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完成了但没完全完成
获得霜气生寒符。
晚辈无视长辈的好意，一意孤行，这位长辈理应有些不高兴才对，而牧娘的表现正好相反。
“如此甚好。”她如此说道，看向齐南时，眉宇间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当牧娘看向瞿经赋时，转眼又变回原先锐气逼人的模样。
“瞿师侄，这场对决邀约你接或是不接？”
“既然齐师弟他自找没趣，那我就成全他。这场邀约我接了，一个月后天顶云台见。”
“好，那么我作为见证人会上报庶务堂，一个月后，天顶云台将作为你们二人的对决场地，到时也会有许多同门到场。”
齐南内心非常复杂，七分紧张三分惊喜，总结起来就是十分慌张，慌得一批，好不容易抵达关键节点，并选择了符合任务达成条件的场合，可却对如何取胜完全没有头绪。
总的来说，任务完成了，但没有彻底完成。
“齐师侄，你掌心朝上将手伸出来。”
这会愣神的功夫，齐南没发现牧娘已经走了过来，虽有些不解，但也依照吩咐将右手伸出。
牧娘身后剑匣‘锵！’的一声剑柄自行拔出一截，雪亮的寒芒落入齐南眼中。
一下子触发了齐南的应激反应，左手闪电般地挡在脖颈前。
在记忆中重复了无数次的画面没有出现，伸出的右手掌心上多了一件事物。
“这枚棱剑你收好，贴在额间便能习得剑式《拈花》，对你而言应该有所帮助。”
齐南低头一看，那是一枚无柄无护手，长宽约两指的器物，由多块棱形拼接而成，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暗器，名字也有几分暗器手法的味道。
这位牧师叔在宗门内同辈的师叔中，修为平平，不过筑基前期，属于末尾的那一批，但论起悟性，整个宗门无人能出其左右。
而《拈花》便是她晋升筑基境之初的随性之作。
天资稀松平常，说得直白些便是平庸无为，这便是当时将牧师叔入门后，诸多长老首席的评语。
不过在她耗去半生寿元晋升为筑基境后，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先后悟得剑式《拈花》《落羽》《振袖》《无响》，在同辈修士中风头无二，无人敢掠其锋芒。
这四式被整合纳入《无用剑典》，署上牧娘二字，被宗门送入藏经阁五层，奉做宗门传承，暂列玄阶下品功法，随着剑式的增多，《无用剑典》的品阶还会逐渐攀高。
毕竟这位悟性超凡的天才，仅在十年间便悟得四式，谁也不能保证在余下数百年的时间里，这位天才将会毫无作为。
但凡宗门弟子申请阅览《无用剑典》，都要征得牧师叔的同意。
也就是说不论你是何种妖孽天才，也得让这位功法的创始人看顺眼了才行。
“多谢牧师叔，此招剑式我一定用心研习，定不辱没《无用剑典》的威名。”
齐南深知其中的价值，赶忙道谢。
“哎……我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句话。我等庸人，唯有火中取栗，死中求生，越过一条荆棘之路，方能见得一方天地。”
齐南琢磨话语中的含义，感觉有点不对味。
莫非……我的天赋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让面前这位被冠以平庸之名的师叔看了都直摇头的地步，还拿出自己领悟的剑式尝试拯救一下我。
齐南内心复杂，低着头没有言语。
“师叔，恕我直言不讳，这种行为有失公允，有损您在宗门内的刚正形象。”
听见罗曼凝为自己发声，瞿经赋明知不应上当，却还是站了出来。
在宗门内，对于尚未迈入筑基境的剑修而言，《无用剑典》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功法，只要得到一招半式参悟其中剑意，便能沿着前人的道路，顺遂无阻地晋升筑基境。
“我认为师妹说得对，牧师叔，我也觉得这有失公允。”
“噢？”牧娘饶有兴致地看向二人，走了过去，接着说道：“你觉得有失公允，那便拔剑向我讨要一份公允即可。”
伴随话语落下，她的气势节节攀升，灰白二色纱织道袍无风自鼓，匣中传出阵阵清啸。
面对筑基修士的威压，瞿经赋汗流浃背，惯用的右手伸向储物袋，却迟迟不敢将剑取出。
那次在与众师叔在外历练执行外派任务时，遭遇散修围攻，只能在阵法中蜷缩拖延时间，那时宗门派来援救的人正是那位女冠剑修，仅一个照面，一众筑基散修便化作一蓬血雨洒遍长空，自此以后瞿经赋对其自然是敬畏有加。
眼看瞿经赋要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牧娘停手了。
“姑且不论你与齐师侄的修为差距，至少他敢于向你发起邀战，而你却连挥剑向更强者的勇气都没有，怎敢将‘公允’二字挂在嘴边？”
“好了，你二人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决战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牧娘便已御剑离去。
见到瞿经赋那副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的狼狈模样，齐南深感同情，甚至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彼此之间交流一下被牧娘折磨的经验，但对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想想还是作罢了。
瞿经赋缄默不言，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一人下了山，显然牧娘的话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师叔能够为自己提供助力，却没想到好处全让人家占了去，还对自己弱小的心灵造成的成吨的伤害，这一连串的打击令他彻底抑郁了。
“齐师兄，你要加……”
“小月儿，你到底站哪边的？”
“我……我我，我是挺想帮瞿师兄的啦，可是……可是齐师兄他一直在帮我说话呢，我只能站他那边了。”
“好啦，别说了，我都替瞿师兄难受，走吧走吧。”
栾宵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曼凝给拉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扭头骂了一句。
“哼！狗屎运。”
齐南懒得跟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退到院内合上院门。
刚转过身，便发现师兄项瑾义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还在左右张望。
“咳咳咳……人都走了？”
“师兄啊，见一下外人会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那可不是，上次被带去七峰会审大殿不就差点没命了，咳咳咳……。”
齐南叹了口气，懒得再跟废人师兄扯皮，一头扎进静室，埋头钻研那块牧娘赠送的棱剑。
晚辈无视长辈的好意，一意孤行，这位长辈理应有些不高兴才对，而牧娘的表现正好相反。
“如此甚好。”她如此说道，看向齐南时，眉宇间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当牧娘看向瞿经赋时，转眼又变回原先锐气逼人的模样。
“瞿师侄，这场对决邀约你接或是不接？”
“既然齐师弟他自找没趣，那我就成全他。这场邀约我接了，一个月后天顶云台见。”
“好，那么我作为见证人会上报庶务堂，一个月后，天顶云台将作为你们二人的对决场地，到时也会有许多同门到场。”
齐南内心非常复杂，七分紧张三分惊喜，总结起来就是十分慌张，慌得一批，好不容易抵达关键节点，并选择了符合任务达成条件的场合，可却对如何取胜完全没有头绪。
总的来说，任务完成了，但没有彻底完成。
“齐师侄，你掌心朝上将手伸出来。”
这会愣神的功夫，齐南没发现牧娘已经走了过来，虽有些不解，但也依照吩咐将右手伸出。
牧娘身后剑匣‘锵！’的一声剑柄自行拔出一截，雪亮的寒芒落入齐南眼中。
一下子触发了齐南的应激反应，左手闪电般地挡在脖颈前。
在记忆中重复了无数次的画面没有出现，伸出的右手掌心上多了一件事物。
“这枚棱剑你收好，贴在额间便能习得剑式《拈花》，对你而言应该有所帮助。”
齐南低头一看，那是一枚无柄无护手，长宽约两指的器物，由多块棱形拼接而成，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暗器，名字也有几分暗器手法的味道。
这位牧师叔在宗门内同辈的师叔中，修为平平，不过筑基前期，属于末尾的那一批，但论起悟性，整个宗门无人能出其左右。
而《拈花》便是她晋升筑基境之初的随性之作。
天资稀松平常，说得直白些便是平庸无为，这便是当时将牧师叔入门后，诸多长老首席的评语。
不过在她耗去半生寿元晋升为筑基境后，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先后悟得剑式《拈花》《落羽》《振袖》《无响》，在同辈修士中风头无二，无人敢掠其锋芒。
这四式被整合纳入《无用剑典》，署上牧娘二字，被宗门送入藏经阁五层，奉做宗门传承，暂列玄阶下品功法，随着剑式的增多，《无用剑典》的品阶还会逐渐攀高。
毕竟这位悟性超凡的天才，仅在十年间便悟得四式，谁也不能保证在余下数百年的时间里，这位天才将会毫无作为。
但凡宗门弟子申请阅览《无用剑典》，都要征得牧师叔的同意。
也就是说不论你是何种妖孽天才，也得让这位功法的创始人看顺眼了才行。
“多谢牧师叔，此招剑式我一定用心研习，定不辱没《无用剑典》的威名。”
齐南深知其中的价值，赶忙道谢。
“哎……我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句话。我等庸人，唯有火中取栗，死中求生，越过一条荆棘之路，方能见得一方天地。”
齐南琢磨话语中的含义，感觉有点不对味。
莫非……我的天赋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让面前这位被冠以平庸之名的师叔看了都直摇头的地步，还拿出自己领悟的剑式尝试拯救一下我。
齐南内心复杂，低着头没有言语。
“师叔，恕我直言不讳，这种行为有失公允，有损您在宗门内的刚正形象。”
听见罗曼凝为自己发声，瞿经赋明知不应上当，却还是站了出来。
在宗门内，对于尚未迈入筑基境的剑修而言，《无用剑典》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功法，只要得到一招半式参悟其中剑意，便能沿着前人的道路，顺遂无阻地晋升筑基境。
“我认为师妹说得对，牧师叔，我也觉得这有失公允。”
“噢？”牧娘饶有兴致地看向二人，走了过去，接着说道：“你觉得有失公允，那便拔剑向我讨要一份公允即可。”
伴随话语落下，她的气势节节攀升，灰白二色纱织道袍无风自鼓，匣中传出阵阵清啸。
面对筑基修士的威压，瞿经赋汗流浃背，惯用的右手伸向储物袋，却迟迟不敢将剑取出。
那次在与众师叔在外历练执行外派任务时，遭遇散修围攻，只能在阵法中蜷缩拖延时间，那时宗门派来援救的人正是那位女冠剑修，仅一个照面，一众筑基散修便化作一蓬血雨洒遍长空，自此以后瞿经赋对其自然是敬畏有加。
眼看瞿经赋要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牧娘停手了。
“姑且不论你与齐师侄的修为差距，至少他敢于向你发起邀战，而你却连挥剑向更强者的勇气都没有，怎敢将‘公允’二字挂在嘴边？”
“好了，你二人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决战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牧娘便已御剑离去。
见到瞿经赋那副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的狼狈模样，齐南深感同情，甚至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彼此之间交流一下被牧娘折磨的经验，但对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想想还是作罢了。
瞿经赋缄默不言，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一人下了山，显然牧娘的话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师叔能够为自己提供助力，却没想到好处全让人家占了去，还对自己弱小的心灵造成的成吨的伤害，这一连串的打击令他彻底抑郁了。
“齐师兄，你要加……”
“小月儿，你到底站哪边的？”
“我……我我，我是挺想帮瞿师兄的啦，可是……可是齐师兄他一直在帮我说话呢，我只能站他那边了。”
“好啦，别说了，我都替瞿师兄难受，走吧走吧。”
栾宵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曼凝给拉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扭头骂了一句。
“哼！狗屎运。”
齐南懒得跟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退到院内合上院门。
刚转过身，便发现师兄项瑾义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还在左右张望。
“咳咳咳……人都走了？”
“师兄啊，见一下外人会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那可不是，上次被带去七峰会审大殿不就差点没命了，咳咳咳……。”
齐南叹了口气，懒得再跟废人师兄扯皮，一头扎进静室，埋头钻研那块牧娘赠送的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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