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剑入京 第十二章 下马的骑兵

    话说第二边，冲过去的七十几个骑兵也是被十八棍僧罗汉拦了下来。十八个棍僧并不怕七十几个骑兵，之前金小永和娑平一阵冲杀，箭阵也是瞬间变得稀稀落落起来，众人武艺高强并未被箭矢所伤。又凭借着罗汉阵，硬是在十来米宽的官道上把七十几个骑兵拦了下来，有两个棍僧被马匹冲击受重伤退到了罗汉阵中间，正一人一颗丹药吃着。七十几个人已经慢下来了，没有冲锋的马匹在罗汉们的熟铜棍下，就是一棍一头马的事，刚脆下马围困了众僧。尴尬的七十几下了马的骑兵围着十八个棍僧，还有两个受伤的，竟然是也是围而不攻。一看这菩提寺僧人的打扮，哪怕这些士兵未必熟悉江湖消息，也总知道菩提寺的，刚刚在马上听令冲锋，只有一念冲杀，这回冲杀中断，开始思考起个人问题和常识问题了。骑兵自己都在考虑下了马的骑兵能不能抗的住十六根棍子的毒打，对方明显是菩提寺的高手；就算打得过，禁卫军冲杀菩提寺僧人，恐怕连统领向隼都得考虑考虑能不能接受江湖人的怒火。

    话说第三边，在罗汉阵和金小永之间，被砸死了两头马的那两个高手，见前后骑兵冲锋已经停下来，知道计划又失败了。这两人两分钟不到时间里其中一个已经耷拉着一条手臂，仅凭单手攻击恶和尚，另外一个和恶和尚打的有来有往，恶和尚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却好似没事似的，攻击比对方两人还猛。随着一声长啸，两个高手往山上跑去，却是扔下骑兵退走了。

    再回头说金小永这边，短短近百米距离，硬生生将两百骑兵切成两段，真正交手时间半分钟都不到，骑兵冲锋太快了。金小永却感觉比和王百战打斗了几分钟还累，更糟糕的是胸口还是被马刀斩了好几刀，虽然有玄铁护心镜，但也是受了内伤。金小永和骑兵互相瞪着眼打量，夹着伤员的哀嚎、下马官兵的怒视。最后还是金小永叹息了一声，先开口道：

    “诸位施主，小僧得罪了。但你们恐怕弄错了，我等是护送天下第一剑荆卫珂遗骸入京的菩提寺弟子。小僧师父达摩院首座诚空。京城项家项勇是小僧师弟。敢问你们领头的将军何在？”

    听到这话，旁边救治战友的其中一个人走了出来，大声喊道：

    “诸位第八、第九队的兄弟，我们可能被耍了。那两个随队的高手已经跑了。回头好好查查，此仇一定要报！不过菩提寺的这位师傅恐怕也是受害人，兄弟们且下马救治受伤的弟兄，大家也不要再打了。医官还没跟上来，第八队头儿怕是不行了，有谁会医治的赶快来看看。”

    “阿弥陀佛，小僧懂医术。这位将军要是信得过小僧，让我看看。”金小永赶紧说话。

    “在下圣刀门少门主卫精，娑永大师医术无双，各位切勿耽搁时间。救你们将军要紧”旁边的卫精马上捧哏。那位士兵见状，指挥两个士兵把一个软绵绵浑身裹在盔甲中的昏迷官兵抬了过来。金小永没有耽搁，上前指挥两个士兵把那个胸前铠甲稀巴烂的倒霉蛋扶了起来，这个倒霉蛋就是自己唯一一个用禅杖头砸在胸口的骑兵。当时看他穿着最骚包，当时想都没想花大力气给他来了下狠的，没想到现在自己还要救他。

    金小永双手沿着破碎的铠甲往两边一拉，铠甲整个上半身被分为两半了，中间还连着的好几根金属扣就像根棉线似的。看的边上一圈士兵眼皮直跳。内甲变形也被取出来了，护心镜也被移到一边，衣服全部被撕开。这位队长肋骨全断，金小永赶快将插入肺部的那肋骨扶正，随手好几根金针插入胸膛，又在头上插了几根，那队长一声咳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金小永这才拿出一颗丹药，并像安慰周边士兵似的说道：“这是大还丹，你们队长内力还算深厚，能活。”说罢把丹药塞入队长口中，喉咙处又插了根金针，队长闷咳一声，丹药入肚。而后金小永不慌不忙退去对方手臂上和背后的破碎铠甲，一掌按在队长背后，运功为其化开经脉淤塞。半柱香以后，那队长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丝丝红晕，金小永站起身来，对刚开始讲话的那个官兵说道：“给他喝点烈酒，二两，化开药力。给他身子包上，别受冻。”

    这个时候，娑平也吱牙咧嘴地坐在金小永旁边，胸口那道伤可不轻，当时为了拖住那两个人，也是以伤换伤，废了对方半个战斗力。一群骑兵三三两两也在围观，也有一群骑兵在安排伤员，虽然失去了领头人，骑兵并未哄乱，却是训练有素。十八棍僧又护着跑回来的绝萧和四两马车，在骑兵圈外单独成阵。绝萧毕竟也是聪慧，这边已结束战斗，老远就看出端倪，并没有死板执行金小永原先指令，而是慢慢向十八棍僧靠拢，最后合在了一起。金小永分成三波狙击骑兵是为了分散骑兵，减少箭矢攻击力和骑兵成群的冲击力。骑兵都下马了，再来一百个，绝萧和十八棍僧也未必怕了对方。因此就回来查看了金小永和娑平的情况。

    不一会那个头头醒了过来，他是第八队队长，这次根据命令服从领头的两个高手命令，攻击一切其所指的敌人，没想到自己差点交代在这里。现在骑兵队后面的备用马队和医官、后勤管都已经早跟上来了，一众骑兵在官道边砍了一些数目，整了个空地，开始建起了营寨。最先搭好的军帐马上给第八队队长使用，金小永他们一行人在军营边上也是警惕着四周。花小鱼前后不断检查着金小永，又问候了娑平，就被金小永赶回马车了，实在受不了她好像金小永已经躺尸一样的眼神。

    金小永又给两个受伤的棍僧和娑平仔细检查了一边，两个棍僧都是撞击伤，重骑兵毕竟还是冷兵器时代的终极兵种，哪怕武功再高，正面硬抗都是十分危险的。金小永毫不犹豫每人给了一颗大还丹。两位师侄谢过后，又被金小永安排到放铁箱子的马车上。弄完这一切，也不考虑打坐回复精神了，直接拿出一颗丹药塞嘴巴里，又给了娑平一颗。娑平还是中毒了，对方刀上有毒，不过金小永叮嘱过娑平开打前就含了一颗解毒药丸在嘴巴里，那毒还没散开就被娑平发现，立刻吞了解毒药丸，这下倒是屁事没有，胸口撕开也早就自行止血简单包了下。金小永给他吃的丹药和金小永自己吃的，纯粹是恢复内力和体力的。魔僧，丹药方面还是可以称得上土豪的。

    那边军营里大队长已经醒来了，正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因为心烦的。正在这时，一个士兵来报，“头，那个魔僧来了。他说给我们看看受伤的兄弟。”

    “快请。你直接带去伤病营里，要客气点。把好你的烂嘴巴，叫师傅。”

    “得令。”

    惨！伤病营里三十几个和尚断腿断手，还死了一个。金小永看到这么多病号，还是不断念叨“小僧罪过，小僧罪过。”

    士兵们大概都知道这回是自己闯祸了，有点害怕这个小和尚。真是小和尚，金小永前世出于对共和国军人的尊敬，这批脑袋别裤子上的士兵还是有好感的，这回误会消除，更是直接取下了斗笠，露出了年轻的可怕的面容。士兵中有惊惧的，但也还是有气愤的，最多的还是震惊。如此年轻，如此威猛！

    但看到小和尚又用他拿熟练的一塌糊涂的，来自悔过崖八十多个小白鼠的临床技术医治大家，后面两个医官士兵跟小学徒似的看他施针，众士兵心中的气愤也渐渐平息。金小永这下没有小气，躺床上的一人一颗小还丹，重伤的一人一颗大还丹。这比前线的医疗福利还要好几倍。在最后金小永直接拿了五千两银票给阵亡士兵抚恤的时候，众伤病号连身上痛楚都减少了。

    不过阵亡士兵是个独苗，家里爷爷的兄弟在宫里做太监，去年已经死了，钱都给受伤的兄弟们喝酒了。金小永还当面坐下忏悔了罪过，又念了超度经文，这才起身问路，要去和第八队队长碰头。

    第八队队长一看到金小永十分客气，仿佛不是被对方打的快死的那种。金小永开门见山，直接问第八队队长：“这次贵军袭击小僧等一行，是有间隙作乱，假传军令。将军现在可接到上头确切军令。”

    第八队队长一脸愁容，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大师切莫称呼小的为将军。看的起小的，就叫小的牛八好了。千夫长大人和手下弟兄都这么称呼我。”牛八本是平民，前线立了战功，年轻有一身武艺，抽调回京做的禁卫军百夫长，没有很硬的靠山。除了项隼统领，估计满京城也没有罩他的大佬了；可自己的项隼统领也未能保住自己。这次损兵折将，自己难辞其咎，恐怕能留下性命就不错了。刚刚飞鹰传信，项统领命令第八队、第九队所有骑兵暂时听从自己指挥，原地修整，听候发落。这会正满脸愁苦，见苦主小和尚找上门来，也就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说第八队和第九队同时接到命令，听从两个外人指挥一天，当时第九队长拿着令符前来，后又说有秘密任务，第九队同时交给第八队指挥。当众集结两个百人队，宣布命令之后，第九队长就消失了。如今禁卫军、内务府、锦衣卫联合调查此事，追铺第九队长去了。自己就接到了暂领两个百人队，等候新长官，静候发落，同时就地驻扎的命令。

    金小永从军营里出来后，又和绝萧、娑平在马车里商量到半夜。商量到一半，牛八亲自让人抬着过来金小永这边，屏退左右以后，神情及其恭敬地递给了金小永一封信。金小永看了以后思考片刻，给牛八说了几句，就把牛八送了回去。牛八对菩提寺一众很客气，

    下马的骑兵，其实也挺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