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谆谆教诲
常祭酒上台，朗声道：“我不说你们都是同窗，理应互帮互助，平等相待之类的场面话，客气话。”
“在这里，我想传达的是，独木难成林。”
“各位能来到国子监，要么本身身份不俗，非富即贵，要么自身学识颇深，人中之龙。”
“将来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不说出将入相，至少也会入仕为官，成为为芸芸众生劳心劳力的一员。”
“要知道民生问题，是科举考试中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常论常新。”
“那么各位有没有想过，你们在科举考试中若是遇到此类问题，该如何作答？甚至将来若是有幸殿前奏对，面对圣上考问，各位又会如何应对？”
“是自认满腹经纶，实则脱离现实，想当然地夸夸其谈，言辞空洞，还是有理有据，言之入木三分，使人信服？”
“更不必提当各位步入仕途，朝堂斗争何等激烈，若没有真才是学，真知灼见，又如何在斗争里，在风浪中稳稳立足？”
“有的学子可能会说，自己背景不够，只能外放。那么我问你们，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难道就是吃素的吗？”
“当你们为了政绩，要分薄他人利益，甚至破坏他人利益，要从何处获得支持？”
“百姓！”台下有学子高呼。
“是的，百姓！”
“那么如何关怀民生，了解民声？”
“众生百业，以农为本。”
“可是百姓苦啊，靠天吃饭。可是有时候老天不赏脸，要么干旱，要么洪涝。”
“可是老百姓们不怕！”
说着便将角落里几个年纪有些偏大，神情略有些畏缩之人请上台来。
“这是国子监几位特殊的学生。平日里，他们同大家一样，在国子监进学。但同时，他们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实务学堂齐民学的耕作助教！”
“他们个个都是大才！有的精通修渠，有的善于探水，有的于耕作工具之改造颇有心得，有的对开垦荒地颇有研究。”
“这些均可堪为尔等之师！”
台下学子群情激昂。
“最后说点轻松的话题，给你们布置一个有趣的课业。”
“你们寒窗苦读多年，熟读精义，破题写文。所思所作，皆有一定之规。”
“今天就让你们天马行空一次，不拘主旨，题材，每人完成一件作品呈上来，没有上交期限。”
“当然了，不计入考核。”
“你们可以写诗，填词，咏歌，作赋，甚至是画一幅画，谱一支曲，制作工艺品。”
“内容可以是拿手绝活，自身喜好，自我评述，前程抱负，美食美酒美景美文，社会现象，对经义的感悟，甚至是对此次实务学堂增设、科考改革的看法，随便什么都可以。”
“先生，能不能画美人！”
“自然可以，只是最好不要让我看到。”说罢，常祭酒离场回位。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周助教上前：“好了，明日正式进学，今天下午各位同窗可整顿内务，也可参观熟悉校园。国子监布局新生手札都有注明。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宣布散会！”
“慢着！”
见众学子要起身离开，田二忙上前：“咳咳，我再讲两句……”
“你们这些人啊，要惜福……”
众学子一时摸不准情况，又都磨磨蹭蹭地坐下了。
只慕晴远见状，毫不掩饰，起身就走。
颜澄然领着小刘晋紧随其后。
接着离开的竟是康世鸿。
后排及附近的学子见十三行的少东家竟也起身离开，都坐不住了。
最后就是整个树仁台的学子们，从后往前，陆陆续续走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只剩前排师长们安坐不动，稳如泰山，也不知道是顾及十三行颜面，还是想留下来看笑话，或者是想掩护众弟子们先撤？
而台上田二看到康世鸿离场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兔崽子，是不是忘了你爹还被我等控制着，当心要你好看！
更别提如今满场皆空了。
田二脸色阴沉，但面对前排国子监一派有实级的官员，又不可随心意拂袖而去，只能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讲完。
谁知刚讲完，常祭酒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饿了，回家看老婆子准备啥好吃的了。各位随意哈，有没有想随我一起去的？”
“叨扰常夫人了……”
“咱们可是有口福了……”
这下连最前排的国子监众官员助教们也走没影了。
徒留田二尤三和一众豪奴在原地。
田二咬牙切齿地问：“最先出去那竖子是谁？”
“大哥，头一个我不认识，但我知道紧跟在后面那个，就是他指使巡城衙役把我打成重伤的，和颜大是一伙的！哎呦！”过于激动起身，尤三的腰啪的一声，伤势好像又加重了。
田二听后大感意外，不是说颜大离京了么，这两人什么关系……
沉吟思考了片刻，田二一挥手：“我们走！”
回去少不得要派出手下人好好查探。
迎新文会结束，恰好就到了午膳时分。
膳食堂里众学子高声阔论。
有人在讨论常祭酒刚刚的一席话，也有人在说那颇有趣味的课业。
但讨论最多的，还是实务学堂成绩与科举考试联动的话题。
“我发现这次科举改革，对于中上层次的考生来说，只是好和更好的差别。”
“真正关乎身家性命的，还是那些会考取同进士级别之辈，尤其是在上榜与不上榜之间者。”
“说的是啊，这俩才是真正有切身利益冲突的两类人。”
“我倒是觉得挺好，免得有些资质不佳的考生，为了各种原因，与科举死磕，最后功未成，身已老。不如就此转向。”
“我看新生手札上写的，实务学堂招生条件会越来越苛刻，会逐步在全国各地分设实务学堂分堂，所以有转科打算的抓紧了。”
“就此转科还是抓住最后机会，抓紧时间苦读，难选啊！”
“赶紧往家里传信儿去。”学子说着忙起身。
众人回到校舍，忽听喧哗声。
“在这里，我想传达的是，独木难成林。”
“各位能来到国子监，要么本身身份不俗，非富即贵，要么自身学识颇深，人中之龙。”
“将来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不说出将入相，至少也会入仕为官，成为为芸芸众生劳心劳力的一员。”
“要知道民生问题，是科举考试中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常论常新。”
“那么各位有没有想过，你们在科举考试中若是遇到此类问题，该如何作答？甚至将来若是有幸殿前奏对，面对圣上考问，各位又会如何应对？”
“是自认满腹经纶，实则脱离现实，想当然地夸夸其谈，言辞空洞，还是有理有据，言之入木三分，使人信服？”
“更不必提当各位步入仕途，朝堂斗争何等激烈，若没有真才是学，真知灼见，又如何在斗争里，在风浪中稳稳立足？”
“有的学子可能会说，自己背景不够，只能外放。那么我问你们，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难道就是吃素的吗？”
“当你们为了政绩，要分薄他人利益，甚至破坏他人利益，要从何处获得支持？”
“百姓！”台下有学子高呼。
“是的，百姓！”
“那么如何关怀民生，了解民声？”
“众生百业，以农为本。”
“可是百姓苦啊，靠天吃饭。可是有时候老天不赏脸，要么干旱，要么洪涝。”
“可是老百姓们不怕！”
说着便将角落里几个年纪有些偏大，神情略有些畏缩之人请上台来。
“这是国子监几位特殊的学生。平日里，他们同大家一样，在国子监进学。但同时，他们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实务学堂齐民学的耕作助教！”
“他们个个都是大才！有的精通修渠，有的善于探水，有的于耕作工具之改造颇有心得，有的对开垦荒地颇有研究。”
“这些均可堪为尔等之师！”
台下学子群情激昂。
“最后说点轻松的话题，给你们布置一个有趣的课业。”
“你们寒窗苦读多年，熟读精义，破题写文。所思所作，皆有一定之规。”
“今天就让你们天马行空一次，不拘主旨，题材，每人完成一件作品呈上来，没有上交期限。”
“当然了，不计入考核。”
“你们可以写诗，填词，咏歌，作赋，甚至是画一幅画，谱一支曲，制作工艺品。”
“内容可以是拿手绝活，自身喜好，自我评述，前程抱负，美食美酒美景美文，社会现象，对经义的感悟，甚至是对此次实务学堂增设、科考改革的看法，随便什么都可以。”
“先生，能不能画美人！”
“自然可以，只是最好不要让我看到。”说罢，常祭酒离场回位。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周助教上前：“好了，明日正式进学，今天下午各位同窗可整顿内务，也可参观熟悉校园。国子监布局新生手札都有注明。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宣布散会！”
“慢着！”
见众学子要起身离开，田二忙上前：“咳咳，我再讲两句……”
“你们这些人啊，要惜福……”
众学子一时摸不准情况，又都磨磨蹭蹭地坐下了。
只慕晴远见状，毫不掩饰，起身就走。
颜澄然领着小刘晋紧随其后。
接着离开的竟是康世鸿。
后排及附近的学子见十三行的少东家竟也起身离开，都坐不住了。
最后就是整个树仁台的学子们，从后往前，陆陆续续走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只剩前排师长们安坐不动，稳如泰山，也不知道是顾及十三行颜面，还是想留下来看笑话，或者是想掩护众弟子们先撤？
而台上田二看到康世鸿离场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兔崽子，是不是忘了你爹还被我等控制着，当心要你好看！
更别提如今满场皆空了。
田二脸色阴沉，但面对前排国子监一派有实级的官员，又不可随心意拂袖而去，只能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讲完。
谁知刚讲完，常祭酒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饿了，回家看老婆子准备啥好吃的了。各位随意哈，有没有想随我一起去的？”
“叨扰常夫人了……”
“咱们可是有口福了……”
这下连最前排的国子监众官员助教们也走没影了。
徒留田二尤三和一众豪奴在原地。
田二咬牙切齿地问：“最先出去那竖子是谁？”
“大哥，头一个我不认识，但我知道紧跟在后面那个，就是他指使巡城衙役把我打成重伤的，和颜大是一伙的！哎呦！”过于激动起身，尤三的腰啪的一声，伤势好像又加重了。
田二听后大感意外，不是说颜大离京了么，这两人什么关系……
沉吟思考了片刻，田二一挥手：“我们走！”
回去少不得要派出手下人好好查探。
迎新文会结束，恰好就到了午膳时分。
膳食堂里众学子高声阔论。
有人在讨论常祭酒刚刚的一席话，也有人在说那颇有趣味的课业。
但讨论最多的，还是实务学堂成绩与科举考试联动的话题。
“我发现这次科举改革，对于中上层次的考生来说，只是好和更好的差别。”
“真正关乎身家性命的，还是那些会考取同进士级别之辈，尤其是在上榜与不上榜之间者。”
“说的是啊，这俩才是真正有切身利益冲突的两类人。”
“我倒是觉得挺好，免得有些资质不佳的考生，为了各种原因，与科举死磕，最后功未成，身已老。不如就此转向。”
“我看新生手札上写的，实务学堂招生条件会越来越苛刻，会逐步在全国各地分设实务学堂分堂，所以有转科打算的抓紧了。”
“就此转科还是抓住最后机会，抓紧时间苦读，难选啊！”
“赶紧往家里传信儿去。”学子说着忙起身。
众人回到校舍，忽听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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