，身后王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小郝，你明知道那是高天集团的矿场，你还......唉，去之前我就警告过你们了。”郝飞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王秘书，高天再怎么样都只是商人罢了，我们是警察，我那么做有错吗？”
王秘书眼中充满怜悯：“你的做法没错，可在高天的眼里错了。就算你有关系，高天想难为你就可以难为你，因为他们的拳头更大。”
郝飞笑了笑：“我明白了，您说的够明白了，局长也没必要见我了。”他脱下警帽，摘下自己的编号，重重摔在地上，然后立正，认真的对着王秘书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去。王秘书转身看向身后的国旗和警徽，叹了一口气。坐在办公室的李局长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缓缓对着郝飞离开的方向敬礼。
郝飞双目无神的在大街上游走着，毫无目的。他的身后一直有两辆车跟着，车内的高成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他的爱将阿大不禁开口：“老板，你弄丢了矿场，经理已经很生气了。这个郝飞......”高成抬起头看向阿大，阿大咽了口唾沫，讪笑道，“不是，老板，经理说这个郝飞是那个却邪夸过的，不是让他没工作就行了吗？”
高成放下手机：“阿大，那个警察用警棒打你的时候你疼不疼？”
阿大小心翼翼：“老板，是警棍。”
高成眼睛一瞪，扇了阿大一巴掌：“我问你疼不疼！”阿大捂着脸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被高成打疼还是被郝飞打疼。高成声情并茂的指着自己：“疼对吧？那个警察打的不是你，他在打高天的面子，高天的脸疼！”他冷静下来，冷笑道，“所以，我应该让他也疼一下，让他们过去。”
旁边一辆车停下，车门打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走出，他的肩膀上有两个枪眼。枪眼男走到高成的车边，淡淡道：“高老板，留一条命还是留一口气？”高成想了想，挥挥手：“留一条命，不，打一顿就行！”枪眼男摸着自己的伤疤：“高老板这就小气了，我给他留一口气吧。”他舔了舔嘴唇，狞笑道，“我那个时候也很疼啊！”
“哟，这不是郝飞郝警官吗？怎么这么落魄啊。”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郝飞身后传来，郝飞回头，厌恶的皱起眉头：“罗松，罗柏，你们放出来了？”罗松走上前，笑着说道：“对啊，承郝警官的福，我们呆了三年就出来了，郝警官，今天来呢，我就是想谢谢你啊。”他说着伸手在郝飞的脸上轻轻拍着，“所以呢，给郝警官带了两个礼物，郝警官你......”
郝飞甩开罗松的手：“我不是什么警官，一个小警察罢了。”
罗松瞪大眼，揽住郝飞的肩膀：“哎呦呦，郝警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先看看我的礼物吧？”他板着郝飞转向罗柏，“第一个礼物呢，就是郝警官你啊，从我弟弟的胯下钻过去。”
郝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第二个呢。”
“唉。”罗松重重地拍着郝飞的肩膀，“那就是郝警官你让我们揍一顿，也可以，但是郝警官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韩信也钻过是不是？”罗柏哈哈大笑，“郝警官，还不够的嘛，我那么多兄弟喜欢跨女人，都想试试看跨郝警官是什么感觉嘛！”
郝飞的脸上滴了一滴水，他抬手擦掉：“你们两个没文化的还认识韩信啊？”
罗氏兄弟的脸色瞬间变了，“郝飞你什么意思！”
郝飞伸手擒住罗松，一个过肩摔把罗松摔在地上：“当年老子能抓你们两个，今天一样可以！”罗柏一招手，带着五六个人冲上去：“妈的，干他！”郝飞一个人招架五六个，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打得难解难分。枪眼男靠在车旁边，不屑的点起火：“你又能打多久？”他点起烟，悠闲地数着拍子。
郝飞一不注意，被一脚踹在肚子上，加上体力的消耗，他很快就连连后退，难以招架。枪眼男从旁边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顺手抄起一根钢管，重重的甩在郝飞的头上，郝飞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勉强支撑自己不倒下，枪眼男也不客气，再次一棍，直接把郝飞打在地上。
血从郝飞的头上流下，在地上缓缓蔓延，枪眼男用钢管抵在郝飞的头上，一只手把烟灰抖落在郝飞身上：“郝警官，疼吗？”
“是你，你啊，白真。”郝飞断断续续道，“跟，跟枪比起来，是轻了不少。”白真嗤笑一声，嘲讽道，“郝警官，我以前也没发现你嘴这么贱呐。抓了我，一个黑社会，回去连个级别都没升，功劳都被人抢啦？”郝飞艰难地晃着头，想把钢管晃下来，最后还是放弃，趴在地上，没有回答，他眯着眼，似乎看到小巷里有一双做工精良的鞋子。
白真哂笑一声，再度抡起钢管，重重挥下......“嘭！”一声巨响响起，已经准备出手的郑天斗后退一步，嗤笑一声，消失在小巷中。白真颤颤巍巍的松开手：“高，高经理？”高延面无表情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把钢管扔在地上。他对着身后的秘书说道：“送郝警员去医院。”秘书没有多话，当即安排下去。“走走走！”高成疯狂的踹着座椅。
下一刻，高延直接出现在高成的车里，随手一挥：“我告诉你了，我出面让郝飞丢工作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事要是让郑天斗不满，我们在福华就很难发展了。”阿大和司机的头在这随意一挥下瞬间炸开。“怪物怪物！”高成失控的拉着车门，却怎么都拉不开。高延的眼中渐渐爬上一点血丝，他松了松领带：“我是貔貅啊，最吝啬了，别来挡着高天的发展，你不行就去死吧。”
车玻璃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全被血覆盖，秘书拿着西装三件套静静的等待。过了一会，高延带着病态的满足走下来，很快换好了衣服。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头：“那个废物办事不行，找地方可以。”秘书苦笑道，“请您收敛一点。”
高延拉了拉袖口：“怎么？”秘书压根不用回忆：“这已经是您杀的第三个旁系了，当您的秘书压力很大。”高延慢慢走向自己的车：“你还挺有用，也挺有趣。”说完，他开着车离开。秘书一直站到看不见车尾灯才抬手擦汗，他看了看高成的车，拨出电话：“来处理一下。”
大师批发公司内，郑天斗重新回到练气房。荀彧停下呼吸，好奇的问道：“你去哪了？”郑天斗略略思索，笑着回答，“看了一场戏，好了，我来教你神视，跟我做。”郑天斗伸出手，并指点在眉心，荀彧立刻跟着做。
郑天斗开口解释：“然后让自己的神魂像水一样流动到自己的眼中，到你可以看见‘气’，即是元素，对，用眼睛看而不是用神魂感受的时候就成了，不行的话......”荀彧的眼中几乎瞬间出现一点白光。
“我看见了！”荀彧兴奋道。
郑天斗沉默了，然后低低的笑起来。
我也演了一出戏啊，
当小丑！
高延点头，正要开口，他身后的高成就抢先开口：“李局长，还有一件事。”高延忽然暴怒，站起身扇了高成一巴掌，“闭嘴！”李局长敲了敲桌子，言简意赅道：“讲。”
高成摸着疼痛的脸皮，吞了口唾沫：“还有一个叫却邪的人……”李局长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微微抬起眼皮，“却邪？他是怎么说的？你仔细讲讲。”
高成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李局长认真的听着，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出“郑天斗”“林淼”“荀彧”三个名字，然后他放下笔，认真说道：“郝飞的事情，郑……却邪有没有说要怎么做？”高成看向当时在装晕的阿大。
阿大挠了挠后脑勺：“他只是说了一句小兄弟是个爷们。”
李局长思索了一会，开口道：“郝飞的事就这样吧，其他的事，却邪怎么说就怎么做，王秘书，送客。”
高成急了：“李局长！”李局长把笔拍在桌上，高延再次扇了高成一巴掌，怒火中烧：“滚回去！你还想干什么？”高成噤若寒蝉，退出李局长的办公室。李局长看着高成的背影，淡淡开口：“高天集团的保密措施还是值得称赞的。”
高延自信一笑：“不该别人知道的，高天从来不会让别人知道。话说郑天斗毕竟夸了郝飞一句，局长……”李局长抬手制止高延的话，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轻轻转动，“那是郑天斗夸的，不是却邪夸的。”
高延深深的看着李局长：“局长是明白人，我就先走了。”他转身离开。李局长听着关门声，他哂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名片，扔进垃圾桶里。
大师批发公司内，郑天斗的烟，孔明山的茶，林淼的化妆品，慕容岚的衣服一字排开，林淼和孔明山一脸严肃的认真辨认，荀彧三人站在一旁，脸色阴沉。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检查的两人直起身子，凝重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么多东西，全有难以分辨的无花毒！
郑天斗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到一旁联系总部。荀彧则是感到一阵恶寒，你甚至没有预料到，对方的恶意就这么扑面而来。郑天斗联系完总部后，脸色难看的走过来：“没用，无花是慕容家炼的，但不能说明就是他们下的，总部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凭借这个就对慕容家做什么，甚至连警告都做不到。”
孔明山推推眼镜：“确实是这样，我们只有加倍小心。”郑天斗转向荀彧，“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我教你吐纳法，神视等一些小法门，同时我会申请一下神魂大药，让你尽快提升，功勋就用你这次的任务抵消。明山，你研究一下这把钥匙，这次的任务不一定只与慕容家有关，尽快！”孔明山接过钥匙，郑重的点点头。
郑天斗环顾一圈，安排道：“林淼你去休息；慕容今夜值守；荀彧，我今晚教你吐纳还有神视。”众人皆认真道，“是，头儿！”
荀彧跟随着郑天斗走到三楼，楼下林淼和衣而卧，一本收集册放在床头柜，慕容岚关上大门，盘膝坐在训练场正中，斜抱着长枪，双目微闭，孔明山则利用印章进入万宝阁，去研究钥匙。郑天斗打开一扇门，房间的四面墙都描绘着不同的咒文，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荀彧勉强能辨认四面墙对应的是不同的修炼体系：本体修，人间神话，天庭，远古传说。
郑天斗想了想，把对应神觉者的三面阵法都打开，示意荀彧盘膝坐在他面前，然后他开口道：“呼吸，是我们最平常也最容易轻视的事物，现在情况紧急，我就不繁琐的讲那么多，抬手。”荀彧照着郑天斗的样子抬起手，与他掌心相对，“闭上眼，感受我呼吸的频率。”荀彧没有任何疑问，闭上眼默默感受。
这一感受，他立即觉察出不同，郑天斗的一呼一吸仿佛遵循着某种至理，显得灵动而有活力，反观自己的呼吸，显得那么的......杂乱！郑天斗的声音再次响起：“感受到了？我接下来会放慢节奏......”郑天斗的声音卡住，荀彧的呼吸在瞬间挣脱了他的节奏，快速向上攀去，如金戈铁马的气势。郑天斗满是错愕，此时的荀彧正沉浸在神魂之前那道身影的呼吸节奏中，那道身影的呼吸带着一种惨烈，一去不回的气势，荀彧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对那种感觉很难共情，无论怎么跟，都会在最后跟头落下，回归郑天斗的节奏。
那是中庸。
慢慢的，那道身影停下来，缓缓消散，消散前似乎看了荀彧一眼。
有遗憾，还有......怜悯？
一种法门他好像只能演示一次，没学会的话就只能靠自己去慢慢领悟？荀彧的心中产生一个明悟，但也没过多的遗憾，因为在他的感受中，就算只掌握郑天斗教他的呼吸，也基本相当于全日都在修炼，按照这个进度，最多半个月，他就能顺利踏入神徒境，知晓自己的主尊，有下一步目标。
郑天斗看着呼吸节奏缓缓下滑，逐渐与自己相同的荀彧，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夸奖他还是抢救他。他思前想后，最后加上一点神路特性，开口引导：“非常好，接下来，长进短出，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节奏，把它变成你习惯。”他刚说完，荀彧的呼吸骤然变奏，然后睁眼，带着点欣喜道：“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你先练，我出去一下。”郑天斗默默放下手。
林淼睁开眼，疑惑自语：“练气室怎么有点负面情绪？”
福华警局，郝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这里，正想打卡下班，身后就传来王秘书的声音：“小郝，局长找你。”郝飞回头，笑着回应，“好的王秘书，我打完卡就去。”他的心里相当平静，一个小警察，没人脉没势力，得罪了一手遮天的高天集团，有什么下场他清楚。
能保一条命，别让我活不下去就行。郝飞默默打卡，身后王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小郝，你明知道那是高天集团的矿场，你还......唉，去之前我就警告过你们了。”郝飞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王秘书，高天再怎么样都只是商人罢了，我们是警察，我那么做有错吗？”
王秘书眼中充满怜悯：“你的做法没错，可在高天的眼里错了。就算你有关系，高天想难为你就可以难为你，因为他们的拳头更大。”
郝飞笑了笑：“我明白了，您说的够明白了，局长也没必要见我了。”他脱下警帽，摘下自己的编号，重重摔在地上，然后立正，认真的对着王秘书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去。王秘书转身看向身后的国旗和警徽，叹了一口气。坐在办公室的李局长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缓缓对着郝飞离开的方向敬礼。
郝飞双目无神的在大街上游走着，毫无目的。他的身后一直有两辆车跟着，车内的高成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他的爱将阿大不禁开口：“老板，你弄丢了矿场，经理已经很生气了。这个郝飞......”高成抬起头看向阿大，阿大咽了口唾沫，讪笑道，“不是，老板，经理说这个郝飞是那个却邪夸过的，不是让他没工作就行了吗？”
高成放下手机：“阿大，那个警察用警棒打你的时候你疼不疼？”
阿大小心翼翼：“老板，是警棍。”
高成眼睛一瞪，扇了阿大一巴掌：“我问你疼不疼！”阿大捂着脸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被高成打疼还是被郝飞打疼。高成声情并茂的指着自己：“疼对吧？那个警察打的不是你，他在打高天的面子，高天的脸疼！”他冷静下来，冷笑道，“所以，我应该让他也疼一下，让他们过去。”
旁边一辆车停下，车门打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走出，他的肩膀上有两个枪眼。枪眼男走到高成的车边，淡淡道：“高老板，留一条命还是留一口气？”高成想了想，挥挥手：“留一条命，不，打一顿就行！”枪眼男摸着自己的伤疤：“高老板这就小气了，我给他留一口气吧。”他舔了舔嘴唇，狞笑道，“我那个时候也很疼啊！”
“哟，这不是郝飞郝警官吗？怎么这么落魄啊。”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郝飞身后传来，郝飞回头，厌恶的皱起眉头：“罗松，罗柏，你们放出来了？”罗松走上前，笑着说道：“对啊，承郝警官的福，我们呆了三年就出来了，郝警官，今天来呢，我就是想谢谢你啊。”他说着伸手在郝飞的脸上轻轻拍着，“所以呢，给郝警官带了两个礼物，郝警官你......”
郝飞甩开罗松的手：“我不是什么警官，一个小警察罢了。”
罗松瞪大眼，揽住郝飞的肩膀：“哎呦呦，郝警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先看看我的礼物吧？”他板着郝飞转向罗柏，“第一个礼物呢，就是郝警官你啊，从我弟弟的胯下钻过去。”
郝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第二个呢。”
“唉。”罗松重重地拍着郝飞的肩膀，“那就是郝警官你让我们揍一顿，也可以，但是郝警官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韩信也钻过是不是？”罗柏哈哈大笑，“郝警官，还不够的嘛，我那么多兄弟喜欢跨女人，都想试试看跨郝警官是什么感觉嘛！”
郝飞的脸上滴了一滴水，他抬手擦掉：“你们两个没文化的还认识韩信啊？”
罗氏兄弟的脸色瞬间变了，“郝飞你什么意思！”
郝飞伸手擒住罗松，一个过肩摔把罗松摔在地上：“当年老子能抓你们两个，今天一样可以！”罗柏一招手，带着五六个人冲上去：“妈的，干他！”郝飞一个人招架五六个，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打得难解难分。枪眼男靠在车旁边，不屑的点起火：“你又能打多久？”他点起烟，悠闲地数着拍子。
郝飞一不注意，被一脚踹在肚子上，加上体力的消耗，他很快就连连后退，难以招架。枪眼男从旁边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顺手抄起一根钢管，重重的甩在郝飞的头上，郝飞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勉强支撑自己不倒下，枪眼男也不客气，再次一棍，直接把郝飞打在地上。
血从郝飞的头上流下，在地上缓缓蔓延，枪眼男用钢管抵在郝飞的头上，一只手把烟灰抖落在郝飞身上：“郝警官，疼吗？”
“是你，你啊，白真。”郝飞断断续续道，“跟，跟枪比起来，是轻了不少。”白真嗤笑一声，嘲讽道，“郝警官，我以前也没发现你嘴这么贱呐。抓了我，一个黑社会，回去连个级别都没升，功劳都被人抢啦？”郝飞艰难地晃着头，想把钢管晃下来，最后还是放弃，趴在地上，没有回答，他眯着眼，似乎看到小巷里有一双做工精良的鞋子。
白真哂笑一声，再度抡起钢管，重重挥下......“嘭！”一声巨响响起，已经准备出手的郑天斗后退一步，嗤笑一声，消失在小巷中。白真颤颤巍巍的松开手：“高，高经理？”高延面无表情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把钢管扔在地上。他对着身后的秘书说道：“送郝警员去医院。”秘书没有多话，当即安排下去。“走走走！”高成疯狂的踹着座椅。
下一刻，高延直接出现在高成的车里，随手一挥：“我告诉你了，我出面让郝飞丢工作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事要是让郑天斗不满，我们在福华就很难发展了。”阿大和司机的头在这随意一挥下瞬间炸开。“怪物怪物！”高成失控的拉着车门，却怎么都拉不开。高延的眼中渐渐爬上一点血丝，他松了松领带：“我是貔貅啊，最吝啬了，别来挡着高天的发展，你不行就去死吧。”
车玻璃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全被血覆盖，秘书拿着西装三件套静静的等待。过了一会，高延带着病态的满足走下来，很快换好了衣服。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头：“那个废物办事不行，找地方可以。”秘书苦笑道，“请您收敛一点。”
高延拉了拉袖口：“怎么？”秘书压根不用回忆：“这已经是您杀的第三个旁系了，当您的秘书压力很大。”高延慢慢走向自己的车：“你还挺有用，也挺有趣。”说完，他开着车离开。秘书一直站到看不见车尾灯才抬手擦汗，他看了看高成的车，拨出电话：“来处理一下。”
大师批发公司内，郑天斗重新回到练气房。荀彧停下呼吸，好奇的问道：“你去哪了？”郑天斗略略思索，笑着回答，“看了一场戏，好了，我来教你神视，跟我做。”郑天斗伸出手，并指点在眉心，荀彧立刻跟着做。
郑天斗开口解释：“然后让自己的神魂像水一样流动到自己的眼中，到你可以看见‘气’，即是元素，对，用眼睛看而不是用神魂感受的时候就成了，不行的话......”荀彧的眼中几乎瞬间出现一点白光。
“我看见了！”荀彧兴奋道。
郑天斗沉默了，然后低低的笑起来。
我也演了一出戏啊，
当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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