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朽
“我们假设一下，把整个巨大宇宙看成一个浴缸，而浴缸中诞生的一片片肥皂泡则是这个巨大宇宙的子集，我们则生活在这千万肥皂泡中的一个里...”
脱离了春天的凉爽，气温逐渐炎热，就连窗外也断断续续传来蝉的鸣叫。
台上胖胖的老师仍旧梳着他万年不变的地中海，穿着雪白的衬衫，不过此时已被汗水打湿，从敞着的领口能看到汗水从脖颈往下滑落。
“事实上，想从这个宇宙到达和我们相连的宇宙很简单，我们只需要轻轻戳破那层薄膜。”
老师从口袋里拿出毛巾不停的擦拭着汗水。
“那请问...”台下有学生问道，“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能找到那相连的地方？”
“这你得问问火箭...”
哈哈哈...
台下响起些许笑声。
...
大学的好处在于永不拖堂，还没等铃声响完，整个教室的男生已经不见踪影。
“哈哈，我总是这么不讨喜，不过李老师你怎么会来听我的课？”
这位胖老师来到教室最后一排，手中拿着已经不知道被擦过多少次的汗巾整块敷到脸上，瓮声瓮气地说道。
“今天一天都没课，我是自由的。”
说话的是一名青年，大概二十出头，可是能在这个年纪被称为老师，还是大学老师，可见其不凡。
“哈哈，为了自由！”胖老师碰了一下这位青年的肩，“那些小姑娘都看着你呢，咱们公认的‘校草’老———师———”
他像是装怪似的将尾音拖的特别长。
但确实，这位青年的长相极为出众，哪怕说是国际男模都不为过。
匀称的身材也能看出从衣服的轮廓中看到优美的肌肉线条，再加上常年不变的生人勿近的气质，刚入职时还在学校掀起过短暂的风波，学生们总以为这是某个传奇故事里的男主角。
“今天去喝一杯吗，李灵老师。”胖老师用他肉肉的指头翻动着电话簿，“据说今天将是一次盛大的教师派对，我看你也没有女朋友，不如借此机会物色一个？”
李灵嘴角艰难的勾出一个笑容，“不用了，你知道的，我从不喝酒，而且最近几个月我在练习卡迈尔呼吸法，晚间不进食。”
“你说你，年纪轻轻，活得却像一个退休的老大爷，那个什么呼吸法不会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养身术吧。”
看到李灵点点头，胖老师失望地叹了口气，道：“行吧，我先走了。”
直到出了门，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那位胖老师的碎碎念。
‘我要是有那种颜值...好好一青年比我还注重身体...’之类云云。
李灵摇摇头，收拾了一下公文包，在背后一群女生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室。
出了校门口，拐个弯，叫上出租车，出租车随着车流缓慢开往南江市养老院。
...
“李先生，您又来了。”李灵因为外貌和多次前来的原因，早已被养老院的护士们熟知，加上还是一位大学老师，自然少不了搭讪的。
“老先生的情况并不好，或许...”
护士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把李灵领到门口便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整个房间内只有李灵和老人两人。
空气中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和微弱的呼吸声。
这间如同病房般的房间像是囚笼一样将老人即将离开的灵魂暂时禁锢。
“今天是见你最后一面。”李灵的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丝毫的悲伤，“你走了，我在这个世上又变成了孤独一人。”
他坐在床前，静静看着床上的老人。
他本来也不喜言谈，所以房内又变回了安静。
唔～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老人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用模糊的双眼看着病床前多次陪伴自己的人。
他颤巍巍的手取下呼吸面罩，过了好一会儿，他恢复了一些体力，以嘶哑且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如果其他人听到一定会十分诧异，这位经常来看望老人的年轻人竟然不是老人的熟人。
李灵没有回答，因为他已不需要回答。
这位老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刹那停止了呼吸。
李灵按动床头的响铃，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名卡：
【李幕】
...
等到办完所有手续，时间已经是傍晚，他招了一辆出租回到教师公寓。
公寓被李灵布置得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只有在窗台上他养了几株盆栽。
他从床下找出瑜伽垫，打直身子，盘着双腿坐在垫子上。
放空大脑...
直到李灵心中一片空灵。
深吸浅呼...
配合着身体的律动一同呼吸。
安静的环境总是适合冥想，一直如此。
...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实验楼内。
“慢点，慢点，要是容器打碎，这东西在有氧环境下会释放大量能量，你我没有一人能活下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师对着实验室的一干人等说道。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实验人员不由一个激灵，手上的药匙里盛着的少许透明粉末落在了实验台上，但没有一人看到。
“你新来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师看着这名实验人员，嘀咕道，“心理素质不够啊。”
随后他拍拍手，向众人说道：“大家注意，这东西我们要能搞清楚，无限能源在向我们招手！”
他咳了咳嗓子，又说：“这东西能模拟出任何能量，包括核能、电能，等等我们一切熟知的、未知的能量，但是只有在真空环境下它才会呈现惰性，这东西我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从上面拿来的，你们千万小心。”
当晚深夜，所有人员离开后，只有容器和里面的一团漆黑静静存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腔内。
不过似乎还有些许沙沙的腐蚀声从实验台那传来？
...
凌晨两点。
李灵睁开眼睛。
假的，还是睡不着。
这是他花高价，从一位国外商人手中买到的据说是即用即睡的呼吸法。
可惜毫无用处。
李灵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抬头看着窗外无垠星空。
砰！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就这么突兀的产生了。
燃烧的火光将已经漆黑的夜空染成亮红色。
爆炸极近，甚至能看到少许未融化的玻璃碎片被冲击波弹到李灵公寓的窗户上。
大约十分多钟的样子，楼下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
远处还有消防车呼啸而来的声音。
李灵所在的房间看不到爆炸现场，他和其他慌慌张张的人一同下楼。
...
怎么还有只裹着浴巾的女人？这里是男教师公寓啊。
...
当李灵走到楼下，消防车已并排多辆，在爆炸的大楼远处拉起了警戒线。
人类是会遗忘的动物。
当他们从爆炸的惊吓缓过来后，看看自己身上零件一个没少，有些人便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直播起来。
李灵看着大楼爆炸的那一角。
突然耳边传来一位女生的哭喊声。
“阿雅还在里面，有没有人能救救她！”
她扑到一位老师面前，“阿雅还在里面，你们能救救她吗？”
通红的双眼楚楚可怜。
这位老师看着面前还在不断发生爆炸的大楼，面露难色。
就连受过训练的人都只能靠水枪灭火，你还能指望我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冲上去救人？
“嘿！嘿！那位先生，你要干嘛去！”
老师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有响动。
一位青年越过警戒线朝着大楼走去。
“你干嘛，危险！”
一旁的消防员们拦住了他。
这位大胆的人自然是李灵，他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淡淡地说：“她是我教过的学生，我有责任保护她。”
“你这是胡闹！快回去！”
可是李灵不为所动，只是慢慢向着大楼走去。
“拉住他，快拉住他！”
四个高大的身影按住他的肩，想要将李灵制伏。
但李灵依然慢慢地走着，和刚才的速度一样，没有被拖慢，也没有变快。
反而四人的脚在操场的草皮上犁出几道深深的印记。
距离爆炸大楼越来越近，几人不得不放开李灵，只能目送李灵如送死般走进大楼。
那些围观群众更是拿起手机一顿猛拍...
唔...唵...
一进到大楼，一种奇怪的声音透过耳朵钻进大脑中。
李灵感到奇怪，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把人救出来。
他闭着眼，耳朵静静听着，寻找来自人类的呼吸声。
砖头裂开的声音...玻璃爆碎的声音...墙壁倒塌的声音...
两个人的呼吸声...找到了！
为什么是两个人？
奇怪，但并不影响自己救人。
呼吸声大约在实验楼的四楼，李灵推开横亘在自己面前的一根巨大柱子，柱子轰的一声落在一旁掀起巨大烟尘。
脱离了春天的凉爽，气温逐渐炎热，就连窗外也断断续续传来蝉的鸣叫。
台上胖胖的老师仍旧梳着他万年不变的地中海，穿着雪白的衬衫，不过此时已被汗水打湿，从敞着的领口能看到汗水从脖颈往下滑落。
“事实上，想从这个宇宙到达和我们相连的宇宙很简单，我们只需要轻轻戳破那层薄膜。”
老师从口袋里拿出毛巾不停的擦拭着汗水。
“那请问...”台下有学生问道，“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能找到那相连的地方？”
“这你得问问火箭...”
哈哈哈...
台下响起些许笑声。
...
大学的好处在于永不拖堂，还没等铃声响完，整个教室的男生已经不见踪影。
“哈哈，我总是这么不讨喜，不过李老师你怎么会来听我的课？”
这位胖老师来到教室最后一排，手中拿着已经不知道被擦过多少次的汗巾整块敷到脸上，瓮声瓮气地说道。
“今天一天都没课，我是自由的。”
说话的是一名青年，大概二十出头，可是能在这个年纪被称为老师，还是大学老师，可见其不凡。
“哈哈，为了自由！”胖老师碰了一下这位青年的肩，“那些小姑娘都看着你呢，咱们公认的‘校草’老———师———”
他像是装怪似的将尾音拖的特别长。
但确实，这位青年的长相极为出众，哪怕说是国际男模都不为过。
匀称的身材也能看出从衣服的轮廓中看到优美的肌肉线条，再加上常年不变的生人勿近的气质，刚入职时还在学校掀起过短暂的风波，学生们总以为这是某个传奇故事里的男主角。
“今天去喝一杯吗，李灵老师。”胖老师用他肉肉的指头翻动着电话簿，“据说今天将是一次盛大的教师派对，我看你也没有女朋友，不如借此机会物色一个？”
李灵嘴角艰难的勾出一个笑容，“不用了，你知道的，我从不喝酒，而且最近几个月我在练习卡迈尔呼吸法，晚间不进食。”
“你说你，年纪轻轻，活得却像一个退休的老大爷，那个什么呼吸法不会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养身术吧。”
看到李灵点点头，胖老师失望地叹了口气，道：“行吧，我先走了。”
直到出了门，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那位胖老师的碎碎念。
‘我要是有那种颜值...好好一青年比我还注重身体...’之类云云。
李灵摇摇头，收拾了一下公文包，在背后一群女生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室。
出了校门口，拐个弯，叫上出租车，出租车随着车流缓慢开往南江市养老院。
...
“李先生，您又来了。”李灵因为外貌和多次前来的原因，早已被养老院的护士们熟知，加上还是一位大学老师，自然少不了搭讪的。
“老先生的情况并不好，或许...”
护士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把李灵领到门口便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整个房间内只有李灵和老人两人。
空气中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和微弱的呼吸声。
这间如同病房般的房间像是囚笼一样将老人即将离开的灵魂暂时禁锢。
“今天是见你最后一面。”李灵的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丝毫的悲伤，“你走了，我在这个世上又变成了孤独一人。”
他坐在床前，静静看着床上的老人。
他本来也不喜言谈，所以房内又变回了安静。
唔～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老人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用模糊的双眼看着病床前多次陪伴自己的人。
他颤巍巍的手取下呼吸面罩，过了好一会儿，他恢复了一些体力，以嘶哑且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如果其他人听到一定会十分诧异，这位经常来看望老人的年轻人竟然不是老人的熟人。
李灵没有回答，因为他已不需要回答。
这位老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刹那停止了呼吸。
李灵按动床头的响铃，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名卡：
【李幕】
...
等到办完所有手续，时间已经是傍晚，他招了一辆出租回到教师公寓。
公寓被李灵布置得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只有在窗台上他养了几株盆栽。
他从床下找出瑜伽垫，打直身子，盘着双腿坐在垫子上。
放空大脑...
直到李灵心中一片空灵。
深吸浅呼...
配合着身体的律动一同呼吸。
安静的环境总是适合冥想，一直如此。
...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实验楼内。
“慢点，慢点，要是容器打碎，这东西在有氧环境下会释放大量能量，你我没有一人能活下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师对着实验室的一干人等说道。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实验人员不由一个激灵，手上的药匙里盛着的少许透明粉末落在了实验台上，但没有一人看到。
“你新来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师看着这名实验人员，嘀咕道，“心理素质不够啊。”
随后他拍拍手，向众人说道：“大家注意，这东西我们要能搞清楚，无限能源在向我们招手！”
他咳了咳嗓子，又说：“这东西能模拟出任何能量，包括核能、电能，等等我们一切熟知的、未知的能量，但是只有在真空环境下它才会呈现惰性，这东西我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从上面拿来的，你们千万小心。”
当晚深夜，所有人员离开后，只有容器和里面的一团漆黑静静存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腔内。
不过似乎还有些许沙沙的腐蚀声从实验台那传来？
...
凌晨两点。
李灵睁开眼睛。
假的，还是睡不着。
这是他花高价，从一位国外商人手中买到的据说是即用即睡的呼吸法。
可惜毫无用处。
李灵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抬头看着窗外无垠星空。
砰！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就这么突兀的产生了。
燃烧的火光将已经漆黑的夜空染成亮红色。
爆炸极近，甚至能看到少许未融化的玻璃碎片被冲击波弹到李灵公寓的窗户上。
大约十分多钟的样子，楼下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
远处还有消防车呼啸而来的声音。
李灵所在的房间看不到爆炸现场，他和其他慌慌张张的人一同下楼。
...
怎么还有只裹着浴巾的女人？这里是男教师公寓啊。
...
当李灵走到楼下，消防车已并排多辆，在爆炸的大楼远处拉起了警戒线。
人类是会遗忘的动物。
当他们从爆炸的惊吓缓过来后，看看自己身上零件一个没少，有些人便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直播起来。
李灵看着大楼爆炸的那一角。
突然耳边传来一位女生的哭喊声。
“阿雅还在里面，有没有人能救救她！”
她扑到一位老师面前，“阿雅还在里面，你们能救救她吗？”
通红的双眼楚楚可怜。
这位老师看着面前还在不断发生爆炸的大楼，面露难色。
就连受过训练的人都只能靠水枪灭火，你还能指望我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冲上去救人？
“嘿！嘿！那位先生，你要干嘛去！”
老师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有响动。
一位青年越过警戒线朝着大楼走去。
“你干嘛，危险！”
一旁的消防员们拦住了他。
这位大胆的人自然是李灵，他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淡淡地说：“她是我教过的学生，我有责任保护她。”
“你这是胡闹！快回去！”
可是李灵不为所动，只是慢慢向着大楼走去。
“拉住他，快拉住他！”
四个高大的身影按住他的肩，想要将李灵制伏。
但李灵依然慢慢地走着，和刚才的速度一样，没有被拖慢，也没有变快。
反而四人的脚在操场的草皮上犁出几道深深的印记。
距离爆炸大楼越来越近，几人不得不放开李灵，只能目送李灵如送死般走进大楼。
那些围观群众更是拿起手机一顿猛拍...
唔...唵...
一进到大楼，一种奇怪的声音透过耳朵钻进大脑中。
李灵感到奇怪，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把人救出来。
他闭着眼，耳朵静静听着，寻找来自人类的呼吸声。
砖头裂开的声音...玻璃爆碎的声音...墙壁倒塌的声音...
两个人的呼吸声...找到了！
为什么是两个人？
奇怪，但并不影响自己救人。
呼吸声大约在实验楼的四楼，李灵推开横亘在自己面前的一根巨大柱子，柱子轰的一声落在一旁掀起巨大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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