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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扎心?扎针?

    这话听起来真扎心,若是原主肯定会跑出去大哭一场。

    但她是经历过生死大恐怖的人,加之张氏只是肉.体上的母亲,这话根本入不了她的心,更无法撼动她的情绪。

    张氏说完这话,就抱着乔木阳嚎啕大哭!

    除了哭,能有什么办法?

    就被褥里藏着的那几个铜板,连请一趟马车都不够,更遑论去城里的药铺子给阳阳瞧病。

    此刻的她只是在宣泄,宣泄自己没本事,恨自己没用,不能代替儿子去受苦……

    若不是因为她,阳阳也不会受到牵连,听着张氏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乔木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拿起一根银针走到床前,趁着张氏不注意,朝着阳阳的耳尖扎去,并用力挤出几点血来。

    张氏正目瞪口呆,却见乔木阳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别动!”

    乔木瑶抓起他热乎乎的小手,又在他虎口位置的合谷扎了一针。

    张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手里明晃晃的银针,“你……你会扎针?”

    “小声点!”乔木瑶压低声音提醒道:“别让他们听到了,总之你信我没错。”

    张氏本就没了主心骨,看阳阳醒来,再看她酷似父亲的娴熟扎针手法,先前的那些愤恨和埋怨,顿时化作了愧疚。

    “那……我去给你找药。”她擦掉眼泪小声说道。

    乔木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那怏怏的眼神始终好奇的盯着邵青。

    接过母亲的药匣子,乔木瑶挑了几味药,让她少放点水,先熬一点给他喝。

    母亲一出去,乔木阳就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看着他烧得干涸开裂的嘴唇,乔木瑶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邵青从油纸包里,取出一串糖葫芦递到他面前,脆生生的问道:“你要吃吗?”

    乔木阳懒懒道,“你是谁啊?”

    “我只知道我叫韶卿。”小姑娘肉乎乎的小手,看起来煞是可爱。

    乔木阳想接,又怯怯的看了姐姐一眼。

    “家里还有,这包吃食都是买给你的,你先和她玩会儿,我去看看外面的药熬得怎么样了。”

    有了姐姐这话,乔木阳才肯接过,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他黯淡无光的眸子顿时变得亮晶晶,“想不到糖葫芦这么好吃!”

    “你之前没吃过吗?”

    小姑娘指着床头的油纸包,“还有一大包呢,都是你的。”

    乔木阳边吃边点头,“第一次吃,你不吃吗?”

    小女孩摇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乔木瑶赶到厨房的时候,张氏的药已经开煎了,她让母亲去忙别的,说是自己会看着。

    好不容易等到水沸腾,乔木瑶控了小半碗,就加持了能量,用蜜饯哄着乔木阳喝了。

    看着床头的那包零嘴,再看着阳阳有说有笑的样子,想到先前对女儿说的那些过分话,张氏的眼睛顿时红了。

    “那个……木瑶啊,娘刚才误会你了……”

    “我明白的,你也是太过担心阳阳。”乔木瑶淡淡一笑,“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忙了。”

    本想把邵青也叫回家的,有了玩伴她舍不得,乔木瑶只好作罢。

    乔木瑶一回到家,就把那件绸裙换了。

    出去抛头露面,自然要穿得光鲜,反正安景琛不在家,也没那么多讲究,自然是以实用为主。

    更何况这绸缎不耐脏,丝滑的面料稍不留神就容易抽丝。

    乔木瑶刚忙了一会儿,就见冬枝和秋雁,一人背着一篓竹笋回来了,小女儿则拿着一串糖葫芦,屁颠屁颠跟在她们身后。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掰了两篓,乔木瑶那个感动啊,冬枝嫂却说活简单,加之两个女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这钱花得简直不要太值,想到午饭时间到了,乔木瑶说了一下笋子的处理方法,自己就去做饭了。

    饭做好,她们娘三也把笋子洗净并处理好。

    乔木瑶把两荤两素,并一个黄花菜鸡蛋汤端上桌,就喊老李和他们母女上桌吃饭。

    这里的庄户人家,似乎没这么多讲究,人少的时候男女并不分桌而食。

    幸亏今天买了新的大砂锅,要不这一瓦罐根本装不下,乔木瑶将新买的瓦罐涮涮,放在屋里的土窑上又煮了一锅。

    土窑里架着大片的木柴,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把水煮沸。

    吃过饭歇息半个时辰,笋子也煮好了,今天带着满满三罐竹笋,虽然其中一小罐是给客满楼的,但老李还是很满意,要知道最近的许多食客,都是冲着这个笋子来的。

    送走了老李,冬枝嫂又带着两个女儿去掰竹笋了。

    乔木瑶总算得空,将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一洗。

    屋子里倒水不方便,加之外面也比屋里暖和,乔木瑶就将洗衣服的大木盆,搬到了院子里的一角。

    坐在门口晒太阳做针线活的丁家母女,正好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丁梦儿盯着她身上的衣服,没好气的说道:“娘,你瞧她又换了衣裳,也不知道她天天打扮得跟个狐狸精样,是勾.引谁呢?”

    一想到昨天的事,常文惠就气得胸口疼,“怪不得景琛那孩子,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听俊杰说她每天中午都会给景琛送饭。也不知道她在送饭的时候,当着景琛的面,是怎么编排和污蔑我们的……”

    “还有这事!”

    丁梦儿气得将手中的鞋底,狠狠砸到了针线篓里,“不行,我们不能由着她这样编排!”

    常文惠叹了口气,“景琛现在都不上门了,那贱人又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书院离村里远,咱们又不能像她那样,天天儿的进城。”

    “谁说不能!”

    丁梦儿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正在搓衣服的身影,那满是愤恨的眸子里,仿若能喷出火来。

    “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把景琛哥拱手让给她!既然她能送饭,我也能送!”

    “可莫要胡闹了,村里离书院这么远,等送过去饭菜都凉了。”常文惠道:“人家都是在酒楼里买的热乎的,咱家可送不起!”

    “不,我就是要送!”

    丁梦儿道:“她送酒楼的,我送自家做的。把食盒包上狐皮小袄,我想即便凉一点,景琛哥想着我这么远送来,一定会很感动。”

    常文惠觉得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明天中午咱们也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