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无锋刀
雾气慢慢消散，陌生男子消散的地方，慢慢看清了，正卧着一名少年。
清晨第一缕阳光掠过，这少年慢慢地有了感觉，他感到心脏传来剧痛，四肢乏力，他感到一切如梦似幻：“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本来是睡在大石下，怎么来到了这里？”
心痛，心中剧痛。少年慢慢地从地上爬将起来，用手捂着心脏，四周望去，不见了昨晚的大石，地上却多了很多碎石，心里非常诧异：“难道是大石变成了这个遍地的碎石？”他却不知道自己刚才险险从鬼门关走过。
他也看到了山上的那座小屋，于是从地下捡起一段枯枝作为拐杖，穿过路旁的碎石，摇摇晃晃地朝小屋走去。
少年推开小屋的门，突然发现一双眼睛瞪着他，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大大的瞳孔，似要吞噬他。
他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再眯着眼睛极力想要再看清楚些，稍为镇定下来，那眼睛少了些活气，似是死不瞑目。他视线被粘住了一会，才能挣脱开来，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房屋里乱糟糟的，这两人似是刚死不久。
他视线再回转到那男人的身体上，不知不觉又盯上他那双大大的眼睛上面，这次再也无法移开，那里充满着神秘的色彩，脚步也就失去了控制，不知不觉地挪进了小屋子里。
少年被那双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大大的瞳孔紧紧吸引着，眼皮也慢慢的耷拉下来，视线慢慢的模糊了，突然间，身子一震，坠入了深深的深渊当中，四壁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他就这样悬挂在深渊的壁上，潮湿、阴冷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深渊的壁，不愿放弃，但心中却充满了喷涌而出的无助、绝望、放弃的情绪。
少年向下望去，这深渊却变成了甜蜜温柔之乡，向他招手呼唤。一股又一股的念头由眼入心，由心入脑，逐步占据了他的大脑：
就此长眠，不也很好？
为什么还不放弃？
就此松开手，在长夜里好好睡上一觉。
世事如梦幻，何必强求？
黑幕降临，他的眼睛似是要沉沉合上，但内心仍然顽强地挣扎着，手脚并用，沿着深渊的壁往上爬。
突然，背部好像多了一个人，深深的压着他，硬生生的将他往下压了一尺，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哗啦啦的直流过不停。
“不用爬出深渊口，就会鲜血流尽而死。”
他感觉自己鲜血已干枯，力气渐渐消散，背上的负荷越来越大，像是多了一个人，也像是有人在深渊底下向他呼唤，他不敢往下看。
在绝望中，长久以来生长于内心的一丝坚定的信念起了作用，支撑着他慢慢的往上爬。
很快就看到深渊口，他感觉看到希望，但同时一股绝望情绪随之涌上脑海。
外面又是什么？
有什么恐怖在那里等着？
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深渊？
这里很好，下沉到深渊也很好，长眠，就不用再想不确定的未来。
少年脑海里情绪变化很快，想起自己来自何方，因何而来，为何而去，于是手脚慢了下来。他竭力断绝其他念想，放空大脑，缓缓的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上爬，好不容易才爬出深渊口，终于看到了光明，背上也为之一轻，似是有一个黑影从背上飞向那个大眼睛的男人。
少年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还是依仗着枯枝站在小屋里。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猛地出了一身冷汗，鼻子里仍是残留那深渊的气味，往手臂上望去，手臂却没有伤口，但却多了一道长长的红血痕，刚才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仿佛他自己刚才小眯着了一会。
少年带着恐惧的再次往那男子的眼睛瞄去，感觉那男子大大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暖意，春暖花开，眼珠子在轻微转动，接着，男子的手指轻轻的动了起来。
那男子的手指着旁边床沿上的一个绿色小瓶子。小瓶子里面装满了液体。
少年迟疑了，男子的嘴巴微微开合，一个念头闪入了他的脑海，“快，小瓶子的生命之液给我喝五滴！”他无法确认这个念头是听到男子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是直接闯入他的脑海里的。
“这人还没有死？”少年不敢肯定，他拿起小瓶子，往男子的嘴里倒过去，那瓶子的液体却出得特别慢，一滴一滴的滴得非常缓慢，液体每滴出一滴，男子的身体都充满一种奇特的变化：
第一滴，身体经脉在游走；
第二滴，肌肉慢慢恢复了活力，拥有弹性；
第三滴，力气渐渐恢复，身体机能渐渐恢复生机；
……
滴到第五滴，男子紧紧合上了嘴巴，第六滴却滴在他的嘴唇上，他连忙用手擦干净，拿过了小瓶子，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叹道“浪费，真是暴殄天物。”
“你是怎么了？”少年略带喘气的声音问，他有点害怕是死尸复活。
“我叫李冲，差点死了，被你救了回来。”男子说道，“地上的是我妻子尸体，昨夜，我失去了他们，自己也差点丧了命。”他眼里满是无尽的悲伤。
男子扬了扬手中的小瓶子，继续说道：“全靠这个生命之液，我才能在濒临死亡中恢复体力，刚才浪费了一滴，实在是可惜。”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问道。
“说来话长，等会再说。当务之急，你先喝半滴这生命之液，恢复下力气。”
“我正好肚饿，这一小瓶怎么够我喝？”少年不等李冲有所回应，拿过瓶子就往嘴里倒，刚喝了两滴，就被李冲抢走了瓶子。
“你不要命了？这是生命之液不能多喝。你陈明是无根基之人，本来只能喝半滴，这对你大大有好处，但你却只喝两滴，短期是得到好处，但长时间来看对你身体损害非常大，你恐怕活不过四十岁。”
“你怎么知道我叫陈明？”
“你就是这么散漫，不受拘束，不听人言，但这次要听我的，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李冲拉着陈明的手往门外走去。陈明开始感觉全身发烫，一股热力沿着全身扩散，身上轻轻飘飘的，全身充满了力量，行动已无异样，于是扔掉了手中的枯枝，生命之液在身体游走，修复身体各处。
两人往山脚下走去，踏在草地上，陈明惊讶发现他们在草地上行走，草地上却全无脚印，草连动都不动，全然走不开有人刚从上面踏过，微风吹过，草轻轻的晃动，却感觉不到脚步已在上面踏过。
李冲说：“你现在知道了吧，这是生命之液的效果，只要我们无意泄漏的动作，就一点都不被外界所看到，不仅一定时间内让你隐形，而且对周围造成的影响不会轻易地被观察到，这样我们才能气定神闲地沿着大路走。那黑衣人很快就会再寻回来，我们也用不着担心他。”
“什么黑衣人……”陈明话还没有说完，已发现山脚下出现一个黑暗的影子，手里握着一把刀，眼睛四处张望搜寻着，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来。
一股猛烈的气势迎面冲来，是刀气！
陈明下意识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李冲却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淡定的往山下走去。
黑衣人迎面走过，越来越剧烈的刀气压逼着陈明。刀子靠近，发现出阵阵抖动和鸣叫，黑衣人机警地握着刀，四围巡视，朝着李冲、陈明的方向停了几秒钟，却没能发现什么。
近了，陈明才看清这把刀。这是一把无锋刀，上面布满种种灵巧的装置，简单巧夺天工，难以语言描述。
刀无锋，刀不是刀，刀似是刀。
黑衣人明显也感到了异常，全身肌肉紧绷，右手用力地握紧了刀子，更快地向前走去。
黑衣人渐渐远去。
黑衣人显然没有发现他们。
陈明问道：“我们看到他，他为什么没有看到我们？”
李冲说：“是因为生命之液暂时让我们隐遁于无形当中。那刀子目前还未能完全识别出来，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你认清这个黑衣人了？认清了那把刀子了？”
“认清那做什么？”
“因为这个黑衣人和这把刀，将让你永无安宁之日，你无法逃避，你命中注定。”
“我从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君子无罪，怀壁其罪，因为你是你，所以你无法逃避。昨夜也正是他！他的一刀，令这个山头都变了颜色，我也差点一命呜呼，而你却少了半边心。你能活到现在，也是祖师耗费功力，分身幻影现身，用巨石帮你阻挡，削减了大部分的能量，还帮你做了掩护，引开了黑衣人。本来我也不相信你有奇异的特质，本想拉你下深渊，你却能逃出深渊，还背了我出来，你救了我。”
突然，山上传来一阵刀子破风的狂啸。陈明感觉到周边的气流往山上奔腾，周边的能量往山上集聚，“轰”的一声，山头被削去一小部分，黑衣人的身影随着刀子好像投射到大山中的每一个角落，宛如一对巨眼在各处巡睃，翻找。他显然发现山上木屋的情况，也发现了李冲还没有死，用尽力量去追踪。
山头震动，但李冲和陈明相互搀扶着走下了山。李冲喃喃道：“这刀子有了珠子之后，竟如此的厉害。刚才如果刀子早点发动，我们都早已命丧九泉”。突然，李冲觉得身体寒毛直竖，方觉黑衣人又从身边走过。
黑衣人越走越生气，为这一夜，他足足筹备了半年，所有准备都在此一举。一切都那么顺利，怎么会还有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事情失去了控制，他缓步走入树荫底下一片黑暗中，仰着头，静静的站住。
黑暗中突然交杂响起了几个声音：
“你失败了！还有脸站在这里？！你不让我们参加，让我们呆在这里，自己一人去逞能争功，却落得这个结局！”
“你连累了我们！还不赶快自行了断！”
“你走漏了帝国未来的心腹大患，那个男孩，真是罪该万死！”
“没有我们的力量参与，没有我们的团结合力，你成不了事！”
……
黑衣人吼道：“你们这些都是饭桶！没看到我施巧计复原了刀子？”
黑衣人手中的刀子簌簌作响。
“你想做什么？”几个惊恐的声音响起。
黑暗浮现出了另外九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傲然道：“难道你想造反？连自己人都杀？”
黑衣人说：“我怎么舍得杀你们这些饭桶？但刀子却不会放过你。”说着，刀子已在掌中极快的晃动，快到极快，便如静止，能量涌现，其中，四个黑衣人头发、衣服、身体似花瓣一样，一片一片地被抽离，被刀子吸收殆尽。
剩下另外五个黑衣人身体发抖，站立不稳。
黑衣人对那个五个黑衣人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我还要靠你们一起继续猎杀那个男孩，你们愿不愿意？”
五个参差不齐的声音先后响起：
有的说：“愿意。”
有的说：“好。”
有的说：“我愿……意。”
黑衣人接着慢慢的说：“我感受到了这刀子的力量，确实是潜力无穷，已达制造极限。那个男孩被我用刀子砍破了心脏，如果没有人救他，他绝对活不了多久。即使有人救他，刀子也在他身上留下气息，他绝对逃不了。他成长起来至少还得三年，这三年我们绝对能杀了他。从此，我们就是一体，勠力同心，共同行动。”
黑衣人伸手联结着另外五个黑衣人，连成一圈。另外五个黑衣人慢慢被同化，连衣服的图案也同化到一模一样。六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再分彼此！”
刀子在六人中间急速旋转，吸收能力，一会儿，三十六把一模一样的刀子复制品向四周射出。
“刀子可以追踪那个男孩身上已有的刀气，他跑不掉的！”
“这刀子会阻碍一下那个男孩，让我们追上他。”
“不必先行告诉帝国。这三年，我们自己先行杀了那个男孩，再向帝国报功。”
六个黑衣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头僵硬地向左摆动了一下，头上一缕一模一样的头发在风中摇曳，为首黑衣人说：“看什么看？出发。”
六个黑衣人齐唰唰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四散开去，越走越快。
六个黑衣人，如同六道黑线在视觉中残留，逐渐消失于无形。
“上天入地，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要结果了你！”
清晨第一缕阳光掠过，这少年慢慢地有了感觉，他感到心脏传来剧痛，四肢乏力，他感到一切如梦似幻：“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本来是睡在大石下，怎么来到了这里？”
心痛，心中剧痛。少年慢慢地从地上爬将起来，用手捂着心脏，四周望去，不见了昨晚的大石，地上却多了很多碎石，心里非常诧异：“难道是大石变成了这个遍地的碎石？”他却不知道自己刚才险险从鬼门关走过。
他也看到了山上的那座小屋，于是从地下捡起一段枯枝作为拐杖，穿过路旁的碎石，摇摇晃晃地朝小屋走去。
少年推开小屋的门，突然发现一双眼睛瞪着他，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大大的瞳孔，似要吞噬他。
他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再眯着眼睛极力想要再看清楚些，稍为镇定下来，那眼睛少了些活气，似是死不瞑目。他视线被粘住了一会，才能挣脱开来，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房屋里乱糟糟的，这两人似是刚死不久。
他视线再回转到那男人的身体上，不知不觉又盯上他那双大大的眼睛上面，这次再也无法移开，那里充满着神秘的色彩，脚步也就失去了控制，不知不觉地挪进了小屋子里。
少年被那双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大大的瞳孔紧紧吸引着，眼皮也慢慢的耷拉下来，视线慢慢的模糊了，突然间，身子一震，坠入了深深的深渊当中，四壁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他就这样悬挂在深渊的壁上，潮湿、阴冷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深渊的壁，不愿放弃，但心中却充满了喷涌而出的无助、绝望、放弃的情绪。
少年向下望去，这深渊却变成了甜蜜温柔之乡，向他招手呼唤。一股又一股的念头由眼入心，由心入脑，逐步占据了他的大脑：
就此长眠，不也很好？
为什么还不放弃？
就此松开手，在长夜里好好睡上一觉。
世事如梦幻，何必强求？
黑幕降临，他的眼睛似是要沉沉合上，但内心仍然顽强地挣扎着，手脚并用，沿着深渊的壁往上爬。
突然，背部好像多了一个人，深深的压着他，硬生生的将他往下压了一尺，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哗啦啦的直流过不停。
“不用爬出深渊口，就会鲜血流尽而死。”
他感觉自己鲜血已干枯，力气渐渐消散，背上的负荷越来越大，像是多了一个人，也像是有人在深渊底下向他呼唤，他不敢往下看。
在绝望中，长久以来生长于内心的一丝坚定的信念起了作用，支撑着他慢慢的往上爬。
很快就看到深渊口，他感觉看到希望，但同时一股绝望情绪随之涌上脑海。
外面又是什么？
有什么恐怖在那里等着？
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深渊？
这里很好，下沉到深渊也很好，长眠，就不用再想不确定的未来。
少年脑海里情绪变化很快，想起自己来自何方，因何而来，为何而去，于是手脚慢了下来。他竭力断绝其他念想，放空大脑，缓缓的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上爬，好不容易才爬出深渊口，终于看到了光明，背上也为之一轻，似是有一个黑影从背上飞向那个大眼睛的男人。
少年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还是依仗着枯枝站在小屋里。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猛地出了一身冷汗，鼻子里仍是残留那深渊的气味，往手臂上望去，手臂却没有伤口，但却多了一道长长的红血痕，刚才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仿佛他自己刚才小眯着了一会。
少年带着恐惧的再次往那男子的眼睛瞄去，感觉那男子大大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暖意，春暖花开，眼珠子在轻微转动，接着，男子的手指轻轻的动了起来。
那男子的手指着旁边床沿上的一个绿色小瓶子。小瓶子里面装满了液体。
少年迟疑了，男子的嘴巴微微开合，一个念头闪入了他的脑海，“快，小瓶子的生命之液给我喝五滴！”他无法确认这个念头是听到男子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是直接闯入他的脑海里的。
“这人还没有死？”少年不敢肯定，他拿起小瓶子，往男子的嘴里倒过去，那瓶子的液体却出得特别慢，一滴一滴的滴得非常缓慢，液体每滴出一滴，男子的身体都充满一种奇特的变化：
第一滴，身体经脉在游走；
第二滴，肌肉慢慢恢复了活力，拥有弹性；
第三滴，力气渐渐恢复，身体机能渐渐恢复生机；
……
滴到第五滴，男子紧紧合上了嘴巴，第六滴却滴在他的嘴唇上，他连忙用手擦干净，拿过了小瓶子，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叹道“浪费，真是暴殄天物。”
“你是怎么了？”少年略带喘气的声音问，他有点害怕是死尸复活。
“我叫李冲，差点死了，被你救了回来。”男子说道，“地上的是我妻子尸体，昨夜，我失去了他们，自己也差点丧了命。”他眼里满是无尽的悲伤。
男子扬了扬手中的小瓶子，继续说道：“全靠这个生命之液，我才能在濒临死亡中恢复体力，刚才浪费了一滴，实在是可惜。”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问道。
“说来话长，等会再说。当务之急，你先喝半滴这生命之液，恢复下力气。”
“我正好肚饿，这一小瓶怎么够我喝？”少年不等李冲有所回应，拿过瓶子就往嘴里倒，刚喝了两滴，就被李冲抢走了瓶子。
“你不要命了？这是生命之液不能多喝。你陈明是无根基之人，本来只能喝半滴，这对你大大有好处，但你却只喝两滴，短期是得到好处，但长时间来看对你身体损害非常大，你恐怕活不过四十岁。”
“你怎么知道我叫陈明？”
“你就是这么散漫，不受拘束，不听人言，但这次要听我的，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李冲拉着陈明的手往门外走去。陈明开始感觉全身发烫，一股热力沿着全身扩散，身上轻轻飘飘的，全身充满了力量，行动已无异样，于是扔掉了手中的枯枝，生命之液在身体游走，修复身体各处。
两人往山脚下走去，踏在草地上，陈明惊讶发现他们在草地上行走，草地上却全无脚印，草连动都不动，全然走不开有人刚从上面踏过，微风吹过，草轻轻的晃动，却感觉不到脚步已在上面踏过。
李冲说：“你现在知道了吧，这是生命之液的效果，只要我们无意泄漏的动作，就一点都不被外界所看到，不仅一定时间内让你隐形，而且对周围造成的影响不会轻易地被观察到，这样我们才能气定神闲地沿着大路走。那黑衣人很快就会再寻回来，我们也用不着担心他。”
“什么黑衣人……”陈明话还没有说完，已发现山脚下出现一个黑暗的影子，手里握着一把刀，眼睛四处张望搜寻着，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来。
一股猛烈的气势迎面冲来，是刀气！
陈明下意识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李冲却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淡定的往山下走去。
黑衣人迎面走过，越来越剧烈的刀气压逼着陈明。刀子靠近，发现出阵阵抖动和鸣叫，黑衣人机警地握着刀，四围巡视，朝着李冲、陈明的方向停了几秒钟，却没能发现什么。
近了，陈明才看清这把刀。这是一把无锋刀，上面布满种种灵巧的装置，简单巧夺天工，难以语言描述。
刀无锋，刀不是刀，刀似是刀。
黑衣人明显也感到了异常，全身肌肉紧绷，右手用力地握紧了刀子，更快地向前走去。
黑衣人渐渐远去。
黑衣人显然没有发现他们。
陈明问道：“我们看到他，他为什么没有看到我们？”
李冲说：“是因为生命之液暂时让我们隐遁于无形当中。那刀子目前还未能完全识别出来，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你认清这个黑衣人了？认清了那把刀子了？”
“认清那做什么？”
“因为这个黑衣人和这把刀，将让你永无安宁之日，你无法逃避，你命中注定。”
“我从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君子无罪，怀壁其罪，因为你是你，所以你无法逃避。昨夜也正是他！他的一刀，令这个山头都变了颜色，我也差点一命呜呼，而你却少了半边心。你能活到现在，也是祖师耗费功力，分身幻影现身，用巨石帮你阻挡，削减了大部分的能量，还帮你做了掩护，引开了黑衣人。本来我也不相信你有奇异的特质，本想拉你下深渊，你却能逃出深渊，还背了我出来，你救了我。”
突然，山上传来一阵刀子破风的狂啸。陈明感觉到周边的气流往山上奔腾，周边的能量往山上集聚，“轰”的一声，山头被削去一小部分，黑衣人的身影随着刀子好像投射到大山中的每一个角落，宛如一对巨眼在各处巡睃，翻找。他显然发现山上木屋的情况，也发现了李冲还没有死，用尽力量去追踪。
山头震动，但李冲和陈明相互搀扶着走下了山。李冲喃喃道：“这刀子有了珠子之后，竟如此的厉害。刚才如果刀子早点发动，我们都早已命丧九泉”。突然，李冲觉得身体寒毛直竖，方觉黑衣人又从身边走过。
黑衣人越走越生气，为这一夜，他足足筹备了半年，所有准备都在此一举。一切都那么顺利，怎么会还有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事情失去了控制，他缓步走入树荫底下一片黑暗中，仰着头，静静的站住。
黑暗中突然交杂响起了几个声音：
“你失败了！还有脸站在这里？！你不让我们参加，让我们呆在这里，自己一人去逞能争功，却落得这个结局！”
“你连累了我们！还不赶快自行了断！”
“你走漏了帝国未来的心腹大患，那个男孩，真是罪该万死！”
“没有我们的力量参与，没有我们的团结合力，你成不了事！”
……
黑衣人吼道：“你们这些都是饭桶！没看到我施巧计复原了刀子？”
黑衣人手中的刀子簌簌作响。
“你想做什么？”几个惊恐的声音响起。
黑暗浮现出了另外九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傲然道：“难道你想造反？连自己人都杀？”
黑衣人说：“我怎么舍得杀你们这些饭桶？但刀子却不会放过你。”说着，刀子已在掌中极快的晃动，快到极快，便如静止，能量涌现，其中，四个黑衣人头发、衣服、身体似花瓣一样，一片一片地被抽离，被刀子吸收殆尽。
剩下另外五个黑衣人身体发抖，站立不稳。
黑衣人对那个五个黑衣人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我还要靠你们一起继续猎杀那个男孩，你们愿不愿意？”
五个参差不齐的声音先后响起：
有的说：“愿意。”
有的说：“好。”
有的说：“我愿……意。”
黑衣人接着慢慢的说：“我感受到了这刀子的力量，确实是潜力无穷，已达制造极限。那个男孩被我用刀子砍破了心脏，如果没有人救他，他绝对活不了多久。即使有人救他，刀子也在他身上留下气息，他绝对逃不了。他成长起来至少还得三年，这三年我们绝对能杀了他。从此，我们就是一体，勠力同心，共同行动。”
黑衣人伸手联结着另外五个黑衣人，连成一圈。另外五个黑衣人慢慢被同化，连衣服的图案也同化到一模一样。六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再分彼此！”
刀子在六人中间急速旋转，吸收能力，一会儿，三十六把一模一样的刀子复制品向四周射出。
“刀子可以追踪那个男孩身上已有的刀气，他跑不掉的！”
“这刀子会阻碍一下那个男孩，让我们追上他。”
“不必先行告诉帝国。这三年，我们自己先行杀了那个男孩，再向帝国报功。”
六个黑衣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头僵硬地向左摆动了一下，头上一缕一模一样的头发在风中摇曳，为首黑衣人说：“看什么看？出发。”
六个黑衣人齐唰唰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四散开去，越走越快。
六个黑衣人，如同六道黑线在视觉中残留，逐渐消失于无形。
“上天入地，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要结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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