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悲欢离合总无情（3）
我踉踉跄跄出了大殿，下玉阶的时候踩到自己的衣裙都险些跌了。这些一层层的衣衫真是累赘，刚刚来的时候被雨水打湿了，衣摆那里重得很。
方娴身后大概还跟着三个天女，她们人多走得不快。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方娴身侧，毫不犹豫直接跪下。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分明的心疼，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凌澴，你又不是公孙尚，你怎么知道他想的什么呢？”
我试图再找出来回旋的余地，“那先不杀，可以吗......母后......哪怕，哪怕将他一直禁锢在曜侯国也好啊。”
方娴拿我没办法，“你若想跪着就跪着吧。”
她走了，和那三个天女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该怎么求她啊......
在天庭，最高的礼遇大概是一步一叩首了。
我擦干脸上的泪，将自己的衣摆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着得体一些。朝着婧国栖鸾宫的方向跪正，沉沉磕头，道：“恳请母后遂凌澴愿。”起身，往前迈一步，再次叩首，“恳请母后遂凌澴愿。”
我这么一路磕回去，方后会留他一命的吧，或者，至少还能让我为他辩解一下。
......
“请蒋天女安。”沿途这种话我听了好多遍了。
“蒋天女为什么要跪啊？”
“听说是为了那个公孙尚。”
“诶呀诶呀，快别说了。”
这种话我也听了好多遍了。
跪多久了，黑夜白天不知道交替了多少回。起身时我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已经到璍国边境了。眼前忽明忽暗的，感觉四周都在天旋地转。这下要生一场大病了。
但再苦再难都值得，我知道，只要我跪着，只要消息能传到方后耳中，她就不会下令杀了公孙尚。我以前只觉得她的爱虚情假意，我现在倒有些感激这虚假的爱了，至少她还会因为顾虑到我会不会恨她几亿几万年而留下公孙尚的命。
......
下雪了。
从璍国到婧国的路，我边走边跪了数月，我终于到了婧国疆域。
昏昏沉沉的，似乎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
雪真冷啊，父帝若是知道有一日我会跪在雪地，大概永不会在天庭设立四季轮回。
马上就要到婧国栖鸾宫了，马上了。
我不间断地暗示自己。
......
这一路上，我出现了太多的幻觉。
恍惚有那么一瞬，我还和公孙尚在人界。似乎他就在我面前，下一刻就会带着我去游山玩水；似乎他正在批阅文书，而我一回首就能看到他竹屋里的光影；似乎他朝我走来，手里拿着方后允诺他娶我的旨意。
可是这些都没有，在我面前的，只有漫长无尽的路和他的生死未卜。
......
“恳请母后遂凌澴愿。”我在栖鸾宫宫门外最后一次叩首。我感觉到自己的头被脖子生生托起来，身体摇摇摆摆地，跪都跪不稳。
“蒋天女快先起来。”有个天婢过来搀扶我。
“我要见母后。”我使出全身力气握了握那天婢的手臂，努力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让她向母后通传。
“天女，方后早就吩咐了，说不见你，你先起来。”那天婢担忧道。
自天庭被创立以来，凡行一步一跪叩大礼的还没有不允许觐见的。“我有事求母后，劳烦再通传一下。”
“天女啊，方后自然知道你所求何事，她是不会见你了，快先起来吧。”天婢耐心劝我，所言还有些心疼我的意味。
她为什么不见我？我一步一叩首地到了婧国栖鸾宫，她不可能不见我。
“你同母后讲，她若不见，我便一直不起。”我倔强道，用了全力将声音扩大几个倍，企图方后可以听到。
“那你便跪着。”一抹衣角出现在我面前，寻着衣角往上看去，是方后冷酷的脸。
她说罢就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要做什么才能救他啊。
我只能木讷地跪在原地。
方娴身后大概还跟着三个天女，她们人多走得不快。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方娴身侧，毫不犹豫直接跪下。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分明的心疼，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凌澴，你又不是公孙尚，你怎么知道他想的什么呢？”
我试图再找出来回旋的余地，“那先不杀，可以吗......母后......哪怕，哪怕将他一直禁锢在曜侯国也好啊。”
方娴拿我没办法，“你若想跪着就跪着吧。”
她走了，和那三个天女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该怎么求她啊......
在天庭，最高的礼遇大概是一步一叩首了。
我擦干脸上的泪，将自己的衣摆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着得体一些。朝着婧国栖鸾宫的方向跪正，沉沉磕头，道：“恳请母后遂凌澴愿。”起身，往前迈一步，再次叩首，“恳请母后遂凌澴愿。”
我这么一路磕回去，方后会留他一命的吧，或者，至少还能让我为他辩解一下。
......
“请蒋天女安。”沿途这种话我听了好多遍了。
“蒋天女为什么要跪啊？”
“听说是为了那个公孙尚。”
“诶呀诶呀，快别说了。”
这种话我也听了好多遍了。
跪多久了，黑夜白天不知道交替了多少回。起身时我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已经到璍国边境了。眼前忽明忽暗的，感觉四周都在天旋地转。这下要生一场大病了。
但再苦再难都值得，我知道，只要我跪着，只要消息能传到方后耳中，她就不会下令杀了公孙尚。我以前只觉得她的爱虚情假意，我现在倒有些感激这虚假的爱了，至少她还会因为顾虑到我会不会恨她几亿几万年而留下公孙尚的命。
......
下雪了。
从璍国到婧国的路，我边走边跪了数月，我终于到了婧国疆域。
昏昏沉沉的，似乎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
雪真冷啊，父帝若是知道有一日我会跪在雪地，大概永不会在天庭设立四季轮回。
马上就要到婧国栖鸾宫了，马上了。
我不间断地暗示自己。
......
这一路上，我出现了太多的幻觉。
恍惚有那么一瞬，我还和公孙尚在人界。似乎他就在我面前，下一刻就会带着我去游山玩水；似乎他正在批阅文书，而我一回首就能看到他竹屋里的光影；似乎他朝我走来，手里拿着方后允诺他娶我的旨意。
可是这些都没有，在我面前的，只有漫长无尽的路和他的生死未卜。
......
“恳请母后遂凌澴愿。”我在栖鸾宫宫门外最后一次叩首。我感觉到自己的头被脖子生生托起来，身体摇摇摆摆地，跪都跪不稳。
“蒋天女快先起来。”有个天婢过来搀扶我。
“我要见母后。”我使出全身力气握了握那天婢的手臂，努力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让她向母后通传。
“天女，方后早就吩咐了，说不见你，你先起来。”那天婢担忧道。
自天庭被创立以来，凡行一步一跪叩大礼的还没有不允许觐见的。“我有事求母后，劳烦再通传一下。”
“天女啊，方后自然知道你所求何事，她是不会见你了，快先起来吧。”天婢耐心劝我，所言还有些心疼我的意味。
她为什么不见我？我一步一叩首地到了婧国栖鸾宫，她不可能不见我。
“你同母后讲，她若不见，我便一直不起。”我倔强道，用了全力将声音扩大几个倍，企图方后可以听到。
“那你便跪着。”一抹衣角出现在我面前，寻着衣角往上看去，是方后冷酷的脸。
她说罢就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要做什么才能救他啊。
我只能木讷地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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