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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跳墙墙

    凌润云从林府摸黑跑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凌家的先生关在书房里抄书写字,不允许他再出去到处闲逛。

    凌润云这孩子自小温文尔雅又听话,出门多多少少都有些正事,不会像有些富家子弟那样胡作非为。但最近不知怎么就转了性子,因为买鹿肉和街上商贾打架,购买大量奇怪药物,又跑去小门小户里假装神医。

    凌家老爷虽对凌润云教导有方,但无论武功还是医术,都不是凌润云的专长,放着好好的功名不追求,跑出去乱晃浪费时间,是个父母都要严格管教一下。

    更何况……居然和一个三岁的小女娃娃传出风言风语来。

    凌家老爷从书房窗口看看凌润云的侧脸。

    肤色瓷白如玉,眉如仙剑斜飞云下。目若曜石,在长长的睫毛翕动之下又如夜中星子,明眸善睐。

    果然有他年轻时的八分帅气七分风范!

    想那外边人说的闲话必定是谣传,凌润云的长相可是绝对无可挑剔的,这才十二岁,去年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定亲了。从十岁到十八岁的都有,凌润云也真犯不着在三岁小娃娃身上花心思。

    ……而且三岁,真是,太离谱了吧。

    两百多斤的凌老爷吩咐了陈先生和他身长八尺的女儿陈小玉好好看着少爷读书,千万别让他溜出去了,便晃晃悠悠地到鱼池喂鱼去了。

    凌润云手里捧着书卷,口中颂诗声音朗朗。但他其实一心二用,心里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这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哪来的,就是好像失去了什么,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读书声弱了,陈小玉一拳挥过来停在凌润云面门一寸处,吓得凌润云朗诵诗歌的声音又大起来。

    “大漠沙如雪……”

    陈小玉是怎么长成夸父一般的体型的?陈先生的体格子也就那么回事儿……

    “燕山月似钩……”

    陈先生的体格子像一片纸一样单薄,肯定是夫人人高马大才能生出……

    “何当金络脑……”

    陈夫人本家姓马,听说当初还想让陈先生入赘当赘婿……那陈夸父现在就应该叫马夸父才对……

    “快走踏清秋……”

    马……马……怎么就和马过不去了呢?哎呀天哪我的马呢?我的踏雪!

    踏雪踏雪!

    凌润云砰地把书卷摔到桌上,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揪。

    完了完了!我把踏雪忘在林家大门口了!这都几天了,会不会丢了!

    陈小玉的拳头又带着风飞过来,但她也就是用自己的方式督促督促少爷学习而已,谁知凌润云一低头迎了过来,拳头堪堪碰到了凌润云的额头。

    凌润云的反应很夸张,直接身体向后倒去,靠在椅子背上就开始喊头疼。

    陈小玉也拿不准自己这一拳到底能对少爷造成多大的伤害。

    虽是女孩子家,但陈小玉很是向往话本子里叱刹风云的大女主,读书上比别人欠缺,她就在体力上找平。

    每日跟着话本子里的心法动作练习,没准……真的就练出了神乎其神的掌风拳风之类?

    陈小玉很是关心凌润云,“凌少爷,你真是头疼?”

    陈先生也看过来,眼神里都是对陈小玉的嗔怪。

    真把主家的少爷打了,那还得了?

    润凌云扶着前额,紧紧闭着眼睛靠在椅子背上。

    好看的眉毛纠结成一团,鼻息改成了口中喘气。

    “我有点迷糊,让我自己歇一会儿。”

    陈小玉和先生把润凌云扶到了床上躺下,凌润云假意要睡,两人便心怀着愧疚出了书房。

    门一关上,凌润云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听着两人脚步远了,他推开一道门缝,见院落四下无人,抬脚就往外跑。

    没几步又退回来,看着院落的侧墙。

    老爹既然都说了不让自己出去,那正门肯定有家丁把守……不雅便不雅吧,可不能让踏雪等得太久……名贵马匹脾气就是差劲,上次弄脏了它的鬃毛,都给了许多油料吃食才哄好。

    凌润云撩起衣服前摆别在腰带里,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侧墙。

    谁知刚从侧墙上一露头,就听见院墙里边有人大喊。

    “少爷!少爷要跑了!小玉快来!”

    陈先生怕真是小玉把凌润云打得头痛了,折转回来问询情况,结果到了书房门口就发现凌润云挂在院子侧墙上,身子里一半外一半,显然是要逃跑。

    他这么一喊,陈小玉几乎几步就窜到了侧墙底下,一把抓住了凌润云的脚腕子。

    凌润云哪能就这样被她抓住,索性甩了只鞋子,一只脚光着上了墙。

    那陈小玉身形高大,真爬起墙来比凌润云速度还快。眼瞅着陈小玉上来,围墙外边传来了熟悉的女娃娃奶声。

    “下来,我接着你!”

    凌润云往下一看,又惊讶又惊喜,墙外坐在一匹灰色高马上的,可不正是让自己丢了踏雪的杜安鹿?

    他被追得紧,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往马背上跳了下去。

    却不想陈小玉手也快,在半空中抓了凌润云一下,凌润云的身形一下子失了方寸,潇洒的信仰一跃一下成了倒栽葱,就要砸到地面上去。

    杜安鹿眼睛里看得仔细,指尖放出一点灵力将凌润云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凌润云像是正中靶心的箭一样,一下子正正当当地坐到了杜安鹿身后。

    一切发生得太快,凌润云本是要摔,现下的稳稳当当让他也感到惊讶。更为惊讶的是杜安鹿仿佛就是手从半空中一抓,侧墙另一边的一只靴子就到了杜安鹿手里。

    杜安鹿短短胖胖的小手伸得很远,嘴巴扁成一条线。

    “咿咿——赶紧把鞋穿上。”

    陈小玉已经上了墙,凌润云也顾不得形象,只把靴子夹在腋下,将两只手从杜安鹿的身后环过拿过缰绳。双腿一夹。

    清朗而短促的少年音喊了声“驾!”

    杜安鹿眼前的景色便颠簸后退起来。躲过几个躲闪不及的行人时,凌润云还特地将两只胳膊夹得紧些,免得怀里的小奶娃从马上颠下去。

    也就是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凌润云再回头,凌府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他长长松了口气给自己穿上靴子,便一边按着曾经记下的林府的路,调转马头奔跑起来,一边询问杜安鹿。

    凌润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从侧墙出来。”

    杜安鹿揶揄,“我是想着去找你的,问了路人你家怎么走。指路的人要么是坏要么是傻,给我指了个小道儿。谁知道是你家侧院墙?谁知道还能天上掉下来个礼数周到的谦谦公子来。”

    凌润云听着不爽,要不是因为杜安鹿半夜在林家吓唬自己,就没有把踏雪忘了的事儿,也就没有今天自己爬墙出来的丑态。这事儿非得说起来的话……

    凌润云道,“全怪你。”

    杜安鹿从他身前拉了下缰绳,马儿就停在了一片树荫下.杜安鹿转过身抬头瞪着凌润云,“凭什么怪我?”

    “亏我还接住了你,还给你拿了靴子。”她又往下瞥了几眼,嘴巴撇成一个捺,“要不老娘就让你光着个脚丫子骑着马满街乱跑,凌公子身份尊贵,衣衫不整在大街上,啧啧。”

    凌润云一把心火,“懒得理你。”他手上拉动缰绳又配合脚下动作,重新让马儿跑起来。

    “我要去找我的踏雪,没时间和你理论。”

    凌润云不说踏雪还好,这口中一说,杜安鹿还没接茬,屁股底下的马匹自己来了个紧急刹车,好悬把两人甩出去。杜安鹿身形太小,屁股已经离了马身,让凌润云胳膊一挡,又坐回到马上。

    凌润云对杜安鹿带来的马极为不满,他抱着杜安鹿跳下马来,“什么人骑什么什么马,就你带来的牲口都这么……不……安生……”

    “哎?这个马看起来有点面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