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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十八章: 朝着美好肆意奔跑

    回想到离开盖巴营地的时候,萨巴贼嘻嘻的跑过来给自己牵马,偷偷摸了兽皮袋,当时自己以为老强盗看见精美的兽皮袋心痒痒没太注意,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老强盗把金币放进了兽皮袋里。这个老强盗不简单,从进了强盗营地就处处有他的影子,而且每每关键时刻决定事态的走向,以后这个老强盗应该有大用处。

    放好武器装备,黑都只携带了素装刀和弩箭,关了大门骑黑色矮脚马来到哈尔常放羊的山崖,老哈尔坐在一块石头上打瞌睡,两只牧羊犬聚精会神的盯着吃草的山羊,一旦有山羊乱跑它俩就会第一时间跑过去把山羊赶回来。两匹矮脚马在山崖下的草地上悠闲的吃草,如果不是突然的巨大惊吓,两匹矮马是不会乱跑的。黑都没有叫醒哈尔,把骑来的马匹赶过去吃草。在老哈尔割好的草堆旁捡起镰刀走到茂密的草丛里收割青草,花了挺长时间才让草堆又多了三大捆青草,老哈尔被动静惊醒睁开眼睛:“咦,今天这么早?你怎么割这么多草,够了够了,吃不完了。”

    “今天多割点,以后就很难有时间陪你放羊了。”黑都放下镰刀说道。

    “怎么啦?”

    “从明天开始我要去给领主大人做事了,应该要去乌堡那边。”

    “那是好事情,恭喜你,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有出息的,可不是陪着老哈尔放羊的命。”哈尔满脸喜色的说。

    “以后会有人过来帮你放羊和看管养殖场,你自己保重身体,别太累着。”

    “哈哈...,哈尔虽然老了,但身体还棒着呢,你就放心吧。”

    “怎么没看见留下来在养殖场帮忙的那两个士兵?”黑都问道。

    “哦,他们啦,今天一早回雪山城了,听他们说今天是军营发薪日,他们要领了薪资让商贩带回去给家里人,免得家里人挨饿,大家都不容易。军营里如果没有其他安排,他们明天下午会赶过来。”见惯了人生冷暖的哈尔接着感叹着说:“其实你小子够幸运,遇到高德这样的好老师,现在又遇上领主大人这样的好老板,神把圣光都播撒在你一个外族人身上了。”

    “是的,我也是这样觉得。”黑都望着森林外雪峰上碧蓝的天空应和答道。是真的幸运,从小在父亲严厉鞭策下开始打熬身体,习练武艺。要想在赛美迪亚大陆生存,没有武力自保那就只能靠运气活下去。随后跟着族人走上反抗之路过着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生活。父亲在一次为族人转移争取时间,带着十个族人留下来阻挡两百人的追兵时力竭战死。自己随族人在迁移荒芜之地时被追兵冲散,又被库吉亚五十多个喀拉骑兵围追堵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生死搏杀,双方都杀红了眼,不杀死对方誓不罢休,凭着打小勤练的本领,自己熬到了最后,恍惚间一群草原强盗跟了过来,让刚经历生死关口的自己陷入危地,幸好一群凶猛的骑兵路过,从强盗手里抢下自己,以为以后要开始奴隶一般的生活,却没想到命运在这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自己没有成为奴隶,被老师当成儿子一样对待,在兰泰尔过上两三年平静安康的生活。正在自己担忧族人的处境时,戈敦领主大人伸出能改变族人命运的双手,让自己拨云见雾,看见光明。这个时候,天空的的阳光从一簇云堆的空隙射下来,如一束束金色圣光照耀在瓦屋古夫山的雪峰上,优如神迹降世。黑都面对金色的雪峰,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喊道:“朝着美好,肆意奔跑吧,智汉人龙德。”

    夕阳西下,马和羊都吃饱了青草,自觉的汇集在山崖脚下,两只牧羊犬巡视了一遍山崖,没发现有落单的山羊,黑都把青草捆搭在马背上,牵着马和老哈尔像带领千军万马一样带领羊群回养殖场,两只狗在后面押阵,驱赶落单的山羊回到羊群中。真希望人世间处处都是这样美好的画面。

    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干。“偷盗惯犯”瓦兰迪王国看出西帝国的外强中干,南边兵峰直指色克托堡,北边眼红诺维斯的涅夫扬堡,只要占领涅夫扬堡,就能把诺维斯公国势力赶出山地海岸区域,瓦兰迪的山地海岸半岛才能长治久安。

    “高山野蛮人”巴亚特也捡软柿子捏,派兵围困西帝国的维隆堡,在南边还只算小打小闹,在北边巴亚特以肖农领主路易钦领兵与诺维斯国王拉瓦德对峙在克罗格城堡下,克罗格堡前不远的拉尼河割开了两个王国,巴亚特想要染指诺维斯就必须先攻克克罗格堡,攻克克罗格堡拉瓦德的居城瓦切格就暴露在巴亚特的刀锋下。

    继承拜拉德帝国军事强权的北帝国皇帝吕松,衽革枕戈剑指兰泰尔。而库吉亚汗国已做好夺取北帝国东部重要军事城堡赛托斯堡,以保护草原的重要城市马布赞。

    控制南部国土,继承拜拉德帝国大统的拉盖娅也不甘人后,集结军团兵分两路,一路在奥德萨堡集结,由瑟兰顿领军东击库吉亚汗国努尔帖营帐。拉盖娅、希尼斯、奥罗斯三大家族合兵八千人从达努斯城出发,攻伐伊塞莱与拜拉德接壤的哈桑城,伊塞莱也不示弱,各个家族从青铜沙漠走出来,轮番上阵,两国在边界水母湖和巴尔河一带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打过去,让两国边界民众朝不保夕,命比狗贱。纵观大陆各个王国,个个磨刀霍霍捉对厮杀,不管主动或者被动,无一幸免。夕阳下布满天空的漫天晚霞,把大地笼罩在一片血红色之中,那血红的颜色,是否侵染了人们的眼睛,让双眼赤眼怒目,从而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回到养殖场,哈克回屋做晚饭,以哈克的手艺做不出什么美味,但他翻出来土豆,鱼干,咸肉炖成肉汤,烤了麦饼,在黑都巡查完羊马圈,专门给战马喂了清水和青草,准备好夜晚的食料,回到哈尔的木屋两人一起吃了个践行饭,哈尔翻出来一罐自己酿制的山果酒,味道其实有点酸,不过两人喝得很开心。黑都总有一个错觉,如果没有族人的厄难和即将到来的战争,也许一辈子生活在这森林里的养殖场是个不错的选择。

    需要收拾的东西不多,长年坚持打熬身体的练习一日不可缺少,将近深夜,黑都躺下睡觉时,感觉住习惯的木屋虽然简陋却让人心安。

    第二天在习惯的时间做重复的事,帮助哈尔把羊群赶到山崖,看着低腰割着青草的哈尔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转身骑马回到养殖场,把装衣服的袋子和武器搭在战马背上,再把沉重的铁衣袈裟系在矮脚马的马背上,锁好大门把钥匙放在老地方,骑上战马深深的看了养殖场一眼,在晨曦中打马离去。

    回到雪山城晨光未散,老师和安德已经早起,黑都把铁衣袈裟搬到战马背上,把矮脚马拴在打铁铺外的大树上,和老师和安德打了招呼,牵马走向城里内堡。

    到了内堡,斯瓦娜正和一队骑兵在内堡广场装鞍披甲,看到黑都笑着见完礼后说:“父亲大人在大厅等你,你进去见他。”“好的。”黑都丢下战马去到大厅。

    在大厅里见到戈敦领主大人,戈敦说:“你先到乌堡去熟悉军队事务,乌堡作为兰泰尔城的防卫堡,是北帝国的首要攻击目标,目前乌堡由我女儿斯瓦娜在主理,在军队遇到什么难题你可以请教她。”

    “好的,我会的,波耶大人。”黑都急忙答应。

    戈敦轻松说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大陆以强者为尊,我很看好你。对了,你选的那套盔甲送给你了,在你住的那间客房里你带上去乌堡。”

    “那太贵重了......”虽然那套盔甲还挺适合黑都的,但太贵重了,好的铠甲在大陆各国都有价无市,自己国家都不够用哪能拿到市场去贩卖,斯瓦娜帮他选的这套盔甲按大陆市场价怎么也得十百二十到十百五十德勒,换算成纳尔就是十二万至十五万或者更高,因为太过贵重,黑都都没敢想要,所以规规矩矩的把盔甲还回去,只拿了价值相对低一些的骑士盾。

    戈敦不耐烦的说:“让你收下你就收下,以后一家人不用客气,加盖的事我都没来得及感谢你,一套盔甲我还是给起的。”黑都还客气什么,心安理得的去客房穿戴上自己昨天才脱下来的铠甲,牛角盔也跟铠甲放一起,黑都提起头盔告别戈敦领主走到广场,斯瓦娜和骑兵已整理完毕,斯瓦娜穿着一身链甲,遮盖住了傲人的身材,头戴遮面亮铁盔,面遮没有放下来遮住娇艳的面容,十名骑兵穿的铠甲款式一样,统一在外面罩了一件蓝色布袍。一名骑士手举维戈家族的蓝色的战旗迎风飘扬,维戈家族虽然被称为爆熊家族,但家族图标却不是爆熊,而是诺维斯人的战士头盔下方斜插两把骑士剑,寓意只有身着铠甲,手握利剑方能伸张正义。

    斯瓦娜问:“和父亲谈完了?”

    黑都回答:“谈完了。”

    “那我出发吧。”

    “殿下,能不能再借我一匹马?”黑都请求道。

    “啊?干什么?”斯瓦娜奇怪问。

    黑都指着战马上托着的铁衣袈裟说:“这是我每天打熬力气的家伙,很重,战马驮着它还行,我穿着铠甲再骑上去,我估计这匹战马坚持不了多久。”

    斯瓦娜走到黑都骑的战马,掂了一下铁衣袈裟竟然没掂动咕噜了一句:“你这个变态。”招呼一名守卫再牵了一匹马过来,黑都把铁衣袈裟搬到另一匹马背上,众人跨上战马,斯瓦娜叫上黑都跟在自己身边,一行人踏着尘土出了雪山城。

    雪山城外森林浓密,走出森林大道陡然向下延伸,一路下坡直到乌里卡堡。路上老马识途,信马由缰。斯瓦娜问黑都:“知道各国军队的编制吗?”黑都希望听听这方面的知识:“愿闻其详。”

    斯瓦娜说道:“得益于帝国军事实力的强大,各国开始军事改革,所以大陆各国的军队编制都仿照帝国军队。帝国军队十人为一个小队,设小队长、副小队长各一名,八名士兵加上小队长和副小队长,共计十人,这是军队最基本的编制单位,五十人为一个中队,设中队长和副中队长各一名,一百人为一个大队,设百夫长和百夫次长各一名,五百人为一个营,设指挥官和副官各一名,一千人为一个团,设千夫长和千夫次长各一名,两千人以上为军团,设军团长和军团次长各一名。各国在称呼上略有差异,但编制基本都按照这个来。我们在乌堡有两个大队常备守卫军,常备守卫军由一个中队盾斧兵,一个中队弓箭手,一个大队民兵组成,由于要防备北帝国准备发动的进攻,我们又增调了三个大队到乌堡,组成了乌堡防备营,三个大队一个中队骑兵,一个大队狼皮战士,一个大队加一个中队弓箭手,除了一个营的军队,父亲大人调派了二十名蓝袍亲卫骑兵给我做护卫,这就是我们在乌堡的全部战力,在乌堡我担任指挥官,副官由我弟弟斯温遥领,父亲大人说让你担任拉基夫森林猎手大队的百夫长,原则上百夫长以上的军职必须由具有贵族身份的人担任,但由于各国战争不断,也没有多少国家严格遵守,但是营以上的长官必须由家族成员或者贵族家族担任,不然战败后因玷污贵族荣誉的罪名而享受不到贵族的待遇。”

    黑都比较关心自己要带领的军队,于是问道:“拉基夫森林猎手大队实力怎么样?”

    斯瓦娜回答说:“拉基夫森林猎手是冰原森林里最厉害的弓箭手,他们一般被称为‘熊猎人’,他们习惯使用人一般高的大长弓,连拉基夫森林里的熊都成为他们的猎物,我们在拉基夫森林征召到两百人的熊猎人组成两个大队的拉基夫森林猎手大队,他们配备一张大长弓,两壶箭矢,一面圆盾和一把重型刀,可远攻也可近战。调到乌堡的就是其中一个大队,是乌堡的精锐部队。”

    听着斯瓦娜的解说,黑都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上午过半,接近中午的样子,一行人到达兰泰尔人习惯称呼为乌堡的乌里卡堡,乌里卡堡地处瓦屋古夫山山脚下的一片森林之中,卡在去雪山城的大道上,不管东边的库吉亚,南边的北帝国,西边的诺维斯公国,要去雪山城都必须经过乌里卡堡,乌里卡堡向南走一顿饭的时间就是著名四湖美景中最美丽的孔雀湖。戈敦的领地吉洛文与北帝国和库吉亚汗国接壤,接壤之地被温柔恬静的内陆海翡翠海,洗象湖,镰刀湖,乌湖,孔雀湖,亚姆河隔开。翡翠海,四湖与亚姆河的夏佩湾组成的绝美风景线冠绝大陆,著名的教廷画家,圣多铎的一生好友开奇罗画的巨幅油画“亚母孕育人类”亚母就是在这里修养待娩的,油画故事让“海湖河湾”的美景名扬天下。如果没有战争,多少人会沉醉于众神都不愿离开的这块人间净土。

    乌里卡堡由巨石垒成,由于冰原的石头秋冬季被大雪覆盖,长期雪水侵蚀让石头的颜色呈青黑色,青黑色的石头也让城堡显得严肃浑暗,帝国修建城堡的石头受阳光照晒,大多呈现米白色,让城堡显得高大光辉,虽然石头颜色不同,但一样的坚固牢实。

    乌里卡堡作为军事堡垒,城堡里只有军队进驻,平民不得随意进入,但是会欢迎一些特定的商贩进驻。走进城堡,军队按照小队在开展训练,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见到斯瓦娜殿下回来,个个肃立敬礼,可见斯瓦娜殿下在军队里的威望。

    城堡分内外堡,外堡是军营驻地,内堡是斯瓦娜和护卫的驻地,斯瓦娜一行进入内堡,骑兵小队回到营房,卫兵接过斯瓦娜和黑都的缰绳,斯瓦娜带着黑都走进大厅,大厅门口站着三名女人恭迎斯瓦娜,斯瓦娜指着两名身材高大,皮肤有点黝黑的女人给黑都介绍道:“这是我的两名女侍从,帮我掌管两队蓝袍亲卫骑兵,胖一点的叫芬尼,瘦的那个叫苏比,对,就是铜子,铜板的芬尼和苏比,她们的妈妈估计想钱想疯了。”

    苏比小麦色的肌肤显得特别的健康,她开口说道:“殿下,我妈妈没错,这世界还有比钱币更令人怦然心动的吗?”

    斯瓦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希望你这辈子就和钱币过,找不到心爱的人。”

    “那没问题,只要有钱就行。”苏比满眼都冒着金闪闪的光芒。

    斯瓦娜指着年级大一点的妇女说道:“这是我的管家加厨师麦田大婶,她家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麦田。”

    “殿下,维坦神佑您。”麦田大婶对神的敬仰无比虔诚,讲维坦的时候神情特别的神圣。

    斯瓦娜对三个女人说道:“我身旁这位是我们家族聘请的顾问,目前来乌堡担任百夫长,以后会待在乌堡很长一段时间,你们记住他。”

    三个女人对着黑都弯腰施礼:“欢迎你,大人,维坦神佑您。”

    黑都连忙行礼:“维坦神佑。”

    斯瓦娜带着黑都和芬尼、苏比到大厅坐好,斯瓦娜对黑都说道:“她们俩是我的贴身侍从,平时跟在我身边服侍,这几天乌堡军营要采买一些粮草补给,我要回兰泰尔城处理事务没办法跟进,就留她们俩在乌堡帮我处理,以后有事找我不到就找她俩任何一个都行。”

    “好的,殿下,我会的。”黑都应道。

    “吃过午饭,我带你去军营,认识一下同僚和你的军队。今晚你就住在内堡,明天你到你的大队营地,在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是否在内堡里吃住。”黑都目前不了解乌堡的情况,斯瓦娜怎么吩咐,黑都就怎么听。

    午饭还不错,有清汤羊肉,烤洋葱,烤面包和水果,估计麦田大婶没想到多一个人用餐,分量不太够,现烤了一些面包终于让大家填饱了肚子。

    吃完午餐,斯瓦娜在大厅喝了一杯柠檬蜂蜜茶,酸甜的口味还不错,森林里特有的野蜂蜜清香甘甜给黑都留下很好的印象,喝完茶,斯瓦娜起身走出大厅,苏比和芬尼各带一小队蓝袍亲卫骑兵跟在斯瓦娜身后,斯瓦娜带着黑都走出内堡,走进外堡广场。因为相距不远,大家都没有骑马。

    走进广场的时候,除了站岗的哨兵,防备营全体将士都集合在广场,斯瓦娜带着黑都登上指挥台,芬尼和苏比带着亲卫分列指挥台左右两侧。斯瓦娜在指挥台上一站霸气侧漏,大声问到:“人到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