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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花落时承诺

    “如果你真有那样的能力,就杀死我,然后让我复活。否则你就是在骗我。”

    我摇摇头,不想动手。

    “不杀死我,东京来人一定会听我的,而我则会利用他们杀死你,谷川奈奈也会间接利用他们加速槐木町的灭亡。”

    我不为所动。

    “尸鬼很好杀死,我现在知道方法,你们可以在我身上做实验。”

    “嘭!”山下久智从树上跳下,“杀了她吧,她说的都对!”

    “你偷听我们讲话?”我一拳打向他的胸口。

    “嘭!”他不闪不避,硬接一拳后,倒退几步,“用你的理智仔细思考她说的话。”

    “求求你,我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秋山沁露出凄凉的神色,“如果能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这是现在最好的解脱。”

    “我答应你了。”最终,我苦涩地点头。

    “解开牢笼,趁我抵抗身体本能的时间里,使用木锥钉入我的心脏。”秋山沁指着自己的心口说。

    “我去准备,你们可以谈情说爱,这回我不偷听了。”山下久智边说,边从我的肩膀处取下一枚纽扣式设备。我方才醒悟,他是刚才趁着拍我肩膀的机会安装了窃听器。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秋山沁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说呢?我很高兴你喜欢我。”

    “别的呢?”秋山沁问。

    “没了。”

    “看来你是直男无疑了!”她忽然笑了。她的笑使我心脏跳动频率快了几分,我否认道,“我不是直男,但我是时光旅者。”

    “你不想沾染因果吗?可惜你已经遇到了我。”

    我摇头苦笑,“或许在我的将来救了你,而那时的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当我返回属于自己的时间线,在那里的将来拯救秋山沁,她还会喜欢我吗?

    秋山沁的笑容消失,“听闻你初到3年A组时念了一首诗,现在能为我念一首吗?”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朗诵结束,秋山沁捂着胸口,弯下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滋味吗?”

    “对不起!”

    “诗的名字是?”

    “《错误》,华夏台湾郑愁予所写。”

    “你知道吗?我突然讨厌你了,请你走开吧!”

    我走到一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攥紧了拳头。

    “可以开始了。”山下久智走过来,无视诡异的气氛,直接开口,“接下来我会撤除牢笼,秋山沁,你遏制住身体本能。”他将切削好的木锥递给我,“我能理解秋山沁,希望你也能。”

    我沉默的接过。山下久智将手掌贴于牢笼光圈表面,其亮度肉眼可见的削弱,最后化为光点消失于空。秋山沁的身体也随着光圈的破散而颤抖起来,为了防止万一,山下久智跑到她的身后,制住她的双臂,急切催促,“快点。”

    “快点!”秋山沁面露狰狞之色,咬牙切齿的喊。

    我将木锥的尖端置于她的心口,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喃喃道,“其实,我也喜欢你!”手臂用力,木锥穿透她的胸膛,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她的眼睛散去红光,恢复明亮。

    “谷川奈奈在镰仓学园。”最后的低语传来,秋山沁闭上双眼,双壁垂落。山下久智将她放在地上,“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镰仓学园处理谷川奈奈,完事后去金山旅馆找你。”

    金山旅馆就是山下久智安排我和贾斯丁居住的那个旅馆。我点点头,背起秋山沁的尸体向墓地跑去。两个小时后,我将她下葬,又不管危险与否,靠在她的墓碑上,灵魂穿越至过去。

    再次出现时,我的灵体漂浮在隐藏于草丛中的“我”和山下久智头顶,回头看了看对未来还尚无所知自己,我发出一声叹息,向着镰仓学园飘去。半小时后,到达学园,我漂浮在楼顶之上,监控整片区域。

    没过多久,林中出现一道身影,待它走出阴影,我发现正是谷川奈奈。她轻松地跳过围栏,翻入因通风而未关闭的窗户,径直走向住宿区,爬上四楼男生部,停在一间宿舍前。她轻轻推门而入,来到东侧床铺旁,借着月光我也看清,那张床上睡着井上和彦。

    “醒醒呀!”谷川奈奈贴近他的耳侧,轻声唤道。井上和彦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清了是谁,就要尖叫出声时,被她一把捂住嘴巴,他两眼一闭,脑袋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谷川奈奈将他背起,走出房间,来到地下室,往地上一扔。井上和彦受创,嘴里发出迷糊的声音,似乎在嘟囔“不要过来...”,眼睛也慢慢睁开。

    “啊!”他尖叫起来,然后又双手捂嘴,跪在地上不断哀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啊,井上和彦,难怪组织让我关照你!”谷川奈奈冷笑,“也难怪自我入学后,你便自甘堕落的跑到E组,也难怪石原里美那个贱人会保护你,说出你知道的!”

    “我说我说。”井上和彦浑身哆嗦,“我的父亲是江户湾项目开发工程师,他死于华夏古尸之手,然后又复活,我妈被杀死前发送了他变异屠戮的视屏,并让我不要再回家。”

    “这么说他是初代选民?”

    “我不知道,我始终躲在这里,偶尔会收到妈妈的短信,她向我传递信息,并让我躲起来,不要被她找到。”

    “呵,又发现了一个叛徒。”谷川奈奈自语。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井上和彦不断重复着。

    “虽然你是初代之子,但也是叛徒之子,这样转化你就没有负担了。”谷川奈奈向井上和彦扑去。

    我叹息,不再多看,归位现实。睁开眼,四周因为寂静无声而显得死气沉沉,这却让我舒了一口气。看来并没有危险!我当即离开这里,返回金山旅馆时,发现山下久智尚未回归,于是躺在床上思考。

    “看来尸鬼异变的根源在于江户湾华夏古尸,当年美国东印度舰队也占据了这里,难倒两者间有什么关联?”我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思考不明白就放弃吧!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2:00,起身去洗澡,结果在浴室里发现一把手枪,上面还贴着纸条。

    “看来你不适合使用冷兵器。贾斯丁留。”

    “哎,我难道就会用枪?”我苦笑着将枪收起,痛痛快快地洗完澡,正在擦头时,电话突然响起。半夜三经打电话,且应只有山下久智和入山法子知晓号码,肯定是有急事!我不敢耽搁,连忙放下毛巾,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还是个视频电话。

    点击接通按钮,一个轮廓棱角分明却充满泥垢的中年人脸出现在屏幕中,其胸口还插着一把滴血的匕首。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要见秋山沁。”

    我沉默不言。

    “我要死了,想听她叫一声爸爸。”他的语气里含着祈求。

    “对不起,她也死了。”见中年人沉默下来,我补充道,“被我杀死的。”

    “是你拍的照片吗?”中年人回过神。

    我点点头。

    “那就替我女儿喊一声爸。”中年人闭上眼睛,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爸。”我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会为秋山沁报仇。

    中年人睁开眼,仔细地打量着我,“我将你的照片发给那些还归顺我的属下,他们会去槐木町找你,唯一的要求,替我灭了那些畜生。”电话随即挂断。我放下手机,有些发愣。看样子石川安吾篡位成功了,只是他与选民有所勾结,最终能有好下场吗?

    正在我思考时,门口传来开锁声,山下久智疲惫地进屋,将自己扔进沙发里,郁闷道,“被她跑了。”

    “还发现了什么?”我问。

    “还有什么可发现的?”他反问。

    “你认为她去学园是为了观光?”我再问。

    “我去的那么及时,她能做什么?”山下久智不满地看着我,“注意你的语气,你吃了耗子药吗?”

    “刚才秋山沁的父亲打电话过来,安排了一些事,然后现在应该死了!”我没有说关于井上和彦的事,等他出现异常时,学园应该会报警的,那时山下久智也会知道。

    “哎,你还不如吃耗子药呢,这真是个坏消息!”他叹气道。我将秋山沁父亲的安排说完,他说了句“还没坏到底!”,便匆匆睡去。

    我躺在床上,又想了些事,然后灵魂穿越未来一秒,修炼时间命轮。奇异的秘力从圆心传递至身躯,我感觉体内的能量进一步增长,但这又是个缓慢的过程,急不来的。华夏修真类和异能类小说告诉我,涉及时间领域的修炼,一般都是熬时间修炼的,根本没有捷径。即使我现在迫切得到力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