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意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时将口袋的纸条拿出来，扫着上面的银行账号和收款人名字。
看着收款人的名字，他嘀咕道：“这哥们，你可一定要做个人呀！”
千万别坏我钱程。
至于班长能不能请到假，教官会不会发火，辅导员会不会批评他，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就被他抛在一边。
很快就有骑着自行车，或是坐车过来办理业务的市民来到银行门口，一见刘文毅那个架势，不由笑了笑。
这年头，没有排队的习惯，大家都是一窝蜂，不论是买东西还是挤公交车。
哦，除了火车站买票还有点秩序。
几个大爷大妈脸色不善的堵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将刘文毅包围起来。
刘文毅丝毫不怕，顶着一头潦草的头发，紧贴着大门盘腿一坐，闭目养神，摆明了今天我要第一个办业务。
终于熬到快八点半，有工作人员过来开门。
大爷大妈让出一条道，刘文毅起身紧挨着工作人员，大门一开，他第一个冲进去，直奔业务窗口。
大妈们不忿的挤在他身后，还故意推搡了他几下，嘴里骂骂咧咧道：
“现在这年轻人一点公德都没有，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就是，比我们那会差远了。”
刘文毅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直接冲着过来维持秩序的保安平静的喊道：“我有病......”
“噗！小伙子挺有自知之明.....”
一个大爷当即笑着接住话茬。
刘文毅没搭理他，依然以平静的语气冲走到他跟前的保安说道：“我有病，有精神病，不能受刺激....”
“精神病---啊？！”
大爷原本想笑，可随即反应过来后吃了一惊，周围瞬间也安静下来。
保安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刘文毅，表情将信将疑。
刘文毅淡淡的说道：“我刚从四院出来。”
这话一出，身后立刻空出一片，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爷大妈们再也不敢往他跟前挤了。
谁不知道四院就是市第四人民医院，又叫市精神病医院，专治各种精神疾病。
哦，另外还负责戒毒。
年轻人可能不关注这些，但对于这群退休后热衷八卦的大爷大妈来说，九成都知道四院代表着啥！
刘文毅知道四院，也是因为他们村里一个远嫁过来的媳妇疯了，被婆家送到四院，治了一年多。
“放心，我吃了药，不咬人，但我不能受刺激......”
刘文毅一脸平静的解释了一句。
“放心，没人会刺激你，别担心！小伙子，没事阿，咱不激动阿----”
安保原本是想劝说刘文毅这个年轻人发扬一下雷锋精神，让一让后面的大爷大妈，可这会他也害怕起来。
赶紧好言好语的安抚一下刘文毅，转身冲着后面的大爷大妈摆摆手，示意都离远点，别再吵住这位了。
窗口里面坐着的银行小姐姐愣愣的看了刘文毅好几秒，方才问道：“顾客您好，要办什么业务？”
“先汇款，然后再给我办理一张银行卡。”
刘文毅上身前倾，表情十分凝重。
“好...好的，请你先填单子。”
小姐姐麻利的抽出一张汇款单从窗口下递给刘文毅。
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更不会说你先去傍边填单子，让其他人先来办业务，就这么静静等着刘文毅填完。
刘文毅突然有些心跳加速，这笔汇款可是关乎着未来八百万收益的大生意。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握住签字笔，因为不用力他压不住颤抖的笔尖。
略显笨拙的填完收款人，汇款账号和汇款金额，一看后面居然还要写大写金额。
什么鬼？写大写，这怎么写？
他有些烦躁。
后世，谁给人转账还写这个。
十几年都没写了，他现在能写大写“壹”就不错了，其他的就不行了。
“对不起，我不会大写.....”
他吐了一口闷气，不好意思的冲着里面的营业员说道。
营业员凑近了看了一眼，说道：“没事，我写你抄一下。”
说完，她顺手撕下一个便签，把刘文毅汇款数字的大写写上，然后从窗口下递过来。
刘文毅照抄一下，确认无误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连带口袋里的一千元钱一起递进去。
小姐姐看了一下，没啥问题，就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保安则好心的从柜台下抽出一张银行卡办理申请表，递给刘文毅，然后指了指玻璃上贴着模板。
“照着上面填，不用急阿。”
“谢谢！”
刘文毅点头致谢之后，拿起笔开始填写申请表，这个倒没问题，顺利填完后，里面小姐姐也已经操作完成。
“咔咔咔”盖了好几个章之后，将汇款单的收据一列撕下，连带找的零钱一起从窗口递过来，并顺手接过刘文毅的开卡申请表和身份证。
又是一统操作，又签了几次名之后，方才办理好。
刘文毅接过崭新出炉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一起装进口袋里，然后冲着柜台后面还在询问还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吗的小姐姐鞠了一躬，说道：“没有了，谢谢！”
柜台后面的小姐姐张着嘴楞了一下，随即笑着看着刘文毅。
刘文毅转身又冲着不远处的保安鞠了一躬，同样说道：“谢谢！”
然后，才转身离开银行。
保安同样呆了一下，随即摸着头，开心的笑道：“哎---这小伙子......”还挺不错的嘛！
就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咋疯了呢？！
刘文毅走远了，大爷大妈们哄的一声，议论开了。
“哎吆妈呀！这年轻人一看就不正常，那两只眼睛红的，那真是精神病阿......”
“是呀是呀！我早看出他有病了，上辈子肯定没干好事.....”
......
出了银行之后，刘文毅一边往回走，一边抬头望天，朝起的阳光透过路边的梧桐树斜着倾洒下来，倾洒到他身上。
他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来。
从此刻起，他的命运应该不一样了吧？
呼！
他仰天吐出一口郁气，虽然心中还有一点忐忑不安，但他已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剩下的，端看老天爷的天意如何了。
看着收款人的名字，他嘀咕道：“这哥们，你可一定要做个人呀！”
千万别坏我钱程。
至于班长能不能请到假，教官会不会发火，辅导员会不会批评他，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就被他抛在一边。
很快就有骑着自行车，或是坐车过来办理业务的市民来到银行门口，一见刘文毅那个架势，不由笑了笑。
这年头，没有排队的习惯，大家都是一窝蜂，不论是买东西还是挤公交车。
哦，除了火车站买票还有点秩序。
几个大爷大妈脸色不善的堵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将刘文毅包围起来。
刘文毅丝毫不怕，顶着一头潦草的头发，紧贴着大门盘腿一坐，闭目养神，摆明了今天我要第一个办业务。
终于熬到快八点半，有工作人员过来开门。
大爷大妈让出一条道，刘文毅起身紧挨着工作人员，大门一开，他第一个冲进去，直奔业务窗口。
大妈们不忿的挤在他身后，还故意推搡了他几下，嘴里骂骂咧咧道：
“现在这年轻人一点公德都没有，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就是，比我们那会差远了。”
刘文毅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直接冲着过来维持秩序的保安平静的喊道：“我有病......”
“噗！小伙子挺有自知之明.....”
一个大爷当即笑着接住话茬。
刘文毅没搭理他，依然以平静的语气冲走到他跟前的保安说道：“我有病，有精神病，不能受刺激....”
“精神病---啊？！”
大爷原本想笑，可随即反应过来后吃了一惊，周围瞬间也安静下来。
保安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刘文毅，表情将信将疑。
刘文毅淡淡的说道：“我刚从四院出来。”
这话一出，身后立刻空出一片，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爷大妈们再也不敢往他跟前挤了。
谁不知道四院就是市第四人民医院，又叫市精神病医院，专治各种精神疾病。
哦，另外还负责戒毒。
年轻人可能不关注这些，但对于这群退休后热衷八卦的大爷大妈来说，九成都知道四院代表着啥！
刘文毅知道四院，也是因为他们村里一个远嫁过来的媳妇疯了，被婆家送到四院，治了一年多。
“放心，我吃了药，不咬人，但我不能受刺激......”
刘文毅一脸平静的解释了一句。
“放心，没人会刺激你，别担心！小伙子，没事阿，咱不激动阿----”
安保原本是想劝说刘文毅这个年轻人发扬一下雷锋精神，让一让后面的大爷大妈，可这会他也害怕起来。
赶紧好言好语的安抚一下刘文毅，转身冲着后面的大爷大妈摆摆手，示意都离远点，别再吵住这位了。
窗口里面坐着的银行小姐姐愣愣的看了刘文毅好几秒，方才问道：“顾客您好，要办什么业务？”
“先汇款，然后再给我办理一张银行卡。”
刘文毅上身前倾，表情十分凝重。
“好...好的，请你先填单子。”
小姐姐麻利的抽出一张汇款单从窗口下递给刘文毅。
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更不会说你先去傍边填单子，让其他人先来办业务，就这么静静等着刘文毅填完。
刘文毅突然有些心跳加速，这笔汇款可是关乎着未来八百万收益的大生意。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握住签字笔，因为不用力他压不住颤抖的笔尖。
略显笨拙的填完收款人，汇款账号和汇款金额，一看后面居然还要写大写金额。
什么鬼？写大写，这怎么写？
他有些烦躁。
后世，谁给人转账还写这个。
十几年都没写了，他现在能写大写“壹”就不错了，其他的就不行了。
“对不起，我不会大写.....”
他吐了一口闷气，不好意思的冲着里面的营业员说道。
营业员凑近了看了一眼，说道：“没事，我写你抄一下。”
说完，她顺手撕下一个便签，把刘文毅汇款数字的大写写上，然后从窗口下递过来。
刘文毅照抄一下，确认无误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连带口袋里的一千元钱一起递进去。
小姐姐看了一下，没啥问题，就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保安则好心的从柜台下抽出一张银行卡办理申请表，递给刘文毅，然后指了指玻璃上贴着模板。
“照着上面填，不用急阿。”
“谢谢！”
刘文毅点头致谢之后，拿起笔开始填写申请表，这个倒没问题，顺利填完后，里面小姐姐也已经操作完成。
“咔咔咔”盖了好几个章之后，将汇款单的收据一列撕下，连带找的零钱一起从窗口递过来，并顺手接过刘文毅的开卡申请表和身份证。
又是一统操作，又签了几次名之后，方才办理好。
刘文毅接过崭新出炉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一起装进口袋里，然后冲着柜台后面还在询问还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吗的小姐姐鞠了一躬，说道：“没有了，谢谢！”
柜台后面的小姐姐张着嘴楞了一下，随即笑着看着刘文毅。
刘文毅转身又冲着不远处的保安鞠了一躬，同样说道：“谢谢！”
然后，才转身离开银行。
保安同样呆了一下，随即摸着头，开心的笑道：“哎---这小伙子......”还挺不错的嘛！
就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咋疯了呢？！
刘文毅走远了，大爷大妈们哄的一声，议论开了。
“哎吆妈呀！这年轻人一看就不正常，那两只眼睛红的，那真是精神病阿......”
“是呀是呀！我早看出他有病了，上辈子肯定没干好事.....”
......
出了银行之后，刘文毅一边往回走，一边抬头望天，朝起的阳光透过路边的梧桐树斜着倾洒下来，倾洒到他身上。
他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来。
从此刻起，他的命运应该不一样了吧？
呼！
他仰天吐出一口郁气，虽然心中还有一点忐忑不安，但他已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剩下的，端看老天爷的天意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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