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三，汽车的鸣笛声吵醒了李雪儒，李雪儒抻着懒腰，看下了时间才5点多，披件衣服走到窗前看看是谁这么吵闹。原来是有车堵住了另一辆车的去路，白车的主人在碍事的黑车附近转圈，妄图找到黑车的联系方式，查看了一会儿，白车主人又回到车上，愤怒的按着喇叭，喇叭声连成一片，吵得李雪儒只想开门大喊傻逼。
无奈，李雪儒并不会这么做，他从小的教养和长大的经历，让他明白，你要是跟他们吵，那么便对不起你所有的经历，你是比他们更好的人，李雪儒自己安慰自己道。幸好也算是睡了个好觉，梦见了温暖的家，和父母，还有朋友做客。
更小的城市不意味着真有鸟鸣叫他起床，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李雪儒收拾完毕便出门吃了份早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是李雪儒的标配，不是这样吃更好吃，是真的省钱。一顿早饭只花了两块钱，却也得饱腹了。
吃过早餐，因为离学校实在是近，所以能听见学生们出早操的口号声，李雪儒走进学校，雾气下新绿的树林在微风下不断摇晃，仿佛在抖落身上的灰尘。六点钟的太阳还不热烈，但也初显温度。学生们像是不知疲倦，边跑圈边嬉笑闹着。李雪儒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自己对学生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李雪儒感叹道，也是，以前的自己总是上课来下课去，只考虑着到底怎么实现着目标，却忽略了自己的目标，学生占据着一大部分。学生便是目标的主体。
李雪儒慢跑着加入了跑圈的行列，领跑的体育老师初感好奇，但以后的日子里，大家都习惯了跑圈的队伍多了一个人。
突然的运动，虽然让李雪儒稍感眩晕，但精神状态也提起不少。
回到办公室，老师们还在谈学区房的事情，看来这个话题会进行几天了。
“小李老师，咱们学校这周末开招聘会，你知道么？”一个面色和善，有些谢顶，微胖的老师问到。
“不知道，怎么了？吴老师。”李雪儒回到。
“也没啥大事儿，你不是代课老师么，不知道这次学校有几个招聘名额。所以提醒你一下。”吴老师笑着说“你自己注意，我先走了，还有课上。”
“嗯，谢谢吴叔。”李雪儒说。
虽然吴老师说的肯定不是空话，但李雪儒并不担心，因为小瑞的三叔是副校长，肯定知道的比自己多，他没有特意通知自己，想来也是名额不多，学校一定会以更重要的语数外和理科老师为招聘对象。
又到招聘的时候了，这让李雪儒想起自己刚毕业的时候。
那时李雪儒刚从师范毕业还是预备老师中的一员，曾到东郡市，自己的高中母校应聘老师，那天李雪儒一身蓝色西服，内着白色衬衫，迷茫的站在应聘队伍中。火红的太阳想要一次把热量散光，炙烤着队伍中的年轻面孔。应聘者汗如雨下却不知躲闪阳光，仿佛面试官可以看见队伍中的自己。在他们心里面试官显然比太阳更让人焦灼。
“下一个！”随着面试官的声音传出，李雪儒随着队伍向前蹭了一步，不知道这1000人什么时候可以面试完。
微风带来了一丝凉快，远处有几个学生嬉笑着走近面试的人群，似没见过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师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虽然是周日，他们没有穿校服，但李雪儒还是从他们稚嫩的脸上依稀看见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带着稍微激动的心，李雪儒耐心的等待起了面试，不再注意偶尔出入的住校生。
“下一个！”终于叫到了李雪儒，他抻了抻衣衫，想让被汗浸湿了的西服稍显整洁。
“叫什么名儿？”李雪儒一进屋子，便打量了一下室内的四个人，校长还是自己上这个高中时候的校长，副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人选，负责面试的，是自己没见过的老师，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也不是自己所熟识的。
“你好，我叫李雪儒”李雪儒说着便递过去自己的简历。
“哟，高中是咱们学校的！”面试官快速浏览一下简历眉毛一挑说道。
“对，我是05届八班的，班主任是张红霞张老师”李雪儒挪动了一下说着。
“哦，张老师退休了。”面试官随意说道，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简历。李雪儒也不意外，张老师教他的时候都58了，据说又带了一届就退休了。
李雪儒的简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当过什么干部，大学也没进过社团，就连实习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表现。这不，半分钟都没到，面试官就放下了简历，说“你应该也知道，高中老师，需要最少本科学历，今天来面试的有不少研究生学历的，你感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哪？”
“嗯。。。。我认为自己够灵活，能跟同学们打好关系，高中的知识就这些，让他们有梦想，更有目标的学习，事半功倍。”李雪儒稍微提了一下自己的声音。
“今年类似的言论怎么这么多？”面试官听后小声嘟囔着，随后压了一下手“对于我们老师来说，升学率是非常重要的，你现在对升学率可能没什么概念，这样吧，你讲一下课，我们听听。”
“现在么？”李雪儒没有辩解什么。
“对！”面试官显得有点儿不耐。
李雪儒做不到把面试官想象成学生，或者是木头，但此时也容不得他有更多想法，便硬着头皮讲了起来。
“同学们好，今天讲课本第五页，下面我说的都是重点，你们画下来回去背好，考试都考的，第三行第二......”
“好了，回去等消息吧！”
李雪儒看着对面四个人，校长脸色铁青，副校长瞪着自己，面试官面露尴尬，记录的人则泯着嘴偷笑。
李雪儒愣愣的转身向门口走去，直到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听讲的内容，会是真的老师那样平时上课那样的么？别人都准备了一个讲稿段子，自己却说了这么一段儿。
但当时的李雪儒的确年轻气盛，反正是家里给报的师范学院，录取了自己就干，不录取的话，天下还有那么多行业等着自己。其他学院有太多没做自己专业的工作的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可是李雪儒对人的心理了解的太少了，对现实了解的太少。也怪他实习也没好好实习，校方活动也没参加，一直在寝室厮混。导致这次面试失败后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已经毕业的自己，不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而继续面试其他的学校，需要等学校通知，运气不好的话，一年，两年，甚至三年都不会被录取。找其他工作又没有适合的，有的工作他不喜欢，有的工作不喜欢他。只有服务员，快递员，送餐员一类的工作要求低，但这些工作对于一个刚毕业的人来说，除非揭不开锅了才会干。
他跟其他人一样，在乎工作是否有面子，也想过创业。计算过上班到底几十年能买到房子。也思考过生活是不是生下来就得干活儿。
抑郁，暴躁，厌世，没资金社交，没资本聊天，没兴趣活着。听的歌也从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变成了男人好难，真的好难。
转眼一年过去，还没录取上的李雪儒，在一次一个学校已经内定了录取人选，还让他们跟着考试面试后，彻底爆发了。
李雪儒买了张火车票，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逃离了虽不埋怨自己，但坚持让自己当老师的父母。
这几年，李雪儒见识了社会的黑暗，知道了人性的复杂，也体会了生活的不易。
再后来就来到了西山十中，想着先当一个代教老师，慢慢的应聘，总会有编制的。而且自己的想法已经天差地别，不再拘泥于工作表面的光鲜，他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这一回忆便是一天，大大小小的事儿就像电影一样，而李雪儒奇怪的是自己的回忆不像《第六日》电影里说的一样，反倒全是第三人称，以上帝视角看自己的过去。也许真的像致远说的，都是假的。
下了班，李雪儒低头看着脚尖儿前的路，一路走回自己的公寓。公寓门口聚集着大爷大妈。
“对，那小伙儿的车挡了人上班儿的路。那人按了一早上喇叭，本身就气够呛。小伙儿一下楼，他俩就吵起来了，不一会儿就动手了，现在一死一重伤。”
“就这块儿湿的地方，刚冲洗完。这何苦的呢！”
大爷给后来加入看热闹的人讲解上午发生的事儿，后来者啧啧感叹，带着一些恐惧。
李雪儒听过两句便走上楼去，一丝沉重，让他感觉驻足便是不尊重死者。寒气笼罩着空气，让李雪儒感到压抑。
他没法置评这件事儿，这对谁来说都是场悲剧。当事的两个人，因为一个不规矩停车，一个脾气暴躁，最后都没得到好，也让两个家庭陷入绝望。毫不相干的人，竟然有人津津乐道高谈阔论。还有那些至少几天不敢出门的善良。
一夜的噩梦，李雪儒的汗溻湿了被褥。这一夜像有一百个人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一百份记忆又互相碰撞，支离破碎。一些尖叫，一些嘶吼，一些画面，使得李雪儒昏昏沉沉。
勉强借晨跑提了神，李雪儒喝着冲剂咖啡，等待着上课。
“把课本打开到第.....”李雪儒花了十五分钟讲完了今天的政治课，然后在黑板上写上——游戏人生攻略录。
“这是我给大家出的一款游戏。你们各自拿出一本笔记本，专门完成这本游戏。”李雪儒说道。
虽然第一次听说游戏论本的，但学生的好奇心却也被勾起了一些。
“这本游戏，不限目标，不限时间，你们只需要记录就行。”
“目标是，你喜欢的事儿或东西。还有你内心的梦想。内容包括，一、你喜欢的原因。二、你以什么条件才可以得到它。三、你需要哪些方面的加强。四、你的加强计划。五、坚持加强计划是否使你快乐。六、坚持一段儿时间后获得了多大成就感。七、是否放弃当前目标。八、继续或者放弃的原因是什么。九、过程中解决了哪些难题。十、快乐么？自豪么？”
“暂时先这些，如果你们有特别需要记录的东西，都可以写在里面。这个虽然不是作业，但我希望你们都可以思考出个清晰的未来。”李雪儒逐一说完，并示意他们写下这些点。
亏得是高一的学生，说什么还都听的进去。
“把人生也想成是一款游戏，咱们的任务就是升级，学到各种各样的技能，以面对不久的将来。那时的你们必定从容，必定杰出。而不是终日与游戏相伴，暴躁而又迷茫。人生是自己的人生，如果你们的人生可以顿顿有肉，你不会选择去掏大粪。如果你们的人生可以意义非凡，你们不会选择当一粒尘埃。如果你们的人生可以万众瞩目，你们不会选择碌碌无为。”
“而我需要你们认识到，将来究竟有多美好。你们当中会有明星，万众瞩目，办一场万人演唱会，演一部脍炙人口的电影。你们当中会有发明家，制造家，研究飞船，造出汽车。你们当中会有建筑师，承载千万户人家的幸福。也会有救死扶伤的医生，更会有兼济天下的有钱人。”渐渐洪亮的声音，透着激情和希望，学生们听后心有所往，目有所及，仿佛看见了一个成功的自己像自己招手，看见自己自豪的笑容。
“少年，当敢想敢做，放开你们的思想束缚，结束你们的自我否定。想象着你们在外太空，见识星球的美丽与震撼。想象着你们在大海，记录生命的神奇与坚韧。想象着你们在地底深处，分析着世界的构成与变迁。”
学生们在幻想中翱翔，直到铃声想起还不愿中断。星辰大海的壮阔便足够吸引住人了，人类从不缺乏好奇心，而它使我们想象，研究，成长。当我们真正有一天透彻，原来人生比游戏有意思多了。
无奈，李雪儒并不会这么做，他从小的教养和长大的经历，让他明白，你要是跟他们吵，那么便对不起你所有的经历，你是比他们更好的人，李雪儒自己安慰自己道。幸好也算是睡了个好觉，梦见了温暖的家，和父母，还有朋友做客。
更小的城市不意味着真有鸟鸣叫他起床，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李雪儒收拾完毕便出门吃了份早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是李雪儒的标配，不是这样吃更好吃，是真的省钱。一顿早饭只花了两块钱，却也得饱腹了。
吃过早餐，因为离学校实在是近，所以能听见学生们出早操的口号声，李雪儒走进学校，雾气下新绿的树林在微风下不断摇晃，仿佛在抖落身上的灰尘。六点钟的太阳还不热烈，但也初显温度。学生们像是不知疲倦，边跑圈边嬉笑闹着。李雪儒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自己对学生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李雪儒感叹道，也是，以前的自己总是上课来下课去，只考虑着到底怎么实现着目标，却忽略了自己的目标，学生占据着一大部分。学生便是目标的主体。
李雪儒慢跑着加入了跑圈的行列，领跑的体育老师初感好奇，但以后的日子里，大家都习惯了跑圈的队伍多了一个人。
突然的运动，虽然让李雪儒稍感眩晕，但精神状态也提起不少。
回到办公室，老师们还在谈学区房的事情，看来这个话题会进行几天了。
“小李老师，咱们学校这周末开招聘会，你知道么？”一个面色和善，有些谢顶，微胖的老师问到。
“不知道，怎么了？吴老师。”李雪儒回到。
“也没啥大事儿，你不是代课老师么，不知道这次学校有几个招聘名额。所以提醒你一下。”吴老师笑着说“你自己注意，我先走了，还有课上。”
“嗯，谢谢吴叔。”李雪儒说。
虽然吴老师说的肯定不是空话，但李雪儒并不担心，因为小瑞的三叔是副校长，肯定知道的比自己多，他没有特意通知自己，想来也是名额不多，学校一定会以更重要的语数外和理科老师为招聘对象。
又到招聘的时候了，这让李雪儒想起自己刚毕业的时候。
那时李雪儒刚从师范毕业还是预备老师中的一员，曾到东郡市，自己的高中母校应聘老师，那天李雪儒一身蓝色西服，内着白色衬衫，迷茫的站在应聘队伍中。火红的太阳想要一次把热量散光，炙烤着队伍中的年轻面孔。应聘者汗如雨下却不知躲闪阳光，仿佛面试官可以看见队伍中的自己。在他们心里面试官显然比太阳更让人焦灼。
“下一个！”随着面试官的声音传出，李雪儒随着队伍向前蹭了一步，不知道这1000人什么时候可以面试完。
微风带来了一丝凉快，远处有几个学生嬉笑着走近面试的人群，似没见过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师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虽然是周日，他们没有穿校服，但李雪儒还是从他们稚嫩的脸上依稀看见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带着稍微激动的心，李雪儒耐心的等待起了面试，不再注意偶尔出入的住校生。
“下一个！”终于叫到了李雪儒，他抻了抻衣衫，想让被汗浸湿了的西服稍显整洁。
“叫什么名儿？”李雪儒一进屋子，便打量了一下室内的四个人，校长还是自己上这个高中时候的校长，副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人选，负责面试的，是自己没见过的老师，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也不是自己所熟识的。
“你好，我叫李雪儒”李雪儒说着便递过去自己的简历。
“哟，高中是咱们学校的！”面试官快速浏览一下简历眉毛一挑说道。
“对，我是05届八班的，班主任是张红霞张老师”李雪儒挪动了一下说着。
“哦，张老师退休了。”面试官随意说道，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简历。李雪儒也不意外，张老师教他的时候都58了，据说又带了一届就退休了。
李雪儒的简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当过什么干部，大学也没进过社团，就连实习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表现。这不，半分钟都没到，面试官就放下了简历，说“你应该也知道，高中老师，需要最少本科学历，今天来面试的有不少研究生学历的，你感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哪？”
“嗯。。。。我认为自己够灵活，能跟同学们打好关系，高中的知识就这些，让他们有梦想，更有目标的学习，事半功倍。”李雪儒稍微提了一下自己的声音。
“今年类似的言论怎么这么多？”面试官听后小声嘟囔着，随后压了一下手“对于我们老师来说，升学率是非常重要的，你现在对升学率可能没什么概念，这样吧，你讲一下课，我们听听。”
“现在么？”李雪儒没有辩解什么。
“对！”面试官显得有点儿不耐。
李雪儒做不到把面试官想象成学生，或者是木头，但此时也容不得他有更多想法，便硬着头皮讲了起来。
“同学们好，今天讲课本第五页，下面我说的都是重点，你们画下来回去背好，考试都考的，第三行第二......”
“好了，回去等消息吧！”
李雪儒看着对面四个人，校长脸色铁青，副校长瞪着自己，面试官面露尴尬，记录的人则泯着嘴偷笑。
李雪儒愣愣的转身向门口走去，直到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听讲的内容，会是真的老师那样平时上课那样的么？别人都准备了一个讲稿段子，自己却说了这么一段儿。
但当时的李雪儒的确年轻气盛，反正是家里给报的师范学院，录取了自己就干，不录取的话，天下还有那么多行业等着自己。其他学院有太多没做自己专业的工作的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可是李雪儒对人的心理了解的太少了，对现实了解的太少。也怪他实习也没好好实习，校方活动也没参加，一直在寝室厮混。导致这次面试失败后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已经毕业的自己，不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而继续面试其他的学校，需要等学校通知，运气不好的话，一年，两年，甚至三年都不会被录取。找其他工作又没有适合的，有的工作他不喜欢，有的工作不喜欢他。只有服务员，快递员，送餐员一类的工作要求低，但这些工作对于一个刚毕业的人来说，除非揭不开锅了才会干。
他跟其他人一样，在乎工作是否有面子，也想过创业。计算过上班到底几十年能买到房子。也思考过生活是不是生下来就得干活儿。
抑郁，暴躁，厌世，没资金社交，没资本聊天，没兴趣活着。听的歌也从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变成了男人好难，真的好难。
转眼一年过去，还没录取上的李雪儒，在一次一个学校已经内定了录取人选，还让他们跟着考试面试后，彻底爆发了。
李雪儒买了张火车票，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逃离了虽不埋怨自己，但坚持让自己当老师的父母。
这几年，李雪儒见识了社会的黑暗，知道了人性的复杂，也体会了生活的不易。
再后来就来到了西山十中，想着先当一个代教老师，慢慢的应聘，总会有编制的。而且自己的想法已经天差地别，不再拘泥于工作表面的光鲜，他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这一回忆便是一天，大大小小的事儿就像电影一样，而李雪儒奇怪的是自己的回忆不像《第六日》电影里说的一样，反倒全是第三人称，以上帝视角看自己的过去。也许真的像致远说的，都是假的。
下了班，李雪儒低头看着脚尖儿前的路，一路走回自己的公寓。公寓门口聚集着大爷大妈。
“对，那小伙儿的车挡了人上班儿的路。那人按了一早上喇叭，本身就气够呛。小伙儿一下楼，他俩就吵起来了，不一会儿就动手了，现在一死一重伤。”
“就这块儿湿的地方，刚冲洗完。这何苦的呢！”
大爷给后来加入看热闹的人讲解上午发生的事儿，后来者啧啧感叹，带着一些恐惧。
李雪儒听过两句便走上楼去，一丝沉重，让他感觉驻足便是不尊重死者。寒气笼罩着空气，让李雪儒感到压抑。
他没法置评这件事儿，这对谁来说都是场悲剧。当事的两个人，因为一个不规矩停车，一个脾气暴躁，最后都没得到好，也让两个家庭陷入绝望。毫不相干的人，竟然有人津津乐道高谈阔论。还有那些至少几天不敢出门的善良。
一夜的噩梦，李雪儒的汗溻湿了被褥。这一夜像有一百个人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一百份记忆又互相碰撞，支离破碎。一些尖叫，一些嘶吼，一些画面，使得李雪儒昏昏沉沉。
勉强借晨跑提了神，李雪儒喝着冲剂咖啡，等待着上课。
“把课本打开到第.....”李雪儒花了十五分钟讲完了今天的政治课，然后在黑板上写上——游戏人生攻略录。
“这是我给大家出的一款游戏。你们各自拿出一本笔记本，专门完成这本游戏。”李雪儒说道。
虽然第一次听说游戏论本的，但学生的好奇心却也被勾起了一些。
“这本游戏，不限目标，不限时间，你们只需要记录就行。”
“目标是，你喜欢的事儿或东西。还有你内心的梦想。内容包括，一、你喜欢的原因。二、你以什么条件才可以得到它。三、你需要哪些方面的加强。四、你的加强计划。五、坚持加强计划是否使你快乐。六、坚持一段儿时间后获得了多大成就感。七、是否放弃当前目标。八、继续或者放弃的原因是什么。九、过程中解决了哪些难题。十、快乐么？自豪么？”
“暂时先这些，如果你们有特别需要记录的东西，都可以写在里面。这个虽然不是作业，但我希望你们都可以思考出个清晰的未来。”李雪儒逐一说完，并示意他们写下这些点。
亏得是高一的学生，说什么还都听的进去。
“把人生也想成是一款游戏，咱们的任务就是升级，学到各种各样的技能，以面对不久的将来。那时的你们必定从容，必定杰出。而不是终日与游戏相伴，暴躁而又迷茫。人生是自己的人生，如果你们的人生可以顿顿有肉，你不会选择去掏大粪。如果你们的人生可以意义非凡，你们不会选择当一粒尘埃。如果你们的人生可以万众瞩目，你们不会选择碌碌无为。”
“而我需要你们认识到，将来究竟有多美好。你们当中会有明星，万众瞩目，办一场万人演唱会，演一部脍炙人口的电影。你们当中会有发明家，制造家，研究飞船，造出汽车。你们当中会有建筑师，承载千万户人家的幸福。也会有救死扶伤的医生，更会有兼济天下的有钱人。”渐渐洪亮的声音，透着激情和希望，学生们听后心有所往，目有所及，仿佛看见了一个成功的自己像自己招手，看见自己自豪的笑容。
“少年，当敢想敢做，放开你们的思想束缚，结束你们的自我否定。想象着你们在外太空，见识星球的美丽与震撼。想象着你们在大海，记录生命的神奇与坚韧。想象着你们在地底深处，分析着世界的构成与变迁。”
学生们在幻想中翱翔，直到铃声想起还不愿中断。星辰大海的壮阔便足够吸引住人了，人类从不缺乏好奇心，而它使我们想象，研究，成长。当我们真正有一天透彻，原来人生比游戏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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