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见（求推荐，求收藏）
心脏手术要如何进行？
尼尔一脸懵逼。
尽管尼尔曾从格曼的嘴中听说过玛利亚师姐是个很好的医师，但他可没说过师姐也会手术，而且是切换心脏这种伴随着超高风险的手术。
就算是在前世，心脏移植这类手术也是伴随着诸多风险的，虽然现在可以不考虑器官的排异反应（堕落者心脏会在很快的时间里异化为宿主的器官，属于寄生的状态，还是主弱辅强的那种，类似于某动漫主角被换了器官，成为了血族。），但污秽的空气与游荡在亚楠下城区的诸多怪物都不会让这里有一个干净、安全的手术台。
如果真的在这里进行手术，就算手术成功了，尼尔也觉得阿德丽活不了多久，更别说前往上城区了。
可真的就是这样的么？
尼尔显然忽略一个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堕落者的心脏原本就是这些怪物体内中最具污染与危害的器官。
在它面前，亚楠里所有毒物与潜伏在空气里细菌都像是蹒跚学步的稚童，根本就算不上危险，所谓的无菌环境对它而言根本就是鸡肋一般。
玛利亚就比尼尔要清楚的很多，所以在这场手术之前，她把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清理心脏处的寄生虫上。
只要保留相对干净的堕落者心脏，阿德丽以后的日子才能相对安全些。
足足十五分钟，玛利亚才把所谓的净化法阵在圣职者身上彻底铺开，与尼尔记忆中法阵略有不同，她所绘制的法阵显得更加精致。
清晰可见的六芒星印迹内切在巨大的双层圆环中，内敛的勾角与传统的法图图案直接进行了切割，花体般的希伯莱尼文遍布其间，却有各自对称，显现出法阵所独有的美感。
特别是在其上的不断流动蓝色液体，其灵性饱满，光泽圆润，显然是极为优秀的导魔材料。
在它的加持下，法阵呈现出忽亮忽暗的神奇景象。
面对这样极富艺术性与观赏性的法阵，就连伯纳德也忍不住称赞起来，
“玛利亚小姐，这是我见过的最具灵性的与美感的魔法阵，可惜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然就有机会去深度理解潜在其中的魔法奥密了！”
“你本该有机会的，伯纳德先生，我听说月精灵都是女士的宠儿，在奥术的感知方面应该比我们要强上更多。”
“不不，玛利亚女士，这是偏见，极大的偏见，奥术是公平的，不会因为种族而稍有偏颇，就算是其他种族，女士也一直公平对待。
要知道，就算是风暴之神的信徒，女士也没有阻碍过他们的奥术研究！”
“那黑夜女士的信徒？”尼尔出声询问道。
伯纳德坚定地回答道：“即便是黑夜女士的信徒！要知道，月之女士向来是宽容且善良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宗旨！”
听完这位圣骑士的独白，尼尔不禁翻了下白眼。
在他的家乡，君权神授这套已经被无数王朝使用研究过，而他们的宣传策略，尼尔也颇有了解，在各种义正严辞的借口后面往往都掩盖着肮脏残酷的现实。
而针对这种行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光看他说什么，而要着重放在他的行为举止上。
作为一个穿越者，尼尔理所当然的难以畏惧诸神，但是伯纳德呢？
从他的举止行为上，尼尔可看不到对于月神苏伦的敬畏崇拜，他那朴实无华且极具实用价值的敬神观念让尼尔感到熟悉。
同胞？
不不不，实际上，这便是费伦大陆上最为普遍的敬神理念。
有用则敬，无用则弃。
不同于现实里西方基督教（什么东正、新教、圣公会等都是基督的分支）的一统，费伦大陆上的信仰可谓是斑驳混杂，众神也都千奇百怪且极具人性。
每一段教义的传播与其说是神灵的争斗，不如说是理念的斗争。
如果用“百家争鸣”这个词来概括旧历以前的局面，那么在新历后，则就可以称之为“月神独尊”。
在外神入侵，大日陨落的大背景下，更多的费伦民众选择并成就月神，而月神也以那星空版宽广的胸襟包容了费伦诸神，其中就包括女士的死敌，黑夜女士莎尔。
但即便这样，月女士的浅信徒与狂信徒在对待黑夜女士上可是有着巨大的差别。
尼尔的那句反问就是想从伯纳德的嘴里榨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去分辨一下伯纳德到底是浅信徒还是狂信徒，因为这对他稍后的行动有着重要的意义。但老练的月精灵显然没有走进尼尔的圈套，而是巧妙地用官话模糊了这一点。
试探失败，尼尔只好收拢心思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法阵上。
可但伯纳德显然不想就此罢休，他对尼尔的信仰状况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众所周知，我们月精灵都是月之女士的信徒，那么我想冒昧的问一下阁下，您呢？您是谁的信徒？”
尼尔看着正在运行仿佛燃烧着法阵，头也不回道：
“我是个猎人，一个血液猎人，没变成莫里克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那还奢想着诸神的救赎。我生，我死，我离去，如果灵魂是我仅有的财产，那么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伯纳德扭头看向尼尔，好像重新认识一下这位贪婪的血液猎人，他好奇道：“任何一位神祇都不行？”
“任何神祇也不行！”尼尔语气坚定。
伯纳德顿时就冷笑起来，“看来族里长老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例外的，‘血液猎人果然都是一群不敬神祇的无信者，一群即将成为莫里克的可怜人。外神扔给他们的，他们就欣然接受，旧神赐予他们的，他们就奋然反抗，与其说他们是反抗的代表，不如说他们是叛逆的青年，是一群永远也喂不熟的白眼狼。’”
“随你怎么想！”
活不投机半句多，尼尔也不打算在这个方面与伯纳德过多纠结。
他走到玛利亚的身边，想顺手帮助玛利亚把圣职者脑子里的寄生虫给捣弄出来。
可伯纳德显然没有让他如愿，月精灵用他那高大的身体很轻松就挡住了尼尔的去路，
“阁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给出一个的答案，那么我将不得不重新审视与你们三人的关系？”
尼尔转过身来，有些惊讶于伯纳德的无理问题。“什么意思？”
“我将与你们三位解除掉佣兵协议，不能带三位进入亚楠上城区了？”
“这不合规矩！”沉默了良久的卢比克终于又发了言，他感觉再不争取一下，自己的那份黄金血液就会瞬间溜走。
“确实，伯纳德先生，你的做法不符合佣兵协议的要求！”尼尔也顺势附和道。
但伯纳德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继续那个刚才被提出过的问题，“尊敬的猎人先生，请问您是谁的信徒？”
“就这？”
但伯纳德坚定的眼神无疑不在向尼尔说明着：对！你就要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间尼尔真想敲开伯纳德的大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他显然又不想失去这个前往亚楠上城区的机会，几番犹豫之下，他还是说了出来；
“月之女士，苏伦。我曾是她的信徒！”
“怎么证明？”
尼尔深吸一口气，以压制住自己略有沸腾的心境；“月之祷告书怎么样？我曾经全文背诵过。”
“来一遍？”伯纳德平静道。
“就在这？”尼尔问。
伯纳德无容置疑地说道：“是的，就在这里！”
于是那有些不情愿的声音顿时在巨大桥梁上回响起来。
“我们在高天之上，爱我们的圣母啊！祢是创造宇宙万物全能的真神！感谢赞美祢，因着祢的大能和大爱，蒙您的旨意，我们又走过了在世的一年路程。”
“继续！”伯纳德饶有趣味看着他。
“苏伦我们的母神，今天，你的孩子在这里静默，祷告，是存着感谢赞美的心，要数算祢这一年中，从祢高天宝座上浇灌给我们丰丰富富的恩膏。”
“很好，然后呢？”
“圣母我赞美您，您是圣洁的神，您厌恶邪恶，您喜爱善良，在您只有光明没有黑暗。我感谢您，天天藉著您的圣灵，您的话来洁净我，使我与您的性情有分，使我能承受您一切的丰富，来荣耀您，见证您。”
直到念完三段悼词，伯纳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我看到了猎人先生的真诚，就算现在你脱离了诸神的怀抱，但我相信，神的荣光也会继续照耀着你前进的道路！”
“那么我们的协议？”尼尔问道。
“依旧生效，而且我可以保证，阁下想要的东西一定都会顺利到来。”
在说完这句话后，伯纳德直接拽着尼尔与卢比克，把他们从玛利亚的周围拉开，然后向不远处的梅芙琳打了个招呼！
见尼尔还想反抗，伯纳德便提醒道：“怎么？下面阿德丽女士要进行手术了，我们这些男士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留在这里观摩么？
赶快腾出位置！
让正确的人回到他的位置上，这样一切才能恢复如常！
直到这时，尼尔与卢比克才彻底老实下来。
当然，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后，双方的氛围显然很难回到之前的模样。
尼尔甚至已经考虑过到了上城区之后他该何去何从，究竟是在卢比克的推荐下前去狼牙佣兵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一时间，尼尔难以抉择。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在说吧！”他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经历过一场大战后，尼尔还没有好好地休整过，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状态奇佳了。
于是他找来卢比克询问了一下，在确认完没有自己的岗哨后，年轻的猎人便裹着衣袍呼呼大睡起来。
没有床垫，也没有被子，放在蓝星他根本就无法入眠。
但在这里，尼尔却睡的很沉很沉。
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尼尔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玛利亚正躺在他的身边，后背靠在冰冷的围栏上。
浓雾弥漫，也在她的鬓发处凝结了一层白色的晨霜，为了保暖，她的腰腹间还盖着一件黑色的猎装，看尺寸大小应该是自己的无疑。
怪不得他感觉这么冷，原来是身上的猎装被师姐给脱掉了。
他正想动动身子，却发现浑身上下被绑了好几条绷带，身上的血痕也被清洗的一干二净，尤其是受伤的胸口，哪里还有着丝丝地凉意传来，看来是有人在他睡着后给他进行了外伤处理。
这个人是谁？
那就显得非常明显了
一时间，尼尔还有些抱怨的心情顿时就温暖了起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想要查看一下周围的状况。
就在这时，人偶小姐却突然发话了，“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老老实实地做好，再也不想那也有的没有的东西！”
“师姐你醒了？”
尼尔惊讶的语气让玛利亚有些不爽，“什么叫我醒了？我一直没睡好不好？从昨天到今天，从下午到早晨，我都在一直忙活着，好不容易结束掉这该死的手术，又看见了你胳膊上肿胀的伤口！”
玛利亚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发现众人都离他们很远后，随即小声说道。“尼尔·哈罗德，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当然，师姐的恩情我永远也难以偿还，在说这些债务之前，我可以问个其他的问题么？”
“你是想问那个木精灵怎么样吧？”
尼尔点了点头。
“她很好，相当的好，恭喜你，你又拥有了一名同类，相信你们以后在交流怪物之血的时候能够找到更好的话题。
你可以问问她是喜欢猪肉味的，还是喜欢猿长类的，没准你们还可以凑和凑和的在一起！”玛利亚无情地讽刺道。
尼尔不由苦笑，”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发病记录！甚至连渴血的症状都没有，格曼导师甚至说过，‘我现在这种状态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那也不是你鲁莽冒险的理由！如果不是你向来听话，我也不会冒险来这里为你保驾护航，你欠我一个大人情！”玛利亚再次重申。
见尼尔有些沉默不语，玛利亚也暂时停止了说教，她伸向后背，把一个蓝色透明的玻璃容器放到尼尔的手中。
“这是伯纳德许诺给你的眼球，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尼尔一脸懵逼。
尽管尼尔曾从格曼的嘴中听说过玛利亚师姐是个很好的医师，但他可没说过师姐也会手术，而且是切换心脏这种伴随着超高风险的手术。
就算是在前世，心脏移植这类手术也是伴随着诸多风险的，虽然现在可以不考虑器官的排异反应（堕落者心脏会在很快的时间里异化为宿主的器官，属于寄生的状态，还是主弱辅强的那种，类似于某动漫主角被换了器官，成为了血族。），但污秽的空气与游荡在亚楠下城区的诸多怪物都不会让这里有一个干净、安全的手术台。
如果真的在这里进行手术，就算手术成功了，尼尔也觉得阿德丽活不了多久，更别说前往上城区了。
可真的就是这样的么？
尼尔显然忽略一个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堕落者的心脏原本就是这些怪物体内中最具污染与危害的器官。
在它面前，亚楠里所有毒物与潜伏在空气里细菌都像是蹒跚学步的稚童，根本就算不上危险，所谓的无菌环境对它而言根本就是鸡肋一般。
玛利亚就比尼尔要清楚的很多，所以在这场手术之前，她把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清理心脏处的寄生虫上。
只要保留相对干净的堕落者心脏，阿德丽以后的日子才能相对安全些。
足足十五分钟，玛利亚才把所谓的净化法阵在圣职者身上彻底铺开，与尼尔记忆中法阵略有不同，她所绘制的法阵显得更加精致。
清晰可见的六芒星印迹内切在巨大的双层圆环中，内敛的勾角与传统的法图图案直接进行了切割，花体般的希伯莱尼文遍布其间，却有各自对称，显现出法阵所独有的美感。
特别是在其上的不断流动蓝色液体，其灵性饱满，光泽圆润，显然是极为优秀的导魔材料。
在它的加持下，法阵呈现出忽亮忽暗的神奇景象。
面对这样极富艺术性与观赏性的法阵，就连伯纳德也忍不住称赞起来，
“玛利亚小姐，这是我见过的最具灵性的与美感的魔法阵，可惜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然就有机会去深度理解潜在其中的魔法奥密了！”
“你本该有机会的，伯纳德先生，我听说月精灵都是女士的宠儿，在奥术的感知方面应该比我们要强上更多。”
“不不，玛利亚女士，这是偏见，极大的偏见，奥术是公平的，不会因为种族而稍有偏颇，就算是其他种族，女士也一直公平对待。
要知道，就算是风暴之神的信徒，女士也没有阻碍过他们的奥术研究！”
“那黑夜女士的信徒？”尼尔出声询问道。
伯纳德坚定地回答道：“即便是黑夜女士的信徒！要知道，月之女士向来是宽容且善良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宗旨！”
听完这位圣骑士的独白，尼尔不禁翻了下白眼。
在他的家乡，君权神授这套已经被无数王朝使用研究过，而他们的宣传策略，尼尔也颇有了解，在各种义正严辞的借口后面往往都掩盖着肮脏残酷的现实。
而针对这种行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光看他说什么，而要着重放在他的行为举止上。
作为一个穿越者，尼尔理所当然的难以畏惧诸神，但是伯纳德呢？
从他的举止行为上，尼尔可看不到对于月神苏伦的敬畏崇拜，他那朴实无华且极具实用价值的敬神观念让尼尔感到熟悉。
同胞？
不不不，实际上，这便是费伦大陆上最为普遍的敬神理念。
有用则敬，无用则弃。
不同于现实里西方基督教（什么东正、新教、圣公会等都是基督的分支）的一统，费伦大陆上的信仰可谓是斑驳混杂，众神也都千奇百怪且极具人性。
每一段教义的传播与其说是神灵的争斗，不如说是理念的斗争。
如果用“百家争鸣”这个词来概括旧历以前的局面，那么在新历后，则就可以称之为“月神独尊”。
在外神入侵，大日陨落的大背景下，更多的费伦民众选择并成就月神，而月神也以那星空版宽广的胸襟包容了费伦诸神，其中就包括女士的死敌，黑夜女士莎尔。
但即便这样，月女士的浅信徒与狂信徒在对待黑夜女士上可是有着巨大的差别。
尼尔的那句反问就是想从伯纳德的嘴里榨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去分辨一下伯纳德到底是浅信徒还是狂信徒，因为这对他稍后的行动有着重要的意义。但老练的月精灵显然没有走进尼尔的圈套，而是巧妙地用官话模糊了这一点。
试探失败，尼尔只好收拢心思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法阵上。
可但伯纳德显然不想就此罢休，他对尼尔的信仰状况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众所周知，我们月精灵都是月之女士的信徒，那么我想冒昧的问一下阁下，您呢？您是谁的信徒？”
尼尔看着正在运行仿佛燃烧着法阵，头也不回道：
“我是个猎人，一个血液猎人，没变成莫里克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那还奢想着诸神的救赎。我生，我死，我离去，如果灵魂是我仅有的财产，那么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伯纳德扭头看向尼尔，好像重新认识一下这位贪婪的血液猎人，他好奇道：“任何一位神祇都不行？”
“任何神祇也不行！”尼尔语气坚定。
伯纳德顿时就冷笑起来，“看来族里长老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例外的，‘血液猎人果然都是一群不敬神祇的无信者，一群即将成为莫里克的可怜人。外神扔给他们的，他们就欣然接受，旧神赐予他们的，他们就奋然反抗，与其说他们是反抗的代表，不如说他们是叛逆的青年，是一群永远也喂不熟的白眼狼。’”
“随你怎么想！”
活不投机半句多，尼尔也不打算在这个方面与伯纳德过多纠结。
他走到玛利亚的身边，想顺手帮助玛利亚把圣职者脑子里的寄生虫给捣弄出来。
可伯纳德显然没有让他如愿，月精灵用他那高大的身体很轻松就挡住了尼尔的去路，
“阁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给出一个的答案，那么我将不得不重新审视与你们三人的关系？”
尼尔转过身来，有些惊讶于伯纳德的无理问题。“什么意思？”
“我将与你们三位解除掉佣兵协议，不能带三位进入亚楠上城区了？”
“这不合规矩！”沉默了良久的卢比克终于又发了言，他感觉再不争取一下，自己的那份黄金血液就会瞬间溜走。
“确实，伯纳德先生，你的做法不符合佣兵协议的要求！”尼尔也顺势附和道。
但伯纳德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继续那个刚才被提出过的问题，“尊敬的猎人先生，请问您是谁的信徒？”
“就这？”
但伯纳德坚定的眼神无疑不在向尼尔说明着：对！你就要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间尼尔真想敲开伯纳德的大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他显然又不想失去这个前往亚楠上城区的机会，几番犹豫之下，他还是说了出来；
“月之女士，苏伦。我曾是她的信徒！”
“怎么证明？”
尼尔深吸一口气，以压制住自己略有沸腾的心境；“月之祷告书怎么样？我曾经全文背诵过。”
“来一遍？”伯纳德平静道。
“就在这？”尼尔问。
伯纳德无容置疑地说道：“是的，就在这里！”
于是那有些不情愿的声音顿时在巨大桥梁上回响起来。
“我们在高天之上，爱我们的圣母啊！祢是创造宇宙万物全能的真神！感谢赞美祢，因着祢的大能和大爱，蒙您的旨意，我们又走过了在世的一年路程。”
“继续！”伯纳德饶有趣味看着他。
“苏伦我们的母神，今天，你的孩子在这里静默，祷告，是存着感谢赞美的心，要数算祢这一年中，从祢高天宝座上浇灌给我们丰丰富富的恩膏。”
“很好，然后呢？”
“圣母我赞美您，您是圣洁的神，您厌恶邪恶，您喜爱善良，在您只有光明没有黑暗。我感谢您，天天藉著您的圣灵，您的话来洁净我，使我与您的性情有分，使我能承受您一切的丰富，来荣耀您，见证您。”
直到念完三段悼词，伯纳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我看到了猎人先生的真诚，就算现在你脱离了诸神的怀抱，但我相信，神的荣光也会继续照耀着你前进的道路！”
“那么我们的协议？”尼尔问道。
“依旧生效，而且我可以保证，阁下想要的东西一定都会顺利到来。”
在说完这句话后，伯纳德直接拽着尼尔与卢比克，把他们从玛利亚的周围拉开，然后向不远处的梅芙琳打了个招呼！
见尼尔还想反抗，伯纳德便提醒道：“怎么？下面阿德丽女士要进行手术了，我们这些男士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留在这里观摩么？
赶快腾出位置！
让正确的人回到他的位置上，这样一切才能恢复如常！
直到这时，尼尔与卢比克才彻底老实下来。
当然，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后，双方的氛围显然很难回到之前的模样。
尼尔甚至已经考虑过到了上城区之后他该何去何从，究竟是在卢比克的推荐下前去狼牙佣兵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一时间，尼尔难以抉择。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在说吧！”他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经历过一场大战后，尼尔还没有好好地休整过，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状态奇佳了。
于是他找来卢比克询问了一下，在确认完没有自己的岗哨后，年轻的猎人便裹着衣袍呼呼大睡起来。
没有床垫，也没有被子，放在蓝星他根本就无法入眠。
但在这里，尼尔却睡的很沉很沉。
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尼尔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玛利亚正躺在他的身边，后背靠在冰冷的围栏上。
浓雾弥漫，也在她的鬓发处凝结了一层白色的晨霜，为了保暖，她的腰腹间还盖着一件黑色的猎装，看尺寸大小应该是自己的无疑。
怪不得他感觉这么冷，原来是身上的猎装被师姐给脱掉了。
他正想动动身子，却发现浑身上下被绑了好几条绷带，身上的血痕也被清洗的一干二净，尤其是受伤的胸口，哪里还有着丝丝地凉意传来，看来是有人在他睡着后给他进行了外伤处理。
这个人是谁？
那就显得非常明显了
一时间，尼尔还有些抱怨的心情顿时就温暖了起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想要查看一下周围的状况。
就在这时，人偶小姐却突然发话了，“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老老实实地做好，再也不想那也有的没有的东西！”
“师姐你醒了？”
尼尔惊讶的语气让玛利亚有些不爽，“什么叫我醒了？我一直没睡好不好？从昨天到今天，从下午到早晨，我都在一直忙活着，好不容易结束掉这该死的手术，又看见了你胳膊上肿胀的伤口！”
玛利亚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发现众人都离他们很远后，随即小声说道。“尼尔·哈罗德，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当然，师姐的恩情我永远也难以偿还，在说这些债务之前，我可以问个其他的问题么？”
“你是想问那个木精灵怎么样吧？”
尼尔点了点头。
“她很好，相当的好，恭喜你，你又拥有了一名同类，相信你们以后在交流怪物之血的时候能够找到更好的话题。
你可以问问她是喜欢猪肉味的，还是喜欢猿长类的，没准你们还可以凑和凑和的在一起！”玛利亚无情地讽刺道。
尼尔不由苦笑，”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发病记录！甚至连渴血的症状都没有，格曼导师甚至说过，‘我现在这种状态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那也不是你鲁莽冒险的理由！如果不是你向来听话，我也不会冒险来这里为你保驾护航，你欠我一个大人情！”玛利亚再次重申。
见尼尔有些沉默不语，玛利亚也暂时停止了说教，她伸向后背，把一个蓝色透明的玻璃容器放到尼尔的手中。
“这是伯纳德许诺给你的眼球，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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