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丑女孩
年过了，接下来就是清明节了，以前我挺喜欢清明节的，可以跟着爸爸妈妈去山上拜祭死去的爷爷奶奶还有爷爷奶奶的爸妈，拜祭完了可以吃到很多平时吃不到的饼干、果冻、水果，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些小孩子喜欢跟着来拜山的原因，没有孩子会不喜欢吃零食。大人们聚一起，我们小孩子聚一起，山上好玩的事情挺多的，我们一起摘花摘草，一起抓草蜢，一起撒纸钱，但是我不能走到坟墓的上头撒纸钱，我走过一次，一个长辈叫了我下来，脸色很是严肃对我说，【你是女孩子。】
我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人，我小小年纪就很会看人眼色，因此我挺恨自己的，因为这个眼色让我的童年过得不像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我是女孩有什么错，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坟墓上头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他的脸色对我是错的，那我就是错的。
现在想起来，为什么我会用他的错来判断我的错对，我想，因为我是孩子吧。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三年级的暑假到了，一放假我就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所有的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包括10篇日记。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由的了，我可以去串门了，因为家里没有电视机，所以我写好暑假作业后，基本上天天就去邻居的家里看电视。邻居是开药店做生意的跟母亲也是好朋友，母亲经常去她家里串门聊天，我们也就跟着去，去多了之后就不用母亲带着了，我们自己也会跑过去看电视了，这个开头是大哥和二哥带起来的。
邻居家里没有小孩，就他们夫妻两人，附近的人叫她阿田，叫他阿良。
“田姨。”
“田姨。”
我跟二哥一走进她家的门口就立马叫人，这是妈妈教我们的礼貌。
“志德，你来啦。”田姨笑得很是灿烂，带着眼镜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田姨。”我害羞的笑了看着田姨，再一次叫唤她。
“我可以看下电视吗？”二哥歪着头看着关闭的电视机。
“可以啊。”田姨摸了摸二哥的脑袋，拿起电视机上面的遥控器给二哥，二哥接过遥控器在沙发椅坐下，我也跟着坐在他的旁边，看着电视被打开，看着他挑选好看的电视剧，只要是电视播放的，我都可以看。
“二哥，我们看昨天的那个薰衣草的好不好？”我轻轻的跟二哥说。
“那个不好看，看一下这个。”二哥手拿着遥控眼睛看着电视里面的机器人说。
“你二哥看什么你就看什么，女孩子不要挑剔。”田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看着她，双手纠在一起，直到她走回房间。
我看着这空大的房子，心里有些羡慕，她的客厅很大，有三个房间，厕所也很大，还有阳台，还有冰箱，冰箱里面还有水果，我心底在默默想着，要是我是她的孩子就好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会有自己的房间，有冰箱可以冻住结冰的水，真好啊。我正想得入神，有人来了，是田姨的牌友，她们来打麻将了，她们也是邻居，我们都认识。
“你们在看电视啊。”说话的人是清姨，她个子矮矮的，不胖。
“清姨，芬姨，曼姨。”我和二哥一前一后叫人。
她们直接进了她们打牌的那个房间，没多久麻将的声音就传来了，我和二哥继续看着我们的电视剧。
“志德，要不要去隔壁乡里玩弹弓？”大哥站在田姨的家门口喊二哥，二哥听到有得玩，把遥控器给我立马就跑了出去，我笑得牙齿都出来了，看着二哥和大哥走开的样子心里高兴地不得了。我连忙转台，转到昨天的那个节目，里面正好播着电视剧的片头曲，我兴奋的捶着自己的大腿，心底祈祷着大哥和二哥能玩久一点，最好到晚饭的时候才回家，这样子下午整个电视是我的了。
正片开始播放了，男主跟女主角要相认了，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谁给芬姨倒杯水进来啊，等下芬姨给她奖励一个苹果。”
“好。”我不舍的把眼睛从电视移开一下，去餐桌上倒水拿进去，我不是为了那一个苹果，而是因为外面就剩我一个人。我把水拿进去然后快速的出来，幸好，还没播到相认的环节，他们还在路上，还没见到。我立马坐下认真的看着，心底祈祷着他们这一次的相认一定要顺顺利利不要给坏人阻碍到了，也祈祷着里面的那几个人不要再叫我倒水给她们喝了，当然在广告时间的时候我是愿意为她们服务的，哪怕没有苹果，她也从来没有给我苹果。
“你二哥回家了吗？”田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跟我大哥去玩弹弓了。”我说。
“那你还不回家去。”
“我要看下电视。”我端正了坐姿，双手撑着沙发看着田姨。
“不用看了，回家去，丑八怪。”田阿姨一边低声对我说一边走到电视机关掉了开关，里面正好播到男主角和女主角见面了。
我看着被关掉的电视，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坐在沙发椅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丑的女孩子，脸上还长斑，你二哥多好看，赶紧回家去，不要来我家了。”
“哦。”我双手揪着我的衣角，紧紧的揪着，要是爸爸在这里多好，爸爸会牵着我的手回家，而我的双手不会无处安放。
我低头走出了这个房子，以后我不会来这个房子了，下午的阳光很刺眼天很蓝白云很白，我低头看着路，一步步走回家里。
“叮当叮当叮当。。”
手机的闹钟铃声把我从梦里拉回来了，我拿过床边的手机关掉了闹钟，起床走到厕所刷牙洗脸，一夜的沉淀，我的脸都油光闪闪，我对着镜子用毛巾洗了两遍，擦着鼻子还有跟了我十多年的斑点，我用力的擦，期望它能擦掉，可惜擦了十多年了还是擦不掉。
那个小女孩躲在厕所对着镜子不断的擦，不断的哭，她不敢哭出声音，她害怕母亲知道害怕父亲知道。
害怕他们问你为什么要哭？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孩。】
她带着眼镜的眼睛瞪得很大，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的手将我往门口推。
“锅里有粥，你吃了再去上班。”母亲坐在餐桌上吃着热粥。
“哦。”我回答着，走到厨房拿个大盘子给自己盛了两大勺的白粥，大盘子散热快，我上班时间快到了。
“妈，你知道吗？昨晚我梦见田姨了。”我笑了，一边吹着热粥一边看着母亲。
母亲也笑了，脸上都是回忆，“是吗？都多少年没见她了，上次我去阿芬家里喝茶，听说她过得不错，还生了个男孩子。”
“是吗，这么好。”我吃了一口白粥没再说什么了，大盘子装白粥很快就凉了，我几大口就吃完了，拿起车钥匙出门上班，今天的阳光还是很耀眼的，估计傍晚应该会有好看的晚霞，我猜测着。
我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人，我小小年纪就很会看人眼色，因此我挺恨自己的，因为这个眼色让我的童年过得不像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我是女孩有什么错，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坟墓上头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他的脸色对我是错的，那我就是错的。
现在想起来，为什么我会用他的错来判断我的错对，我想，因为我是孩子吧。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三年级的暑假到了，一放假我就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所有的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包括10篇日记。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由的了，我可以去串门了，因为家里没有电视机，所以我写好暑假作业后，基本上天天就去邻居的家里看电视。邻居是开药店做生意的跟母亲也是好朋友，母亲经常去她家里串门聊天，我们也就跟着去，去多了之后就不用母亲带着了，我们自己也会跑过去看电视了，这个开头是大哥和二哥带起来的。
邻居家里没有小孩，就他们夫妻两人，附近的人叫她阿田，叫他阿良。
“田姨。”
“田姨。”
我跟二哥一走进她家的门口就立马叫人，这是妈妈教我们的礼貌。
“志德，你来啦。”田姨笑得很是灿烂，带着眼镜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田姨。”我害羞的笑了看着田姨，再一次叫唤她。
“我可以看下电视吗？”二哥歪着头看着关闭的电视机。
“可以啊。”田姨摸了摸二哥的脑袋，拿起电视机上面的遥控器给二哥，二哥接过遥控器在沙发椅坐下，我也跟着坐在他的旁边，看着电视被打开，看着他挑选好看的电视剧，只要是电视播放的，我都可以看。
“二哥，我们看昨天的那个薰衣草的好不好？”我轻轻的跟二哥说。
“那个不好看，看一下这个。”二哥手拿着遥控眼睛看着电视里面的机器人说。
“你二哥看什么你就看什么，女孩子不要挑剔。”田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看着她，双手纠在一起，直到她走回房间。
我看着这空大的房子，心里有些羡慕，她的客厅很大，有三个房间，厕所也很大，还有阳台，还有冰箱，冰箱里面还有水果，我心底在默默想着，要是我是她的孩子就好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会有自己的房间，有冰箱可以冻住结冰的水，真好啊。我正想得入神，有人来了，是田姨的牌友，她们来打麻将了，她们也是邻居，我们都认识。
“你们在看电视啊。”说话的人是清姨，她个子矮矮的，不胖。
“清姨，芬姨，曼姨。”我和二哥一前一后叫人。
她们直接进了她们打牌的那个房间，没多久麻将的声音就传来了，我和二哥继续看着我们的电视剧。
“志德，要不要去隔壁乡里玩弹弓？”大哥站在田姨的家门口喊二哥，二哥听到有得玩，把遥控器给我立马就跑了出去，我笑得牙齿都出来了，看着二哥和大哥走开的样子心里高兴地不得了。我连忙转台，转到昨天的那个节目，里面正好播着电视剧的片头曲，我兴奋的捶着自己的大腿，心底祈祷着大哥和二哥能玩久一点，最好到晚饭的时候才回家，这样子下午整个电视是我的了。
正片开始播放了，男主跟女主角要相认了，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谁给芬姨倒杯水进来啊，等下芬姨给她奖励一个苹果。”
“好。”我不舍的把眼睛从电视移开一下，去餐桌上倒水拿进去，我不是为了那一个苹果，而是因为外面就剩我一个人。我把水拿进去然后快速的出来，幸好，还没播到相认的环节，他们还在路上，还没见到。我立马坐下认真的看着，心底祈祷着他们这一次的相认一定要顺顺利利不要给坏人阻碍到了，也祈祷着里面的那几个人不要再叫我倒水给她们喝了，当然在广告时间的时候我是愿意为她们服务的，哪怕没有苹果，她也从来没有给我苹果。
“你二哥回家了吗？”田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跟我大哥去玩弹弓了。”我说。
“那你还不回家去。”
“我要看下电视。”我端正了坐姿，双手撑着沙发看着田姨。
“不用看了，回家去，丑八怪。”田阿姨一边低声对我说一边走到电视机关掉了开关，里面正好播到男主角和女主角见面了。
我看着被关掉的电视，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坐在沙发椅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丑的女孩子，脸上还长斑，你二哥多好看，赶紧回家去，不要来我家了。”
“哦。”我双手揪着我的衣角，紧紧的揪着，要是爸爸在这里多好，爸爸会牵着我的手回家，而我的双手不会无处安放。
我低头走出了这个房子，以后我不会来这个房子了，下午的阳光很刺眼天很蓝白云很白，我低头看着路，一步步走回家里。
“叮当叮当叮当。。”
手机的闹钟铃声把我从梦里拉回来了，我拿过床边的手机关掉了闹钟，起床走到厕所刷牙洗脸，一夜的沉淀，我的脸都油光闪闪，我对着镜子用毛巾洗了两遍，擦着鼻子还有跟了我十多年的斑点，我用力的擦，期望它能擦掉，可惜擦了十多年了还是擦不掉。
那个小女孩躲在厕所对着镜子不断的擦，不断的哭，她不敢哭出声音，她害怕母亲知道害怕父亲知道。
害怕他们问你为什么要哭？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孩。】
她带着眼镜的眼睛瞪得很大，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的手将我往门口推。
“锅里有粥，你吃了再去上班。”母亲坐在餐桌上吃着热粥。
“哦。”我回答着，走到厨房拿个大盘子给自己盛了两大勺的白粥，大盘子散热快，我上班时间快到了。
“妈，你知道吗？昨晚我梦见田姨了。”我笑了，一边吹着热粥一边看着母亲。
母亲也笑了，脸上都是回忆，“是吗？都多少年没见她了，上次我去阿芬家里喝茶，听说她过得不错，还生了个男孩子。”
“是吗，这么好。”我吃了一口白粥没再说什么了，大盘子装白粥很快就凉了，我几大口就吃完了，拿起车钥匙出门上班，今天的阳光还是很耀眼的，估计傍晚应该会有好看的晚霞，我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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