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起性空（2）

    自小到大，想从我身上获取各种东西的人太多了。终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丝半点儿的虚荣心。反正我也从不求什么，只要不是欺我辱我害我，我便也不阻碍他们的道路。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各自为安。我没有奢求过过深的交情，更是不需要表面功夫。

    从前我就有这一观点，父帝崩逝后，这点更是深植我心。

    “此番前去，恐时日稍长。天女可命随侍的天奴天婢多备些日常之所需。”他突然说话，倒令我有些恍惚。

    “啊？”我几乎是顺口而出，不过倒也没表现得太过于惊讶。

    此时他正侧对着我，也不知是何时他也挪开了看向我的双眸。

    他又转身朝向我，继续道：“在人界虽是不可擅用仙法，但安全一事蒋天女自不必担忧。天兵天奴定会护卫天女，本王亦会尽心保护。”

    我又恢复了常态，“一切便听从尚王安排了。”

    我见他没有反应，便继续道：“尚王若无旁事，凌澴先行告退了。”

    “嗯，没什么事了。”听到他这句回应，我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大殿。

    这个曜侯国虽是个诸侯的领地，却还真繁华，处处雕梁画栋，不比璍婧两国差到哪去。自来到这儿起，这算是我第一次在除了倾芳宫一带的地方闲逛了吧。

    我走到了一个大殿前，透过半掩的门看到殿里陈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在倾芳宫时，我常听到乐曲声，大概就是在这个殿内演奏的。我细瞧了瞧，殿前的牌匾上写着“玉梵殿”三字。

    “梵音。”想来这里除了奏曲，更多的是参禅悟道。

    我不禁想起之前听到过的乐曲声，恐是有极高造诣之人才可奏出。想至此处，我竟对诵唱佛音的人有了些钦佩。

    在这百余年间，我时不时会猜测父帝崩逝前将我托付于诸侯公孙氏的原因。现下应是又多了一条，曜侯国越来越物阜民安，参法诸人已是炉火纯青。

    我只在殿前逗留了片刻，便边思索边走回了倾芳宫。

    走至宫门时，天婢问安的声音让我多了几分清醒。我这是怎么了，竟有了闲心在曜侯国里闲荡。

    好生意外。

    明明自父帝走后，就没有什么能牵动我沉寂的神经了。可能是将要去往人界的缘故吧，打乱了我惯有的心情。

    尚王要去人界游历的事，只半天便传遍了天庭。因着游历乃曜侯国传统，宋后和母后倒没什么理由提出拒绝与否。此番不过是公孙尚告知一下罢了。

    唯一议论纷纷的便是我也同去。我自是不理会这些的，旁人愿意如何想便随了他们吧。

    天庭上关于我的各种传闻早就不计其数了。

    至于宋后和母后也没说什么，许是因我同意随同尚王游历，她们插不上什么话。可能也是知晓，多说那么一两句也不会左右我的意思。

    三日后，我随同尚王去了人界。随从的还有众多的天兵，天奴，天婢。他们是做提前安排与善后工作。

    按尚王讲的，在人界不可使用仙术，不可暴露身份。我同他只得以少爷，小姐相称。

    也罢，虽有如此之多的不得，总归还是轻松得多。礼节化繁为简了，衣饰也轻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