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前往江湖的船
此行黄万里没带什么随从，只带了司礼监孙暹公公，加上公孙败和孙宇飞，又带上青玉宫投过来的闻知，共五人。在京味斋吃了午饭，便出发了，人虽然少，比上次出行去山东时实力却大增，闻知据说是武林中排名前十的高手，孙暹更在他之上。
公孙败见孙暹是个老太监，约六十岁左右，人体磁场却极其强盛，比他们年轻的几个高出不知多少，张口道：“这位公公好高的武功！”孙暹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本是朝中极有权势的人物，但听这少年一见面便知他武功高低，也是一惊，心想皇上交的朋友果然不一般。
此行的目的地是杭州，黄万里十分兴奋，因为可以见到当世辟邪剑法的唯一传人林平之。
公孙败也十分兴奋，宋时范成大《吴郡志》写道：“谚曰：天上天堂，地下苏杭。”想必是人间极美的地方，孙宇飞学识更广，虽未去过，但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西湖十景，有断桥残雪、花港观鱼等等。
从京城南下，黄万里跟孙暹聊道，以后六扇门兴盛起来，江湖必将三分，其一为本门六扇门，其二为北方青玉宫，其三为南方朱雀门。
公孙败听了，心里直想笑：你以为隆中对呢？还江湖三分，笑死了。不多时进了一处密林，前面有几个汉子拿着刀拦在路旁，讨要买路财。
公孙败喜出望外，活了这么久，终于遇上了传说中的强盗，他持剑上前，对为首的说道：“你赢了我手中剑，买路财自然奉上！”那强盗持刀来砍，由于他武功不高，公孙败不用内力，攻防也有章有度，游刃有余，但是几个小弟看老大吃亏，不讲武德，上来夹攻，公孙败拳术尚能凑合，剑法却生涩，手忙脚乱起来。
孙暹和闻知两名高手知道年轻人正愁没有这样的机会，因此都不出手，在旁边压阵，黄万里手痒，抽出百炼山庄送的黑剑，跟公孙败双剑合一，轻易解决了他们，还调侃地问他们为什么出来干这个。
那强盗头子说是没饭吃了，不得已为之。有个小强盗更是说道：“我们不像人家有家庭，有儿女，实在没吃的了，卖个孩子也就是了，我们这连媳妇都没有，连女人都没碰过，你说上哪儿卖儿女去？”
还有一个说道：“我前面听说宫里招太监，我想了一宿，咬牙报名了，后来才知道，割你那玩意儿还跟你要银子呢！你说我要有银子我就能吃上饭了，我还需要割吗？他妈的搞笑呢！”
“嗯，确实。”公孙败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割那玩意儿确实要银子的。
公孙败放了他们一马，继续往南，走了许多日，快到沧州的时候，孙暹道：“主子，咱们这样走，几时才能到了杭州，不如从沧州走运河。”
黄万里道：“说的是。”
京杭大运河流经沧州，正好坐船，从沧州到杭州，要过多个钞关，收取过路费，但有几样不收，官府的船不收，太监的船不收，举人、秀才的船也不收钱。因此过往的船只最喜欢招呼一些举人秀才一起上船，遇到钞关便将秀才推出去一看，过路费便能省下来。
五人里面太监有了，秀才也有了，这船是蹭定了。
到了渡口，果然有船家招呼，秀才举人免费上船，此时也不知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秀才，人比船还多，五人凑不到一条船了，最后分了拨，孙暹沾了胡子不愿透露太监身份，因此黄万里，孙暹带了孙宇飞上一船，闻知和公孙败上了另一条船。
船上起初新鲜，不多时便发现，两边的风景实在没什么好看，两人干坐着无聊，聊起了武功。
公孙败问道：“都说你是天下武功前十，剑法会吗？”
闻知道：“会一点点，不太精。”
公孙败道：“那你比我强，你说，我怎么能把剑法练好？”
闻知道：“招式都不重要，剑法最重一个灵字，心诚则灵。”
“那怎么能心诚呢？”
“有个法子，说出来怕你不信。”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每天早上起来，向剑磕一个头。”闻知道，看着公孙表迷茫的眼神，补充道：“我没磕过，听懂剑的人说的。”
“且试试吧！”公孙败现在就想实践，给自己的剑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闻知笑道：“很有出息！要每天磕才灵，一个不灵。”
船上约行了十天，公孙败每天给剑磕头，果不其然，感觉自己的剑法灵起来一点了。
此时已接近杭州，一路上看去，还是破破烂烂，房屋大多是旧的，与自己家乡无异。公孙败心想，杭州必定好认的很，什么时候这破破烂烂的场景突然变得漂漂亮亮起来，那便是杭州。
因此当船家告诉他已到杭州城外的时候，他感觉相当失望，天堂？天堂就这**样？
闻知看懂了公孙败的眼神，说道：“或者这里比较偏僻，咱们的船快，要不然去西湖逛逛？”
“好！”公孙败心想，杭州都来了，必须得看到天堂！
船家道：“西湖在城外，要去西湖，那你们别进城，等走到我们泊船的地方，再往南走不多远，便到西湖。”下了船，两人往南疾奔，公孙败不懂轻功，但有人体力学的底子，勉强能跑得动。
到了西湖，两人不懂文人之风雅，都以为是西湖本身极好看来的，因而望着前方的湖面陷入了沉默，均想：这破湖就是传说中的西湖？
沉默了一会，闻知道：“去看看断桥，孙宇飞不说断桥挺好吗？一座桥断了，半截伸出在水面上，想必很有意境！”
两人沿路打听到了断桥，又沉默，均想：这桥没有断啊！是好桥啊！而且不就是普普通通一座桥吗？
后来又转了几个景，都不大满意，不过去岳飞庙拜了一拜，因公孙败学的六合拳，是拜岳飞为祖师爷。
逛完西湖，两人从涌金门入了杭州城，找了个酒楼，点了一道豆腐，一道西湖醋鱼。公孙败素喜豆腐，伸出筷子去夹，豆腐居然断了，又夹一块，又断，拿勺子舀了一块，吃了一口吐了出来：“这他妈里面放了多少水！都不像豆腐了！”又尝了一块醋鱼，当即拍了桌子：“没有放盐！”
闻知也尝了两口，也怕了桌子，朝小二喝道：“把掌柜的喊来！这什么饭！”
老板来了，说豆腐一向这样，鱼也一向这样，不过并不是没有放盐，只是放了不多盐，南方人是这样做鱼的。公孙败不信，找了邻桌的客人评理，客人说没错，这是正宗的豆腐、醋鱼。
这顿饭吃的生气，完了黄万里他们还没到，两人不在这家住，重新找了客栈，公孙败给家里写信：“今天逛了西湖，一点不好，断桥不断，花港观鱼就是破池子里有鱼，吃的也不好，南方蛮子连个豆腐都不会做，凝不成块，筷子夹不起来，做鱼不放调料，刺又多，难吃的很！”
第二天公孙败早起来给剑磕了个头，没有吃饭又睡了，午时才起来，不信邪又点了豆腐，又是软不拉几，没个吃头。
饭后两人出去随意走走，累了在路边喝茶，聊到要杀人的事情，公孙败道：“你认识那人不？”
“不认识，说是孙太监认识，之前除严嵩的时候打过交道。”闻知道。此时孙暹不在，闻知便管他叫孙太监。
两人说的很小声，忽然有个人穿着绿衣服，戴着斗笠，站在茶桌前，低声说道：“你们是来杀我的！”这声音像是地狱中出来的一样，又冷又涩，没有丝毫人的气息，闻知一惊，一掌打在那人心口，那人登时吐口鲜血，死了。
闻知连忙查看这人伤口，肋骨全断，绝非久练武功之人，但他为何说“你们是来杀我的”这句话？
闻知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杀错人了！这是一个路过的。”
“怎么回事？”公孙败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种武功，可以用内功驱使他人行动，当然，需要极高的内功才能使用。”闻知道。
公孙败心有一阵寒意：“怪不得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怪，现在敌在暗，我在明，难办。”忽然又道：“要是他驱使你杀我怎么办？”
闻知道：“不会，他要控制的人内功越高，难度也越高，我绝不会。。。。。。”忽然他的声音冷了，没有一丝情感，两眼无神，直愣愣看着公孙败：“你是来杀我的，那好，我先杀你。。。。。。”
公孙败吓得魂飞天外，两腿发软，闻知哈哈大笑：“我逗你玩呢。”
“你他妈吓死老子了！”
两人正说话，官兵来了。刚刚闻知在街上杀了人，实在太过猖狂，有人报了巡街的捕快。
回了府衙，捕快报了推官，推官报了知府，一群看热闹的堵在府衙外面，杭州知府刘伯缙是个六十多岁老头，见有人围观，说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拟了秋后问斩，当即差了人去京城上报刑部，司狱提了两人去死囚牢，围观百姓十分满意。
难过之余，公孙败还有几分偷乐，这下老子终于坐上死囚牢了，比当年在肃宁坐的牢级别高出不少。
公孙败见孙暹是个老太监，约六十岁左右，人体磁场却极其强盛，比他们年轻的几个高出不知多少，张口道：“这位公公好高的武功！”孙暹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本是朝中极有权势的人物，但听这少年一见面便知他武功高低，也是一惊，心想皇上交的朋友果然不一般。
此行的目的地是杭州，黄万里十分兴奋，因为可以见到当世辟邪剑法的唯一传人林平之。
公孙败也十分兴奋，宋时范成大《吴郡志》写道：“谚曰：天上天堂，地下苏杭。”想必是人间极美的地方，孙宇飞学识更广，虽未去过，但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西湖十景，有断桥残雪、花港观鱼等等。
从京城南下，黄万里跟孙暹聊道，以后六扇门兴盛起来，江湖必将三分，其一为本门六扇门，其二为北方青玉宫，其三为南方朱雀门。
公孙败听了，心里直想笑：你以为隆中对呢？还江湖三分，笑死了。不多时进了一处密林，前面有几个汉子拿着刀拦在路旁，讨要买路财。
公孙败喜出望外，活了这么久，终于遇上了传说中的强盗，他持剑上前，对为首的说道：“你赢了我手中剑，买路财自然奉上！”那强盗持刀来砍，由于他武功不高，公孙败不用内力，攻防也有章有度，游刃有余，但是几个小弟看老大吃亏，不讲武德，上来夹攻，公孙败拳术尚能凑合，剑法却生涩，手忙脚乱起来。
孙暹和闻知两名高手知道年轻人正愁没有这样的机会，因此都不出手，在旁边压阵，黄万里手痒，抽出百炼山庄送的黑剑，跟公孙败双剑合一，轻易解决了他们，还调侃地问他们为什么出来干这个。
那强盗头子说是没饭吃了，不得已为之。有个小强盗更是说道：“我们不像人家有家庭，有儿女，实在没吃的了，卖个孩子也就是了，我们这连媳妇都没有，连女人都没碰过，你说上哪儿卖儿女去？”
还有一个说道：“我前面听说宫里招太监，我想了一宿，咬牙报名了，后来才知道，割你那玩意儿还跟你要银子呢！你说我要有银子我就能吃上饭了，我还需要割吗？他妈的搞笑呢！”
“嗯，确实。”公孙败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割那玩意儿确实要银子的。
公孙败放了他们一马，继续往南，走了许多日，快到沧州的时候，孙暹道：“主子，咱们这样走，几时才能到了杭州，不如从沧州走运河。”
黄万里道：“说的是。”
京杭大运河流经沧州，正好坐船，从沧州到杭州，要过多个钞关，收取过路费，但有几样不收，官府的船不收，太监的船不收，举人、秀才的船也不收钱。因此过往的船只最喜欢招呼一些举人秀才一起上船，遇到钞关便将秀才推出去一看，过路费便能省下来。
五人里面太监有了，秀才也有了，这船是蹭定了。
到了渡口，果然有船家招呼，秀才举人免费上船，此时也不知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秀才，人比船还多，五人凑不到一条船了，最后分了拨，孙暹沾了胡子不愿透露太监身份，因此黄万里，孙暹带了孙宇飞上一船，闻知和公孙败上了另一条船。
船上起初新鲜，不多时便发现，两边的风景实在没什么好看，两人干坐着无聊，聊起了武功。
公孙败问道：“都说你是天下武功前十，剑法会吗？”
闻知道：“会一点点，不太精。”
公孙败道：“那你比我强，你说，我怎么能把剑法练好？”
闻知道：“招式都不重要，剑法最重一个灵字，心诚则灵。”
“那怎么能心诚呢？”
“有个法子，说出来怕你不信。”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每天早上起来，向剑磕一个头。”闻知道，看着公孙表迷茫的眼神，补充道：“我没磕过，听懂剑的人说的。”
“且试试吧！”公孙败现在就想实践，给自己的剑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闻知笑道：“很有出息！要每天磕才灵，一个不灵。”
船上约行了十天，公孙败每天给剑磕头，果不其然，感觉自己的剑法灵起来一点了。
此时已接近杭州，一路上看去，还是破破烂烂，房屋大多是旧的，与自己家乡无异。公孙败心想，杭州必定好认的很，什么时候这破破烂烂的场景突然变得漂漂亮亮起来，那便是杭州。
因此当船家告诉他已到杭州城外的时候，他感觉相当失望，天堂？天堂就这**样？
闻知看懂了公孙败的眼神，说道：“或者这里比较偏僻，咱们的船快，要不然去西湖逛逛？”
“好！”公孙败心想，杭州都来了，必须得看到天堂！
船家道：“西湖在城外，要去西湖，那你们别进城，等走到我们泊船的地方，再往南走不多远，便到西湖。”下了船，两人往南疾奔，公孙败不懂轻功，但有人体力学的底子，勉强能跑得动。
到了西湖，两人不懂文人之风雅，都以为是西湖本身极好看来的，因而望着前方的湖面陷入了沉默，均想：这破湖就是传说中的西湖？
沉默了一会，闻知道：“去看看断桥，孙宇飞不说断桥挺好吗？一座桥断了，半截伸出在水面上，想必很有意境！”
两人沿路打听到了断桥，又沉默，均想：这桥没有断啊！是好桥啊！而且不就是普普通通一座桥吗？
后来又转了几个景，都不大满意，不过去岳飞庙拜了一拜，因公孙败学的六合拳，是拜岳飞为祖师爷。
逛完西湖，两人从涌金门入了杭州城，找了个酒楼，点了一道豆腐，一道西湖醋鱼。公孙败素喜豆腐，伸出筷子去夹，豆腐居然断了，又夹一块，又断，拿勺子舀了一块，吃了一口吐了出来：“这他妈里面放了多少水！都不像豆腐了！”又尝了一块醋鱼，当即拍了桌子：“没有放盐！”
闻知也尝了两口，也怕了桌子，朝小二喝道：“把掌柜的喊来！这什么饭！”
老板来了，说豆腐一向这样，鱼也一向这样，不过并不是没有放盐，只是放了不多盐，南方人是这样做鱼的。公孙败不信，找了邻桌的客人评理，客人说没错，这是正宗的豆腐、醋鱼。
这顿饭吃的生气，完了黄万里他们还没到，两人不在这家住，重新找了客栈，公孙败给家里写信：“今天逛了西湖，一点不好，断桥不断，花港观鱼就是破池子里有鱼，吃的也不好，南方蛮子连个豆腐都不会做，凝不成块，筷子夹不起来，做鱼不放调料，刺又多，难吃的很！”
第二天公孙败早起来给剑磕了个头，没有吃饭又睡了，午时才起来，不信邪又点了豆腐，又是软不拉几，没个吃头。
饭后两人出去随意走走，累了在路边喝茶，聊到要杀人的事情，公孙败道：“你认识那人不？”
“不认识，说是孙太监认识，之前除严嵩的时候打过交道。”闻知道。此时孙暹不在，闻知便管他叫孙太监。
两人说的很小声，忽然有个人穿着绿衣服，戴着斗笠，站在茶桌前，低声说道：“你们是来杀我的！”这声音像是地狱中出来的一样，又冷又涩，没有丝毫人的气息，闻知一惊，一掌打在那人心口，那人登时吐口鲜血，死了。
闻知连忙查看这人伤口，肋骨全断，绝非久练武功之人，但他为何说“你们是来杀我的”这句话？
闻知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杀错人了！这是一个路过的。”
“怎么回事？”公孙败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种武功，可以用内功驱使他人行动，当然，需要极高的内功才能使用。”闻知道。
公孙败心有一阵寒意：“怪不得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怪，现在敌在暗，我在明，难办。”忽然又道：“要是他驱使你杀我怎么办？”
闻知道：“不会，他要控制的人内功越高，难度也越高，我绝不会。。。。。。”忽然他的声音冷了，没有一丝情感，两眼无神，直愣愣看着公孙败：“你是来杀我的，那好，我先杀你。。。。。。”
公孙败吓得魂飞天外，两腿发软，闻知哈哈大笑：“我逗你玩呢。”
“你他妈吓死老子了！”
两人正说话，官兵来了。刚刚闻知在街上杀了人，实在太过猖狂，有人报了巡街的捕快。
回了府衙，捕快报了推官，推官报了知府，一群看热闹的堵在府衙外面，杭州知府刘伯缙是个六十多岁老头，见有人围观，说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拟了秋后问斩，当即差了人去京城上报刑部，司狱提了两人去死囚牢，围观百姓十分满意。
难过之余，公孙败还有几分偷乐，这下老子终于坐上死囚牢了，比当年在肃宁坐的牢级别高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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