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魑魅魍魉
王府马车不时飘出少女的欢笑声。
马车内，张淑娴亲亲热热地靠着她的王妃姑母，比亲母女还像母女。
“姑母，等我进了国子监，定能让人高看一眼，以后啊，说不得能和您一样，得嫁高门！”
肃亲王府继妃张氏得意地笑出声来，“那姑母往后可就等着你孝敬了，往后得了富贵，可不能不认姑母！”
“怎么会！多亏了姑母抬举，娴儿才有今日！”
张氏拍着侄女的手，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姑母也不求什么，女孩子啊，还是得找个自己喜欢的，这样的话，苦也是甜……”
马车外护卫的外甥钱兴听到此处，轻佻道：“姨母，她喜欢谁，您还不知道！”
张淑娴红脸叫到：“表哥！”
“对！喜欢表哥嘛！”
张氏忙斥道：“住嘴！”
心里却想着，要是侄女能嫁给继子，倒确实不错，王府后院以后可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可惜啊，继子的婚事，自己说的不算，而王爷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侄女嫁进王府的。
思及此，张氏迁怒外甥钱兴：“还没说你呢！昨日骑马回城，又在街头纵马，连夜被人告到京兆府，连累你姨母我，被王爷好一顿斥责，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钱兴忙不吭声了。心里却念叨，家里没钱，姨母平日里也给得不多，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城里根本玩儿不开啊。不出城跑马，闲出屁了都。
不过听说十三行的少东家康世鸿也在国子监，虽说是商户，可也是富得流油的商户，等进了国子监，勉强收作自己小弟吧。
到时候手头有银钱了，就在城内耍吧，也让姨母安稳两天。
就这么定了！真是为姨母着想的好儿郎！
继妃张氏膝下无子女，就想着从娘家扒拉小辈，想着提携一番，也好日后有靠。
看着簇着自己的侄女和外甥，想想娘家巴结自己的嘴脸，张氏矜贵地直了直腰板。
想娘家原是五品京官，多亏了自己，近些年才会升得那么快，如今已是从三品文官。要想接着往上爬，还不得继续巴着自己。
凭着这股势头，当初姐姐也得嫁勇志伯爵府世子，现已是伯爵夫人了。伯爵府虽说穷，可到底位尊。
其实姐姐家还有个女儿，那模样！那才情！可那小丫头死犟。想自己贵为王妃，亲自去请，竟还请不来。
也罢，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以后再想反悔，可别怪我这做姨母的，没给过机会！
正想着，国子监到了。
慕晴远一路飞身，跟着马车，也来到了国子监。
倒是巧了，慕晴远暗忖，今日自己也正打算来国子监，参加实务学堂的招生考，如今正好可以先探探情况。
国子监祭酒庶务堂。
慕晴远和小七刚在屋顶趴好，就听屋里传来怒斥声：
“大胆！堂堂王府亲眷，竟还登不了你国子监的门不成！”
屋顶揭开一道缝，就见刚刚还温婉似水的王妃此时横眉竖目，怒斥国子监常祭酒。
“王爷的子侄当然可以，至于王妃您的子侄嘛……”说着常祭酒掀眼皮看了看，
“您说呢……”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你！”
“要么您就带着您的侄女外甥离开，要么就参加考试，拿出作品，其他的一律免谈。”
张氏哼笑，“王爷的面子不成，贵妃的亲笔荐书呢？”
“你有什么王爷的面子。”常祭酒嘀咕。
“你说什么！”
“咳咳，荐书呢，老夫看看。”
“呦！还真有，不过只能管一位，三位谁来？”
“我！”“我！”
“……”
听到此处，慕晴远就和小七离开了。
知道国子监祭酒脾气古怪，却性情耿直，很多事就清楚如何应对了。
掌灯时分，肃亲王府外院书房。
“小姐来京了？”
“是，主子。小姐近期刚抵京，是和山东颜学政家的大公子一起来的。”
“颜学政？颜闵他家的？过继那个？”
“正是。”暗一禀道。
“想当初颜家还在京城，这事儿闹得还挺大。”宗政楚回想着，
“被亲娘带去江南崔家那个？晴儿的小竹马？”
“是的主子，小姐和颜少爷进京路上重逢，还联手对付刺客了。”
“呵！缘分不浅啊。这样，过几天让颜粲然来见我。”
“是，主子。”
“到京城以后呢？晴儿干嘛了？”
“小姐来京后，在国子监附近买下一处二进宅院，把后花园改成了演武场。”
“倒是跟我一个性子！就是宅子太小……算了，再等等……”
“王爷～”书房外传来甜腻女声。
“王爷，那位又来了……”
“老王在不在府上？”
“回王爷，今日老王刚回家，看过老婆和刚出生的大胖儿子，现在正在密室等您吩咐。”
宗政楚一摆手，“把老王叫出来，让老王应付吧，往后本王都住暗里那处别院，反正也不必上朝，还能耍耍兵器库里那些宝贝。有事儿往那禀就行。”
“戎儿还在军营？”
“是，王爷。”
“也通知他一声，今后就不要回王府了，有事儿去别院找我。”
“接着说晴儿。”
“今日小姐也去国子监了，看样子是想去实务学堂。”
“过两日去跟常酸儒打个招呼……”肃亲王手指点着桌面想着。
“晴儿那边，吩咐暗十一和暗十七继续暗中保护，不得扰了晴儿，更不能让晴儿发现。”
“好了，去办吧！”
暗卫首领领命遁走。
“王爷～您没在书房啊！这起子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好等，您可得重重地罚他们！王爷您瞧，这是妾身亲手熬制的补汤，熬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书房里的肃亲王宗政楚重重往摇椅上一躺：
就让这“威名赫赫”的肃亲王府，镇着那些蝇营狗苟的伥鬼邪魔吧！
不要再为祸人间，害了他的至亲至爱。
书房外的张氏则倚靠着“王爷”，引到自己院里，再诱“王爷”喝下自己“精心”熬制的补汤。
一进到起居内室，张氏就开启了她“美妙”的夜晚。
另一边，铁子走走停停，悠哉赶路。
马车内，张淑娴亲亲热热地靠着她的王妃姑母，比亲母女还像母女。
“姑母，等我进了国子监，定能让人高看一眼，以后啊，说不得能和您一样，得嫁高门！”
肃亲王府继妃张氏得意地笑出声来，“那姑母往后可就等着你孝敬了，往后得了富贵，可不能不认姑母！”
“怎么会！多亏了姑母抬举，娴儿才有今日！”
张氏拍着侄女的手，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姑母也不求什么，女孩子啊，还是得找个自己喜欢的，这样的话，苦也是甜……”
马车外护卫的外甥钱兴听到此处，轻佻道：“姨母，她喜欢谁，您还不知道！”
张淑娴红脸叫到：“表哥！”
“对！喜欢表哥嘛！”
张氏忙斥道：“住嘴！”
心里却想着，要是侄女能嫁给继子，倒确实不错，王府后院以后可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可惜啊，继子的婚事，自己说的不算，而王爷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侄女嫁进王府的。
思及此，张氏迁怒外甥钱兴：“还没说你呢！昨日骑马回城，又在街头纵马，连夜被人告到京兆府，连累你姨母我，被王爷好一顿斥责，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钱兴忙不吭声了。心里却念叨，家里没钱，姨母平日里也给得不多，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城里根本玩儿不开啊。不出城跑马，闲出屁了都。
不过听说十三行的少东家康世鸿也在国子监，虽说是商户，可也是富得流油的商户，等进了国子监，勉强收作自己小弟吧。
到时候手头有银钱了，就在城内耍吧，也让姨母安稳两天。
就这么定了！真是为姨母着想的好儿郎！
继妃张氏膝下无子女，就想着从娘家扒拉小辈，想着提携一番，也好日后有靠。
看着簇着自己的侄女和外甥，想想娘家巴结自己的嘴脸，张氏矜贵地直了直腰板。
想娘家原是五品京官，多亏了自己，近些年才会升得那么快，如今已是从三品文官。要想接着往上爬，还不得继续巴着自己。
凭着这股势头，当初姐姐也得嫁勇志伯爵府世子，现已是伯爵夫人了。伯爵府虽说穷，可到底位尊。
其实姐姐家还有个女儿，那模样！那才情！可那小丫头死犟。想自己贵为王妃，亲自去请，竟还请不来。
也罢，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以后再想反悔，可别怪我这做姨母的，没给过机会！
正想着，国子监到了。
慕晴远一路飞身，跟着马车，也来到了国子监。
倒是巧了，慕晴远暗忖，今日自己也正打算来国子监，参加实务学堂的招生考，如今正好可以先探探情况。
国子监祭酒庶务堂。
慕晴远和小七刚在屋顶趴好，就听屋里传来怒斥声：
“大胆！堂堂王府亲眷，竟还登不了你国子监的门不成！”
屋顶揭开一道缝，就见刚刚还温婉似水的王妃此时横眉竖目，怒斥国子监常祭酒。
“王爷的子侄当然可以，至于王妃您的子侄嘛……”说着常祭酒掀眼皮看了看，
“您说呢……”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你！”
“要么您就带着您的侄女外甥离开，要么就参加考试，拿出作品，其他的一律免谈。”
张氏哼笑，“王爷的面子不成，贵妃的亲笔荐书呢？”
“你有什么王爷的面子。”常祭酒嘀咕。
“你说什么！”
“咳咳，荐书呢，老夫看看。”
“呦！还真有，不过只能管一位，三位谁来？”
“我！”“我！”
“……”
听到此处，慕晴远就和小七离开了。
知道国子监祭酒脾气古怪，却性情耿直，很多事就清楚如何应对了。
掌灯时分，肃亲王府外院书房。
“小姐来京了？”
“是，主子。小姐近期刚抵京，是和山东颜学政家的大公子一起来的。”
“颜学政？颜闵他家的？过继那个？”
“正是。”暗一禀道。
“想当初颜家还在京城，这事儿闹得还挺大。”宗政楚回想着，
“被亲娘带去江南崔家那个？晴儿的小竹马？”
“是的主子，小姐和颜少爷进京路上重逢，还联手对付刺客了。”
“呵！缘分不浅啊。这样，过几天让颜粲然来见我。”
“是，主子。”
“到京城以后呢？晴儿干嘛了？”
“小姐来京后，在国子监附近买下一处二进宅院，把后花园改成了演武场。”
“倒是跟我一个性子！就是宅子太小……算了，再等等……”
“王爷～”书房外传来甜腻女声。
“王爷，那位又来了……”
“老王在不在府上？”
“回王爷，今日老王刚回家，看过老婆和刚出生的大胖儿子，现在正在密室等您吩咐。”
宗政楚一摆手，“把老王叫出来，让老王应付吧，往后本王都住暗里那处别院，反正也不必上朝，还能耍耍兵器库里那些宝贝。有事儿往那禀就行。”
“戎儿还在军营？”
“是，王爷。”
“也通知他一声，今后就不要回王府了，有事儿去别院找我。”
“接着说晴儿。”
“今日小姐也去国子监了，看样子是想去实务学堂。”
“过两日去跟常酸儒打个招呼……”肃亲王手指点着桌面想着。
“晴儿那边，吩咐暗十一和暗十七继续暗中保护，不得扰了晴儿，更不能让晴儿发现。”
“好了，去办吧！”
暗卫首领领命遁走。
“王爷～您没在书房啊！这起子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好等，您可得重重地罚他们！王爷您瞧，这是妾身亲手熬制的补汤，熬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书房里的肃亲王宗政楚重重往摇椅上一躺：
就让这“威名赫赫”的肃亲王府，镇着那些蝇营狗苟的伥鬼邪魔吧！
不要再为祸人间，害了他的至亲至爱。
书房外的张氏则倚靠着“王爷”，引到自己院里，再诱“王爷”喝下自己“精心”熬制的补汤。
一进到起居内室，张氏就开启了她“美妙”的夜晚。
另一边，铁子走走停停，悠哉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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