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精巧的创造
那只猫怎么样了？
卡琳当然不知道猫怎么样了。她也只得用玩笑的语气，半安慰半猜测地回答道：“应该是正在进行后续测试吧？总不会被解剖掉。”
被解剖掉。死掉的魔兽和活着的魔兽。死掉的……
想到这里，苏烟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有一个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但我觉得，可能有些参考价值。”苏烟斟酌地说道，“如果你在野外看到一块石头，你会认为它是天然的。但如果你看到一块钟表，一定会认为它是人造的。对吧？”
“有神论。这一思潮在西方王国广为流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转移话题，但卡琳还是点头回应，“你还信这些东西？”
“不，我不信，但我觉得在这件事上，这个比喻可以参考。如果一只猫，会魔法，能听懂人话，并且服从安排，还会主动认主，你觉得这只猫是自然进化的还是人造的？”
见卡琳没有反应，苏烟继续说道：“这个钟表的比喻巧妙地绕过了本质。动物的进化过程是为了自己，它们进化出多种多样的形态，不断试错，不断调整，只有最适合生存的能够留存下来。而钟表的制作是为了制作者，从一开始就没有”多种多样的形态“这一可能性，钟表被制造的目的就是方便它的制造者。我们同时感叹生命的精巧和钟表的精巧，但我们也清楚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精巧：前者经历无数轮淘汰，虽然精巧，却带着原始和瑕疵的美感；后者从一开始就是最完美的。”
“于是问题来了，这只猫的出现，是为了猫自己，还是为了方便某个或许存在的创造主？搞清楚这个问题，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这绝对是一只家养的魔兽：它太听话了，连属于它这个年龄的调皮感都没有。”
“唔……有些道理。”卡琳托着下巴，陷入思考，“这倒是一个新奇的思路，如果它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它没有任何理由来适应人类的社会规则。拥有魔法能力，在野外会生活的更好。而如果它被人、或是什么东西教导要适应人类社会，那么就回到了第二个结果，它被需要，因此被创造。”
“是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这是一只被创造出来的魔兽，它的作用就是给某个特定的人，或者特定的人群，传达特定的消息。”
“用诅咒的手法？”
“这个手法分析起来也很精妙。”苏烟的语气中不由带上了赞赏，“思考一下，如果我们要用法术，向别人传递消息，有哪些选择？”
卡琳立刻盘点道：“很多，使用相同的咒语进行直接传讯，通过介质留影或留声……等等！”
“你想到了什么？”
“介质是猫。”
“这就是我想说的。”
“白塔不可能拒绝一只活的魔兽，所以用魔法猫作为介质，不会被‘拒收’，消息一定会送达。而使用诅咒的手法，足够引人注目又足够隐蔽。”卡琳继续说道。
“但这样一来疑点就更多了。首先有什么消息是必须用这种手段来传达的？要知道白塔事实上是对所有法师开放的，想见先导卿和百草卿也只需要提前三天申请。其次依然存在消息送歪的可能，阿伯和希伯的研究侧重并不相同，如何保证猫一定被阿伯或者希伯得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两只猫的获得方式过于巧合，先导卿新收了学生，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嗯，你说得对。”
“话题转回介质那段，介质是猫，神秘人借助猫向阿伯传话，而他要说的内容，就在那个裸露的诅咒术模型上。诅咒不是重点，那个法术模型才是。事情的发展应该是，得到黑猫，进行研究，被诅咒，发现裸露的法术模型，尝试解构。走到这一步，就会从解构的结果中，得到神秘人真正要说的话。而这些话，比一只活的魔兽，更有价值。”
“凯文医生！”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
“是的，凯文医生全程负责了对这个模型的解构，如果有什么发现，他不会无动于衷。”卡琳肯定道。
“他有说什么吗？”
“事实上是没有。他确实对这个模型无动于衷，只是称赞了一句构思巧妙。”
“他隐瞒了这些消息？”
“不，我们不能这么早下结论。也有可能是我们多虑了，这只黑猫就是一只野生魔兽，它之所以适应人类社会，是因为它从小在人类社会长大。而这个诅咒实际也不是诅咒，而是一个未完成的法术，所以表现出诅咒和命运系法术的共同特点，同时结构直接裸露在外。”
“这个猜测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将今天早上的一切归于一个巧合。”苏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认真思考了一番，“但也可以在另一个角度给出解释，它的魔法能力尚不成熟，因此将一个预言法术硬生生放成了诅咒术，而我因为承受了这个半成品命运法术，所以半途晕了过去。凯文医生什么也没发现，是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它真的只是一个半成品。被不完整法术的力量冲击导致昏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卡琳问道，“我们现在对猫一无所知，在这里瞎猜能猜出什么来。”
“有。”苏烟肯定道，“希伯实验室有另一只魔法猫。”
……
希尔伯特研究所。地下二层。大计划实验室。
和估计的一样，一个早上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内容，剩下的部分可以在晚上下班之前完成。旁观了一早上的罗宾和先导卿双双松了口气，这只花猫的顺从程度远超想象，简直像是被人刻意训练出来送给白塔的。
“瓦尔纳阁下，鸱组已经整理好了早上的报告。我大致翻了翻结论。”罗宾从一名研究员手中接过报告纸，向先导卿汇报道，“这只花猫的综合施法能力目前评级为中上，它在命运系和规则系上的潜能则有上上的评价――这两种魔法非常罕见，它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对我们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好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伊尼斯的白塔》，“”看，聊人生，寻知己
卡琳当然不知道猫怎么样了。她也只得用玩笑的语气，半安慰半猜测地回答道：“应该是正在进行后续测试吧？总不会被解剖掉。”
被解剖掉。死掉的魔兽和活着的魔兽。死掉的……
想到这里，苏烟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有一个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但我觉得，可能有些参考价值。”苏烟斟酌地说道，“如果你在野外看到一块石头，你会认为它是天然的。但如果你看到一块钟表，一定会认为它是人造的。对吧？”
“有神论。这一思潮在西方王国广为流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转移话题，但卡琳还是点头回应，“你还信这些东西？”
“不，我不信，但我觉得在这件事上，这个比喻可以参考。如果一只猫，会魔法，能听懂人话，并且服从安排，还会主动认主，你觉得这只猫是自然进化的还是人造的？”
见卡琳没有反应，苏烟继续说道：“这个钟表的比喻巧妙地绕过了本质。动物的进化过程是为了自己，它们进化出多种多样的形态，不断试错，不断调整，只有最适合生存的能够留存下来。而钟表的制作是为了制作者，从一开始就没有”多种多样的形态“这一可能性，钟表被制造的目的就是方便它的制造者。我们同时感叹生命的精巧和钟表的精巧，但我们也清楚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精巧：前者经历无数轮淘汰，虽然精巧，却带着原始和瑕疵的美感；后者从一开始就是最完美的。”
“于是问题来了，这只猫的出现，是为了猫自己，还是为了方便某个或许存在的创造主？搞清楚这个问题，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这绝对是一只家养的魔兽：它太听话了，连属于它这个年龄的调皮感都没有。”
“唔……有些道理。”卡琳托着下巴，陷入思考，“这倒是一个新奇的思路，如果它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它没有任何理由来适应人类的社会规则。拥有魔法能力，在野外会生活的更好。而如果它被人、或是什么东西教导要适应人类社会，那么就回到了第二个结果，它被需要，因此被创造。”
“是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这是一只被创造出来的魔兽，它的作用就是给某个特定的人，或者特定的人群，传达特定的消息。”
“用诅咒的手法？”
“这个手法分析起来也很精妙。”苏烟的语气中不由带上了赞赏，“思考一下，如果我们要用法术，向别人传递消息，有哪些选择？”
卡琳立刻盘点道：“很多，使用相同的咒语进行直接传讯，通过介质留影或留声……等等！”
“你想到了什么？”
“介质是猫。”
“这就是我想说的。”
“白塔不可能拒绝一只活的魔兽，所以用魔法猫作为介质，不会被‘拒收’，消息一定会送达。而使用诅咒的手法，足够引人注目又足够隐蔽。”卡琳继续说道。
“但这样一来疑点就更多了。首先有什么消息是必须用这种手段来传达的？要知道白塔事实上是对所有法师开放的，想见先导卿和百草卿也只需要提前三天申请。其次依然存在消息送歪的可能，阿伯和希伯的研究侧重并不相同，如何保证猫一定被阿伯或者希伯得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两只猫的获得方式过于巧合，先导卿新收了学生，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嗯，你说得对。”
“话题转回介质那段，介质是猫，神秘人借助猫向阿伯传话，而他要说的内容，就在那个裸露的诅咒术模型上。诅咒不是重点，那个法术模型才是。事情的发展应该是，得到黑猫，进行研究，被诅咒，发现裸露的法术模型，尝试解构。走到这一步，就会从解构的结果中，得到神秘人真正要说的话。而这些话，比一只活的魔兽，更有价值。”
“凯文医生！”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
“是的，凯文医生全程负责了对这个模型的解构，如果有什么发现，他不会无动于衷。”卡琳肯定道。
“他有说什么吗？”
“事实上是没有。他确实对这个模型无动于衷，只是称赞了一句构思巧妙。”
“他隐瞒了这些消息？”
“不，我们不能这么早下结论。也有可能是我们多虑了，这只黑猫就是一只野生魔兽，它之所以适应人类社会，是因为它从小在人类社会长大。而这个诅咒实际也不是诅咒，而是一个未完成的法术，所以表现出诅咒和命运系法术的共同特点，同时结构直接裸露在外。”
“这个猜测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将今天早上的一切归于一个巧合。”苏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认真思考了一番，“但也可以在另一个角度给出解释，它的魔法能力尚不成熟，因此将一个预言法术硬生生放成了诅咒术，而我因为承受了这个半成品命运法术，所以半途晕了过去。凯文医生什么也没发现，是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它真的只是一个半成品。被不完整法术的力量冲击导致昏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卡琳问道，“我们现在对猫一无所知，在这里瞎猜能猜出什么来。”
“有。”苏烟肯定道，“希伯实验室有另一只魔法猫。”
……
希尔伯特研究所。地下二层。大计划实验室。
和估计的一样，一个早上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内容，剩下的部分可以在晚上下班之前完成。旁观了一早上的罗宾和先导卿双双松了口气，这只花猫的顺从程度远超想象，简直像是被人刻意训练出来送给白塔的。
“瓦尔纳阁下，鸱组已经整理好了早上的报告。我大致翻了翻结论。”罗宾从一名研究员手中接过报告纸，向先导卿汇报道，“这只花猫的综合施法能力目前评级为中上，它在命运系和规则系上的潜能则有上上的评价――这两种魔法非常罕见，它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对我们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好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伊尼斯的白塔》，“”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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