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雪儒吃过饭，走在食堂边的小路上，原本有些乌云的天空，因为一阵微风，洒进来一些阳光，树枝摇曳着似在招手。李雪儒始终没想明白，生命为什么不以成为霸主为目标，但这些问题就像满天的乌云，而他不过静守那束光，便也可知足。
世间的难题千千万，有生之年绝大多数注定不会有答案。
散漫的走回办公室，李雪儒靠着窗发着呆，下午没有了自己的课程，周六一上午的课也都是语数外，正思考周末要不要回东郡市老家，这时电话响起。
“歪，李老师周末有空嘛？”
“小瑞子，有何指示？”
“周末我回西山，咱俩出来喝点儿啊！”
“行吧，免强陪你喝点儿。”
挂断了电话，李雪儒也不用考虑了，这周末就得跟小瑞混了。小瑞便是李雪儒在西山县的朋友，这份工作也是小瑞介绍来的。
既然有了安排，而且这两天小瑞指不定会找李雪儒几次，所以李雪儒索性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就多准备些以后要讲的内容。
时间过的飞快，尤其在专注的时候，转眼周末便到了。看着路上因为放假激动的学生，李雪儒也似找到了一些当年自己上高中时候的感觉。随着人流轻快的走出校门，小瑞便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小瑞火急火燎的拉着李雪儒，上了出租车，喊了个饭店的名便出发了。路上二人嬉笑打骂，却也自在。
饭店里，小瑞眯着眼睛歪着头对李雪儒说“你这真是喝点儿啊？两瓶啤酒，咱俩就这点交情是不！”
“我喝两瓶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啥量你不知道么？”李雪儒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两人互相对视，空气变得凝重。
“两位先生，有话好好说，我先去后厨催催菜。”年纪不大的女服务生，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煞笔。”李雪儒说。
“哈哈哈，那你还配和我，你也是煞笔。”小瑞笑得很开心。“你看刚才那小姑娘眼神，哈哈，逗死我了。刚进来的时候还斜眼看我。吓死她。”
“她吓没吓死我不知道，你是真烦人呐！”李雪儒无奈说。
说说笑笑，两人吃饱喝足。
“怎么样？当政治老师累不？”小瑞平时嘻嘻哈哈，却也真正关心着李雪儒。
“累？你忘了当初咱们政治老师，讲完自己的课，实在没啥意思，就把历史课给讲了那件事了？”李雪儒说。
小瑞哈哈大笑“对对，给历史老师气完了！后来政治老师实在没意思就把字典给背下来了。”
“嗯，不的不说，咱们那个政治老师真生性。”李雪儒也感叹。
“为什么？”小瑞突然严肃。
“因为记忆力好?”李雪儒还在微笑感叹。
“我说你，为什么？”小瑞继续追问。
沉默了一会儿，李雪儒知道了，他问的是自己一把年纪却当了个代课的政治老师，论工资前途，在这个城市还比不过一个服务员。
“因为梦想！”李雪儒回答道。
“这是你的梦想当初你就不会走了。”小瑞一脸不信。
“回来之前才有的，而且我的梦想也不是说你理解上的老师，我以育人二字为先。”李雪儒喝了一口茶水。
“你的语气怎么跟现在的致远差不多，上次我见他，他可是跟原来大不一样了。”小瑞说。
“可能吧，我在BJ的时候，跟他在一起来着，他教了我不少。”李雪儒回答道。
“靠，有奸情！”小瑞挑着眉毛淫笑。
“滚！”李雪儒笑骂。
这一顿饭吃了许久，谈论的大多是以前一起在东郡市第一高中上学时候的事。很少谈论现在的工作，车房等问题。因为双方都明白，这些现在成人都关心的问题，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友情，也无益他们今天的开心度。
这个周末小瑞基本一直跟李雪儒泡在一起，按小瑞的说法是他休班了，回来尽地主之谊。但李雪儒明白，这个从东边走到西边只需要30分钟的县城，没什么他能尽地主之宜的，小瑞不过是到他这儿缓口气儿。虽然按照他爱开玩笑的性格，在哪里都吃的开，但跟别人开玩笑总得有个分寸，而且人又有哪个没有所背负。
北方的天气少有突变，依然是艳阳高照的清晨，李雪儒一身休闲装便去了学校。学校的主路也是普通的两排杨树在侧，偶尔也会有鸟屎落在某个学生头上，惹的人一天窘迫。
依旧是跟其他老师打了招呼，李雪儒便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着第七节课的到来。老师之间也有说笑，却谁也没有太过亲密，也许所有职场都如此，李雪儒索性带着耳机，听歌自嗨。
转眼到了下午，李雪儒的课又开始了，照例用十分钟讲了一下政治课本内容。
停顿的时候，李雪儒发现班内有个空的座位。
“王博哪儿去了？”李雪儒问空座附近的学生。
“他体育课跳墙出去上网被校长抓了，好像会被开除吧。”王博的同桌李恒回答说。
“第五节体育，加上中午午休，总共也就两个小时，他是真行。”李雪儒皱眉说。“嗯，那咱们先讨论吧，他回来李恒你跟他讲讲。”
“今天咱们聊聊梦想，咱们讨论的梦想，可以是你们以后想要从事的工作，可以是你们想要的生活状态，也可以是你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李雪儒扫视着全班。
因为李雪儒说过在他的课堂上，可以举手便说，不用站起来又坐下去的。所以一个坐的挺直的女生举了手便说“我的梦想是当明星。”
顿时课堂发出不少嗤笑声，有的男生甚至笑得伏在桌上抽动着身体。
李雪儒微笑着等了一下，压了压手说“你们笑的是她不够漂亮对吧，带着方块眼睛，还有满口的牙套，马尾头发也不出众。”
听着老师的话，举手说话的女生也红了脸，满是尴尬。
“可是，按她的五官身材来看，等她摘掉牙套，换副眼镜，或者做个近视手术，会是个漂亮的女孩儿的。即使不够幸运，若足够努力，成为一个有实力的明星还是可以的。你们要知道吴孟达也是很有实力的演员明星的。”
“噗，吴孟达。。。哈哈哈”
学生们都在笑，李雪儒也微笑着看他们笑。
笑声渐渐平息，李雪儒对举手女孩说“我相信你，你会做好的。”接着扫视一圈，对全班同学说“也许你们感觉挺可笑的，但任何努力追梦的人都值得尊重，可笑的其实是我们这些曾经嗤笑他们不相信他们的人，日后他们如果成功，我们今天的做法便是在打自己的脸，并且以后的每一次相见，咱们都会感觉窘迫。”
“我曾经也笑过别人，我的一个同学，整天练着武术，我们不知道是为了合群还是怎么。全部都笑话那个不合群，天天早起锻炼，顶着烈日打拳，冒着大雪挥舞的同学，但后来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需要动武的时候，他能打我们一群。”李雪儒乐呵呵讲着自己的事情，引导便是一点点的打开他们的思维，使他们能更多的自我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
“我想当个武术家。”一个瘦弱的男生举手说。
李雪儒点了点头，转头问向其他学生“还有么？谈谈自己的理想。”
“我想当一个有钱人。”
“我想自由的生活。”
..........
“你呢？”李雪儒点了一个刚才欲言又止的男生说话。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干的。”男生说。
李雪儒又点了点头说“了解了，我一项一项和你们说，第一，有梦想是好的，但你们需要知道，梦想分为两个字，一个是梦，一个是想。梦便是你喜欢的，舒服的，想要的生活。想便是你得有想法，关于梦的想法。”
“就是说，你将来所享受的，你必须承受它带给你的所有东西。比如，你，你想当一个有钱人。那么你需要学习科比，任正非，马云等等等等，有着他们的坚持，韧性，吃苦耐劳，胸怀大志。而不是像现在，只知道吃喝玩乐。”
李雪儒继续说“如果你们现在就开始把自己锻炼成能承受你们梦想的程度，那么你们离梦想只有一些时间的距离。”
“老师，怎么才算能承受自己的梦想？”一个男生举手问道。
“想、查、问。”李雪儒用三个字概括。“思考，什么品质才是更符合你的梦想的。比如英语，你们现在是以喜好，或者应付考试而学。但是你如果为了看懂英文电影，或者为了跟外国人交流，那么即使是四六级的程度也是不够的。”
“查阅，不断的去看，有能力，有想法，厉害的人，怎么思考问题，怎么对待事物。比如你们半死不活的状态上学，他们呢？如果进修经济学院，他们会以成绩来要求自己么？他们要的是对自己和公司有益的知识。”
“询问，询问那些成功的人的经验，他们的遗憾。经验帮助我们进步，遗憾帮助我们警觉。还要问其他人，他们为什么没有成功，以及他们眼中的成功人什么样。”
“当然，关于成功的定义，各有各的看法。这个以后咱们再聊。”李雪儒说完一大堆，歇了一会儿，也给学生们思考吸收的时间。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李雪儒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刚才说了第一，现在说第二，没有梦想也不用太过在意，你们现在还年轻，你可以边成长边找。只要你们多思考，总会有你想要做的事儿的。而且有一个好处，你不会盲目。”
“你会仔细思考，这个事儿到底喜不喜欢，到底有哪些优点缺点，自己能承受的底线是什么，自己想要的上限有多高。”
“第三，想要的生活状态。这种你们当中提起的人很少。这种也需要你努力，是的，生活就是这样。比如你想要平平淡淡，你能接受，但家里人呢？以后的另一半呢？不一定他们能接受。那你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心脏，需要有说服他们的能力，有足够自洽的状态。”
“总之，人生就像一场游戏，以我们的大局观选择了方向后，便需要开始攒经验、技能点，来适配最终boss战力。而这些经验技能点，就从学校，书，和各种地方获取。”
约莫着下课时间快到了，李雪儒就让学生们自己消化去了。期间有学生想要上节课李雪儒讲过的电影资源，旁边还有学生说自己住校，没身份证去网吧的。这点李雪儒确实没想到，现在的网站都需要充值会员，学生又有几个会没事儿买个会员的。所以他告诉学生们，如果他们有想看的，周末可以抽时间去他的公寓看。
下课了之后，李雪儒打算去班主任赵欣彤赵老师那里了解一下王博的情况，照常来说王博跳墙出去上网，是会被扣分警告，但不至于开除。因为是高一新生，赶上严管期，校长是想杀鸡儆猴。李雪儒打算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留校查看。毕竟谁年轻的时候都犯过错。
闭紧的语文办公室，没有挡住里边的声音。
“我求求你们不要开除我儿子，他犯了错你们打他，骂他都行！回去我也打他，就求你们别开除”一个声音颤抖着说
“这是校长决定的建议开除，我一个新老师也没什么办法。”这是赵欣彤的声音，无奈中透着压抑。
“你不也说了么，建议开除，那肯定有别的办法，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钱，你把钱拿回去。我不是不帮你，现在正是严抓学生违纪，他还让校长抓到了，校长放话开除，我也不好说啊。”
“开除了我孩子咋办呢？我回去怎么交代啊！我求求你们了。”
“我也没什么办法，有办法我就不叫你来了。”
“只求你们别开除他，怎么都行，我给你们跪下”
“别别，起来大姐，这不是事儿啊！快起来”办公室里传出一阵座椅嘎吱声。李雪儒只感泪水欲夺眶而出，天下的母亲，都如此这般吧！李雪儒仰头叹息，喉咙向下，咽下去的不是口水，是压下去的眼泪。
“呜呜呜，咋办呢？呜呜只要不开除他，让我干啥都行。呜”
“唉!”办公室里唉声四起。
“这样吧大姐，你先回去，我去跟校长说说，看看能不能留校察看”赵欣彤实在不忍心了。
“真的？那谢谢你了，太谢谢了。”
“真的！你先回去等我电话，有消息了就通知你。”
“谢谢，谢谢，这钱你拿着吧，就当我请你吃饭了”
“不用，真不用。”
“那谢谢老师了，我先回去。一定帮我在校长那好好说说”
“放心吧，回去吧。”
世间的难题千千万，有生之年绝大多数注定不会有答案。
散漫的走回办公室，李雪儒靠着窗发着呆，下午没有了自己的课程，周六一上午的课也都是语数外，正思考周末要不要回东郡市老家，这时电话响起。
“歪，李老师周末有空嘛？”
“小瑞子，有何指示？”
“周末我回西山，咱俩出来喝点儿啊！”
“行吧，免强陪你喝点儿。”
挂断了电话，李雪儒也不用考虑了，这周末就得跟小瑞混了。小瑞便是李雪儒在西山县的朋友，这份工作也是小瑞介绍来的。
既然有了安排，而且这两天小瑞指不定会找李雪儒几次，所以李雪儒索性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就多准备些以后要讲的内容。
时间过的飞快，尤其在专注的时候，转眼周末便到了。看着路上因为放假激动的学生，李雪儒也似找到了一些当年自己上高中时候的感觉。随着人流轻快的走出校门，小瑞便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小瑞火急火燎的拉着李雪儒，上了出租车，喊了个饭店的名便出发了。路上二人嬉笑打骂，却也自在。
饭店里，小瑞眯着眼睛歪着头对李雪儒说“你这真是喝点儿啊？两瓶啤酒，咱俩就这点交情是不！”
“我喝两瓶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啥量你不知道么？”李雪儒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两人互相对视，空气变得凝重。
“两位先生，有话好好说，我先去后厨催催菜。”年纪不大的女服务生，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煞笔。”李雪儒说。
“哈哈哈，那你还配和我，你也是煞笔。”小瑞笑得很开心。“你看刚才那小姑娘眼神，哈哈，逗死我了。刚进来的时候还斜眼看我。吓死她。”
“她吓没吓死我不知道，你是真烦人呐！”李雪儒无奈说。
说说笑笑，两人吃饱喝足。
“怎么样？当政治老师累不？”小瑞平时嘻嘻哈哈，却也真正关心着李雪儒。
“累？你忘了当初咱们政治老师，讲完自己的课，实在没啥意思，就把历史课给讲了那件事了？”李雪儒说。
小瑞哈哈大笑“对对，给历史老师气完了！后来政治老师实在没意思就把字典给背下来了。”
“嗯，不的不说，咱们那个政治老师真生性。”李雪儒也感叹。
“为什么？”小瑞突然严肃。
“因为记忆力好?”李雪儒还在微笑感叹。
“我说你，为什么？”小瑞继续追问。
沉默了一会儿，李雪儒知道了，他问的是自己一把年纪却当了个代课的政治老师，论工资前途，在这个城市还比不过一个服务员。
“因为梦想！”李雪儒回答道。
“这是你的梦想当初你就不会走了。”小瑞一脸不信。
“回来之前才有的，而且我的梦想也不是说你理解上的老师，我以育人二字为先。”李雪儒喝了一口茶水。
“你的语气怎么跟现在的致远差不多，上次我见他，他可是跟原来大不一样了。”小瑞说。
“可能吧，我在BJ的时候，跟他在一起来着，他教了我不少。”李雪儒回答道。
“靠，有奸情！”小瑞挑着眉毛淫笑。
“滚！”李雪儒笑骂。
这一顿饭吃了许久，谈论的大多是以前一起在东郡市第一高中上学时候的事。很少谈论现在的工作，车房等问题。因为双方都明白，这些现在成人都关心的问题，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友情，也无益他们今天的开心度。
这个周末小瑞基本一直跟李雪儒泡在一起，按小瑞的说法是他休班了，回来尽地主之谊。但李雪儒明白，这个从东边走到西边只需要30分钟的县城，没什么他能尽地主之宜的，小瑞不过是到他这儿缓口气儿。虽然按照他爱开玩笑的性格，在哪里都吃的开，但跟别人开玩笑总得有个分寸，而且人又有哪个没有所背负。
北方的天气少有突变，依然是艳阳高照的清晨，李雪儒一身休闲装便去了学校。学校的主路也是普通的两排杨树在侧，偶尔也会有鸟屎落在某个学生头上，惹的人一天窘迫。
依旧是跟其他老师打了招呼，李雪儒便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着第七节课的到来。老师之间也有说笑，却谁也没有太过亲密，也许所有职场都如此，李雪儒索性带着耳机，听歌自嗨。
转眼到了下午，李雪儒的课又开始了，照例用十分钟讲了一下政治课本内容。
停顿的时候，李雪儒发现班内有个空的座位。
“王博哪儿去了？”李雪儒问空座附近的学生。
“他体育课跳墙出去上网被校长抓了，好像会被开除吧。”王博的同桌李恒回答说。
“第五节体育，加上中午午休，总共也就两个小时，他是真行。”李雪儒皱眉说。“嗯，那咱们先讨论吧，他回来李恒你跟他讲讲。”
“今天咱们聊聊梦想，咱们讨论的梦想，可以是你们以后想要从事的工作，可以是你们想要的生活状态，也可以是你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李雪儒扫视着全班。
因为李雪儒说过在他的课堂上，可以举手便说，不用站起来又坐下去的。所以一个坐的挺直的女生举了手便说“我的梦想是当明星。”
顿时课堂发出不少嗤笑声，有的男生甚至笑得伏在桌上抽动着身体。
李雪儒微笑着等了一下，压了压手说“你们笑的是她不够漂亮对吧，带着方块眼睛，还有满口的牙套，马尾头发也不出众。”
听着老师的话，举手说话的女生也红了脸，满是尴尬。
“可是，按她的五官身材来看，等她摘掉牙套，换副眼镜，或者做个近视手术，会是个漂亮的女孩儿的。即使不够幸运，若足够努力，成为一个有实力的明星还是可以的。你们要知道吴孟达也是很有实力的演员明星的。”
“噗，吴孟达。。。哈哈哈”
学生们都在笑，李雪儒也微笑着看他们笑。
笑声渐渐平息，李雪儒对举手女孩说“我相信你，你会做好的。”接着扫视一圈，对全班同学说“也许你们感觉挺可笑的，但任何努力追梦的人都值得尊重，可笑的其实是我们这些曾经嗤笑他们不相信他们的人，日后他们如果成功，我们今天的做法便是在打自己的脸，并且以后的每一次相见，咱们都会感觉窘迫。”
“我曾经也笑过别人，我的一个同学，整天练着武术，我们不知道是为了合群还是怎么。全部都笑话那个不合群，天天早起锻炼，顶着烈日打拳，冒着大雪挥舞的同学，但后来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需要动武的时候，他能打我们一群。”李雪儒乐呵呵讲着自己的事情，引导便是一点点的打开他们的思维，使他们能更多的自我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
“我想当个武术家。”一个瘦弱的男生举手说。
李雪儒点了点头，转头问向其他学生“还有么？谈谈自己的理想。”
“我想当一个有钱人。”
“我想自由的生活。”
..........
“你呢？”李雪儒点了一个刚才欲言又止的男生说话。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干的。”男生说。
李雪儒又点了点头说“了解了，我一项一项和你们说，第一，有梦想是好的，但你们需要知道，梦想分为两个字，一个是梦，一个是想。梦便是你喜欢的，舒服的，想要的生活。想便是你得有想法，关于梦的想法。”
“就是说，你将来所享受的，你必须承受它带给你的所有东西。比如，你，你想当一个有钱人。那么你需要学习科比，任正非，马云等等等等，有着他们的坚持，韧性，吃苦耐劳，胸怀大志。而不是像现在，只知道吃喝玩乐。”
李雪儒继续说“如果你们现在就开始把自己锻炼成能承受你们梦想的程度，那么你们离梦想只有一些时间的距离。”
“老师，怎么才算能承受自己的梦想？”一个男生举手问道。
“想、查、问。”李雪儒用三个字概括。“思考，什么品质才是更符合你的梦想的。比如英语，你们现在是以喜好，或者应付考试而学。但是你如果为了看懂英文电影，或者为了跟外国人交流，那么即使是四六级的程度也是不够的。”
“查阅，不断的去看，有能力，有想法，厉害的人，怎么思考问题，怎么对待事物。比如你们半死不活的状态上学，他们呢？如果进修经济学院，他们会以成绩来要求自己么？他们要的是对自己和公司有益的知识。”
“询问，询问那些成功的人的经验，他们的遗憾。经验帮助我们进步，遗憾帮助我们警觉。还要问其他人，他们为什么没有成功，以及他们眼中的成功人什么样。”
“当然，关于成功的定义，各有各的看法。这个以后咱们再聊。”李雪儒说完一大堆，歇了一会儿，也给学生们思考吸收的时间。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李雪儒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刚才说了第一，现在说第二，没有梦想也不用太过在意，你们现在还年轻，你可以边成长边找。只要你们多思考，总会有你想要做的事儿的。而且有一个好处，你不会盲目。”
“你会仔细思考，这个事儿到底喜不喜欢，到底有哪些优点缺点，自己能承受的底线是什么，自己想要的上限有多高。”
“第三，想要的生活状态。这种你们当中提起的人很少。这种也需要你努力，是的，生活就是这样。比如你想要平平淡淡，你能接受，但家里人呢？以后的另一半呢？不一定他们能接受。那你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心脏，需要有说服他们的能力，有足够自洽的状态。”
“总之，人生就像一场游戏，以我们的大局观选择了方向后，便需要开始攒经验、技能点，来适配最终boss战力。而这些经验技能点，就从学校，书，和各种地方获取。”
约莫着下课时间快到了，李雪儒就让学生们自己消化去了。期间有学生想要上节课李雪儒讲过的电影资源，旁边还有学生说自己住校，没身份证去网吧的。这点李雪儒确实没想到，现在的网站都需要充值会员，学生又有几个会没事儿买个会员的。所以他告诉学生们，如果他们有想看的，周末可以抽时间去他的公寓看。
下课了之后，李雪儒打算去班主任赵欣彤赵老师那里了解一下王博的情况，照常来说王博跳墙出去上网，是会被扣分警告，但不至于开除。因为是高一新生，赶上严管期，校长是想杀鸡儆猴。李雪儒打算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留校查看。毕竟谁年轻的时候都犯过错。
闭紧的语文办公室，没有挡住里边的声音。
“我求求你们不要开除我儿子，他犯了错你们打他，骂他都行！回去我也打他，就求你们别开除”一个声音颤抖着说
“这是校长决定的建议开除，我一个新老师也没什么办法。”这是赵欣彤的声音，无奈中透着压抑。
“你不也说了么，建议开除，那肯定有别的办法，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钱，你把钱拿回去。我不是不帮你，现在正是严抓学生违纪，他还让校长抓到了，校长放话开除，我也不好说啊。”
“开除了我孩子咋办呢？我回去怎么交代啊！我求求你们了。”
“我也没什么办法，有办法我就不叫你来了。”
“只求你们别开除他，怎么都行，我给你们跪下”
“别别，起来大姐，这不是事儿啊！快起来”办公室里传出一阵座椅嘎吱声。李雪儒只感泪水欲夺眶而出，天下的母亲，都如此这般吧！李雪儒仰头叹息，喉咙向下，咽下去的不是口水，是压下去的眼泪。
“呜呜呜，咋办呢？呜呜只要不开除他，让我干啥都行。呜”
“唉!”办公室里唉声四起。
“这样吧大姐，你先回去，我去跟校长说说，看看能不能留校察看”赵欣彤实在不忍心了。
“真的？那谢谢你了，太谢谢了。”
“真的！你先回去等我电话，有消息了就通知你。”
“谢谢，谢谢，这钱你拿着吧，就当我请你吃饭了”
“不用，真不用。”
“那谢谢老师了，我先回去。一定帮我在校长那好好说说”
“放心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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