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无所依（四）
在被假李灵集中的刹那，李灵同样雾化，瞬间出现在身后的不远处。
“没想到靠着嘴皮胜利的人还会偷袭。”李灵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嘁！”
假李灵啐了一口，又雾化到李灵跟前。
“我觉得你更像用嘴皮胜利的人，难道你就只会逃跑吗？”
多次攻击落空后，假李灵的心态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他本来就是李灵心中的负面情绪生成，所以极易暴怒。
“东躲西藏，东躲西藏！你会的我都会，你靠什么赢，将身体交给我，快将身体交给我！”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拳头如同雨点般打在李灵制造出的迷雾之墙上。
“没用的，你我能力相同，如何防御如何招架，我全都知晓。”在迷雾之墙后的李灵淡淡地说道。
可就在下一瞬间，李灵的瞳孔骤然缩小如同针尖一般，因为一个干瘦的拳头包裹着一团灰色，击穿了迷雾之墙，重重打在李灵脸上。
那种被高速行驶的轿车撞上的滋味可不好受，这记重拳让李灵快速向后飞去，原本被迷雾充斥的空间因为李灵的到飞而形成了一个长条的无雾地带，直到他撞上这漆黑之境的边界才停下来。
假李灵慢慢走过来。
“你真的认为我们掌握的力量是对等的吗？”
他揪住李灵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我的情绪中包含了你的一切负面情绪，当然也包括了你对于战斗的渴望，我，比你更适合战斗，更享受厮杀！”
看着李灵嘴角流出来的血液中夹杂着的雾状触手，假李灵笑得更是疯狂。
“看到了吗，你连自己的力量都选择抗拒，你拿什么和我对等！”
他伸出被未知灰色包裹的手臂，说道：“看，你未曾掌控的以太，在我手上却如臂使指，现在你还说你能防御我的攻击吗？”
假李灵一拳一拳地往李灵脸上打去，虽然自己只是他情绪的分化，但是他天然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静。
“你倒是生气啊！”
他狠狠用力，这哪怕击打在金铁上也会粉碎的一拳在即将打在李灵脸上时，李灵伸出右拳与之对拳。
假李灵发现李灵的表情变了，原本存在于脸上的冷静消失不见，反而露出阴沉的面孔，他一句话不说，只是随着假李灵的出拳做出相应的反应。
只不过一拳比一拳重，他并非真实的身体竟然又开始缓缓进化着，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的力量确实在不断提高，每一击都是全力，每个下一击都越来越沉重。
拳拳对撞的沉闷响声竟然让这个漆黑之境开始颤动，但两人丝毫未觉。
拳速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闷响，到后来如同鞭炮一样接连不断的爆破响声。
假李灵只感觉到眼前的那个自己，每一拳越来越重，自己接得越来越吃力。
假李灵看到，在李灵背后，开始隐隐出现一道蠕动的混沌的身影。
他知道，这是被李灵封印在心灵最深处的怪物，自己只是他的表层情绪，那是连自己都惧怕的恶魔。
渐渐地，李灵的身体开始喷涌出大量蒸汽，骨骼被高温融化成骨液，从毛孔中渗出凝固，变成苍白的骨骼铠甲。
假李灵作为李灵的情绪化产物，自然也会这种能力。
于是，两个身披灰白之袍，面部是苍白的骷髅面具，露出的双手部位也被指骨包裹着。
每一次的对拳，都会有骨屑掉落。
即使骨铠化的假李灵依然抵挡不住还在进化的李灵。
那背后蠕动的混沌就那样静静地凝视都会带来极大的压力。
“看来我们都是怪物，而你更是其中最可怕的梦魇。”
突然，假李灵撤去攻击，李灵那如同雨点般的拳头拳拳到肉打在假李灵身上。
坚固的骨甲支离破碎，他极端的情绪在此刻却并没有表达愤怒或者不甘。
“你千万...不要被那团混沌给摧毁了...”
李灵站在他面前，漠然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的迷雾蜂拥而上，如同分食的蚁群，将这分化的情绪吃得一干二净。
在假李灵闭眼的最后瞬间，他仿佛瞥见面前站着的男人，那本应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
呼！
李灵突然睁开眼。
克劳馥好奇地在自己旁边观看，自己的手摁在青年的脑袋上，刚才的一切就像是虚幻的电影一样，对自己来说是那么不真切。
那片如同梦境般的场所竟然令自己束手无策，不论是自己情绪化人格的出现，又或者是之后已经不受控制的身体。
就像那个人格所说，自己一直压抑着，甚至害怕了解自己的内心，当这些问题爆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李灵转头看了一眼克劳馥，不受控制的自己会不会把她们杀完呢？
克劳馥不知道李灵内心的想法，她看到原本闭眼的李灵睁开眼，便上前问道：“如何，分析出什么了吗？”
自己很快就带入了医生这个角色，所以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充满好奇。
“他的梦境是一条灰色的街道，灰色应该就是他生活的主色调，看不见未来...麻木...茫然...街道很短，应该就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狭小且单一。”
“那有看到关于他妹妹的梦境吗？或者让他消沉的梦境。”克劳馥对于李灵的所见并不太满意，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个青年的梦境应该不会这么单调。
李灵摇摇头，不过马上又补充道：“有一团漆黑在追着他，在他的旁边耳语，他妹妹的失踪都是因为他。这应该就是他消极寻死的原因。”
之后自己落入那团漆黑的事情李灵没有说出来，他猜想或许是青年的梦境将自己的精神污染，令自己进入到自己的梦境中。
“那很奇怪啊，而且找不到成因我们如何唤回这个青年的活力。”
“这不用担心，我的意识出来之前已经看到他梦境里的那团漆黑消失不见了。”
正说着，面前的青年突然睁开眼，他原本麻木的双眼此刻已被清澈取代。
......
“哎呀，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像我这种老来得子的人，如果孩子真的没救了...我...我也不活了！”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这话语，声泪俱下都不为过。
克劳馥心善，她拿出手巾递给老人，老人粘着鼻涕眼泪的手紧紧握住了克劳馥。
“小姐你真的是个好人，呜呜呜，其他人都不愿意听我的故事...只有你...”
他接过手巾，狠狠擤了擤鼻涕，将一团快要溢满的手巾又还给了克劳馥。
克劳馥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感觉自己浑身难受。
这时，老人又拿出一枚红宝石，他走向青年。
“儿啊，这是你奶奶留下的传家宝，原本是你妹妹带的，现在我给你，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看着这枚红宝石，青年的口中只是反复说道：“妹...妹妹...妹妹...妹妹...”
老人转过头来，对着李灵与克劳馥千恩万谢，作势就要拿出报酬，但李灵鉴于这个老人的手前一分钟还满是鼻涕，而且估计他也拿不出多少，所以谢绝了。
于是在老人的道谢和青年的目送当中，两人离开了贫民区。
在路上，克劳馥看着沉默的李灵，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为什么那个老人从见面开始就没有提过想要我们寻找他失踪的小女儿。”
李灵看着克劳馥，道：“因为那个老头根本就没有子女。”
这一句话令克劳馥瞬间呆滞。
“什...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发现那老人说话根本不像贫民区的人吗，说话有礼貌，而那名青年的梦境却显示他的生活单调无趣，一个有教养的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如同一个文盲一样吗。”
“文盲？”
“那名青年身前的桌子上刻着“妹妹”，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词语他都能拼错。”
想了想，李灵又补充道：“就连那个所谓的祖传红宝石的故事也是假的，因为红宝石上面有辐射残留，一般只有炼金术士佩戴才会让红宝石接收到辐射......”
此时，贫民区。
老人看着青年，脸上满是成功的狂热。
“终于...终于，这完美的杰作，终于让我完成了，看着吧，我很快就会证明我的炼金术并不比其他人差的！”
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由迷雾变成的小虫子偷偷钻进了他的鼻腔。
“没想到靠着嘴皮胜利的人还会偷袭。”李灵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嘁！”
假李灵啐了一口，又雾化到李灵跟前。
“我觉得你更像用嘴皮胜利的人，难道你就只会逃跑吗？”
多次攻击落空后，假李灵的心态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他本来就是李灵心中的负面情绪生成，所以极易暴怒。
“东躲西藏，东躲西藏！你会的我都会，你靠什么赢，将身体交给我，快将身体交给我！”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拳头如同雨点般打在李灵制造出的迷雾之墙上。
“没用的，你我能力相同，如何防御如何招架，我全都知晓。”在迷雾之墙后的李灵淡淡地说道。
可就在下一瞬间，李灵的瞳孔骤然缩小如同针尖一般，因为一个干瘦的拳头包裹着一团灰色，击穿了迷雾之墙，重重打在李灵脸上。
那种被高速行驶的轿车撞上的滋味可不好受，这记重拳让李灵快速向后飞去，原本被迷雾充斥的空间因为李灵的到飞而形成了一个长条的无雾地带，直到他撞上这漆黑之境的边界才停下来。
假李灵慢慢走过来。
“你真的认为我们掌握的力量是对等的吗？”
他揪住李灵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我的情绪中包含了你的一切负面情绪，当然也包括了你对于战斗的渴望，我，比你更适合战斗，更享受厮杀！”
看着李灵嘴角流出来的血液中夹杂着的雾状触手，假李灵笑得更是疯狂。
“看到了吗，你连自己的力量都选择抗拒，你拿什么和我对等！”
他伸出被未知灰色包裹的手臂，说道：“看，你未曾掌控的以太，在我手上却如臂使指，现在你还说你能防御我的攻击吗？”
假李灵一拳一拳地往李灵脸上打去，虽然自己只是他情绪的分化，但是他天然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静。
“你倒是生气啊！”
他狠狠用力，这哪怕击打在金铁上也会粉碎的一拳在即将打在李灵脸上时，李灵伸出右拳与之对拳。
假李灵发现李灵的表情变了，原本存在于脸上的冷静消失不见，反而露出阴沉的面孔，他一句话不说，只是随着假李灵的出拳做出相应的反应。
只不过一拳比一拳重，他并非真实的身体竟然又开始缓缓进化着，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的力量确实在不断提高，每一击都是全力，每个下一击都越来越沉重。
拳拳对撞的沉闷响声竟然让这个漆黑之境开始颤动，但两人丝毫未觉。
拳速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闷响，到后来如同鞭炮一样接连不断的爆破响声。
假李灵只感觉到眼前的那个自己，每一拳越来越重，自己接得越来越吃力。
假李灵看到，在李灵背后，开始隐隐出现一道蠕动的混沌的身影。
他知道，这是被李灵封印在心灵最深处的怪物，自己只是他的表层情绪，那是连自己都惧怕的恶魔。
渐渐地，李灵的身体开始喷涌出大量蒸汽，骨骼被高温融化成骨液，从毛孔中渗出凝固，变成苍白的骨骼铠甲。
假李灵作为李灵的情绪化产物，自然也会这种能力。
于是，两个身披灰白之袍，面部是苍白的骷髅面具，露出的双手部位也被指骨包裹着。
每一次的对拳，都会有骨屑掉落。
即使骨铠化的假李灵依然抵挡不住还在进化的李灵。
那背后蠕动的混沌就那样静静地凝视都会带来极大的压力。
“看来我们都是怪物，而你更是其中最可怕的梦魇。”
突然，假李灵撤去攻击，李灵那如同雨点般的拳头拳拳到肉打在假李灵身上。
坚固的骨甲支离破碎，他极端的情绪在此刻却并没有表达愤怒或者不甘。
“你千万...不要被那团混沌给摧毁了...”
李灵站在他面前，漠然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的迷雾蜂拥而上，如同分食的蚁群，将这分化的情绪吃得一干二净。
在假李灵闭眼的最后瞬间，他仿佛瞥见面前站着的男人，那本应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
呼！
李灵突然睁开眼。
克劳馥好奇地在自己旁边观看，自己的手摁在青年的脑袋上，刚才的一切就像是虚幻的电影一样，对自己来说是那么不真切。
那片如同梦境般的场所竟然令自己束手无策，不论是自己情绪化人格的出现，又或者是之后已经不受控制的身体。
就像那个人格所说，自己一直压抑着，甚至害怕了解自己的内心，当这些问题爆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李灵转头看了一眼克劳馥，不受控制的自己会不会把她们杀完呢？
克劳馥不知道李灵内心的想法，她看到原本闭眼的李灵睁开眼，便上前问道：“如何，分析出什么了吗？”
自己很快就带入了医生这个角色，所以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充满好奇。
“他的梦境是一条灰色的街道，灰色应该就是他生活的主色调，看不见未来...麻木...茫然...街道很短，应该就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狭小且单一。”
“那有看到关于他妹妹的梦境吗？或者让他消沉的梦境。”克劳馥对于李灵的所见并不太满意，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个青年的梦境应该不会这么单调。
李灵摇摇头，不过马上又补充道：“有一团漆黑在追着他，在他的旁边耳语，他妹妹的失踪都是因为他。这应该就是他消极寻死的原因。”
之后自己落入那团漆黑的事情李灵没有说出来，他猜想或许是青年的梦境将自己的精神污染，令自己进入到自己的梦境中。
“那很奇怪啊，而且找不到成因我们如何唤回这个青年的活力。”
“这不用担心，我的意识出来之前已经看到他梦境里的那团漆黑消失不见了。”
正说着，面前的青年突然睁开眼，他原本麻木的双眼此刻已被清澈取代。
......
“哎呀，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像我这种老来得子的人，如果孩子真的没救了...我...我也不活了！”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这话语，声泪俱下都不为过。
克劳馥心善，她拿出手巾递给老人，老人粘着鼻涕眼泪的手紧紧握住了克劳馥。
“小姐你真的是个好人，呜呜呜，其他人都不愿意听我的故事...只有你...”
他接过手巾，狠狠擤了擤鼻涕，将一团快要溢满的手巾又还给了克劳馥。
克劳馥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感觉自己浑身难受。
这时，老人又拿出一枚红宝石，他走向青年。
“儿啊，这是你奶奶留下的传家宝，原本是你妹妹带的，现在我给你，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看着这枚红宝石，青年的口中只是反复说道：“妹...妹妹...妹妹...妹妹...”
老人转过头来，对着李灵与克劳馥千恩万谢，作势就要拿出报酬，但李灵鉴于这个老人的手前一分钟还满是鼻涕，而且估计他也拿不出多少，所以谢绝了。
于是在老人的道谢和青年的目送当中，两人离开了贫民区。
在路上，克劳馥看着沉默的李灵，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为什么那个老人从见面开始就没有提过想要我们寻找他失踪的小女儿。”
李灵看着克劳馥，道：“因为那个老头根本就没有子女。”
这一句话令克劳馥瞬间呆滞。
“什...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发现那老人说话根本不像贫民区的人吗，说话有礼貌，而那名青年的梦境却显示他的生活单调无趣，一个有教养的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如同一个文盲一样吗。”
“文盲？”
“那名青年身前的桌子上刻着“妹妹”，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词语他都能拼错。”
想了想，李灵又补充道：“就连那个所谓的祖传红宝石的故事也是假的，因为红宝石上面有辐射残留，一般只有炼金术士佩戴才会让红宝石接收到辐射......”
此时，贫民区。
老人看着青年，脸上满是成功的狂热。
“终于...终于，这完美的杰作，终于让我完成了，看着吧，我很快就会证明我的炼金术并不比其他人差的！”
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由迷雾变成的小虫子偷偷钻进了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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