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个故事得从一泡尿开始说起
夜，黑得深沉，静得寂寥！黑夜之下，山野绵延。风，好像是此时此刻此地唯一的过客，轻柔悄然。云飘无声，树枝杂草沙沙细响，无奈夜空辽阔，将其吞噬。
一荒山岭上，赫然座落着一座宅院，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院前有一块平地，像是人工开凿而出，于这荒野，规整得出奇，里面种植了不少东西，只是夜色太深，没法看清。院落的右侧是一条下山路，宽度足以容下三辆马车并排而行，左侧则是一片池塘，比这院子稍小一些。院落门前，灯笼随风微微摇晃，里面早已没了亮光，四周清净，除了风声，唯有侧耳仔细去听才能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的些许鼾声！
“嗯！”
左侧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突然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他翻过身去侧躺着，腿部弯曲，好像还夹紧了些！就这般继续睡了一小会儿，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小孩无奈叹了口气，再次翻身平躺，眼睛微微睁开，朦胧中夹杂着些懊恼，可能是后悔晚饭时分过于贪婪院子主人送来的葡萄汁了。他还是没有立即起床，依旧僵持了片刻，最终实在忍不住才不耐烦的掀开被子，下床胡乱将小脚丫塞进了鞋子里。
房里没有夜壶，茅房在后院，小孩眼睛半闭半睁的推开了房门，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门前小院。这是挨着厨房的院子，离茅房有点远，尤其是在小孩困得要死的时候，显得更远。
一阵清风吹来，吱呀一声，小孩顿时停住，他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扭头看向了那扇通往池塘的侧门。木门因风而晃，小孩因此歪着脑袋疑惑锁眉，他分明记得入夜时，父亲将这院门关了的。
可能是后面有人出去过，忘了插上木栓吧。小孩瞬间释怀，继续低头往前，不过还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再次看向了那扇没有关上的木门。出了这扇门，就到外面池塘了，池塘那么大，加一泡尿进去，应该不要紧吧！
可是大家洗衣洗菜都是在那啊！
小孩有些犯难了，但没用多久，他就耷拉着脑袋，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那扇木门。茅房实在太远，尿急也没彻底击退自己的困意，而且还得去关上那扇木门，所以就这么干吧，反正这会儿不会有人发现！
池塘边，离侧门不远的地方长了几根翠竹，小孩走了过去，昂着脑袋闭着眼睛干起了坏事，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淅沥沥的水声。舒服了，终于舒服了，小孩锁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嘴角也跟着上扬，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瘦小的身躯甚至靠在了旁边的竹子上，看来他真的很困。
水声渐小，最终消无，小孩身体站直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接着缓缓合上嘴巴，但没及时回去，困得有些不想动。就在他脑袋逐渐往下之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刹那间火光冲天，半山腰里的院子竟然炸了，瘦弱的小孩直接被气浪掀飞，一头扎进了池塘中，漫天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水面！
······
“啊！秦天，你又做那个梦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李平痛苦的叫声，不知是被梦吓醒，还是被叫声惊醒的秦天立即睁开了双眼，他楞了一会儿，然后嘴角无奈笑了笑。刚才秦天是在做梦，但梦里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七岁那年秦天经历了一场爆炸，在那场爆炸中，他失去了父母，而他自己因为那一泡尿捡回了一条小命，爆炸次日，官兵在池塘岸边发现了他。
后来秦天被舅舅李大勇收养，与只比自己小三天的老表李平一起长大。受到爆炸冲击的秦天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在无数个黑夜里会梦到那件事。不知是到了水里扑腾，还是其他缘故，秦天梦到那片池塘时总会手脚乱舞。舅舅家穷，只有两间卧房，一间卧房一张床，这些年来跟秦天同睡一张床的李平挨了无数次打，以至于他每每在睡眠中被打醒，就会猜到秦天梦到那件事了。
“不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家是穷，没法新建一个屋子，但多弄一张床应该是可以的！”
李平揉着自己被踹的腿，一脸无语，他实在想不通怎么秦天老做那个梦，这事都已经过去七八年了！他扭头看向了秦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秦天，你以后娶了老婆怎么办，不会过不了几天就要闹着离家出走吧？”
李平突然为秦天那还不知在何处，不知是何模样的娘子担心起来，秦天一扭头毫不掩饰的瞪了李平一眼。
虽是夜晚，但月色明亮，不像那天那般深沉，李平看到秦天的眼神后，怼道：“你看吗？你不知道你现在踹人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我跟你讲，我真怀疑哪天我会被你踹成一个瘸子！”
秦天回过头来，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担心，这个可能还真存在，毕竟······
半山腰的那个宅院并不是秦天自己家的，宅子的主人是唐国炼丹大师楚湘子，秦天之所以住在那，是因为父母是院子里的帮工，父亲负责砍柴，母亲负责做饭。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父母虽是杂役帮工，却也能接触到一些楚湘子大师不要的废丹以及剩余的边角材料。秦天的父母不懂炼丹，但知丹药可贵，更是以为废丹残料也有一定的药效，有次就喂秦天吃了不少，害得秦天口吐白沫，差点没能活到爆炸的那一天。
好在楚湘子及时发现，用一枚正儿八经的丹药救了他的小命，同时也让他变得与其他同龄小孩有些不太一样，力气大了些，视线远了些，耳力也远超常人，更神奇的是，随着年月的增长，秦天的这些优势也在日益增强。有时候秦天不得不感叹，不亏是专门给大唐皇室以及军府高层提供丹药的大师啊，所炼丹药果然不同凡响。
那场爆炸带走了秦天的父母，也带走了院子里其他人，包括楚湘子大师及其妇人汪琴。爆炸次日，朝廷就有派人过来调查，唯一的幸存者秦天多次被问话，但那时他年纪小，出事的时候又迷迷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记得自己当时尿急。经过一番调查，最终朝廷得出结论，爆炸是因为正在炼丹的丹炉爆裂引起。
然而，秦天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摔进池塘后，自己是怎么上岸的？池塘未满，并非江河，不可能自己漂上来。当年懵懂的他忘了告诉那些朝廷官员，自己不会游泳，时至今日，他依然不会，自那事以后，他有些害怕水，因为一扎进水里，他就会想起那件事！
一荒山岭上，赫然座落着一座宅院，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院前有一块平地，像是人工开凿而出，于这荒野，规整得出奇，里面种植了不少东西，只是夜色太深，没法看清。院落的右侧是一条下山路，宽度足以容下三辆马车并排而行，左侧则是一片池塘，比这院子稍小一些。院落门前，灯笼随风微微摇晃，里面早已没了亮光，四周清净，除了风声，唯有侧耳仔细去听才能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的些许鼾声！
“嗯！”
左侧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突然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他翻过身去侧躺着，腿部弯曲，好像还夹紧了些！就这般继续睡了一小会儿，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小孩无奈叹了口气，再次翻身平躺，眼睛微微睁开，朦胧中夹杂着些懊恼，可能是后悔晚饭时分过于贪婪院子主人送来的葡萄汁了。他还是没有立即起床，依旧僵持了片刻，最终实在忍不住才不耐烦的掀开被子，下床胡乱将小脚丫塞进了鞋子里。
房里没有夜壶，茅房在后院，小孩眼睛半闭半睁的推开了房门，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门前小院。这是挨着厨房的院子，离茅房有点远，尤其是在小孩困得要死的时候，显得更远。
一阵清风吹来，吱呀一声，小孩顿时停住，他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扭头看向了那扇通往池塘的侧门。木门因风而晃，小孩因此歪着脑袋疑惑锁眉，他分明记得入夜时，父亲将这院门关了的。
可能是后面有人出去过，忘了插上木栓吧。小孩瞬间释怀，继续低头往前，不过还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再次看向了那扇没有关上的木门。出了这扇门，就到外面池塘了，池塘那么大，加一泡尿进去，应该不要紧吧！
可是大家洗衣洗菜都是在那啊！
小孩有些犯难了，但没用多久，他就耷拉着脑袋，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那扇木门。茅房实在太远，尿急也没彻底击退自己的困意，而且还得去关上那扇木门，所以就这么干吧，反正这会儿不会有人发现！
池塘边，离侧门不远的地方长了几根翠竹，小孩走了过去，昂着脑袋闭着眼睛干起了坏事，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淅沥沥的水声。舒服了，终于舒服了，小孩锁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嘴角也跟着上扬，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瘦小的身躯甚至靠在了旁边的竹子上，看来他真的很困。
水声渐小，最终消无，小孩身体站直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接着缓缓合上嘴巴，但没及时回去，困得有些不想动。就在他脑袋逐渐往下之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刹那间火光冲天，半山腰里的院子竟然炸了，瘦弱的小孩直接被气浪掀飞，一头扎进了池塘中，漫天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水面！
······
“啊！秦天，你又做那个梦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李平痛苦的叫声，不知是被梦吓醒，还是被叫声惊醒的秦天立即睁开了双眼，他楞了一会儿，然后嘴角无奈笑了笑。刚才秦天是在做梦，但梦里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七岁那年秦天经历了一场爆炸，在那场爆炸中，他失去了父母，而他自己因为那一泡尿捡回了一条小命，爆炸次日，官兵在池塘岸边发现了他。
后来秦天被舅舅李大勇收养，与只比自己小三天的老表李平一起长大。受到爆炸冲击的秦天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在无数个黑夜里会梦到那件事。不知是到了水里扑腾，还是其他缘故，秦天梦到那片池塘时总会手脚乱舞。舅舅家穷，只有两间卧房，一间卧房一张床，这些年来跟秦天同睡一张床的李平挨了无数次打，以至于他每每在睡眠中被打醒，就会猜到秦天梦到那件事了。
“不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家是穷，没法新建一个屋子，但多弄一张床应该是可以的！”
李平揉着自己被踹的腿，一脸无语，他实在想不通怎么秦天老做那个梦，这事都已经过去七八年了！他扭头看向了秦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秦天，你以后娶了老婆怎么办，不会过不了几天就要闹着离家出走吧？”
李平突然为秦天那还不知在何处，不知是何模样的娘子担心起来，秦天一扭头毫不掩饰的瞪了李平一眼。
虽是夜晚，但月色明亮，不像那天那般深沉，李平看到秦天的眼神后，怼道：“你看吗？你不知道你现在踹人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我跟你讲，我真怀疑哪天我会被你踹成一个瘸子！”
秦天回过头来，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担心，这个可能还真存在，毕竟······
半山腰的那个宅院并不是秦天自己家的，宅子的主人是唐国炼丹大师楚湘子，秦天之所以住在那，是因为父母是院子里的帮工，父亲负责砍柴，母亲负责做饭。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父母虽是杂役帮工，却也能接触到一些楚湘子大师不要的废丹以及剩余的边角材料。秦天的父母不懂炼丹，但知丹药可贵，更是以为废丹残料也有一定的药效，有次就喂秦天吃了不少，害得秦天口吐白沫，差点没能活到爆炸的那一天。
好在楚湘子及时发现，用一枚正儿八经的丹药救了他的小命，同时也让他变得与其他同龄小孩有些不太一样，力气大了些，视线远了些，耳力也远超常人，更神奇的是，随着年月的增长，秦天的这些优势也在日益增强。有时候秦天不得不感叹，不亏是专门给大唐皇室以及军府高层提供丹药的大师啊，所炼丹药果然不同凡响。
那场爆炸带走了秦天的父母，也带走了院子里其他人，包括楚湘子大师及其妇人汪琴。爆炸次日，朝廷就有派人过来调查，唯一的幸存者秦天多次被问话，但那时他年纪小，出事的时候又迷迷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记得自己当时尿急。经过一番调查，最终朝廷得出结论，爆炸是因为正在炼丹的丹炉爆裂引起。
然而，秦天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摔进池塘后，自己是怎么上岸的？池塘未满，并非江河，不可能自己漂上来。当年懵懂的他忘了告诉那些朝廷官员，自己不会游泳，时至今日，他依然不会，自那事以后，他有些害怕水，因为一扎进水里，他就会想起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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