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如鲸向海

    自上次冯志伟见证过柳宁特殊日子时的尴尬后，两个人相处倒也更加熟稔。社团里，冯志伟也会更加照顾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在上一任团长课业繁忙后，冯志伟向社团的老师推荐了柳宁。社团的李老师本也很是看好柳宁，虽然音乐方面天赋一般，但是她对音乐的热爱和追求是多数人不可同日而语的。自从上任团长，柳宁往小礼堂跑的更勤了，时不时还会带些家中做的小点心送给冯志伟，冯志伟也会时不时送些书材作为回礼。聚会的时候，柳宁也不再似之前拘谨，和大家相处甚是愉快。有时候晚了，冯志伟还会开车送柳宁回家，柳宁也时常和母亲提起这位冯哥。

    妈妈很谨慎的问过柳宁：“闺女，你对那个冯先生，是不是...常常听你提起他，他毕竟是你学堂的老师，还是要注意影响的。“柳宁一听就不乐意了：”妈，我们关系都很好的，冯哥对我们都很照顾，您想太多了。“赵氏将信将疑，总觉得不相干的人殷勤些必有所图。柳宁却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让人家图的呢？图钱？自己没有；图势？自己更没有，一个小小的社团团长还能给一个教导老师撑什么面子？还有什么...柳宁想不到。总之，她觉得多交些朋友总是好的，冯哥还是除了美瑶头一个鼓励自己上大学的人，嗯，冯哥是好人。

    她有时也觉得自己对冯志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她跟美瑶说，自己好像喜欢一个人，但是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和他在一块很舒服自在。美瑶也不知何解，只能用自己从张爱玲的小说里看来的话去告诉柳宁：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思念你，我就不会妒忌你身边的异性，我也不会失去自信心和斗志，我更不会痛苦。柳宁细细琢磨，是了，自己喜欢冯志伟，但是更应是妹妹崇拜兄长的喜欢，她不思念，不妒忌，更没有失去自信心和斗志。反而，因为冯志伟的鼓励，她觉得自己很强大，充满了对未来的力量去追寻探求。她相信冯志伟，自始至终。

    一天在上课的时候，冯志伟匆匆来到柳宁班上，敲了门，和数学老师打了个招呼，叫了柳宁出去。柳宁莫名，冲美瑶挤挤眼睛，颠颠跑出了教室。冯志伟抓着柳宁，上上下下打量半天，把柳宁看得心里发毛：“哥，这是怎么了？”柳宁现在只叫冯志伟作哥，觉得比冯哥更亲切，冯哥冯哥，总觉得和街上那些混混称呼老大一样。冯志伟吸口气，揉揉柳宁的头：“柳宁，你还好吗？没事吧？”柳宁被问的一头雾水：“哥，你怎么了？我？我很好啊？”冯志伟长长舒了一口气：“傻丫头，有什么事还有哥呢，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今天早些回家，别去社团了。”冯志伟像拍小狗一样，拍拍柳宁的脑袋，笑了笑离开了，只留下柳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冯志伟走出柳宁的视线老远，才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电报：求借十块大洋，女儿柳宁可代为还债。落款人是...

    柳宝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