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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同舟共济

    “皇之八卫队的凤之暗组现在正往王宫去”这句话在幽暗之中以一道微小的风传到了鬼猫的耳边,鬼猫清楚的知道这是不慈的声音,现在正感‘有贵客’来的鬼猫这才清楚,原来所谓的贵客是凤之暗组,既然凤之暗组来了,那么七必定也来了。想到这鬼猫立马走到了鬼斧老者身旁细语了几句,鬼斧老者闻言立马呈现出了惊愕,他清楚凤之暗组是个什么样的来历,也知道鬼猫这众人与凤之暗组曾经存在着瓜葛,所以现在绝不能让凤之暗组认出他们来,惊愕过后,鬼斧老者便吩咐大鸨婆众人从内堂躲了起来,大鸨婆众人虽不明白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这样的安排必定事出有因。安排好众人后,鬼斧老者见到鬼猫根本没有丝毫躲藏之意,这才问道:“鬼猫兄弟,你呢?”

    鬼猫顿了顿,再看看鬼斧老者身旁的一名侍卫,脸上不禁露出了阴笑道:“借你侍卫一用”,鬼斧老者闻言便清楚鬼猫要做什么,鬼猫的易容变貌之术甚是了得,那日在百醉酒楼鬼斧老者就亲身体会过鬼猫变换容貌后的神奇,如若不是大上武者根本不可能辨认得出来。

    片刻,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鬼猫终于换变了容貌,而本在鬼斧老者身旁的那名侍卫早已是去了别处。鬼斧老者望到鬼猫易变之后的样子都不禁再次发出了惊叹:“太像了,太像了!”

    正在鬼斧老者惊叹之时,这时一名卫兵匆匆走了进来,跪下做礼后便说道:“报告吾王,门外来了一群女子,她们说是皇之信使,特来祝贺的!”,话未止,凤之暗组众人便走了进来。一群冒昧来客自是令现场气氛大为不同,本在宫殿的众人见到十数人突然出现,都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眼光都皆放在了凤之暗组众人身上。见此情况,鬼斧老者立马挥手示意众歌舞停止。

    歌舞声乐一止,整个宫殿陷入了寂静,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清楚这群女子是何来头,敢贸然闯进一地之王的宫殿,来头绝对不小。牛氏一族当然不乏有识之士,只见一名颇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身配凤字腰牌,入门列着凤凰展屏阵,这难道是皇之八卫队的凤之暗组!”

    这名老者的一番详解,立马引起了宫殿里众人的惊愕,随之是哗然一片,再者都是私下纷纷议论了起来。

    “凤之暗组,那可是皇之八卫队,难得一见啊!”

    “听说只有特别行动,才会出动皇之卫队,难道我们日落牛地出了什么大事!”

    凤之暗组听到众人的议论并无太多表情,只是雪鹫颇为喜欢这种感觉,受人奉承能让她的高傲得以无限扩张,只见做为组长的七都尚未发话,她雪鹫抢先就说道:“十二地尽皆受吾皇庇佑,你们还不速速跪下!”

    雪鹫的自大并没迎来众人的迎合,只见刚才道出凤之暗组来历的那名老者随即就说道:“我们与皇只是有契约,只是保证十二地之间不起纷争,保持平衡,说明白一点就是盟友关系,互是同盟,我们又何须向你下跪!”

    受此反驳,气得雪鹫当场就要拔剑刺向这名老者,雪鹫运气拔剑间立马就被七制止了:“听闻日落牛地有新王上任,我众人也恰好路经此地,特来祝贺,并无恶意!”,说话间七的眼神落在了鬼斧老者身旁的侍卫身上,恰好这名侍卫正是鬼猫所易变的。眼神对视间,鬼猫内心不禁起了不安,心想难道七能认得出易变后的自己,又或者是巧合?想归想,鬼猫为了不暴露身份,并没有错开七的眼神。

    鬼斧老者既然为王,自然不能失王的风范,纵然不知此次凤之暗组的到来是为了何事,但可以肯定的就是皇的势力范围遍布整个大光王国,凡有不服从的最后结果都一样必死。鬼斧老者贵为日落牛地的王,有责任保护整个日落牛地的万民不受生灵涂炭之苦,有责任保护牛氏一族不被灭族的大任,他不能与皇现在就产生分歧,这对日落牛地来说是一个冒险。时机是需要等待的,他相信鬼猫,这名少年让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总有一天会揭开他时代的帷幕,到时牛氏一族必将倾全族之力助他颠覆皇的统治,时间会证明一切,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想罢,鬼斧老者甚是大方得体的说道:“难得凤之暗组在百忙之中依然能来到我日落牛地,这是我的荣幸,备桌”

    凤之暗组十数人相继坐下后,宫殿内并未因此而热闹起来,因为人人心中都心怀恐惧,大光王国凡是武道上的人都清楚皇之卫队一但动用,那么就是有大事发生,要不就是执行特别任,特别任务包括很多,屠城,扼杀等等不堪入目的杀戮行为。想到这,宫殿内凡是有点自知的人那还能安心坐下,各都各地的贵族之人纷纷借故离开,鬼斧老者何尝不知这些人离开是为求自保,但都没有做言挽留,因为他早已清楚牛氏一族族人间的私利,如若不是殃及到自家池鱼,那么这群人如散沙无异根本就凑不到一起。想到这,鬼斧老者才体会到了成为一族之王的重担是多么的大。不过那怕是所有人都走光了,鬼斧老者身为一地之王是绝对不能离场的,只见鬼斧老者举杯便迎向了七说道:“素闻皇之卫队向来是有紧急之事才会动用的,不知此次凤之暗组因何原由来到我日落牛地呢?”

    鬼斧老者刚说完,想不到那雪鹫竟然就怒喝道:“你认为你的身份有资格知道这些么?”,雪鹫的一番话即刻就激怒了一直不语的神功老妇,神功老妇可谓是火气冲天,怎么说都是一地之王,而你雪鹫也顶多是皇的一个手下罢了,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呵责一地之王,这还得了!神功老妇不等鬼斧老者发话,即刻就狠话回道:“既然没有资格,那么你们也没有资格待在这里,请滚出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两人怒骂后并没有动手,不过眼神上说明她们已经是敌人了。

    见到这种情况,七为了缓和气氛当即就说道:“鬼斧前辈不好意思了,是我的人冒犯你了,我们此次来日落牛地只为找一个人”,七言语虽然并无太多的热情,但她的一言一字给人感觉并无无礼,鬼斧老者初见七亦感到她并不是天性做恶之人,相反感觉到七有着与众不同之处,至于是什么?他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随后鬼斧老者大方道:“无碍,无碍,来者便是客,不知你们要找的人是谁?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这人其身系着一个绿色的葫芦”七说道。

    鬼斧老者闻言便知七所说的人正是鬼猫,但为了佯装不知情,鬼斧老者便故做玄虚了起来道:“身系一个绿色葫芦!”

    “没错”随后七从手下手中接过了一张纸,而这张纸正是昔日牛蓁所发出的天字级通缉令,所通缉的人正是鬼猫,虽然画面上的人与鬼猫有所差别,但是凤之暗组众人对鬼猫的外貌早已是化成灰都能辨认,那日在五指高山若不是鬼猫用毒毒昏众人,那么云帝女早已是被她们带回了天空之城,所以对鬼猫的仇恨,她们可都是恨不得剥皮拆骨。鬼斧老者接过通缉令看了几眼后,颇为沉重的说道:“如此英俊的一名少年,竟然犯下此般大错?可惜啊!可惜!”,莫看鬼斧老者平时老成稳重,这刻间开起玩笑来,惹得鬼猫都不禁笑了起来。鬼猫这么一笑,惹的本是怒火攻心的雪鹫就怒道:“小小的一个侍卫,竟敢耻笑我们,信不信我杀了你!”,鬼斧老者闻言连忙解围道:“这人是我退隐于山野时所收的一名药童,此次我退隐而归索性便将他带回了日落牛地,他不经世事还望谅解!”,怎知鬼斧老者的掩饰是多余了,鬼猫不屑的就回道雪鹫:“耻笑你们我没必要,但是你们杀了我就一定会后悔”。再次被一个小小的侍卫轻视,雪鹫火爆的性格立马呈现出了极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就已经刺向了鬼猫,就在剑离鬼猫眼眸只有五寸之距时,一把盘凤剑顺势而来挡住了雪鹫的剑,原来这时候七出手了,面对着身前的七,雪鹫是敢怒不敢言,不为什么,只因她永远是千年老二,上头永远有着个人压着,不服的雪鹫当场就喝道:“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藐视皇之卫队,这已是灭尸噬魂之罪,而今你竟然要袒护他!”。七并没有对雪鹫做出任何解释,这就是她的性格,她的命运似乎永远不存在解释,误解对她而言没有意义,唯一对她有意义的就是任务,而且要成功,这就是她的命。七转身了,面对着眼前这名是鬼猫所易变的侍卫问道:“你知道此人在那里?”

    如此怀念的声音,如此怀念的容貌,这次是如此近的距离,鬼猫难掩心中的喜悦,纵然这次他是以一名侍卫的身份面对七,但他还是万分的高兴,爽朗的就回道:“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因为我怕别人会把我杀了,特别是某些人!”,此言一出,雪鹫更是暴跳如雷,这不明摆着是在向她挑衅嘛!压住内心的怒火,雪鹫便暗中发誓等任务完成后必定好好折磨眼前这个狂妄的侍卫。

    “没人敢杀你”七肯定的回道。

    鬼猫这次不顾鬼斧老者为他掩饰身份,自是有他的想法,一脸小阴谋得逞的样子走到了七身旁细语了几句。当然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这夜,庆贺鬼斧老任王之宴便在月升正中结束了,凤之暗组众人并没有在王城内发起纷争,相反鬼斧老者还安排了众人在王城内居住了起来,本是想搞一番大动作的雪鹫却在七的命令下安分了起来,也只能本分的待在了王城内。鬼斧老者虽然不知道鬼猫跟七说了什么,但他对此并无太多好奇,鬼猫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出其不意,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所以他也只是吩咐大鸨婆众人不要随意行走,以免撞到凤之暗组的人。

    经过斗力取宝擂台的激战,再经过庆贺新王上任的喜事,这夜的王都已经疲惫不堪,就在人人安睡入眠之际,王都郊外的一片竹林出现了一个人,而这人正是鬼猫所易变的侍卫,鬼猫抬头观月间,这时身后来了一个人,正是七,七的衣裳随风而摆,如同鲜绿竹林中的花簇显的格格不入,月光下她的脸庞更为冰霜,但这也难改她那绝世的容貌。

    “你来了”鬼猫率先问到。

    七并没有说话,盘凤剑一拔就刺向了鬼猫,这个景象正如在狱渊之上七追杀鬼猫那时一样,但这时鬼猫已经踏上武道,再也不是那时一身无武任人鱼肉的自己了。但是鬼猫并没有躲,任由七刺剑而来,盘凤剑在月光的映射下更为凌厉,仿佛已经刺进了鬼猫的眼眸。距离越来越近,但鬼猫依然没有躲,直至那把盘凤剑的剑锋停留在了鬼猫的胸口,鬼猫依然是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不躲?”

    鬼猫露出了笑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开怀,他相信她,无需理由的相信。

    “因为你不会杀了我”

    《易变》一书没有人知道来自何门何派,更加不知道是何人所创,前面说到只有大上武者的修为才能透彻到易变之人的真身,但是这刻的七似乎全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个她想见却希望不再见面的人。

    七把剑放下了,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鬼猫,她知道他是谁,在她踏入王城宫殿时看到那名侍卫开始,她就已经知道那是鬼猫所易变的,但是她没有拆穿鬼猫的身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这是与她的任务相违背的,这是与她的命相驳斥的,连七自己都不清楚竟然会听他的话来到这里,这所有的所有,恐怕连七都陷入了囫囵。

    “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片竹林”

    人,永远如此,在无法抉择之时,会选择利用一枚钱币来选择,不管逃避与否,借用它物来为自己的无奈而选择便是一种暂时的解脱。

    鬼猫不同于七,世俗间的约束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宿醉而已,她明白七说出此话的目的,她不想杀了他,但她逃避不了要杀了他的任务。而决斗正好解决了她的矛盾,战斗中不是你误杀了我就是我误杀了你,就事而言这是七的目的。但鬼猫可不这么想,什么无赖混球,什么愚钝无知他都可以样样到位,这刻本就是紧张气氛了,那知鬼猫却嘻哈了起来。

    “哈哈哈,我希望是两个人一起走出去?”

    “不可能”

    “好吧!那你杀了我,你一个人走出去”

    七听到鬼猫这话,霎那如同解了冰封一样,脸上是被火熏红一般,如一个羞涩的女孩怒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鬼猫当然明白,如果挑明了,那他的无赖之名岂不是虚名了,只见鬼猫正要作势安慰七,七起手就将盘凤剑指向了鬼猫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真的杀了你”

    鬼猫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步迎向了盘凤剑,人虽多情但剑无情;剑,刺进了鬼猫的胸膛,那刻萧瑟的夜风,响于耳边的竹林声仿佛为此刻起了伴奏。血,滴在了长年累积的竹叶上,同时也渲染在了盘凤剑上,一直流的血流到了剑柄处,滴答,滴答从剑上滴落了下来。此时的七,双眼朦胧了,那是眼珠在盘旋,她在强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也让鬼猫看到了她的柔情。这已经是第二次七为鬼猫而流泪,若然那日在狱渊上鬼猫没有昏迷,七第一次为他流泪早已是铭记于心。

    “能死在你手上,求之不得!”鬼猫依然脸带笑容的说到。

    七这时再也强忍不住,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冰霜之脸这刻已是被泪水占据了,手中的盘凤剑顺势而掉落,这是鬼猫的罪门,不允许一名女子在自己面前哭,而‘犯罪’之人又恰好是自己,所以他这个时候应该要做点什么。

    “需要肩膀吗?”

    话刚完,七埋头便在鬼猫怀中哭了起来,一名见过无尽杀戮,无尽痛苦的女子哭了,她哭的是多么的无助,仿佛世间没有人能了解她的苦衷,这也是她第二次哭泣,而两次都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曾让她第一次欢笑,第一次哭泣的男人。

    两人久久不语,而他们都希望时间在这刻是静止的,但天边已经映出了红霞,那轮明月已经不再,命运的无奈总有选择时,没有人能逃避得了。

    “痛不痛?”

    “不痛,感觉舒服多了”

    七轻轻的推开了鬼猫的手,从地上捡起了盘凤剑,如她的性格,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就对鬼猫说道:“若下次再见,我必定杀了你”,七正欲走,鬼猫上前就做了一个非常具有勇气的行为,他牵了她的手,他知道这成不了永恒,但至少是美好的记忆。而她没有拒绝,但她也没有说话。

    “既然是下次才杀我,那么这次先让我履行我说的话吧!我们一起走出去”

    太阳初升,日起日落见证的正是人世间的跌宕起伏,日落牛地王都郊外的那片竹林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临别那刻,鬼猫望着飞空而去的七说道:“我说过我希望我们一起走出去的”

    幽幽长空之中这时传来了七的声音,简短两字‘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