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变故
借着苍郁的树枝做遮掩，左铭大约看清了前边的形式，是一伙十来个持刀盗匪，踉跄着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踹在湖岸边的蒿草密林里巡视，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抱怨：
“巡逻，巡逻，整天就是让俺们巡逻，也不知道他想要俺们巡出个甚么鸟来！”
另一人附和他：“就是，人家新来的都能整天在大寨里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却偏偏要挑咱们这些苦命人来做什么巡卫，确实是不公平！”
“对，四首领就不该接这差事！现在可倒好，以此来难为咱们啦！”
“头儿，咱们走吧，这里面蚊虫太多了，出来还没半个时辰，我这就一腿的蚊子包了。就这种地形，哪家的官军叫烂泥糊了眼会来这里做埋伏？咱们还是赶紧回大寨喝酒吧。”
“是啊，回去吧。”“回去吧。”
走在最前面的，围着黑头巾的领头小队长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给我闭嘴吧！你们当我想跑这差事吗？再说了，这差事虽说没有喝酒吃肉来的痛快，但不也发给咱们赏钱了？你们还想要酒肉，还想要赏钱，哪来这般好的美差？”
“赏钱有什么用？那新投来的小白脸说服大首领搞什么军事操练，整天窝在寨子里不能进不能出的，想花钱都没处花！只能成天赌博消遣，没甚意思‘’”
“对，没甚意思！”
小队长又说话了：“瞎扯！乃公每回就看见你赌得最欢！还有，听你们这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对咱们张大首领有意见了？”
“对大首领有意见？那我们哪敢啊！我们是对新来的小白脸有意见！他凭什么能指挥四当家，又让咱们来这烂泥地里当苦哈哈！”
“就是！”“说得对！”
“闭嘴！牛二！乃公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他小白脸！那是咱们二当家！再让我听见你喊他小白脸，你当心我拿鞋底揭在你脸上！”
那牛二忿忿不平，依旧还在叫嚷：
“我不叫他小白脸，却也不可能喊他二当家！他不就是仗着自己身手好、嘴皮子利索，才能当上二首领吗？除了这些，他对咱们覆龙帮有什么功劳可言？才来了两个月，就敢对其他诸位首领指手画脚，也是个有野心的。”
“你看不惯他当二首领，可自去演武台上与他比较！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就是被他打死在演武台上，我们看在平日交情和五铢钱的面子上，也就勉强能帮你收尸而已！你须知道，人家跟大首领一样，也是武道第二境的修为！…走，一个个的酒囊饭袋，回寨子！”
“走！回寨喽！”“头儿仁义！”“张大哥高义！”……
水匪们嗓门一个赛一个的高，没想到这方便了趴伏在树林里的左铭听了个完整真切。
“新的二首领？这又是哪蹦出来的？军事操练又是什么意思？”
旁边听他嘟囔的周处好奇的发问：“真空大师，水匪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你都听到了吗？”
左铭喊过几人在一截朽木上坐下，这才说道：“我记得周兄弟几天前才跟我说过，覆龙帮有四位首领？”
周处回他：“对，是这样没错。哪里不对？”
左铭一脸疑惑的问道：“可我刚才听到水匪说，覆龙帮两个月前又新来了一位二首领。周兄弟知道这事吗？”
周处也犯了难，摇了摇头，说道：“这我确实不知道了。”
左铭就问他：“周兄弟几次跟覆龙帮的人打交道，连他们换二首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知道？”
闻言，周处跟身后几人的面色都尴尬了起来，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原委：“不瞒大师说，我们跟他覆龙帮来往，是连一个首领的面儿都见不着的，平时联络，也都是他们主动联系我们。我们认识的、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四个大首领下面的一个小首领而已。毕竟，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们一个小首领就能管几十个人了。”
听他这句话，左铭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想当然了。两方人数、身份、合作关系都不对等，覆龙帮的几位首领确实没有非要跟他们五个人见面的必要，哪怕只派出一个管几十人的小首领跟他们交涉，这都算是看得起他们几个人了。于是他自找个台阶给周处下：
“原来如此。”
周处又问：“这是刚才那伙水匪说的？真空大师可能确定这消息的真伪？”
左铭点点头，说：“嗯，的确是他们说的。看他们说话的语气、姿态，应该做不了假。”
田二说：“那，大师可曾探听到覆龙帮这位新任二首领的来历？”
左铭摇头：“这倒确实没有探听到。”
几人一起发声：“可惜……”
“不过，我倒是还听到了一则很重要的消息。”
周处也神情微奋：“大师快快说来。”
“这位新来的二首领上任才不过两个月，却正在覆龙帮里搞什么正规军事操练，因此弄得上上下下人心相怨；加上他登上这二首领的位子还有很多人不服，也不好说有什么威望在帮里。”
田二振奋道：“这么说来，此时的覆龙帮，可谓上下相怨、人心相疑，正巧还有咱们带领大军来围剿…这简直是天赐的消灭覆龙帮的最佳时机啊！”
越人老四也跟着在旁边点头：“二哥说得对。”
素来少言语的越人老三也跟着瞎凑热闹，“俺兄弟说得对！”
“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若是我告诉你们，这位新来的二首领，也是武道第二境的修为呢？”
这话才收尾，几个人的面色便瞬间僵住了。愣神了几息时间，还是周处先缓过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还请大师不要诓我们，此话可是当真？”
左铭便不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盯着周处看，连带观察着旁边几人有趣的反应。
“这…这…这种敌我对比，咱们还要打吗？”你要说这田二，他脑子好使也算好使，什么事都能条理清晰的给你说明白；要说不好使也不好使，你给他讲明事态，他还是只敢玩阴的，究其原因，只能说还是自幼养成的性格在作怪吧。
周处不说话，向左铭看来。
左铭与他对视一眼，说道：“打当然还是要打的！我跟周兄弟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说动了周县尉出兵。甚至为了让那江都县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贿赂了他大笔钱财，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了呢？只是，顾虑既然重新增多，那为了消除这顾虑，咱们难免就得打听更多关于这位二首领的消息了。”
田二道出疑问：“可我们与他素昧平生，又该如何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呢？难不成咱们还要去入伙覆龙帮吗？”
没想到，左铭短暂思索后，直接说道：“善！田二这可真是好计策！就让我去入伙覆龙帮吧！”
周处跟田二一齐站起身来，皆道“不可！”“大师不可！”
左铭就诚恳地向二人发问：“缘何不可？”
田二条理分明的说出自己的理由：“真空大师是咱们这次剿灭覆龙帮计划的发起者、领头羊，我们与周县本来都不想趟这趟浑水，是被大师半逼半诱着才敢来试上一试。你这一走，我们没了头领，说是无头苍蝇也不为过；另外你还是咱们这边唯一的第二境武者，你若是进了覆龙帮，一时半会儿又出不来，那咱们这边就没有人敢在决战当天做先锋了…大师此行将导致变故颇多，不可不慎重。”
周处说：“老二说的对，咱们先前都是被大师上赶着半推半就才同意试一把，没有了大师做指挥，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大师慎重！”
左铭反问他：“田二说得都对…但是，周兄弟你说，我若是不去，难道咱们这里还有其他人选吗？论身份，刚才你们也说了，我是发起这次计划的实际领头人；论实力，除了周县尉，只有我这个第二境的武者去入伙才能见到他们覆龙帮诸位首领，并取得他们的信任。”
田二仍旧不同意，说道：“如此，就算这些勉强能说通，可大师进了覆龙帮，该怎样躲过覆龙帮里的监视，与我们进行联络呢？需知，大师你刚去入人家的伙，人家肯定不会刚开始就对你掏心掏肺的，一定会有防备、监视。这也是个切实的难题吧？”
“这个问题是没错…但是，小僧出身的报恩寺，正巧有一桩秘法，可以来解决这个难题。”
田二又适时地做个捧哏：“哦？敢问是何秘法？”
左铭露出神秘的笑容：“秘法说出来那还叫什么秘法？不过我向诸位保证，此秘法确能传递消息无误。”
老三老四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左铭，他却也不解释，就这么直视田二双眼，说道：
“你是不是还有最后一问？——是凿寨先锋的人选。”
田二道：“确有此问，那大师又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左铭前思后想好一阵子，不禁笑出声来摇头自嘲，说道：“唉！我为了这一趟差事不辞辛劳、忙前忙后，眼见着事还没办成，就要先撒出去大笔的东西了。”
田二疑惑：“真空大师此言何解？”
左铭不答他的话，转头来对周处：“周兄弟，我记着，咱们前几天说好的，是这趟差事完成之后，我付你一套功法、一套拳法，是也不是？”
周处貌似是想通了什么关键之处，略显兴奋的对他重重点头。
左铭开口，道：“周兄弟，小僧知道你是个做大事业的人，否则前天也不会找上你等五兄弟来做剿灭覆龙帮这个打算。但是俗话说，万事不由人，现在事态有了变化，跟咱们原本定下计划不同了，所以咱们也就要跟着变了。直白地说，就是我已经决定，先将一套功法和一套拳法预付给你。”
话音落下，周处身旁蹲着看戏的几人瞬间跳起，兴奋神色溢于言表。哦，对了，以周处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对兄弟藏私的，几人这么高兴可以理解。
此时周处的脸上也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欢喜、激动等情绪，他对着左铭抱拳一礼：
“在此，周处先谢过大师信任。大师于我等兄弟恩情厚重，在下无以为报！”
“周兄弟先不要忙着谢我，我还有话说要在前头。”
“大师尽管讲来！”
左铭于是认真问他：“我这货款交出去了，周兄弟又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你这不得与我立个誓言，好明白的告诉我，你几日后能入武道修行第一境？又几日后能上战场做凿营先锋？”
左铭既然有此问，那绝对是有因由的，通过这两天的细致观察，他十分确定，周处早年一定是经受过周县尉给他安排的系统修炼的。后来父子俩闹不和，他离家而走，虽然尚没有完整的晋入武道第一境，却也比寻常人高出了半截水平。
像这种情况，只要给他一套功法、一套拳法，那在短时间内晋入第一境绝对是大差不差的。
周处低头深思，转而抬头来豪气干云的一笑：“五日可也！”
田二却说：“五日？会不会太急了？”
周处重复了一边：“五日可也！”
左铭道：“善！五日突破，我且再与你两日稳固修为，那就是七日。明日我便去入伙，七日后，我就在覆龙帮大寨里等你凿寨！到那时，咱们来个内外夹击，一起剿灭覆龙帮！”
“巡逻，巡逻，整天就是让俺们巡逻，也不知道他想要俺们巡出个甚么鸟来！”
另一人附和他：“就是，人家新来的都能整天在大寨里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却偏偏要挑咱们这些苦命人来做什么巡卫，确实是不公平！”
“对，四首领就不该接这差事！现在可倒好，以此来难为咱们啦！”
“头儿，咱们走吧，这里面蚊虫太多了，出来还没半个时辰，我这就一腿的蚊子包了。就这种地形，哪家的官军叫烂泥糊了眼会来这里做埋伏？咱们还是赶紧回大寨喝酒吧。”
“是啊，回去吧。”“回去吧。”
走在最前面的，围着黑头巾的领头小队长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给我闭嘴吧！你们当我想跑这差事吗？再说了，这差事虽说没有喝酒吃肉来的痛快，但不也发给咱们赏钱了？你们还想要酒肉，还想要赏钱，哪来这般好的美差？”
“赏钱有什么用？那新投来的小白脸说服大首领搞什么军事操练，整天窝在寨子里不能进不能出的，想花钱都没处花！只能成天赌博消遣，没甚意思‘’”
“对，没甚意思！”
小队长又说话了：“瞎扯！乃公每回就看见你赌得最欢！还有，听你们这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对咱们张大首领有意见了？”
“对大首领有意见？那我们哪敢啊！我们是对新来的小白脸有意见！他凭什么能指挥四当家，又让咱们来这烂泥地里当苦哈哈！”
“就是！”“说得对！”
“闭嘴！牛二！乃公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他小白脸！那是咱们二当家！再让我听见你喊他小白脸，你当心我拿鞋底揭在你脸上！”
那牛二忿忿不平，依旧还在叫嚷：
“我不叫他小白脸，却也不可能喊他二当家！他不就是仗着自己身手好、嘴皮子利索，才能当上二首领吗？除了这些，他对咱们覆龙帮有什么功劳可言？才来了两个月，就敢对其他诸位首领指手画脚，也是个有野心的。”
“你看不惯他当二首领，可自去演武台上与他比较！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就是被他打死在演武台上，我们看在平日交情和五铢钱的面子上，也就勉强能帮你收尸而已！你须知道，人家跟大首领一样，也是武道第二境的修为！…走，一个个的酒囊饭袋，回寨子！”
“走！回寨喽！”“头儿仁义！”“张大哥高义！”……
水匪们嗓门一个赛一个的高，没想到这方便了趴伏在树林里的左铭听了个完整真切。
“新的二首领？这又是哪蹦出来的？军事操练又是什么意思？”
旁边听他嘟囔的周处好奇的发问：“真空大师，水匪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你都听到了吗？”
左铭喊过几人在一截朽木上坐下，这才说道：“我记得周兄弟几天前才跟我说过，覆龙帮有四位首领？”
周处回他：“对，是这样没错。哪里不对？”
左铭一脸疑惑的问道：“可我刚才听到水匪说，覆龙帮两个月前又新来了一位二首领。周兄弟知道这事吗？”
周处也犯了难，摇了摇头，说道：“这我确实不知道了。”
左铭就问他：“周兄弟几次跟覆龙帮的人打交道，连他们换二首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知道？”
闻言，周处跟身后几人的面色都尴尬了起来，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原委：“不瞒大师说，我们跟他覆龙帮来往，是连一个首领的面儿都见不着的，平时联络，也都是他们主动联系我们。我们认识的、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四个大首领下面的一个小首领而已。毕竟，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们一个小首领就能管几十个人了。”
听他这句话，左铭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想当然了。两方人数、身份、合作关系都不对等，覆龙帮的几位首领确实没有非要跟他们五个人见面的必要，哪怕只派出一个管几十人的小首领跟他们交涉，这都算是看得起他们几个人了。于是他自找个台阶给周处下：
“原来如此。”
周处又问：“这是刚才那伙水匪说的？真空大师可能确定这消息的真伪？”
左铭点点头，说：“嗯，的确是他们说的。看他们说话的语气、姿态，应该做不了假。”
田二说：“那，大师可曾探听到覆龙帮这位新任二首领的来历？”
左铭摇头：“这倒确实没有探听到。”
几人一起发声：“可惜……”
“不过，我倒是还听到了一则很重要的消息。”
周处也神情微奋：“大师快快说来。”
“这位新来的二首领上任才不过两个月，却正在覆龙帮里搞什么正规军事操练，因此弄得上上下下人心相怨；加上他登上这二首领的位子还有很多人不服，也不好说有什么威望在帮里。”
田二振奋道：“这么说来，此时的覆龙帮，可谓上下相怨、人心相疑，正巧还有咱们带领大军来围剿…这简直是天赐的消灭覆龙帮的最佳时机啊！”
越人老四也跟着在旁边点头：“二哥说得对。”
素来少言语的越人老三也跟着瞎凑热闹，“俺兄弟说得对！”
“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若是我告诉你们，这位新来的二首领，也是武道第二境的修为呢？”
这话才收尾，几个人的面色便瞬间僵住了。愣神了几息时间，还是周处先缓过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还请大师不要诓我们，此话可是当真？”
左铭便不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盯着周处看，连带观察着旁边几人有趣的反应。
“这…这…这种敌我对比，咱们还要打吗？”你要说这田二，他脑子好使也算好使，什么事都能条理清晰的给你说明白；要说不好使也不好使，你给他讲明事态，他还是只敢玩阴的，究其原因，只能说还是自幼养成的性格在作怪吧。
周处不说话，向左铭看来。
左铭与他对视一眼，说道：“打当然还是要打的！我跟周兄弟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说动了周县尉出兵。甚至为了让那江都县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贿赂了他大笔钱财，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了呢？只是，顾虑既然重新增多，那为了消除这顾虑，咱们难免就得打听更多关于这位二首领的消息了。”
田二道出疑问：“可我们与他素昧平生，又该如何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呢？难不成咱们还要去入伙覆龙帮吗？”
没想到，左铭短暂思索后，直接说道：“善！田二这可真是好计策！就让我去入伙覆龙帮吧！”
周处跟田二一齐站起身来，皆道“不可！”“大师不可！”
左铭就诚恳地向二人发问：“缘何不可？”
田二条理分明的说出自己的理由：“真空大师是咱们这次剿灭覆龙帮计划的发起者、领头羊，我们与周县本来都不想趟这趟浑水，是被大师半逼半诱着才敢来试上一试。你这一走，我们没了头领，说是无头苍蝇也不为过；另外你还是咱们这边唯一的第二境武者，你若是进了覆龙帮，一时半会儿又出不来，那咱们这边就没有人敢在决战当天做先锋了…大师此行将导致变故颇多，不可不慎重。”
周处说：“老二说的对，咱们先前都是被大师上赶着半推半就才同意试一把，没有了大师做指挥，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大师慎重！”
左铭反问他：“田二说得都对…但是，周兄弟你说，我若是不去，难道咱们这里还有其他人选吗？论身份，刚才你们也说了，我是发起这次计划的实际领头人；论实力，除了周县尉，只有我这个第二境的武者去入伙才能见到他们覆龙帮诸位首领，并取得他们的信任。”
田二仍旧不同意，说道：“如此，就算这些勉强能说通，可大师进了覆龙帮，该怎样躲过覆龙帮里的监视，与我们进行联络呢？需知，大师你刚去入人家的伙，人家肯定不会刚开始就对你掏心掏肺的，一定会有防备、监视。这也是个切实的难题吧？”
“这个问题是没错…但是，小僧出身的报恩寺，正巧有一桩秘法，可以来解决这个难题。”
田二又适时地做个捧哏：“哦？敢问是何秘法？”
左铭露出神秘的笑容：“秘法说出来那还叫什么秘法？不过我向诸位保证，此秘法确能传递消息无误。”
老三老四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左铭，他却也不解释，就这么直视田二双眼，说道：
“你是不是还有最后一问？——是凿寨先锋的人选。”
田二道：“确有此问，那大师又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左铭前思后想好一阵子，不禁笑出声来摇头自嘲，说道：“唉！我为了这一趟差事不辞辛劳、忙前忙后，眼见着事还没办成，就要先撒出去大笔的东西了。”
田二疑惑：“真空大师此言何解？”
左铭不答他的话，转头来对周处：“周兄弟，我记着，咱们前几天说好的，是这趟差事完成之后，我付你一套功法、一套拳法，是也不是？”
周处貌似是想通了什么关键之处，略显兴奋的对他重重点头。
左铭开口，道：“周兄弟，小僧知道你是个做大事业的人，否则前天也不会找上你等五兄弟来做剿灭覆龙帮这个打算。但是俗话说，万事不由人，现在事态有了变化，跟咱们原本定下计划不同了，所以咱们也就要跟着变了。直白地说，就是我已经决定，先将一套功法和一套拳法预付给你。”
话音落下，周处身旁蹲着看戏的几人瞬间跳起，兴奋神色溢于言表。哦，对了，以周处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对兄弟藏私的，几人这么高兴可以理解。
此时周处的脸上也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欢喜、激动等情绪，他对着左铭抱拳一礼：
“在此，周处先谢过大师信任。大师于我等兄弟恩情厚重，在下无以为报！”
“周兄弟先不要忙着谢我，我还有话说要在前头。”
“大师尽管讲来！”
左铭于是认真问他：“我这货款交出去了，周兄弟又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你这不得与我立个誓言，好明白的告诉我，你几日后能入武道修行第一境？又几日后能上战场做凿营先锋？”
左铭既然有此问，那绝对是有因由的，通过这两天的细致观察，他十分确定，周处早年一定是经受过周县尉给他安排的系统修炼的。后来父子俩闹不和，他离家而走，虽然尚没有完整的晋入武道第一境，却也比寻常人高出了半截水平。
像这种情况，只要给他一套功法、一套拳法，那在短时间内晋入第一境绝对是大差不差的。
周处低头深思，转而抬头来豪气干云的一笑：“五日可也！”
田二却说：“五日？会不会太急了？”
周处重复了一边：“五日可也！”
左铭道：“善！五日突破，我且再与你两日稳固修为，那就是七日。明日我便去入伙，七日后，我就在覆龙帮大寨里等你凿寨！到那时，咱们来个内外夹击，一起剿灭覆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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