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人往事
秦明笑是被项涉喊醒的，一声一声悠长~悠长~的“秦明笑”三个字，活像叫魂。
没好气的睁开眼，大叫道：“妖孽！停止你的作妖行为!我庐山老道士今日就要收了你！”
项涉一看这人都醒了，就停止了唱戏般的唤声，缓缓的找了个座椅坐下，摸了摸刮的干净却仍有些扎手的白胡须问道：“哎，我说你这老太婆咋回事？咋睡着了手里还拿着葡萄串呢？”
秦明笑‘高冷’的坐直身子，抬了抬打了石膏的腿，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吃着吃着葡萄就睡着的事，这么丢脸的行为她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只是这病房里咋突然冷清了，脑海里浮起一丝疑惑，便朝着靠窗坐着的项涉问道：“哎，你啥时候来的？来的时候见着了其他病友没？就一个扭了脖子的，一个吊着胳膊的，俩老太太，长的没我好看的那种。”
项涉心想‘也就你跟个没事人一样了，人家都被你给糟心的换病房了，哎，这才刚换了不到一天的病房又把别人给气走了，真是一个历经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学了更多的经验，作起来比那十八岁小姑娘还要会作！’
但这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没看见”
秦明笑遗憾的摇摇头道：“真可惜，还想和她们做朋友呢！那个扭脖子的人虽然市井小气了点，但人还挺搞笑，是个有趣的“老评论家”，还有点可怜......”
“哦，对了，你来干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头来总有点事。
项涉找了个杯子，边倒茶边说：“是这样的，嗯......最近有点闲，反正养老院我跟其他人也不熟，就想着既然你生病了，就来照顾你一下。”
秦明笑撇了撇嘴，尖酸的‘哼’了声，“切，说的好像我俩很熟一样，养老院不还有一个叫‘小美’的老太太吗？整天叫你‘涉哥哥’的那个，我看你俩挺熟还挺亲近，要不要考虑彼此陪伴对方走完大后后后生？”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想法不错，忍不住拍拍手，沟壑纵横的脸上也浮上了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戏谑笑容。
项涉喝茶的的嘴差点没收住，努力忍住才防止了茶水喷出来。“你这老太婆！你......你......嗨！真是气人！我就知道，跟你待在一间屋子就是件错事！我出去一下！”说罢快速转身出了门。
朝出去的老头翻了个白眼，秦明笑小声道：“无语！本来就是，那小美在养老院的时候不就是天天‘涉哥哥，涉哥哥’的叫嘛，一天恶心人，还不让说了！老作妖！”言毕自认为优雅的继续拿起葡萄串吃，同时又用新式收音机放起了《宁才人转》。
项涉被气出门才认识到自己不应该，他答应了沈小弟来照顾他这个母亲，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但转身又进去不符合他的风格，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护士那问问秦明笑啥时候能出院。这样既不显得尴尬，又显示出自己的风度。嗯......他满意的拍了下手，“就这么办！”
来到咨询处的时候，人还挺多。
刚准备询问护士，就听的身边一老太太边抹眼泪边拍手说：“那老太婆就是欺负我年轻就没了老伴，说我靠男人吃饭，呜......她们联合起来侮辱我，我容易吗？......我年纪轻轻啊！才四十岁老伴就没了!呜......我十八就跟了我老伴，他有钱，我儿子也成才，但是......呜呜.....四十岁就车祸去世了......现在好不容易晚年享福，生病了还来遭这罪受......呜......”
周围过路的听众都纷纷掉下了善良怜悯的泪水，有的还录下了这段感人肺腑的故事，项涉只是笑笑摇摇头，莫名脑子里浮现出了秦明笑那张脸，一张岁月侵蚀但依然美丽的脸。
只是一瞬，然后继续向护士询问情况。
等问完，看到下午饭点了，想着那老太婆应该饿了，就出去给她买了碗莲花粥、一小碗饭和一碟青椒炒肉丝。自己在饭店吃完才带回医院给秦明笑。
还没推开门就听得里面叽叽喳喳的，等打开门声音就更大了，秦明笑躺床上嘴也没闲着，电视里的女声嗲嗲的传出来“明明秦总爱的是我，你这丑女人，别妄想野鸡变凤凰！”
推门而入的一瞬，手机视频就暂停了，秦明笑看着门口的人哼了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项涉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会来呢！喏，这是莲子粥，还给你弄了点炒菜，试试合不合你胃口。”
“有吃的了？”
赶紧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的坐到凳子上，闻了闻青椒肉丝的味，便一脸嫌弃的说：“这我不爱吃，全青椒，没点肉丝啊！嗯~这个粥还不错，挺香的，那我吃粥了啊，你把那肉丝和米饭解决一下，抱歉了啊。”说罢便拿起了勺吃了起来。
项涉一张老脸简直崩溃了，直骂道：“净挑剔！浪费！”然后愤愤的拿起炒菜继续吃了起来，他刚刚吃完走了段路又有点饿了。
秦明笑一旁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把暂停的电视剧继续放了起来。
“喂，我说，你怎么能用手机看剧了啊？不是前两天说手机用不了让我给你拿个收音机来吗？怎么才这会儿又在看手机了？”项涉边吃边好奇的问。
又暂停了一下电视，秦明笑抬起头看着项涉道：“我之前不是怕手机没流量嘛，就没敢放电视看热点什么的，医院也不告诉我WIFI密码，我找人家年轻人破解的WIFI密码，这才看的电视，哎，我跟你说，这个剧特别好看，叫《霸道总裁的魅惑小仙女》特别好看！讲的是一个姑娘，家里贫穷，步入城市上学，认识了一个帅气的高富帅，高富帅后来成了总裁，总裁因为那姑娘的善良、勤奋、努力而爱上了她......怎么样，光听故事简要是不是就觉得好看？”
吃东西的喉咙哽了一下，项涉心想‘怎么这老太婆的品味如此前端了吗？’然后调侃的说道：“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细想一下故事情节还和你挺相似的。”
对面的人闻言突然沉默了，静静的喝起了粥，也不说话。
项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准备道歉就听得秦明笑突然笑起来，老脸像一张拉开的做坏了的大饼，笑容却生生笑出来了一种加了美味调料的样子，把这张坏大饼徒增了些缅怀和看不见的韵味，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来的可怕，隐忍，痛苦。
只听她笑嘻嘻的说道：“我觉的你说的对，但是哈，有一点要说清楚，老娘我年轻的时候可比这好看多了！那演的小姑娘顶多只能到达我的一半，哈哈哈！”言罢没再开口。
项涉也知道这时不宜开口，他惹了祸，只能静静的吃了饭。而那部电视剧就一直暂停着，再也没有继续过。
没好气的睁开眼，大叫道：“妖孽！停止你的作妖行为!我庐山老道士今日就要收了你！”
项涉一看这人都醒了，就停止了唱戏般的唤声，缓缓的找了个座椅坐下，摸了摸刮的干净却仍有些扎手的白胡须问道：“哎，我说你这老太婆咋回事？咋睡着了手里还拿着葡萄串呢？”
秦明笑‘高冷’的坐直身子，抬了抬打了石膏的腿，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吃着吃着葡萄就睡着的事，这么丢脸的行为她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只是这病房里咋突然冷清了，脑海里浮起一丝疑惑，便朝着靠窗坐着的项涉问道：“哎，你啥时候来的？来的时候见着了其他病友没？就一个扭了脖子的，一个吊着胳膊的，俩老太太，长的没我好看的那种。”
项涉心想‘也就你跟个没事人一样了，人家都被你给糟心的换病房了，哎，这才刚换了不到一天的病房又把别人给气走了，真是一个历经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学了更多的经验，作起来比那十八岁小姑娘还要会作！’
但这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没看见”
秦明笑遗憾的摇摇头道：“真可惜，还想和她们做朋友呢！那个扭脖子的人虽然市井小气了点，但人还挺搞笑，是个有趣的“老评论家”，还有点可怜......”
“哦，对了，你来干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头来总有点事。
项涉找了个杯子，边倒茶边说：“是这样的，嗯......最近有点闲，反正养老院我跟其他人也不熟，就想着既然你生病了，就来照顾你一下。”
秦明笑撇了撇嘴，尖酸的‘哼’了声，“切，说的好像我俩很熟一样，养老院不还有一个叫‘小美’的老太太吗？整天叫你‘涉哥哥’的那个，我看你俩挺熟还挺亲近，要不要考虑彼此陪伴对方走完大后后后生？”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想法不错，忍不住拍拍手，沟壑纵横的脸上也浮上了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戏谑笑容。
项涉喝茶的的嘴差点没收住，努力忍住才防止了茶水喷出来。“你这老太婆！你......你......嗨！真是气人！我就知道，跟你待在一间屋子就是件错事！我出去一下！”说罢快速转身出了门。
朝出去的老头翻了个白眼，秦明笑小声道：“无语！本来就是，那小美在养老院的时候不就是天天‘涉哥哥，涉哥哥’的叫嘛，一天恶心人，还不让说了！老作妖！”言毕自认为优雅的继续拿起葡萄串吃，同时又用新式收音机放起了《宁才人转》。
项涉被气出门才认识到自己不应该，他答应了沈小弟来照顾他这个母亲，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但转身又进去不符合他的风格，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护士那问问秦明笑啥时候能出院。这样既不显得尴尬，又显示出自己的风度。嗯......他满意的拍了下手，“就这么办！”
来到咨询处的时候，人还挺多。
刚准备询问护士，就听的身边一老太太边抹眼泪边拍手说：“那老太婆就是欺负我年轻就没了老伴，说我靠男人吃饭，呜......她们联合起来侮辱我，我容易吗？......我年纪轻轻啊！才四十岁老伴就没了!呜......我十八就跟了我老伴，他有钱，我儿子也成才，但是......呜呜.....四十岁就车祸去世了......现在好不容易晚年享福，生病了还来遭这罪受......呜......”
周围过路的听众都纷纷掉下了善良怜悯的泪水，有的还录下了这段感人肺腑的故事，项涉只是笑笑摇摇头，莫名脑子里浮现出了秦明笑那张脸，一张岁月侵蚀但依然美丽的脸。
只是一瞬，然后继续向护士询问情况。
等问完，看到下午饭点了，想着那老太婆应该饿了，就出去给她买了碗莲花粥、一小碗饭和一碟青椒炒肉丝。自己在饭店吃完才带回医院给秦明笑。
还没推开门就听得里面叽叽喳喳的，等打开门声音就更大了，秦明笑躺床上嘴也没闲着，电视里的女声嗲嗲的传出来“明明秦总爱的是我，你这丑女人，别妄想野鸡变凤凰！”
推门而入的一瞬，手机视频就暂停了，秦明笑看着门口的人哼了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项涉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会来呢！喏，这是莲子粥，还给你弄了点炒菜，试试合不合你胃口。”
“有吃的了？”
赶紧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的坐到凳子上，闻了闻青椒肉丝的味，便一脸嫌弃的说：“这我不爱吃，全青椒，没点肉丝啊！嗯~这个粥还不错，挺香的，那我吃粥了啊，你把那肉丝和米饭解决一下，抱歉了啊。”说罢便拿起了勺吃了起来。
项涉一张老脸简直崩溃了，直骂道：“净挑剔！浪费！”然后愤愤的拿起炒菜继续吃了起来，他刚刚吃完走了段路又有点饿了。
秦明笑一旁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把暂停的电视剧继续放了起来。
“喂，我说，你怎么能用手机看剧了啊？不是前两天说手机用不了让我给你拿个收音机来吗？怎么才这会儿又在看手机了？”项涉边吃边好奇的问。
又暂停了一下电视，秦明笑抬起头看着项涉道：“我之前不是怕手机没流量嘛，就没敢放电视看热点什么的，医院也不告诉我WIFI密码，我找人家年轻人破解的WIFI密码，这才看的电视，哎，我跟你说，这个剧特别好看，叫《霸道总裁的魅惑小仙女》特别好看！讲的是一个姑娘，家里贫穷，步入城市上学，认识了一个帅气的高富帅，高富帅后来成了总裁，总裁因为那姑娘的善良、勤奋、努力而爱上了她......怎么样，光听故事简要是不是就觉得好看？”
吃东西的喉咙哽了一下，项涉心想‘怎么这老太婆的品味如此前端了吗？’然后调侃的说道：“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细想一下故事情节还和你挺相似的。”
对面的人闻言突然沉默了，静静的喝起了粥，也不说话。
项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准备道歉就听得秦明笑突然笑起来，老脸像一张拉开的做坏了的大饼，笑容却生生笑出来了一种加了美味调料的样子，把这张坏大饼徒增了些缅怀和看不见的韵味，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来的可怕，隐忍，痛苦。
只听她笑嘻嘻的说道：“我觉的你说的对，但是哈，有一点要说清楚，老娘我年轻的时候可比这好看多了！那演的小姑娘顶多只能到达我的一半，哈哈哈！”言罢没再开口。
项涉也知道这时不宜开口，他惹了祸，只能静静的吃了饭。而那部电视剧就一直暂停着，再也没有继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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