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箱里的猫
光芒自“新同学”的额头出现，逐渐蔓延至全身，将它包裹了起来。在早晨明亮的实验室中，这不甚明亮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
这层光芒照在耶格尔的眼中，则是另一个样子。他不参与王国的研究项目，但项目中的很多事情都会参考他的意见。昨天希伯地下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先导卿用了几年时间没有得到的东西，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张婵！你的这只猫到底是哪来的！”耶格尔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他完全无法压抑自己的震惊和激动，以嘶吼般的语气喊道，“瓦尔纳失败了一晚上！为什么你这里会有一只能施法的猫！”
“我……它……这是……”面对耶格尔大师近乎咆哮的声音，张婵慌了神。如果把它的来历解释为捡来的或是买山楂酱送的，耶格尔大师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戏耍他？然而事实如此，迷路，点餐，治伤，买山楂酱，然后这只猫就跟定了自己。这该怎么解释？
环顾周围，同学们都在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张婵咽了口唾沫，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耶格尔此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小心地扶正桌子上被他“拍桌而起”时震倒的瓶瓶罐罐，坐回椅子上，低头沉默三秒后，抬起头看着张婵再次开口：“抱歉，我太激动了，张婵同学。你可能不了解，一只可以施法的猫究竟意味着什么。可以告诉我它的来历吗？”
“是……”
是什么，捡来的？山楂酱的赠品？应该怎么说？
“是我昨天晚上在城里逛街时侯捡到的！”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张婵说出了她的答复，“在一家卖山楂酱的小餐馆附近。”
诡异的沉默在教室里蔓延开来，张婵的答案“吓”到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有机会彻底解开魔法之谜的重要发现就在面前，它的来历却成了另一个谜。
一只藏在黑箱里的猫。
一只会用守护之壳的猫。它是怎么来的？在白塔之外，还有其他的项目组研究可施法动物？从刚刚的表现来看，它甚至有着不低的智力。耶格尔大师刚刚说完“演示一下”，它就放出了魔法，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不要紧张，张婵同学。我没有不相信你，也没有逼问你的意思。”耶格尔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它还会用其他法术吗？”
“抱歉，耶格尔大师。我不知道。老实说我昨天下午才捡到它，它的表现也一直是一只普通的猫。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甚至像正常的野猫那样抓伤了一个小男孩。”张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正常的野猫可不会施法。”耶格尔手托着下巴，看上去是在沉思，大概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我们先正常上课，今天下午，你带我再去一次你捡到它地地方，可以吗？”
藏书室之行要推迟一天了。张婵一边走神一边回复：“好的，大师。”
“好的，新同学。”得到答复之后，耶格尔大师看向花猫，“不管你是怎么学会的，现在收起你的法术吧。”
闻言，花猫身上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它轻快地“喵”了一声，跳下桌子，卧回张婵脚边。
“不可思议的生物。”耶格尔感叹道，“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昨天的课程。刚刚新同学已经为我们演示过了，施法者通过喵喵喵这一媒介……”
到底为什么要强调喵喵喵。
……
“……由此可以推出，不同理论体系下，咒语的基本构成逻辑。暗示论与元素论的最大区别就在这里，军方的双字咒简洁、高效却过于固化；白塔的咒语灵活性极高，威力和稳定性上却差一大截。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张婵，你和新同学留一下，其他人，明早请准时。”
“感谢您，耶格尔大师。”另外三人收拾好东西，依次向耶格尔弯腰致意后离开了实验室。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耶格尔问道：“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张婵。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你发现这只猫的经过吗？”
“经过，根本就没有什么经过……”张婵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从自己见到这只猫开始，到它跟着自己来到实验室，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
“听你这么描述，确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啊。”听完张婵的讲述，耶格尔的脸上挂上了一点苦笑，“我曾迫切的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法阵和魔兽的诞生，当一只活生生的魔兽站在我面前，我反而对它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安静了一早上的花猫，此时再一次敏捷的跳上桌，试图用头去蹭张婵的胳膊。张婵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它的耳朵。
一人一猫的互动落在耶格尔的眼里，只让他感觉到更加的不可思议：“它好像很喜欢你。”
“大概吧。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它偏要跟着我。总不至于是因为我也会施法，被它当成了同类。”
“听你描述找不到突破口的话，也只能去现场看看了。你刚刚是说，它应该已经在小餐馆逗留了很久，甚至客人们经常给它投食？”
“对，老板娘是这么说的。应该没有什么疑点。城里的猫不同于村镇上的野猫，刻意亲近人类以获取食物对它们来说是很正常的行为。”
“它看上去并不是幼猫，如果是已经在那边逗留了很久的话，没有理由今天才遇到一个魔法师，还铁了心要跟着这个魔法师。法师人数虽少，但这里是王都啊？”
张婵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保持着沉默继续揉花猫的耳朵。花猫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可如果它是在其他地方长大，最近才来到王都的话，会是谁带它来的？它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魔兽的价值和危险性。野生魔兽自己散步到王都还装成一只普通猫咪，怎么想都不现实。”耶格尔做着分析，“最解释不通的地方就是，它为什么要跟着你。”
“只能亲自去找找线索了，一只藏在黑箱里的魔兽，希望能带来惊喜。”
这层光芒照在耶格尔的眼中，则是另一个样子。他不参与王国的研究项目，但项目中的很多事情都会参考他的意见。昨天希伯地下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先导卿用了几年时间没有得到的东西，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张婵！你的这只猫到底是哪来的！”耶格尔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他完全无法压抑自己的震惊和激动，以嘶吼般的语气喊道，“瓦尔纳失败了一晚上！为什么你这里会有一只能施法的猫！”
“我……它……这是……”面对耶格尔大师近乎咆哮的声音，张婵慌了神。如果把它的来历解释为捡来的或是买山楂酱送的，耶格尔大师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戏耍他？然而事实如此，迷路，点餐，治伤，买山楂酱，然后这只猫就跟定了自己。这该怎么解释？
环顾周围，同学们都在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张婵咽了口唾沫，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耶格尔此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小心地扶正桌子上被他“拍桌而起”时震倒的瓶瓶罐罐，坐回椅子上，低头沉默三秒后，抬起头看着张婵再次开口：“抱歉，我太激动了，张婵同学。你可能不了解，一只可以施法的猫究竟意味着什么。可以告诉我它的来历吗？”
“是……”
是什么，捡来的？山楂酱的赠品？应该怎么说？
“是我昨天晚上在城里逛街时侯捡到的！”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张婵说出了她的答复，“在一家卖山楂酱的小餐馆附近。”
诡异的沉默在教室里蔓延开来，张婵的答案“吓”到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有机会彻底解开魔法之谜的重要发现就在面前，它的来历却成了另一个谜。
一只藏在黑箱里的猫。
一只会用守护之壳的猫。它是怎么来的？在白塔之外，还有其他的项目组研究可施法动物？从刚刚的表现来看，它甚至有着不低的智力。耶格尔大师刚刚说完“演示一下”，它就放出了魔法，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不要紧张，张婵同学。我没有不相信你，也没有逼问你的意思。”耶格尔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它还会用其他法术吗？”
“抱歉，耶格尔大师。我不知道。老实说我昨天下午才捡到它，它的表现也一直是一只普通的猫。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甚至像正常的野猫那样抓伤了一个小男孩。”张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正常的野猫可不会施法。”耶格尔手托着下巴，看上去是在沉思，大概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我们先正常上课，今天下午，你带我再去一次你捡到它地地方，可以吗？”
藏书室之行要推迟一天了。张婵一边走神一边回复：“好的，大师。”
“好的，新同学。”得到答复之后，耶格尔大师看向花猫，“不管你是怎么学会的，现在收起你的法术吧。”
闻言，花猫身上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它轻快地“喵”了一声，跳下桌子，卧回张婵脚边。
“不可思议的生物。”耶格尔感叹道，“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昨天的课程。刚刚新同学已经为我们演示过了，施法者通过喵喵喵这一媒介……”
到底为什么要强调喵喵喵。
……
“……由此可以推出，不同理论体系下，咒语的基本构成逻辑。暗示论与元素论的最大区别就在这里，军方的双字咒简洁、高效却过于固化；白塔的咒语灵活性极高，威力和稳定性上却差一大截。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张婵，你和新同学留一下，其他人，明早请准时。”
“感谢您，耶格尔大师。”另外三人收拾好东西，依次向耶格尔弯腰致意后离开了实验室。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耶格尔问道：“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张婵。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你发现这只猫的经过吗？”
“经过，根本就没有什么经过……”张婵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从自己见到这只猫开始，到它跟着自己来到实验室，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
“听你这么描述，确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啊。”听完张婵的讲述，耶格尔的脸上挂上了一点苦笑，“我曾迫切的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法阵和魔兽的诞生，当一只活生生的魔兽站在我面前，我反而对它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安静了一早上的花猫，此时再一次敏捷的跳上桌，试图用头去蹭张婵的胳膊。张婵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它的耳朵。
一人一猫的互动落在耶格尔的眼里，只让他感觉到更加的不可思议：“它好像很喜欢你。”
“大概吧。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它偏要跟着我。总不至于是因为我也会施法，被它当成了同类。”
“听你描述找不到突破口的话，也只能去现场看看了。你刚刚是说，它应该已经在小餐馆逗留了很久，甚至客人们经常给它投食？”
“对，老板娘是这么说的。应该没有什么疑点。城里的猫不同于村镇上的野猫，刻意亲近人类以获取食物对它们来说是很正常的行为。”
“它看上去并不是幼猫，如果是已经在那边逗留了很久的话，没有理由今天才遇到一个魔法师，还铁了心要跟着这个魔法师。法师人数虽少，但这里是王都啊？”
张婵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保持着沉默继续揉花猫的耳朵。花猫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可如果它是在其他地方长大，最近才来到王都的话，会是谁带它来的？它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魔兽的价值和危险性。野生魔兽自己散步到王都还装成一只普通猫咪，怎么想都不现实。”耶格尔做着分析，“最解释不通的地方就是，它为什么要跟着你。”
“只能亲自去找找线索了，一只藏在黑箱里的魔兽，希望能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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