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老狐狸
青帮的总舵设在高昌乡东南的长人乡，靠近华亭县，松江府上海、华亭两县都是其势力范围。
公孙败留下不入流的弟子看家，将一二三等太监弟子都点上，由徐光启带路，浩浩荡荡开赴长人乡，直奔蒋天钺老巢。
三十三名太监自习得辟邪剑法，还从未跟人动手用过，个个想要表现一番，立得大功，这样便能进步，学到更多的剑法，尤其是三等弟子，他们只学得一路辟邪剑法，如果能立功升到二等弟子，便可以再学两路剑法，进步空间巨大。
到了青帮总舵门外，公孙败道：“三、二、一！”随之一挥手，三十三名太监和两个十几岁少年齐刷刷扯着嗓子喊道：
“那妈错比！那妈错比。。。。。。”
青帮的人平时极少见到太监，初听到他们喊时，觉得嗓音虽然尖细但却中气十足，还以为是唱戏的在排演，出来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发现人家是在骂他们。他们十分愤怒，但见来人个个佩剑，行动迅捷，不敢擅动，连忙回去报告蒋天钺。
蒋天钺出来，看着一群太监还未搞清楚状况，徐光启却认出了他，说道：“伊就是蒋天钺。”话音未落，三名一等弟子已冲了出去，瞬间便有三把剑架在了蒋天钺的脖子上。一等弟子的佩剑都经工部神器局用陨铁镀过外层，发出蓝幽幽的妖光。
蒋天钺自幼习武，在对方手下居然过不了一招，连忙喊道：“好说好说！有话好说！”三名弟子见制服了他，不知下一步如何行动，都回头看公孙败。
对此公孙败倒是有些懵了，他只想过打上门将他们收拾一顿，却没想过打赢了之后应该干些什么。
他眼神里的呆滞，蒋天钺很快便捕捉到了，立刻说道：“把剑放下，里面谈，请，请。”
公孙败道：“好吧。”
蒋天钺将公孙败等引到会客厅，里面摆着几张桌子，弟子们随意坐下了，蒋天钺叫人送来各色点心，果子，太监们一尝之下，大为满意，他们自来了上海，公孙败日日叮嘱省钱，纵买些点心，也都是应付，哪里有过这样的精品？他们纷纷跟公孙败说道：“老大，这个好吃！您尝尝。”
公孙败一尝，果然不错，一面吃，一面想，应该跟他要些什么。
蒋天钺道：“大家慢慢吃，我再叫人去包一些，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坐了一会，蒋天钺叫人添了点心，又上了茶水，坐到公孙败旁边，温和地问道：“公子从哪里来？”
公孙败道：“京城来的，你官话说的不错。”
蒋天钺道：“过奖，过奖！”他早已看出来人里面多是太监，公孙败又说是从京城来，立即想到，这些人可能是从宫里来的，他又凑近了些，问道：“这次来上海，有何贵干呀？”
公孙败面无表情地说道：“来搞钱。”
蒋天钺恍然大悟，朝手下喊道：“去，包二百两银子拿过来！不，五百两！包五百两！”
他这么一说，公孙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五百两银子固然不是他们一群人风风火火来上海的理由，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远远不够。
徐光启对此倒是十分满意，说道：“嘎许多！侬做事体上路！”
蒋天钺道：“应该的，应该的！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公孙败道：“我们刚在浦东建了分舵，一时半会不走。”
蒋天钺脸色变了：“不走啦？”
公孙败道：“是，上面听说，松江府华亭、上海两县都很富，叫我们下来收些平安银。”他上次在百炼山庄曾经搬出“上面”，效果很好，这次便故技重施。
蒋天钺努力不让自己的脸变成猪肝色，说道：“嗯~”
公孙败又道：“听说这边布铺很多，我们打算先从布铺收起。”
蒋天钺道：“嗯。。。。。。”他脑子飞速运转，布铺的平安银是青帮重要的收入来源，他明白，对方这是抢生意来了，想了一想，说道：“这个，可能要到明年了。”
“明年？”
“嗯，是啊，今年都，都收完了，再去收的话，坏了规矩，人们肯定不干的。”蒋天钺道。
“是让什么人收走了？”
“嗯，这个，是本门收走了，”蒋天钺道：“但是我们去年欠了不少债，还完债，几乎没剩下多少了。我这边也这么多口子指着我吃饭，开销了大了呀。”
蒋天钺说的自然是假，但公孙败不知有诈，只叹了一口气，说道：“到明年，我这帮人都饿死啦！”
蒋天钺道：“我倒是有个主张，不知中不中。”
公孙败道：“你说。”
蒋天钺道：“我看您的弟兄，剑术通神啊！为何不开个镖局？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劫匪嘛，很多时候就是跟着走走路，银子就到手了。我要是有您这么厉害的弟兄，我早就干啦！我一直想干镖局的生意来着，只是弟子的武功，拿不出手，收平安银麻烦的很，有很多时候你去收，人家说生意赔了，你又不好硬收，有的收了人家的，人家出了事，比如说被偷了，你还得出点银子安慰人家吧，难的很呀。”
公孙败想了想，觉得倒是不错，既然今年收不了平安银，又没有事做，何不找点事情，挣点银子？于是他问道：“你认识的人里面，有谁经常需要送镖的吗？”
蒋天钺道：“这个，暂时还没有，以后有了，一定介绍，一定介绍！”
公孙败拿蒋天钺没什么办法，说道：“走吧，回浦东。”便带人走了，临走时蒋天钺果然包了五百两银子和一些点心，算是没有白跑。
过不几天，蒋天钺派了人来浦东分舵拜访，带了一块匾来，说是华亭县有个董其昌，书画都是一绝，他们特意向董其昌讨了字来送给本门的，公孙败揭开红布，只见匾上写着四个字：浦东镖局。公孙败考了几年秀才，对字略懂，确实写得好字，堪称名家。只是这匾有了，却没有地方挂，公孙败正好也想开个镖局，便叫给弟子建造屋舍的匠人先在分舵旁边建个小屋，专门用来挂这块匾。
青帮的弟子坐了不大一会便要走，公孙败没给他们带礼物，只送了几里地，送他们回来，见分舵里面热闹的很，原来黄万里从京城总舵派了人来。
公孙败留下不入流的弟子看家，将一二三等太监弟子都点上，由徐光启带路，浩浩荡荡开赴长人乡，直奔蒋天钺老巢。
三十三名太监自习得辟邪剑法，还从未跟人动手用过，个个想要表现一番，立得大功，这样便能进步，学到更多的剑法，尤其是三等弟子，他们只学得一路辟邪剑法，如果能立功升到二等弟子，便可以再学两路剑法，进步空间巨大。
到了青帮总舵门外，公孙败道：“三、二、一！”随之一挥手，三十三名太监和两个十几岁少年齐刷刷扯着嗓子喊道：
“那妈错比！那妈错比。。。。。。”
青帮的人平时极少见到太监，初听到他们喊时，觉得嗓音虽然尖细但却中气十足，还以为是唱戏的在排演，出来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发现人家是在骂他们。他们十分愤怒，但见来人个个佩剑，行动迅捷，不敢擅动，连忙回去报告蒋天钺。
蒋天钺出来，看着一群太监还未搞清楚状况，徐光启却认出了他，说道：“伊就是蒋天钺。”话音未落，三名一等弟子已冲了出去，瞬间便有三把剑架在了蒋天钺的脖子上。一等弟子的佩剑都经工部神器局用陨铁镀过外层，发出蓝幽幽的妖光。
蒋天钺自幼习武，在对方手下居然过不了一招，连忙喊道：“好说好说！有话好说！”三名弟子见制服了他，不知下一步如何行动，都回头看公孙败。
对此公孙败倒是有些懵了，他只想过打上门将他们收拾一顿，却没想过打赢了之后应该干些什么。
他眼神里的呆滞，蒋天钺很快便捕捉到了，立刻说道：“把剑放下，里面谈，请，请。”
公孙败道：“好吧。”
蒋天钺将公孙败等引到会客厅，里面摆着几张桌子，弟子们随意坐下了，蒋天钺叫人送来各色点心，果子，太监们一尝之下，大为满意，他们自来了上海，公孙败日日叮嘱省钱，纵买些点心，也都是应付，哪里有过这样的精品？他们纷纷跟公孙败说道：“老大，这个好吃！您尝尝。”
公孙败一尝，果然不错，一面吃，一面想，应该跟他要些什么。
蒋天钺道：“大家慢慢吃，我再叫人去包一些，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坐了一会，蒋天钺叫人添了点心，又上了茶水，坐到公孙败旁边，温和地问道：“公子从哪里来？”
公孙败道：“京城来的，你官话说的不错。”
蒋天钺道：“过奖，过奖！”他早已看出来人里面多是太监，公孙败又说是从京城来，立即想到，这些人可能是从宫里来的，他又凑近了些，问道：“这次来上海，有何贵干呀？”
公孙败面无表情地说道：“来搞钱。”
蒋天钺恍然大悟，朝手下喊道：“去，包二百两银子拿过来！不，五百两！包五百两！”
他这么一说，公孙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五百两银子固然不是他们一群人风风火火来上海的理由，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远远不够。
徐光启对此倒是十分满意，说道：“嘎许多！侬做事体上路！”
蒋天钺道：“应该的，应该的！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公孙败道：“我们刚在浦东建了分舵，一时半会不走。”
蒋天钺脸色变了：“不走啦？”
公孙败道：“是，上面听说，松江府华亭、上海两县都很富，叫我们下来收些平安银。”他上次在百炼山庄曾经搬出“上面”，效果很好，这次便故技重施。
蒋天钺努力不让自己的脸变成猪肝色，说道：“嗯~”
公孙败又道：“听说这边布铺很多，我们打算先从布铺收起。”
蒋天钺道：“嗯。。。。。。”他脑子飞速运转，布铺的平安银是青帮重要的收入来源，他明白，对方这是抢生意来了，想了一想，说道：“这个，可能要到明年了。”
“明年？”
“嗯，是啊，今年都，都收完了，再去收的话，坏了规矩，人们肯定不干的。”蒋天钺道。
“是让什么人收走了？”
“嗯，这个，是本门收走了，”蒋天钺道：“但是我们去年欠了不少债，还完债，几乎没剩下多少了。我这边也这么多口子指着我吃饭，开销了大了呀。”
蒋天钺说的自然是假，但公孙败不知有诈，只叹了一口气，说道：“到明年，我这帮人都饿死啦！”
蒋天钺道：“我倒是有个主张，不知中不中。”
公孙败道：“你说。”
蒋天钺道：“我看您的弟兄，剑术通神啊！为何不开个镖局？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劫匪嘛，很多时候就是跟着走走路，银子就到手了。我要是有您这么厉害的弟兄，我早就干啦！我一直想干镖局的生意来着，只是弟子的武功，拿不出手，收平安银麻烦的很，有很多时候你去收，人家说生意赔了，你又不好硬收，有的收了人家的，人家出了事，比如说被偷了，你还得出点银子安慰人家吧，难的很呀。”
公孙败想了想，觉得倒是不错，既然今年收不了平安银，又没有事做，何不找点事情，挣点银子？于是他问道：“你认识的人里面，有谁经常需要送镖的吗？”
蒋天钺道：“这个，暂时还没有，以后有了，一定介绍，一定介绍！”
公孙败拿蒋天钺没什么办法，说道：“走吧，回浦东。”便带人走了，临走时蒋天钺果然包了五百两银子和一些点心，算是没有白跑。
过不几天，蒋天钺派了人来浦东分舵拜访，带了一块匾来，说是华亭县有个董其昌，书画都是一绝，他们特意向董其昌讨了字来送给本门的，公孙败揭开红布，只见匾上写着四个字：浦东镖局。公孙败考了几年秀才，对字略懂，确实写得好字，堪称名家。只是这匾有了，却没有地方挂，公孙败正好也想开个镖局，便叫给弟子建造屋舍的匠人先在分舵旁边建个小屋，专门用来挂这块匾。
青帮的弟子坐了不大一会便要走，公孙败没给他们带礼物，只送了几里地，送他们回来，见分舵里面热闹的很，原来黄万里从京城总舵派了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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