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凶险
漫漫长夜里，关二柱陪着温长生坐在正屋里焦急地等待着，眼瞅着血水一盆盆的往外倒，就是不见生下孩子来，温长生彻底是坐不住了，在正屋里来回踱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想了想决定去产房看看，关二柱忙拉住温长生
“长生啊！你不能去。”
“二哥，我媳妇在里边为我生孩子，这天都快放亮了，里边连个动静儿都没有，我得进去看看。”
“哎呦！我的个神仙喂！你去添什么乱？温虞进去好歹还能拿来递去，你家陈三在灶屋烧水，青荇也是在里边帮忙，你会个啥？啊！你进去不是净添乱嘛！”
“我……我会哄我媳妇儿！！！”关二柱听着温长生理直气壮的话，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理由！
产房里。
田氏因为胎儿头大很是吃了些苦头，哪怕有温虞的灵泉水撑着也是筋疲力尽，胎儿已经看见头发了，可是因为头大卡在产道里就是出不来，温柳氏和莲花娘因为年龄问题气力不济只能在旁边干上火，莲花婶子因为帮忙推孩子两只手都是抖得，此时整个产房的气氛低到了极点，时间太久胎儿容易出问题，莲花娘和温柳氏商量着是不是用些催产药，温虞出来端参汤看见温长生要往产房冲，当真是动了火气，手里的回形镖脱手而出，温长生反应及时退回到正屋，回形镖钉在地面上，让的直面温虞威压的关二柱差点跪倒在地。温长生更是心有余悸，他哪见过闺女压制亲爹的场面。温虞声音沉的可怕
“我娘在里边为你挣命生子，你却不管不顾的要往里冲，你不怕惊着我娘吗？就在正屋里坐着，我会保住我娘还有弟弟妹妹，但是你不能给我添乱，现在回到正屋里去给我坐好了，今天可还有好几十号人要来上工，白天的事得全靠你撑着，你给我稳住了！！！温长生！！！”在一旁旁观的关二柱心里直呼好家伙！这闺女的脾气是真硬气！亲爹都敢镇压，对于大榆村的人当真是手下留情了。来到灶屋，龙三还在看着锅里的水，始终保持着锅里的水是开的，温虞快速的喝了一碗灵泉水，对龙三道
“龙三，一会儿我得进去帮我娘，白天的事就靠你帮我爹看着了，你要是乏了就喝这个缸里的水，然后盘腿打坐调息。白天的吃食按照以往就行，今天来上工的人每个人多发五十文喜钱。”
“主子，你放心。”龙三应道。温虞端上剩下的粥进了产房，一人喝了一碗提了提精神，温虞看着有点昏迷的便宜娘忍住心里的酸涩说
“娘，你醒醒，娘，弟弟妹妹在你肚子里都九个月了，今天临门一脚，你咬咬牙他们就能活，娘，你睁开眼看着虞娘，好不好？虞娘才九岁不能没有娘！娘……”温虞必须激发出田氏的求生意志，孩子是唯一的筹码！耳畔是娇儿一声声的呼唤，田氏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她吃力的看向声音源头，温虞见便宜娘还有反应，握住田氏的手说
“娘，你把参汤喝了，提提神，我来帮你。”说完看着莲花婶子
“莲婶子，我来帮着我娘往下推，你看着孩子。”莲婶子不太明白温虞为什么这么说。温虞却是看着青荇
“青荇，这囊子水你拿着，我一会会用内力推着里边的胎儿往外出不能分心，你看着我快要气力不济的时候就给我喝这水，知道了吗？”青荇接过水囊把周围的东西都摆在莲花婶子伸手可以拿的地方，温柳氏和莲花娘有了些力气也围过来帮忙。温虞捏了捏便宜娘的手，喝过参汤补充过状态的田氏看向自家闺女，只见闺女笑了笑对她说
“娘，我帮你，我们一起使劲，弟弟妹妹就能出来了，你加油哇！不能睡知道吗？想想弟弟妹妹，他们很想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摸摸看他们的动静都小了，你再不使劲，他们会憋坏的知道吗？你也想听到他们喊你娘对不对？听我说，现在调整呼吸，疼了你就使劲我会帮着你，不疼了你就调整呼吸，记住了吗？”田氏点点头，她当然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孩子太大了，她的力气不够了，虞娘说她会帮她，她要加油！田氏调整呼吸随着阵痛再一次袭来，她像温虞说的那样使劲，这时候的温虞瞅准时机把手放在田氏的肚子上，手心的真气不要命的往田氏的身体里流去，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力的流向，找到了！小家伙卡在骨盆那里踢腾着小腿想要尽快出来，温虞深吸一口气内力再次涌动包裹着小小的身子使劲往外推，内力的大量流泻导致温虞的脸色迅速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细密的汗珠渐渐汇成小河顺着温虞的脸颊往下滴落，青荇从没有见过有人动用内力帮忙生产的，此刻眼前的小姑娘脸色苍白，神情却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沉着冷静，双手犹如山岳一般坚定不移的放在田氏的肚子上，做着大人都不敢做的事，多年以后回忆起来青荇都在感叹，这样的温虞真的值得他们为她拼命。
随着温虞的加入，小家伙的头顶在莲婶子几人的眼中一鼓一鼓的，莲婶子忍不住说道
“加把劲！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快出来了！”温虞感受着小家伙的头一点点的往外挪动，再次加大内力的输出，田氏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被推着往外走，也是在一波阵痛中发了狠的使劲儿，终于肚子里的孩子被挤压出去，莲花娘和温柳氏连忙拿起在火上消过毒的剪刀剪断脐带，用开水煮过的棉线绑住脐带，莲婶子抠净了孩子口鼻里的羊水，狠了狠心朝着小家伙的屁股上使劲来了一下，随着一声洪亮的哭声，屋里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小家伙被人动手动脚屁股上又被抽了一巴掌委屈极了，说什么也不肯止住哭声，攥着小拳头在温柳氏的怀里哭的伤心不已，温柳氏抱着怀里的乖孙，簌簌落泪，差点她就要失去这个乖孙，头一个出来了就有希望，肚子里的那个也会平安出来的，她坚信！随着承托希望的孩子出生，给了所有人信心，温虞趁着这个孩子出生的空档，被青荇喂着又喝了不少的灵泉水，她站在那里默默的运转内力，随着灵力冲刷经脉，温虞恢复了不少气力，而听到了孩子哭声的田氏更是有了精神，配合着温虞开始为肚子里的小家伙争取时间。
屋外的温长生听着产房的哭声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小家伙可算是出来一个，把他媳妇儿折腾坏了！他激动地手都在抖，可是他不敢动，虞娘的回形镖并没有收回去，依旧醒目的钉在地面上，因着温虞用的力道不小，青石地面上几道醒目的裂痕明晃晃的挑逗着温长生的神经！关二柱原本还想问温长生为啥不去看孩子，可是顺着温长生的目光看到地面上的回形镖，身子猛地一抖！温虞的话还萦绕在耳边，换他他也不敢动，当爹当成温长生这个样子，关二柱也是醉了，不过想想他要是有个闺女和温虞一样，可能他会更怂…产房的门还没有开，更没有人来喊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在正屋里僵着身子坐着。
产房里的温虞一波又一波的输着内力，脸色早就白的和纸一样，豆大的汗珠早已把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青荇吓得只能不停的给她灌水。温柳氏看着自家孙女的脸色，她虽不懂练武之人的事情，可是虞娘的脸色告诉她，此刻的虞娘必定是在冒着巨大的风险为田氏和肚子里的孩子搏命，她想让虞娘停手，可是虞娘停手，田氏和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一尸两命。她的乖囡囡在拼命她也不能拖后腿。她不敢出声只能把乖孙孙收拾妥帖，抱着坐在一旁。莲婶子和自家老娘也看到了温虞的脸色，知道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一旦温虞倒下，她们娘俩使出毕生的经验也得保住田氏和另一个孩子，一个九岁的娃娃都在拼命，她们不能让田氏出事，更不能让温虞的努力白费，田氏不经意间看见闺女的脸色，心都抖成了筛子，挣扎着想让虞娘放手，温虞却摁住田氏的手
“娘！你乖！好好生产！我没事的！等过后温养一段时间就养回来了。”不过就是身上疼一段时间多泡几天灵泉水，她受得住！她受不住的是田氏和妹妹出事！没错，田氏肚子里的是个姑娘，和她一样的小姑娘，是和她流着同样血脉的妹妹！田氏哆嗦着嘴唇一边流泪一边使劲儿，温虞惨白着脸说
“娘，你别哭啊！女人生孩子不能哭的，伤眼睛！好好使劲，妹妹就快出来了。”屋里的几个人看着这样的温虞，很难不被感动，温柳氏更是抱着生出来的胖小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田氏明白她不能再等着温虞帮她，她要打起精神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不然她会把温虞拖垮，于是同样脸色不好的田氏憋着劲配合着温虞。
看见孩子头发的时候，温虞的嘴角在流血。
孩子头出来的时候，温虞的鼻子在流血。
随着孩子的肩膀出来后，羊水和着血水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湿了田氏身下半床被子，田氏见孩子生出来，心气一松昏了过去，莲花娘利落的处理了孩子的脐带，莲婶子清理了孩子口鼻里的羊水发现孩子的情况不太好，拍了好几下都不哭，孩子的身子也开始呈现紫色，温虞感觉田氏出的血不太对，连忙喊住莲婶子
“莲婶子，快看看我娘，她出的血太多了，我来看看孩子。”莲花娘看着田氏身下的血变了脸色，坏了，田氏松了心神这是血崩了！母女两个不得不把孩子放下去救田氏，温虞让青荇把剩下的灵泉水全灌进了田氏的嘴里，温虞擦了擦嘴角和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忍着身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捧着妹妹软嗒嗒的身子，没有呼吸皮肤上的紫绀越来越重可能是羊水呛住了，温虞狠下心把妹妹倒提了起来，半屈掌让掌心呈空心状轻轻地叩着孩子的背部，拍了一会把孩子背部朝上轻轻叩着，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孩子放在炕上对着嘴巴鼻子开始吸，吸出一口羊水就吐掉直到再也吸不出东西来，“呜哇！”一声迟到太久的啼哭声仿若冲破枷锁一般响彻在温家，此时的天空朝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温家也迎来了两条鲜活的生命。温柳氏是全程看着温虞施救的，此时的她哭的太多，泪都流干了。田氏在灵泉水和莲花母子的抢救下也止住了血崩。温虞看着便宜娘不再流血，弟弟妹妹也都安全降生，来不及嘱咐一句哇的吐了一口血就陷入了黑暗，倒下的身体被青荇抱住，温柳氏看着温虞吐了血，惊得叫出了声
“我的虞娘！”这声尖叫惊到了枯坐到天明的温长生，他再也顾不得产房里的田氏冲了进来，看见倒在青荇怀里的温虞，胸前的衣襟全是血，他的血液都要冻住，明明是田氏生孩子，为什么最后倒下的是温虞？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生快去套马车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温长生看着青荇把温虞抱回了房，驾着马车横冲直撞的去了镇上，龙三听见温柳氏的声音从灶屋里出来，看见了温虞的情况，惊得飞身就掠了过来，冲出嗓子的声音都变了
“青荇！主子这是怎么回事?”青荇白着脸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抖着嘴唇把产房里的事和龙三说了一遍，龙三听完只觉得脑子轰的炸了！温虞才九岁！用内力催产对内力的要求太高，消耗也会很大，如果消耗过甚温虞就废了！龙三猛地拔高声音，
“她胡闹你就让她胡闹？你在里边是干什么的？”
“主子让我在旁边给她喂水。”青荇也很委屈，她哪知道主子人不大主意大得很。而且，那种情况下，温虞不救就是三条命，温虞救田氏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所有人都还好，除了她的主子。
“长生啊！你不能去。”
“二哥，我媳妇在里边为我生孩子，这天都快放亮了，里边连个动静儿都没有，我得进去看看。”
“哎呦！我的个神仙喂！你去添什么乱？温虞进去好歹还能拿来递去，你家陈三在灶屋烧水，青荇也是在里边帮忙，你会个啥？啊！你进去不是净添乱嘛！”
“我……我会哄我媳妇儿！！！”关二柱听着温长生理直气壮的话，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理由！
产房里。
田氏因为胎儿头大很是吃了些苦头，哪怕有温虞的灵泉水撑着也是筋疲力尽，胎儿已经看见头发了，可是因为头大卡在产道里就是出不来，温柳氏和莲花娘因为年龄问题气力不济只能在旁边干上火，莲花婶子因为帮忙推孩子两只手都是抖得，此时整个产房的气氛低到了极点，时间太久胎儿容易出问题，莲花娘和温柳氏商量着是不是用些催产药，温虞出来端参汤看见温长生要往产房冲，当真是动了火气，手里的回形镖脱手而出，温长生反应及时退回到正屋，回形镖钉在地面上，让的直面温虞威压的关二柱差点跪倒在地。温长生更是心有余悸，他哪见过闺女压制亲爹的场面。温虞声音沉的可怕
“我娘在里边为你挣命生子，你却不管不顾的要往里冲，你不怕惊着我娘吗？就在正屋里坐着，我会保住我娘还有弟弟妹妹，但是你不能给我添乱，现在回到正屋里去给我坐好了，今天可还有好几十号人要来上工，白天的事得全靠你撑着，你给我稳住了！！！温长生！！！”在一旁旁观的关二柱心里直呼好家伙！这闺女的脾气是真硬气！亲爹都敢镇压，对于大榆村的人当真是手下留情了。来到灶屋，龙三还在看着锅里的水，始终保持着锅里的水是开的，温虞快速的喝了一碗灵泉水，对龙三道
“龙三，一会儿我得进去帮我娘，白天的事就靠你帮我爹看着了，你要是乏了就喝这个缸里的水，然后盘腿打坐调息。白天的吃食按照以往就行，今天来上工的人每个人多发五十文喜钱。”
“主子，你放心。”龙三应道。温虞端上剩下的粥进了产房，一人喝了一碗提了提精神，温虞看着有点昏迷的便宜娘忍住心里的酸涩说
“娘，你醒醒，娘，弟弟妹妹在你肚子里都九个月了，今天临门一脚，你咬咬牙他们就能活，娘，你睁开眼看着虞娘，好不好？虞娘才九岁不能没有娘！娘……”温虞必须激发出田氏的求生意志，孩子是唯一的筹码！耳畔是娇儿一声声的呼唤，田氏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她吃力的看向声音源头，温虞见便宜娘还有反应，握住田氏的手说
“娘，你把参汤喝了，提提神，我来帮你。”说完看着莲花婶子
“莲婶子，我来帮着我娘往下推，你看着孩子。”莲婶子不太明白温虞为什么这么说。温虞却是看着青荇
“青荇，这囊子水你拿着，我一会会用内力推着里边的胎儿往外出不能分心，你看着我快要气力不济的时候就给我喝这水，知道了吗？”青荇接过水囊把周围的东西都摆在莲花婶子伸手可以拿的地方，温柳氏和莲花娘有了些力气也围过来帮忙。温虞捏了捏便宜娘的手，喝过参汤补充过状态的田氏看向自家闺女，只见闺女笑了笑对她说
“娘，我帮你，我们一起使劲，弟弟妹妹就能出来了，你加油哇！不能睡知道吗？想想弟弟妹妹，他们很想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摸摸看他们的动静都小了，你再不使劲，他们会憋坏的知道吗？你也想听到他们喊你娘对不对？听我说，现在调整呼吸，疼了你就使劲我会帮着你，不疼了你就调整呼吸，记住了吗？”田氏点点头，她当然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孩子太大了，她的力气不够了，虞娘说她会帮她，她要加油！田氏调整呼吸随着阵痛再一次袭来，她像温虞说的那样使劲，这时候的温虞瞅准时机把手放在田氏的肚子上，手心的真气不要命的往田氏的身体里流去，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力的流向，找到了！小家伙卡在骨盆那里踢腾着小腿想要尽快出来，温虞深吸一口气内力再次涌动包裹着小小的身子使劲往外推，内力的大量流泻导致温虞的脸色迅速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细密的汗珠渐渐汇成小河顺着温虞的脸颊往下滴落，青荇从没有见过有人动用内力帮忙生产的，此刻眼前的小姑娘脸色苍白，神情却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沉着冷静，双手犹如山岳一般坚定不移的放在田氏的肚子上，做着大人都不敢做的事，多年以后回忆起来青荇都在感叹，这样的温虞真的值得他们为她拼命。
随着温虞的加入，小家伙的头顶在莲婶子几人的眼中一鼓一鼓的，莲婶子忍不住说道
“加把劲！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快出来了！”温虞感受着小家伙的头一点点的往外挪动，再次加大内力的输出，田氏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被推着往外走，也是在一波阵痛中发了狠的使劲儿，终于肚子里的孩子被挤压出去，莲花娘和温柳氏连忙拿起在火上消过毒的剪刀剪断脐带，用开水煮过的棉线绑住脐带，莲婶子抠净了孩子口鼻里的羊水，狠了狠心朝着小家伙的屁股上使劲来了一下，随着一声洪亮的哭声，屋里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小家伙被人动手动脚屁股上又被抽了一巴掌委屈极了，说什么也不肯止住哭声，攥着小拳头在温柳氏的怀里哭的伤心不已，温柳氏抱着怀里的乖孙，簌簌落泪，差点她就要失去这个乖孙，头一个出来了就有希望，肚子里的那个也会平安出来的，她坚信！随着承托希望的孩子出生，给了所有人信心，温虞趁着这个孩子出生的空档，被青荇喂着又喝了不少的灵泉水，她站在那里默默的运转内力，随着灵力冲刷经脉，温虞恢复了不少气力，而听到了孩子哭声的田氏更是有了精神，配合着温虞开始为肚子里的小家伙争取时间。
屋外的温长生听着产房的哭声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小家伙可算是出来一个，把他媳妇儿折腾坏了！他激动地手都在抖，可是他不敢动，虞娘的回形镖并没有收回去，依旧醒目的钉在地面上，因着温虞用的力道不小，青石地面上几道醒目的裂痕明晃晃的挑逗着温长生的神经！关二柱原本还想问温长生为啥不去看孩子，可是顺着温长生的目光看到地面上的回形镖，身子猛地一抖！温虞的话还萦绕在耳边，换他他也不敢动，当爹当成温长生这个样子，关二柱也是醉了，不过想想他要是有个闺女和温虞一样，可能他会更怂…产房的门还没有开，更没有人来喊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在正屋里僵着身子坐着。
产房里的温虞一波又一波的输着内力，脸色早就白的和纸一样，豆大的汗珠早已把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青荇吓得只能不停的给她灌水。温柳氏看着自家孙女的脸色，她虽不懂练武之人的事情，可是虞娘的脸色告诉她，此刻的虞娘必定是在冒着巨大的风险为田氏和肚子里的孩子搏命，她想让虞娘停手，可是虞娘停手，田氏和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一尸两命。她的乖囡囡在拼命她也不能拖后腿。她不敢出声只能把乖孙孙收拾妥帖，抱着坐在一旁。莲婶子和自家老娘也看到了温虞的脸色，知道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一旦温虞倒下，她们娘俩使出毕生的经验也得保住田氏和另一个孩子，一个九岁的娃娃都在拼命，她们不能让田氏出事，更不能让温虞的努力白费，田氏不经意间看见闺女的脸色，心都抖成了筛子，挣扎着想让虞娘放手，温虞却摁住田氏的手
“娘！你乖！好好生产！我没事的！等过后温养一段时间就养回来了。”不过就是身上疼一段时间多泡几天灵泉水，她受得住！她受不住的是田氏和妹妹出事！没错，田氏肚子里的是个姑娘，和她一样的小姑娘，是和她流着同样血脉的妹妹！田氏哆嗦着嘴唇一边流泪一边使劲儿，温虞惨白着脸说
“娘，你别哭啊！女人生孩子不能哭的，伤眼睛！好好使劲，妹妹就快出来了。”屋里的几个人看着这样的温虞，很难不被感动，温柳氏更是抱着生出来的胖小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田氏明白她不能再等着温虞帮她，她要打起精神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不然她会把温虞拖垮，于是同样脸色不好的田氏憋着劲配合着温虞。
看见孩子头发的时候，温虞的嘴角在流血。
孩子头出来的时候，温虞的鼻子在流血。
随着孩子的肩膀出来后，羊水和着血水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湿了田氏身下半床被子，田氏见孩子生出来，心气一松昏了过去，莲花娘利落的处理了孩子的脐带，莲婶子清理了孩子口鼻里的羊水发现孩子的情况不太好，拍了好几下都不哭，孩子的身子也开始呈现紫色，温虞感觉田氏出的血不太对，连忙喊住莲婶子
“莲婶子，快看看我娘，她出的血太多了，我来看看孩子。”莲花娘看着田氏身下的血变了脸色，坏了，田氏松了心神这是血崩了！母女两个不得不把孩子放下去救田氏，温虞让青荇把剩下的灵泉水全灌进了田氏的嘴里，温虞擦了擦嘴角和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忍着身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捧着妹妹软嗒嗒的身子，没有呼吸皮肤上的紫绀越来越重可能是羊水呛住了，温虞狠下心把妹妹倒提了起来，半屈掌让掌心呈空心状轻轻地叩着孩子的背部，拍了一会把孩子背部朝上轻轻叩着，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孩子放在炕上对着嘴巴鼻子开始吸，吸出一口羊水就吐掉直到再也吸不出东西来，“呜哇！”一声迟到太久的啼哭声仿若冲破枷锁一般响彻在温家，此时的天空朝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温家也迎来了两条鲜活的生命。温柳氏是全程看着温虞施救的，此时的她哭的太多，泪都流干了。田氏在灵泉水和莲花母子的抢救下也止住了血崩。温虞看着便宜娘不再流血，弟弟妹妹也都安全降生，来不及嘱咐一句哇的吐了一口血就陷入了黑暗，倒下的身体被青荇抱住，温柳氏看着温虞吐了血，惊得叫出了声
“我的虞娘！”这声尖叫惊到了枯坐到天明的温长生，他再也顾不得产房里的田氏冲了进来，看见倒在青荇怀里的温虞，胸前的衣襟全是血，他的血液都要冻住，明明是田氏生孩子，为什么最后倒下的是温虞？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生快去套马车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温长生看着青荇把温虞抱回了房，驾着马车横冲直撞的去了镇上，龙三听见温柳氏的声音从灶屋里出来，看见了温虞的情况，惊得飞身就掠了过来，冲出嗓子的声音都变了
“青荇！主子这是怎么回事?”青荇白着脸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抖着嘴唇把产房里的事和龙三说了一遍，龙三听完只觉得脑子轰的炸了！温虞才九岁！用内力催产对内力的要求太高，消耗也会很大，如果消耗过甚温虞就废了！龙三猛地拔高声音，
“她胡闹你就让她胡闹？你在里边是干什么的？”
“主子让我在旁边给她喂水。”青荇也很委屈，她哪知道主子人不大主意大得很。而且，那种情况下，温虞不救就是三条命，温虞救田氏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所有人都还好，除了她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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